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作風問題
華悅蓮突然的出現在了華子建辦公室的時候是一個早晨,華子建剛在紀檢委開了一個整頓幹部作風問題的會議回來,他就看到了華悅蓮,華子建的心情就豁然開朗,他已經好多天沒見到華悅蓮了,這幾天打電話,華悅蓮也總是說忙,兩人講不到幾句就結束了,現在他看到了華悅蓮,很高興,很激動的迎了上去,等秘書小張一離開辦公室,華子建就想過去抱抱華悅蓮,他想稍微的給她一點溫柔,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
但華悅蓮冷冷的躲開了,還說了一句:“你經常都在辦公室這樣嗎?”
華子建懵了,他舉著準備擁抱的雙手,僵在了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很快就明白了華悅蓮話中的意思,自己的謠傳已經讓華悅蓮也聽到了,她會怎麽想,自己能不能給她解釋清楚呢?華子建的心開始收縮和寒冷起來。
華悅蓮看著華子建,滿臉的不屑說:“怎麽?說到你疼處了,是不是?”
華子建垂下了雙手,有點無奈,又有點苦澀的說:“有時候自己耳朵聽到的未必就是實事。”
華悅蓮在生氣的時候,樣子還是很嚇人的,她走近了一點,盯著華子建說:“你的意思不抓個現場就不承認?”
華子建很認真的看著華悅蓮說:“現場怎麽抓,讓我表演一個還是編造一個,不管你聽到了什麽,但我隻能說那是謠言。”
“謠言?那好啊,你把向梅的主任現在就免了,你敢不敢?”華悅蓮說出了秋紫雲一樣的話,也許她們的認識和思維都是一樣,她們固執的把謠言和向梅的職務緊緊的連在了一起。
華子建低下頭,拿起了桌上的香煙,點著,狠狠的吸了一口說:“向梅的職務是通過常委會,通過縣上所有領導大家商議的結果,你讓我說免就免,你也太把組織原則當成兒戲了。”
華悅蓮就冷冷的哈哈笑了兩聲說:“不要忘了,我在那個小飯店聽到是你決定要提升的向梅,現在怎麽到成了組織決定?”
華子建無言以對了,自己不過是找了一個借口,但沒想到華悅蓮很簡單的就戳到了自己的漏洞,他就隻好大口的吸煙了。
華悅蓮站在辦公室的中間,也不知道在說什麽,本來今天她並不是想來興師問罪的,她就是想來看看,想來聽聽華子建的解釋,隻要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借口,自己就去原諒他,哪怕這借口並不完善。
但剛才她卻一下子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因為華子建並沒有給她做出解釋,所以她就破天荒的給他發了脾氣,說了這些讓他尷尬和泄氣的話,現在兩人都沉默了,華悅蓮反倒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煙還在抽著,這已經是華子建點上的第二根了,他心情的沮喪華悅蓮是不理解的,秋紫雲對他聲色俱厲的嗬斥,已經讓他感到心痛,現在華悅蓮又來冷嘲熱諷,更讓他難以平靜,但這些年,特別是在洋河縣的這段時間,紛繁變化的仕途生態,徹底磨光了華子建魯莽的鋼角,他變得柔韌和自控,他沒有急於的把自己的不滿的激憤發泄給華悅蓮,他開始讓自己逐漸的心平氣和。
從這一兩天種種的消息和跡象表明,這次的謠言絕不是孤立的一件偶然之事,這應該是冷縣長的又一次冒險攻擊,當然了,這次他沒有親自出麵,但何斌要是沒有他的教唆和指使,隻怕也未必有這個膽略,既然是一次鬥爭,那自己就該心平氣和的來對待,因為這是工作。
是的,鬥爭也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所以到現在為止,華子建還是隻抽煙,沒有讓華悅蓮的話激怒。
房間裏靜悄悄的,華悅蓮也坐了下來,她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和口不擇言,她感覺自己已經深深的刺傷了華子建,她不安起來,她偷偷的看看華子建,就見他的臉上掛滿了哀傷,他像一個希臘雕像一樣,英俊,但毫無生機。
華悅蓮咳嗽了一下,華子建抬起了頭,華子建的臉上沒有熱情或者往昔看她的那種激情,華子建淡淡的說:“路上沒吃飯吧,一會帶你吃點什麽,你想吃什麽?”他的話有一點淡淡的。
華悅蓮剛剛有的一點點後悔,在華子建這種表情下又消失了,他怎麽一點都不給自己道歉,也不給自己解釋,這事情難道就這樣算了,那麽以後他要是再犯這個毛病怎麽辦?
