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暗流湧動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這是對鶴儼寧府之行的最好解釋,但是鶴儼卻像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似得,對此竟然沒有大發雷霆。
鶴瑾收到消息的時候久久不語,這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一個鶴儼,鶴儼現在究竟在打些什麽主意,鶴瑾也是有一些想不明白了,但是,毋庸置之的是,鶴儼的算盤,定然是對鶴瑾不利的。
不過,看著溫雨澤呈上來的消息,鶴瑾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幾分,畢竟這算是自己最近知曉的最好的消息了。
父皇的蠱毒已經控製住了,最近鬼醫和溫雨澤合力,正打算找出一個係統的方案來解蠱和毒。
畢竟是當世名醫,即使是麵對自己不是很了解的蠱毒,經過了最近一段時間的學習之後,也是對此了解不少,即使不如從小學習的鬼醫,也是不凡了。
而鬼醫卻因為溫雨澤那強悍的學習能力而鬱悶的很,明明他都已經很是小心了,為什麽溫雨澤還是能夠將他的蠱術學個七八分,究竟是誰弄出了這麽一個奇葩啊!!
要是被師父知道自己的獨門絕技被外人學了去,那師父不是要弄死他啊!!!
這事情被溫雨澤知道了,就就給鬼醫出主意,既然是不能傳給外人的,那麽不如直接讓溫雨澤拜鬼醫為師就好了。
鬼醫一聽,溫雨澤若是拜了自己為師,那麽自己教他蠱術也是應該的,就歡天喜地的答應了,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鬼醫難得被人在醫術上壓製,見壓製自己的那個人居然會拜自己為師,心裏總是有那麽一種優越感的,至於之後是不是翻身農奴把歌唱。這可就……
說到皇上的蠱毒,就在今天早上,皇上還睜開了眼睛,隻是沒有一會兒,就閉上了,沉沉睡去,而且,最為好笑的是,鬼醫居然差一點被皇上睜開眼個嚇死。
皇上到底是皇上,對於能夠接近自己身邊的人自然是認識的,而鬼醫卻是在皇帝昏迷期間被寧微生送進宮的,皇上自然是不認識,但是看到了溫雨澤之後,皇上便明白,這個人,恐怕是自己的兒子找來的。
鶴瑾沒能在皇上睜開眼睛的時候趕來,但是直到自己的父皇有救,鶴瑾的心裏還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隻要全力對付自己的大哥鶴儼就是了。
無論鶴儼想要做什麽,鶴瑾已經傳書莫家,若是鶴儼沒有那個心思的話還好,若是有了謀反的心思,那就格殺勿論!
鶴瑾看了看病榻上的父皇,在心裏歎息,自己的大哥是早就有了謀反之心了,自己究竟在等待些什麽呢?
難道是想要他在緊要關頭幡然悔悟?
鶴瑾自己都不會相信的。
父皇的身體開始漸漸的好轉,自己的底氣也就更加的足了,到時候,即使是鶴儼逼宮,自己也是站在絕對的大義之上。
更別說,自己還有那一個人質,即使一麵之詞難以相信,但是,若是鶴儼真的謀反,那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鶴瑾再次看了皇上一眼,眼裏是深深的歉疚,鶴瑾知道自己的父皇不想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但是,為了那個皇位,有幾個人的眼裏會是保持著清明的?
不要怪鶴瑾心狠,若是鶴瑾的心不狠,那麽,鶴瑾的這個太子之位,就要換上個人坐了。
寧微生將鶴儼最近的行動告知鶴瑾之後,就開始忙碌起來,之前很久不曾聯係的莫家,也開始漸漸的聯係頻繁了起來自然的,和殺手樓的聯係也是多了起來。
離染看著林晞的手書,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老實說,林晞對離染是極好的,即使在殺手樓,林晞也是給予了離染最大的自由。不然那。離染也不會那般輕易的就跟寧微生逃了出來。
但是,離染卻不明白,那個時候林晞抓了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
若說是為了自己的話,為什麽會讓自己那般輕易的逃走?
若是不是為了自己,那麽林晞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離染覺得自己對男人的想法果然不明白。
寧微生將離染手中的消息抽了出來,“染兒還在想那個林晞?”
“恩。”離染後知後覺的點頭,直到發覺寧微生變黑了的臉龐,離染才反應過來,寧微生這是吃醋了,不過,寧微生這個人是堅決不是承認是自己吃醋了的,隻會說是離染多想了。
也不打算戳穿寧微生,隻是解釋了一下:“恩,我在想,莫家和殺手樓的人一起來,是不是不好?”
