第7章 下藥
不一會兒，那個出去的男人回來了。
“來，安歆，本少爺今天賞你們倆一人一杯酒。”厲少爺將酒放在我和那個年齡和我相仿的男孩麵前。那男孩名叫陸飛，陸飛沒有想太多，拿起酒杯便往胃裏灌酒，嘴裏還不停的向厲少爺道著謝。
厲少爺主動請我們兩個人喝酒，這是天上掉餡餅了麽？我記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爺爺就告訴我，不能貪圖小便宜，不然以後會吃虧的。看著眼前的這杯酒，我猶豫了一下，厲少爺這是又要耍什麽鬼把戲，這次不能再上當了。我再一次提高了警惕。
“厲少爺，不好意思，昨天陪你們喝了一次酒，我今天下午剛剛醒酒，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乞求地向厲少爺說道，雖然我知道，這並不會避免他刁難我的局麵。
“怎麽著，你的意思是你不喝酒啊，不是你不喝酒你來這兒幹嘛，我讓你來就是來喝酒的，陪酒女不陪酒，難道還陪睡麽？”厲少爺嘲笑道，旁邊的幾個花花公子也開始起哄。
“喝，快喝，給你倒的酒，趕緊喝！”那些公子哥不停地催著我。此時的我，除了著急，沒有什麽情緒，我已經來不及害怕。
“我喝，我喝，我酒量好！”陸飛趕緊到我麵前，搶過那個酒杯，“咕咚咕咚”地將酒全喝光了。我沒有想到陸飛會這樣做，於我而言，他算是救了我。
“你喝，你他媽的喝什麽喝，我讓你喝了麽？”厲少爺將陸飛踢到一邊，又踩了他幾腳，旁邊的公子哥也順便踩了幾腳。
陸飛捂著肚子努力讓自己站起來，最終還是沒站穩，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脫他衣服，讓他逞能，看他有多少能耐。”厲少爺一聲令下，旁邊的幾個公子哥立馬將陸飛扶起來，扔到沙發上，接著便是脫他的衣服，我不敢看這畫麵，太尷尬，就我一個女孩子在這包間。雖然之前有看過安少卿給我的那個視頻，但處於這個年齡階段，最起碼的羞恥心還是有的。是的，安少卿曾經告訴過我，入了這一行，就不應該有所謂的羞恥心，可是，可是每到這個畫麵，我的羞恥心還是不自覺地會出現。
“安歆，你去，去把陸飛的內褲脫下來！”厲少爺對我命令道。這一聲令下，讓我完全蒙圈，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別說做了，我連見都沒有見過。
“那個，厲少，這樣不好吧，天氣有點兒冷，這樣會感冒的。”我顫抖著說。
“感冒？誰允許他感冒了，你快點兒！”我不情願地站起來。
“快點兒，讓你喝酒你不喝，讓你做這樣的小事兒，你也不做麽！”厲少爺是真的生氣了。
此時的包間裏，氛圍極其尷尬，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慢慢地移向陸飛，那個和我一般大的男孩。
仔細一看，陸飛的身上，都是傷痕，我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但我能猜的出，這些所謂的傷痕，八九不離十地和厲少爺有些關係。是的，我們都是卑微的人，在這些有錢兒人麵前，我們就是下人，就是他們把玩的玩物，哪一天玩煩了，也便把我們踢出去了。
此時的我，突然想起了安少卿，安少卿會不會也是這樣。如果某一天，對於安少卿來說，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會不會也像扔垃圾一樣將我扔向路邊的垃圾桶。看著眼前的陸飛，我突然感覺有一絲絲的心疼。我們都是同一種人，都是很卑微的人，都是為了生存不得不低頭的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永遠都是弱肉強食，有錢人就是天，窮人就是要在他們腳下，被他們踐踏。社會如此不公，可我們卻沒有權力抱怨。
我強撐著，來到了陸飛的身邊，可我慢慢地，慢慢地感覺有些不對勁，陸飛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他一直在隱忍著，好像體內有無限的力量要爆發出來。
“看，藥起作用了！”旁邊的一個公子哥一邊指著陸飛的內褲一邊對厲少爺說。
原來他們在給我和陸飛的酒裏下了藥。
“哈哈，下人配下人，正好哦！”另一個公子哥起哄道。
我突然明白了什麽，立即跪在厲少爺麵前，不停地乞求。
“厲少爺，求你了，放過我吧，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求你放過我吧。”我一邊哭著一邊求那正在嘲笑我們的厲少爺。
“放過你？你看陸飛都這樣了，你不應該幫幫他麽？”我看了看陸飛，我也想幫他，可是，可是我又怎能幫他。若是我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把自己給了他，安少卿會殺了我的，我是他一手調教的，在沒有他的允許下，我若是犯了這樣的錯誤，對於他來說，那我還有什麽利用價值，他又怎能還會像以前保護我，隻怕到時候，我怎麽被養父糟蹋的都不知道。