想到這,華悅蓮就說:“謝謝你,子建,我現在不餓,不過我想聽到你的解釋,可以嗎?”
華子建想了想說:“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和向梅同誌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至於她工作的調整,那是因為工作需要,這樣解釋你能接受嗎。”
華悅蓮愣了一會,搖搖頭說:“我不能接受,除非。嗯,除非你們可以分開我才放心。”
華子建重複了一句:“分開?”他不理解華悅蓮這句話的意思。
華悅蓮就說:“是的,分開,你可以調到柳林市上班啊,找找秋書記,或者我讓老爸幫你跑跑,怎麽樣?”
華子建一動都不動的看了好久華悅蓮,笑了起來說:“你啊,怎麽就這樣的幼稚,這是隨便能調動的嗎?我剛當上洋河縣的書記,怎麽提出調動問題,誰又敢隨便調動我,哎,好了,我們不說這事情了,可以嗎,你應該相信我。”
說著話,華子建就站了起來,緩緩的走了過來,他感覺到華悅蓮已經平靜了許多,他走到沙發旁邊,突然才發現自己連水都還沒有給華悅蓮到上,就轉身到了飲水機的旁邊,幫她倒上了一杯白開水,端過來說:“喝一口吧,批評我半天了,口也幹了,喝完了,養足精神一會再批評,教育我。”
華悅蓮讓華子建的玩笑說的心裏一軟,也歎口氣,端上水杯,感覺燙,又放下來說:“算了,我也沒資格批評你,但你要記住,下不為例,我再要聽到你的什麽緋聞,那我們就一刀兩斷,說到做到。”
華子建見她氣消了不少,自己也輕鬆了一點,就繼續的開玩笑說:“那要是一刀斷不了怎麽辦?”
華悅蓮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說:“斷不了也的斷,我可不願意和一個四處沾花惹草,到處招蜂引蝶的人生活,那樣我受不了。”
華子建笑笑,但他的心裏又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今天的這個裂痕或者已經很難在華悅蓮的心裏彌合了,她一定認為是在寬容自己,是在原諒自己,不知道這樣的心態會不會給自己和華悅蓮的以後生活帶來什麽陰影。
華子建想的一點都不錯,因為這樣的影響很快就來到了,就在這個晚上,當華子建和華悅蓮彼此壓製住自己的情緒,都裝著一如當初那樣的和和美美的時候,在華子建強裝笑臉,準備和華悅蓮親熱,當他爬到華悅蓮身上的時候,華悅蓮卻說了一句很不合時宜的話:“你到哪學的這些做愛的方法,是和她們練出來的嗎?”
華子建猶如五雷轟頂般的呆住了,看來華悅蓮是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傳言了。
華子建在沮喪和氣餒中,他盡了自己的努力,重新的調整起自己的精神,想要再振雄風,但為時已晚,這個晚上他都很難堅硬起來,他沮喪的從華悅蓮的身上下來,有點慚愧的說:“最近工作太累了,明天好好慰勞你。”
華悅蓮卻不認為是這樣,他看出了華子建躲閃的眼神的愧意,她說:“是不是因為你情人太多,每天消耗太大了。”
華子建無語,但他的沉默沒有換來華悅蓮的閉嘴,整個晚上華悅蓮說了很多那樣的話,華子建一直在忍耐和包容,心想,讓她出下氣也好,這謠言讓她暫時失去了理智,但沒關係的,她隻要愛自己,一切都會過去。
夜晚中,華子建依然沒有安眠,他也有委屈,也有傷感,但他不知道該怎麽給華悅蓮訴說,他怕他的沒一個解釋都會讓華悅蓮去誤解,更加讓他們的裂痕加大。
直到天色快亮的時候,華子建菜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當華子建睜開眼的時候,他沒有看到華悅蓮,坐起來四周看看,華子建知道,華悅蓮已經獨自離開了。
華子建的情緒就低落到了極點,他坐在床上,拿起電話,給華悅蓮撥了過去:“悅蓮,你回柳林嗎?怎麽不給我說下,我安排車送你。”
華悅蓮在那麵說:“不用了,我坐班車也很方便。”
華子建說:“悅蓮,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向你解釋,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還是愛你,我也沒有和向梅發生什麽事情的。”
電話那頭華悅蓮就哼了一聲說:“你有沒有和他發生什麽事情,那隻有你知道,你有沒有和他發生什麽事情,現在和我關係也不大了。”
華子建就一下的感到了恐怖,他拿著電話的手心已經出汗了,他忙說:“悅蓮,你什麽意思,你不要走,我們再好好談談,我一定可以解釋清楚。”
那麵的冷笑聲響起:“嗬嗬,解釋清楚,難道還不清楚嗎?難道你昨晚的身體表現還沒有說明一些問題嗎?你當我是小孩啊,我們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什麽時候有過那樣的情況,不用說了,我們結束吧!”
