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人
六子辦案，穀濤要做的就是把外聯工作做好。
在清晨時，死者門派的人趕到了這裏，來的是一位長老，他沒說什麽要以牙還牙的狠話，隻是紅著眼睛要求看看屍體。
這個要求穀濤沒理由拒絕，但卻並不希望他看到門下那些年輕人的屍體，畢竟以穀濤的視角來看，那些屍體不過都是一堆碳水化合物，無意義的肉塊。可對於這個長老來說，那些寂靜無聲已經變得冰冷僵硬的肉塊都是曾經活蹦亂跳，或調皮、或嚴肅的孩子們，看著那些從小培養起來的兒徒弟孫徒弟變成那個樣子，將心比心一下其實是很難以接受的。
但就算穀濤再三的委婉拒絕，但這個老頭卻堅持想看一下。既然這樣，那看一下就看一下吧。
當白色的帷布拉開，縱使是心誌堅定的老前輩也不自禁倒退了幾步，愣神半晌，不多一會兒等他緩過神之後，竟像個孩子似的捂著額頭失聲痛哭。
穀濤走上前，遞上一張紙巾，然後把那塊玉佩遞給他：“這個案子我既然接下了，那我就肯定不能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
老頭捧著玉佩，失神良久之後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放進懷裏，沙啞著聲音對穀濤拱了拱手：“一切都拜托你了，若是能讓我這些乖徒弟們沉冤得雪，我遁影門上下全憑差遣。”
“你先安排您去休息吧，節哀。”
老頭倒是堅定，他轉身就走，臨別前還朝穀濤拱手三拜，隔著老遠穀濤都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恨意。
在送別這個老前輩之後，穀濤轉頭看著六子，六子招招手，很快就從旁邊小跑過來一個姑娘，捧著一個記錄本走到了穀濤的麵前。
“說一下調查結果吧。”六子讓開一個身位：“給我們穀教官匯報一下咱們一晚上的成果。”
那個女孩頗有點嬌弱，但幹起活來卻是相當專業，她翻看本子說道：“所有屍體創口平整、未見挫傷，其中三具屍體胸口有貫通傷，兩具屍體在死前被重物擊打過，肋骨、骨盆、腿骨斷裂，腹腔有積液、脾、肝、腎多處破裂，胸腔大麵積出血，剩餘屍體都是一擊斃命。根據痕跡比對，現場未見特殊殘留物，但在西南麵的牆壁上留有十四道深度達七厘米的縫隙，縫隙的寬度最寬是零點零四毫米，最窄處零點零零九毫米，縫隙軌跡跟傷口切割厚度相符，從數據庫中調集資料進行二次比對後，排除金屬絲、銳器損傷，最終鎖定為修行者能力導致。”
很好，穀濤點頭。他們的發現跟自己分析的相差不多，但這些東西都是穀濤已經掌握的，他現在非常需要他還沒掌握的東西，所以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表情，就是一張死魚臉，站在那靜靜的聽著她的匯報。
那個女孩看到穀濤的表情，有些僵硬的看了六子一眼，而六子點點頭：“繼續吧。”
“根據現場掌握的痕跡，這裏新鮮的腳印之後，除了這幾個人的之外，還有一個三十六碼的鞋印，根據分析鞋印主人的體重大概在四十五到五十公斤左右，鞋子的品牌已經查到了，是一雙限量版的運動鞋，全世界共有一千五百雙，但不排除為盜版。”
“繼續。”六子皺起眉頭。
那女孩再次翻開一頁：“根據數據庫裏的資料，能夠造成這種極細的切割傷的技能為日本三千流刀術、越南的蛛絲切割、江南地區的斷風斬、以及……昆侖的玄天劍氣。”
聽到玄天劍氣，穀濤的表情頓時一變：“繼續。”
“我們跟蹤那雙鞋的全網訂單，有一個訂單也許跟這件事有關聯，是最近的事。根據實名記錄，購買者為……”
“誰？”穀濤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說！”
“李修靈。”
穀濤倒吸一口涼氣，他一拳砸在牆上，半天沒說出話來。
“種種線索都指向你那個修靈小哥哥哦。”六子抱著胳膊靠在旁邊：“你現在怎麽打算？”
“我相信不是他。”穀濤笑了笑：“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知道，如果是他的話，這些屍體不會這麽醜。”
大概……這就叫迷之信任吧，對於穀濤來說，他寧可相信這事是辛晨幹的也不會相信這是修靈幹的，因為修靈是個極細致的人，他絕對不可能留下腳印，而以他對力量的掌控，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劍氣失去控製甩在牆壁上。相比較他的細致，辛晨就靠著勢大力強，他對力量的掌控不如修靈所以他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在穀濤看來，不管是腳印還是牆上的痕跡，都有些太過於刻意了，刻意到好像就為了把視線引導到修靈身上一樣。