“醫院，去醫院！”我突然想起了醫院。我不能幫陸飛什麽，但我可以送他到醫院。
“好啊，送他到醫院是吧，行，沒問題，隻要你把桌子上所有的酒全喝光了，我就讓你送他到醫院。”厲少爺嘲笑的說道。旁邊的幾個公子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並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我也來不及去想他們在笑什麽。
於是我來到桌子前，一瓶，兩瓶，三瓶，終於，桌子上的就全被我喝光了，我沒有時間再去想其他東西，趕緊替陸飛穿好衣服，扶著他走出了包間。後邊幾個公子哥還在不停地嘲笑，那嘲笑聲越來越大，我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麽。
可是，可是還沒走幾分鍾，我突然感覺頭有點暈，眼前一片模糊。我這是在哪裏，我在做什麽，我這是怎麽了，怎麽牆在轉，怎麽地麵都飛起來了。走廊的盡頭，有一個人走過來了，那人是誰，看著好熟悉。直到那人走到我麵前，眼睛裏，是安少卿的模樣。
對，是安少卿，安少卿來了，我又得救了。
“安少，你好！”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向安少卿問候。可是，可是我突然感覺全身燥熱，體內有無窮的力量想要發泄，我這是怎麽了。
我使勁全身的力氣，想讓自己站穩，可是每次都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自然地靠近安少卿的懷裏，無法自拔。我摟住他的腰，努力讓自己不要倒下，可我潛意識裏又知道這樣做很不禮貌。
“對不起，我，我……”
“你被下藥了！”還沒等我說完，安少卿告訴了我事情的本質。
我被下藥了。
那個厲少爺，原來一直在騙我，我以為我喝完那些酒，和陸飛就相安無事了，可沒想到，他還是在酒裏下了藥，怪不得我扶陸飛走出包間的時候，他們所有的人都在嘲笑。
這世界太複雜，這世界的節奏也太快，我有點兒跟不上。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隻是一個學生，我也不想陪酒，可為什麽偏偏要讓我做一些不喜歡做的事情。眼淚又一次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我突然很想爺爺，“爺爺！”我終於忍不住自己一直以來積攢已久的委屈情緒，完全爆發。
不知道哭了多久，大概是累了，竟然在浴缸裏睡著了。
浴缸，我又怎麽會在浴缸，應該是安少卿將我抱進浴室的吧。
“嚏！”打了個噴嚏。我這才發現，這浴缸裏全是冷水，怪不得這麽冷。或許是冷水將我的之前的欲望給澆滅了吧。想想那些人，想想那些惡心的麵孔，我吐了，吐的很徹底，估計今天吃的所有東西，都被吐出來了。
“趕緊洗洗，洗完後別忘了打擾衛生，太髒了。”安少卿大概是聽到我打噴嚏的聲音了，一邊扔給我一個浴袍，一邊對我說。
我趕緊關上了門，放了熱水，準備在浴缸裏痛痛快快地泡一會兒。今天經曆的太多了，我的腦子都快短路了。
事情到了這個程度，安少卿會怎麽處置我呢，我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安少卿會將我放棄，害怕他會把我扔給養父，更害怕他把我扔給厲少爺。
我的考驗還沒有結束吧，到了這個地步，安少卿應該不會是高興的，自己被下了藥還不知道，還逞能去幫別人。
真舒服，泡在這個浴缸裏真舒服。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痛痛快快地泡過澡了，真想時間停留在此刻，不要讓我見到養父，不要讓我見到厲少爺，就讓我這麽一個人靜靜地在這個浴室裏待著，沒有人打擾，獨自享受一個人的世界。
“安歆，你後悔麽？”我自言自語道。
“我不後悔。”我毅然決然地對自己說道。
雖然我小，雖然我還未成年，但我依然相信，上帝會善待每一個人，他在為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必定會幫你開一扇窗。現在接觸的這些，雖然不是我這個年齡階段應該接觸的，但早晚都會經曆，隻是時間提前了，提前經曆一些東西，沒什麽不好。我努力給自己做著思想工作。
我沒有辦法改變眼前發生的一切，但我有辦法改變自己麵對這一切的心態。無論發生什麽，它總是一種經曆，不管是好是壞，它都是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