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突發案件
根據邪神二號的告誡，穀濤稍微修改了一下方針，但現在說到底還是手上的資源捉襟見肘，這樣小規模的試點運行模式，效率是真的低，而六子和何玉祥還各自領了一批人出去開疆拓土……
不誇張的說，穀濤現在手上能夠使用的資源，也剛剛百人，而新基地也隻有三個人……
“看來是時候要投身教育界了。”
“邪神哥。”穀濤給小邪神夾了一根雞翅放在他碗裏：“有興趣當老師嗎？”
“好啊。”
“雖然你一定不樂意，但是……”
“我說好啊。”
穀濤一個激靈，眼睛死死盯著小邪神：“你是不是被人控製了？你要是被人控製了就眨眨眼。”
小邪神笑了一下：“今天中午跟千惠一起吃飯了。”
難怪……難怪晚上看到小邪神的時候總覺得他哪裏不對勁，現在終於發現了，這家夥終於像個人了，他今天沒有穿著他的邋遢套裝，而是一身帥氣的小西裝，頭發也理了個相當不錯的頭型，看上去挺精神的一個小夥，完全沒有平時那副死宅的樣子。
“吃飯了然後呢。”
“她說她可能會一直留在這，我也不想走了。”小邪神小口咬著雞翅：“我要保護她，而且有一份正當的職業會更好一點。”
小邪神開竅了！
“而且，我也喜歡孩子。”小邪神說道：“我想試著因為一個人去放棄過去。”
“可是你們注定沒有結果。”
穀濤皺著眉頭提醒著，畢竟千惠隻是個普通人，而小邪神是永垂不朽的神，他們兩個結合注定是一個悲慘的結局，這一點穀濤能想到，小邪神一定也能想到，所以他隻是提醒一下，希望小邪神不要深陷泥潭。
“很簡單。”小邪神笑道：“當有一天千惠老去，我就把所有的能力給你，陪著她老去，然後逐漸凋零。”
“你是古神啊。”
“那你以為那已經消失的兩個古神是為什麽消失的？為什麽深淵之口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們孤獨太久了。”小邪神輕笑一聲：“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浪漫的事，隻是我們不想孤獨的死去罷了。”
穀濤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舉起手：“老板，再加五十串牛肉。”
跟小邪神聊到深夜，穀濤已經有些醉醺醺的了，但小邪神卻從頭到尾沒有喝一口酒，他攙扶著穀濤慢慢往他住的地方走著，月光把這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們沒有任何對話，就像兩個夜行的醉漢，靜靜的走著。
“艦長，有消息接入，是否連通？”
“誰的？”
“郝市長。”
“接。”
郝局長終於升官了，成了郝市長。一個國際化大都市的市長，可以說是很了不得的人了，而他一般也不會輕易給穀濤打電話，但凡是他打來電話的話，那麽一定是有事情發生。
“小穀。”
“郝叔啊……”穀濤迷迷瞪瞪的說：“怎麽了？大半夜的。”
“出事了。”郝市長深呼吸一口：“你現在在哪，我讓人接你。”
“出事了？”穀濤瞬間清醒，他皺起眉頭：“什麽事？”
“我說不清楚，要不我給你個地址吧。”
“好。”
位置信息很快發了過來，穀濤和小邪神直接衝到了事發的地點，這個地方相對於市區是有一點距離的，而且非常地方也非常偏僻，都快出了SH市了，是在一個在建的還沒有完全交付使用的工業園區裏。當穀濤趕到的時候，外圍已經圍了不少警察叔叔，他們見穀濤來了，本還想阻攔，但很快新任的市局局長就把那人拉到了一邊，親自迎了上來。
“你可來了。”
“你好。”
穀濤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出什麽事了？”
“你來看一下吧……唉。”
跟著公安局長走進一個大型的閑置車間，穀濤發現這裏麵有明顯的戰鬥痕跡，牆壁有破損、屋頂也有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大洞，而在往前走幾步，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麵而來。