但規矩就是規矩，在沒有證據證明修靈是無辜者之前，他就是第一嫌疑人，這一點沒有任何異議。
“抓捕李修靈。”穀濤皺著眉頭雙手插兜：“二組出動。”
“不如我去。”六子嘿嘿一笑：“畢竟我出麵也好解釋。”
穀濤看了六子一眼，捏了捏她的臉：“客氣點，別起衝突。”
“放心吧，我可不是傻孩子。”
六子說完，一招手：“收隊，開始抓捕。”
而此刻的修靈正和辛晨坐在一個咖啡館裏，喝著清晨的咖啡和一份法式薄餅，辛晨這個吃狗糧的顯然不適合吃這麽精細的食物，但為了麵子總不能在這個地方吃上一份濃油赤醬的大肘子吧，所以隻好愁眉苦臉的吃著這味道怪怪的還吃不飽的東西。
“昨天那一票你是真的幹淨利落，不過為什麽你要把這幫鬼東西全部幹掉？”
“因為是髒東西。”修靈絲毫不掩飾的說道：“都被汙染了，留不得。”
“也對，我就說這個小小的地方怎麽有那麽多超能力者。”辛晨喝了一口加了三兩糖的咖啡：“這種東西是不能留，不過你不擔心我師弟來抓你嗎？”
“他用什麽理由抓我？”修靈愣了一下：“那些人本來就是死者複生啊。”
“也對……猥褻屍體吧。”
正說話間，辛晨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就接了起來，電話裏傳來六子的聲音：“你在哪？”
“吃早點。”
“趕緊，要抓人了。”
“誰？”辛晨愣了一下。
六子停頓了一下：“修靈，行動絕密。趕緊回來，別廢話了。”
“稍等。”
而他那邊電話還沒說完，修靈的電話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發現是穀濤的號碼，他立刻變得笑顏如花起來，接起電話還準備調皮一下，可穀濤的聲音全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隨著穀濤的敘述，修靈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但是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你。”穀濤歎了口氣：“我不得不先控製你，有人可能要對你下手。”
修靈多聰明的人，他立刻就明白了穀濤的意思，在掛斷電話之後，他發現對麵的辛晨正摸著下巴打量著他，接著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那個……”
“你先說。”
“你先吧。”修靈歎了口氣：“說什麽我都有準備。”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還是你先說吧。”
修靈點點頭，朝辛晨伸出雙手：“帶我回你們基地。”
辛晨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從背包裏取出一根特製的繩索：“我捆鬆一點。”
當辛晨把修靈大師兄帶到H市羈押地時，早就等在那的穀濤表情很奇怪，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會是辛晨把修靈給帶來的……
“那個……事情我知道了。”辛晨把修靈推上前：“昨天晚上我跟他在一塊。”
“哈？”穀濤表情一滯：“你們兩個……”
修靈翻了個白眼，一腳踩在辛晨的腳背上：“不會說話就閉嘴。”
“哦。”
接著修靈簡單的給穀濤講了一下昨天和辛晨是怎麽在另外一座城市相遇的，而穀濤聽完之後，撓著頭感慨道：“六子是真的太可怕了。”
“嗯？什麽意思？”辛晨問道。
穀濤沉默了片刻：“沒什麽，隻是感歎一下因果律。”
辛晨：“？？？”
修靈：“？？？”
“好了，先進去吧。”
把修靈帶到羈押室，穀濤跟著一起走了進去，坐在他對麵：“先委屈你了，我已經通知了昆侖那邊，但不管怎麽樣，你都暫時不能離開，直到我查到了給你洗脫罪名的證據。”
“你辦事，我放心。”修靈揚起上午化過妝的小臉，看著穀濤笑著：“那我就把我交給你了。”
“唉……”穀濤歎了口氣：“抱歉，我現在還沒有個頭緒，到底是誰想搞你？”
修靈搖頭：“但根據你說的，我想一定是對我非常熟悉的人吧，畢竟連我穿什麽鞋子都知道。”
“這麽說，昆侖有內鬼咯？”
“哪沒有。”修靈笑了笑：“你能保證你那沒有？”
“不能。”
“知人知麵不知心嘛。”修靈脫下鞋：“我這雙鞋還挺好看的，你去忙吧，我就在這休息一下，如果昆侖的人來了，就讓他們來我這，我親自跟他們解釋。”
“那我晚點再來找你。”
“給我帶點好吃的吧。”
“嗯。”
——
今天更少一點點，有點疲勞。一切等我辭職的……等我辭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