寧微生心裏的氣似乎還沒有消下去,說出來的話,帶著那麽一股子的醋味兒。
當然,別人是沒有發現的,隻是離染對寧微生的情緒知之甚深,這才聽出了寧微生那話裏的酸味。
但是離染的心裏感覺甜甜的,若是寧微生不吃醋,離染才會覺得難受呢,吃醋了,這不就是寧微生在意自己嗎?
不過,這一些,是離染絕對不會讓寧微生知道的,誰讓寧微生居然敢不相信自己!
在離染的眼裏,隨意的吃醋,就是不相信的典型!
可憐的寧微生,自家的小娘子跟著他學壞了,居然會倒打一耙,卻不知之後寧微生的日子會如何,總而言之,最近寧微生的日子可是不好過的很。
但是,相比之下,還有一個更為難過的人,那人便是鶴儼。
鶴儼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居然中了蠱,沒有想到千防萬防,最後還是被古邪給得了手!
鶴儼氣的將書房裏的所有東西都給摔了。
程宏不動神色的為鶴儼收起了被掃落的所有公文,在某一個公文裏,程宏的眼神變了變,但是很快便恢複如初,恭敬的將自己收拾的好公文放到了鶴儼的書案上。
鶴儼此時正在氣頭上,自然不會將程宏的動作放在心上,隻是,在那一瞬間,鶴儼似乎是做了什麽決定。
將程宏遣退,鶴儼派人請了一位姓高的將領。
程宏在屋外的大樹上微微翹起了嘴角,鶴儼已經開始不信任自己了,但是,那又如何呢?
已經晚了。
鶴儼和那位姓高的將領在屋子裏密談了一夜,第二天,趁著天還沒有亮的時候,那人迅速的離開了,隻是,那人在鶴儼的書房一夜的事情也被送到了寧微生的書案上。
寧微生的嘴角緩緩的彎起了一抹弧度,鶴儼終於忍不住了。
當下,就將鶴儼的動作向鶴瑾稟報了,雖然寧微生不認為鶴瑾會比自己晚上那麽一會兒接到消息,但是,既然已經合作了,那麽就將自己的誠意表達清楚不然,若是鶴瑾對自己有什麽誤會可就不好了。
鶴瑾顯然也是如此想的,不過是前後腳的功夫,寧微生和鶴瑾的人已經輪流的匯報了一遍。
雖然鶴瑾和寧微生都多聽了一遍相同的內容,但是,卻對對方的表現很是滿意。
隻是,寧微生和鶴瑾都對對方在鶴儼身邊的探子比較感興趣,隻是可惜的是,對方是絕對不會透露半分的。
再說鶴儼,此時已經知道自己中了蠱,至於是怎麽知道的,不是鶴瑾就是寧微生示意別人透露的,既然鶴儼已經不將父子親情放在心上,鶴瑾又為何要對他留情?
須知,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鶴瑾當下就很是氣氛的將自己身邊的人治罪了,不顧那些人是否是有冤枉之處,盡數被鶴儼給處置了,隻能說是他們倒黴,在鶴儼心情最為不好的時候撞到了合演的額槍口上去。
隻有程宏,在陰暗處默默的揚起了嘴角。
鶴儼的心裏是又急又氣,因為知道蠱毒的厲害,所以鶴瑾從來不會親自接待古邪,隻是不知道,古邪是利用什麽給鶴儼下蠱的?
鶴儼的心裏此時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古邪想要做些什麽,若是古邪最後想要的是自己的位子,那又該怎麽辦?
鶴儼其實是想多了,古邪不過是想要為自己多加些砝碼罷了,畢竟,鶴儼是皇子,而古邪,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的後台的蠱師,這之間的差異,若是古邪不多做些保障,若是鶴儼最後反悔呢?
古邪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命著想,但是,古邪也是知道寫分寸的,就是蠱,也不過是下了個簡單的字母蠱,若是確定鶴儼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威脅,古邪就會讓母蠱將子蠱從鶴儼的身體裏引出,甚至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古邪用的是母蠱沒有認主的子母蠱。
但是,鶴儼卻是不會知道這些,看到古邪利用蠱毒將皇上弄得一病不起,鶴儼的心裏就是一陣陣的發寒,自己的命,絕對不能掌控在他人的手中!
下定了決心,鶴儼便開始部署,即使鶴儼對皇位的渴望非比尋常,但是,鶴儼對自己的命更加的看中,若是連命都沒有了,又何必那般辛苦的籌劃?
什麽,也不會比自己的命更加的重要。
在事實之前,鶴儼的選擇永遠都是自己的命。
即使是自己最為掛心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