穀濤用手遮住鼻子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在前方的空地上，法醫已經清理出了很多屍體殘骸，手腳頭身都有，穀濤接過手套和口罩走上前查看了一下肢體的斷口，立刻斷定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首先，所有屍體是被瞬間捕殺的，生活反應非常明顯，就像是一個活人瞬間掉進了冷凍豬肉切片機裏，但顯然這些創口的整齊程度絕對不可能是機械造成的，因為活人的肌肉組織是擁有的韌性的，而哪怕再鋒利的機械也不能把骨頭在一瞬間切割得如此光滑整齊，除了輕微的腫脹之外，所有的肢體基本上都可以無縫拚接，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在一瞬間被極鋒利的東西透體而過，這個鋒利程度一般不會是金屬武器，反而更像是粒子切割裝置。
但粒子切割裝置是熱切割，很難做到冷切割，創口無創傷，這代表他們是被冷切割的。
穀濤放下殘肢，開始掃描起周圍的環境來，隨著掃描的進度，他的腦子裏逐漸出現了當時場景的倒放圖，在這些人被電光火石肢解之前，有人被打飛撞到了牆上，甚至打穿了牆壁、有人被從天空上扔下來、砸穿了房頂的鐵皮、有人掙紮卻被踩碎了手骨、有人被一招封喉，而他們的反擊並不弱。
穀濤看著地上雜亂的腳印，眼前逐漸出現他們慌亂應對的模樣，他們小心戒備著，有些人甚至還朝著某個方向喊著“誰在那裏”。走到角落，撿起一柄兩指長的暗器，這個暗器死死的釘死在地上，穀濤費勁巴拉的拔出來之後，然後對照了一下死者的手掌痕跡，發現這個武器的磨損區域和一個死者的十分相似，在仔細比對之後可以確定這件武器就是屬於那個死者的。
而在一個女性死者的脖子上，穀濤發現了一塊被削成兩半的玉佩，將兩塊殘片對接在一起，上麵寫著的是個“影”字，薩塔尼亞給出的匹配結果是一個隸屬於南方的門派。
“薩塔尼亞，讓經緣聯係這個門派。”
“是，艦長。”
穀濤捏著玉佩走到外圍，局長立刻走了上來，小心的問道：“怎麽樣？”
“這件事要移交，非普通案件。”穀濤看了他一眼：“你們先撤離吧，保密措施一定要做好，如果泄露出去，我會從源頭開始查。”
“了解了。”
很快，普通係統的警察全都撤離，穀濤召喚了機械犬維護現場，然後定位辛六子同誌並發出了求助信息。
六子此刻剛準備休息，手腕上的呼叫器突然跟發了瘋一樣的嚷嚷了起來，她按下接通鍵之後，穀濤的聲音傳了出來：“各小組成員請注意，現在請人在SH的成員立刻前往我處馳援，地點位置已經發出，請注意查收。”
點看全息位置之後，六子從床上一個翻滾就蹦了下來，按下了緊急呼叫鈴，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全體成員，緊急集合，出任務了！”
雖然是半官方的傭兵公司性質的企業，但六子下頭的人可也都是基地那邊出來的受過專業訓練的，雖然大部分成員都是屬於臨時雇傭性質的，但這個地方其實也有近二十個常駐成員，大多都是六子精心挑選的基地精銳，雖然都是姑娘，但一點都不比大老爺們差，戰鬥力各個拔尖水準。
而在基地的成員之外，六子還順手召喚了三個普通人，這三個人是連穀濤都不知道的存在，但六子卻仍然把她們給帶了過去。
當五輛車一路疾馳來到穀濤所在的位置時，穀濤正站在門口和經緣打電話，從經緣處得知，剛才她已經和那個門派取得了聯係，現在那個門派正在派人趕往穀濤所在的位置，而死者如果沒有意外都是他們門派的弟子，雖然這個門派不算什麽頂級的門派，但也算是曾經有過一段輝煌的宗家門派，這麽突然之間死了一眾修行者，這件事恐怕是穀濤開展工作以來遇到過的最棘手、影響力最大的案子了。
也就是說，要不了多長時間，整個修行界都會知道這裏出了這麽一個案子，如果穀濤不能妥善解決，那麽他的名聲會徹底完蛋，反之他會得到前所未有的宗門聲望，這大概就是那種操蛋的轉職任務吧，反正……就很讓人頭大。