華子建有點瘋狂了,他一下就從床上跳到了地麵,他焦躁的在房間來回走著,是光著身子來回走,一麵對電話裏說:“悅蓮,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冷靜一點,我可以答應你,我離開洋河縣,我到一個遠離著所有人的地方就陪你一個人,這樣可以嗎?”
那麵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溫暖:“晚了,我一想到你和那幾個女人在一起的樣子,我都會惡心,也會嘔吐,我也試圖克製住自己的這種情緒,但我還是做不到,一閉上眼,我就會看到你們在床上翻滾的場麵,我真的做不到心平氣和。”
華子建的心已經冰冷起來,華悅蓮的這種感覺他有過,當初自己也是這樣想象著安子若的,這種感覺很難消除,他就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在心上深深的留下了烙印,除非你把心摘掉,不然永永遠遠都不會消除。
但華子建依然力求挽回這個狀況,他說:“悅蓮,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沒有和向梅有一點的關係。
”
“哈哈,哈哈,發誓,你認為那管用嗎?你認為那可信嗎?子建,我們放手吧,我真的無法忍受那樣的事情,或者你的確還在愛我,或者你和她們僅僅是逢場作戲,但我受不了,我無法再相信你,這樣我們還有什麽美好的愛情和未來呢,不要勉強自己,我走了。”
電話中好像華悅蓮也哭了起來,很快,電話就掛斷了,當華子建在一次次的撥過去電話的時候,那麵已經關機了,房間很安靜,隻有華子建一個人坐在那裏呆呆的傷心,他的眼淚也少有的流了下來,他想起了一手歌,他開始低聲的吟唱起來:
一份愛情
兩個人累這樣的結果
這樣的感覺真的讓人心碎一個人哭
她在後悔不斷地重複都還在堅持誰知道最後
可還是哭了哦情人的眼淚
是因為愛著誰哭紅的眼睛看了叫人心碎哦情人的眼淚
是因為深愛誰不能自己控製眼淚淚幹了以後心已破碎。
再後來,他手機響了幾次,都是請示工作的電話,但華子建輕輕的暗下了鍵盤,他都沒有接聽,他把自己關在這個房間裏,呆呆的坐了很久很久,他的心已經冷了,而傷感和痛苦壓彎了他往昔挺拔的腰。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華子建都沒有聯係上華悅蓮,他專門的跑了一趟柳林市公安處,但那裏的人告訴他,華悅蓮請假了。
華子建又趕到了省城,找到了華書記的家,他敲門進去,華書記打開了們,他沒有讓華子建進來的的意思,隻是把門開了一尺左右,冷冷的看著華子建說:“怎麽了,華子建同誌,難道你還要丟人丟到省城來嗎?”