六子下車，她走上前，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看到穀濤之後朝他敬了個禮：“穀教官，辛六子旗下二十七名隊員全部都有，請預先支付四十五萬定金，之後再根據任務難度進行議價。”
“哈？”穀濤指著自己：“你衝我要錢？”
“這是規矩。”六子撇撇嘴：“我定下的規矩，不能不遵守啊。我得給下頭的人一個表率。”
“行。”穀濤一咬牙，然後指著裏麵：“我需要在天亮之前了解裏麵所有死者的信息和死亡前行為活動，否則不但我不會給一毛錢，我還要把你的部門給裁撤了！”
“你！”六子瞪大了眼睛：“跟我杠是吧？”
“這是我定下的規矩，我的給下麵的人一個交代。”
“你行。”
六子冷笑，一甩頭發一招手：“姑娘們，幹活。”
一眾身穿製式服裝的姑娘從穀濤身邊魚貫而入，他們大部分都是基地裏出來的人，但是現在顯然他們跟六子的關係更好，見到穀濤也隻是點點頭或者笑一下罷了。
這些姑娘們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器械裝置，而身後還跟著三個普通的女性，這三個人在經過穀濤身邊的時候，他眉頭一皺……因為這三個人身上不約而同都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正兒八經的死亡氣息。
“薩塔尼亞，鎖一下他們的身份。”
“了解，根據六子小姐那裏的注冊信息，這三人分別名叫梁歡歡、葉菲、李然。梁歡歡曾經是金三角雇傭兵，是六子小姐通過黃輝途徑認識並邀請回國的，她擅長城市作戰、痕跡分析、偵查、偷襲、破壞和竊聽。葉菲，國際著名華裔法醫專家葉知秋的女兒，師承父親，是美國最有名的私人檢測機構的頂級法醫。李然，職業殺手，曾經哥倫比亞殺手聯盟排名第三的頂級殺手，唯一的亞裔也是唯一的女性。”
“這都是一群什麽人啊……”穀濤感歎一聲：“她都從哪弄來的人。”
“這還隻是一部分。”薩塔尼亞不無感慨的說：“有錢真好，這三人的月薪超過三百萬美金。”
“是啊……有錢真好。”
穀濤感歎完之後，他想看看裏麵熱火朝天的景象，但還沒等走進現場呢，六子一隻手把他給攔住了：“不要破壞現場。”
“我……”穀濤又好笑又好氣：“你怎麽回事啊你。”
“工作呢，免得你抵賴。”六子哼了一聲，一隻手戳在穀濤的額頭上：“讓你見識一下老子的能力。”
“別鬧了行嗎，我還不知道你的能力嗎？”穀濤握住她的手：“非得這麽公事公辦？”
“別動手動腳，有人看著呢。”六子抽回手：“我現在是私人雇傭機構負責人，一切都得走規章製度，不然怎麽做大做強。”
“我買把AK再給你弄把來福。”
“滾蛋。”六子搜了一下穀濤的口袋，然後摸出了他隨身攜帶的糖，往自己嘴裏塞了一粒：“你現在滾到外頭等著去，天亮之前要是搞不定，隨你處置。”
雖然穀濤無法近距離觀察，但他有無人機嘛，無人機一出來，整個場景就一覽無餘了，而這些姑娘的麻利讓穀濤歎為觀止。真的……太專業了，每個人的分工都很明確，痕檢的負責痕檢、重現的負責重現、回溯的負責回溯、模擬的負責模擬、記錄的負責記錄，井井有條的樣子著實對得起這幫姑娘的出場費。
“你女朋友每一個都這麽厲害的嗎？”小邪神不知道從哪弄來一瓶可樂，一邊喝一邊對穀濤說：“你怎麽做到的？”
穀濤笑道：“我家不許有花瓶，這是組訓。我媽就告訴過我，自私的男人把女人當禁臠，成功的男人把女人當夥伴。為了培養她，我可費了不少勁。”
說話間，天色已經變得蒙蒙亮了起來，而距離六子回執任務大概還有兩個鍾頭時間，穀濤一點都不擔心她會完不成任務，畢竟她是六子。
“這個案子必須得破。”穀濤對小邪神說：“咱們能不能一炮而紅，就看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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