華子建低聲說:“華書記,你和悅蓮都誤會我了,那些都是傳聞,我今天可以當著你的麵給悅蓮講清楚,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華書記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他,說道:“華悅蓮在家,但她不會見你,而你做的那些肮髒的事情也不用讓我們來聽,我不想罵人,但我還是要對你說一聲,滾蛋吧,再不走我就給門警打電話了。”
說完話,華書記就把們使勁的碰上了,就在這一霎那,華子建知道,自己的這一段愛情算是結束了,他可以對華悅蓮低聲下氣的求情,也可以聽憑華悅蓮對自己的指責和埋怨,但他不能容忍一個政敵對自己這樣的蔑視和侮辱。
華子建是圓滑老道,他也可以忍辱負重,但他同時還有高傲的一顆心和一份自尊,這是他與生具有的傲氣。
他緩緩的離開了華書記的家門,在樓下,他多麽希望華悅蓮可以從窗戶上探出頭來,哪怕什麽都不說,也不用她招手,就是看一看他,也讓自己看一看她,那樣,或者他又會沉默希望和信心,然而,什麽都沒有,他癡癡的看了著華書記家的窗戶,看了十多分鍾,他終於離開了這裏,離開了省城,帶著哀傷和淒涼,一個人回到了洋河縣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的辦公室,也不知道在走廊過道有誰和他打過招呼,他整個人都麻木著,他的眼神也沒有了過去那咄咄逼人的神韻,他讓巨大的傷痛擊敗了。
直到好幾天以後,他才開始恢複了一點知覺,在這幾天裏,他幾乎沒有說過什麽話,也沒有出過辦公室,每天的飯菜都市小張悄無聲息的端來,而很多不大重要的工作,小張也幫他推掉了,因為小張理解他,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什麽,但知道他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而冷縣長和何斌在期待著市裏對華子建的問責,他們相信市裏不會不聞不問,特別是韋市長不會輕易的放過華子建,他們每天都在關注著上麵的動向,在看到華子建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時,他們知道,他們投給華子建的那枚炸彈已經爆炸了,至於是怎麽響的,炸彈的殺傷力有多大,他們不得而知,但顯而易見的,華子建已經中彈了,他被擊垮了。
華子建被擊垮了嗎?也不完全是這樣,他在痛苦中,卻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雖然提不起精神,但他還是知道有點事情必須去完成,他轉而希望可以用充實的工作來慢慢的淡漠這種傷痛,他在盡力的讓自己振作起來。
這樣的沮喪到底被一件事情給扭轉了,他接到了一個電話,這是安子若的電話,在電話中安子若說:“子建,我準備這一兩天就到你們洋河縣去,對你上次說的溫泉做一個實地考察,你有時間陪我嗎?”
華子建的熱情和情緒被點燃了,這幾天的頹廢被一個巨大的希望衝擊著,安子若的到來,極有可能讓自己的洋河開發大思路得到實現,對於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來說,這種對成功和事業的渴望,在很多時候是可以超越一些個人的情感。
華子建忙說:“子若,你來考察我很歡迎,你來吧,最近我有時間陪你。”
安子若就笑著說:“怎麽,你真的準備給我來美男計啊,嘻嘻。”
華子建苦笑了一下,他情緒是好了一點,但還沒有達到隨便開玩笑的那中地步,他說:“我隻是想真是的讓你看一看洋河縣,看一看溫泉的價值。”
見他說的很認真,安子若也收起了玩笑,說:“我最近也查詢了一下相關的資料,也走訪了幾家地質勘察院,對溫泉有了更多的了解,希望你們洋河的溫泉能夠適合我的要求。”
華子建說:“是的,雖然我和希望你來投資,但我也不希望你盲目的投資,雙贏才是王道。”
安子若真誠的說:“謝謝你可以這樣想,那時間就定在後天吧,後天我會過去。”
放下了電話,華子建的思維可以活躍起來,他搓著手在辦公室走來走去,他感到有點興奮,有點激動,如果可以談成這個項目,自己就會給洋河帶來新的機遇和生機,對下一步五指山的開發也創造了一個有利的局麵,要不了多久,洋河就會以一個心的麵貌展現在柳林市的麵前。
他拿起了點話,連續的發布了幾個指示,對旅遊局的蔣局長,對招商局的王局長,規劃局戴局長都做了詳細的叮囑,他要各個部門通力合作,力爭一舉拿下這個項目。
後來他有給秘書小張打了個內線電話,說:“小張,你給我去找一下洋河縣南郊溫泉的詳細資料,嗯,設計院,地質局,反正我也搞不清楚,那裏有就到那裏找,越快,越全越好。”
他的聲音可以變大了,也變得沉穩和威嚴了,這讓秘書小張送了一口氣,他知道華子建又活過來了,他連忙答應說:“書記放心,我現在就去查找。”
華子建自己也不閑著,他打開了電腦,在網上惡補起了溫泉方麵的知識。
看了一會,桌上的電話又一次響了,華子建一看是保密電話,知道是上麵的,看看電話號碼,秋紫雲的,就趕忙接通說:“你好,秋市長,我是華子建。”
秋紫雲在那頭語調平穩的說:“子建啊,聽說你前幾天上了一趟省城?幹什麽去了?”
華子建腦袋裏現在段是溫泉,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上省城做什麽,這樣猶豫了幾秒就想起了自己是到華書記家去了,就忙說:“奧,是一點私事,秋市長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