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天涯路兩邊
月下退後一步，她覺得這個問題對於自己來說，大概是天底下最難回答的問題了，她抬頭看著周止寒，開口問道：“周止寒，你非要讓我回答嗎？”
因為軒轅九天就站在對麵的位置，能夠聽清楚這裏的一切，所以周止寒才強人所難，他從前從來都不肯這樣子做的，但是現在他點了點頭，示意林月下說出來。
林月下抬頭看了看軒轅九天，又看了看周止寒，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同周止寒一起的畫麵，可是月下心裏清楚，她沒有辦法做這個選擇，因為這兩個人，在自己的心目中，是同等重要的。
現在林月下正要開口說話，卻是聽到周止寒說道：“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的眉眼之中是遮掩不住的失落，現在林月下開口說道：“周止寒，我是九天的妻子。”林月下說罷迅速後退一步，與周止寒保持著生分的距離，可是這個細小的動作，卻是被周止寒看的十分清楚。
周止寒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既然如此，從此以後，我們天涯路兩邊，若是日後你林月下同我江湖再見，我們就是陌生人，我也不必對你手下留情，你也不用幫助我。”
他的話說的佷絕情，林月下迅速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周止寒，她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些什麽，甚至是不相信方才那些話是止寒親自說出來的。
周止寒遲鈍了片刻之後，才終於開口道：“林月下，我祝福你。”
他雙手慢慢地張開，袖子頓時已經垂落下來，轉身之間，便是已經消失在林月下的麵前，林月下還沒有從方才的失落中醒悟過來，此時林月下覺得自己好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甚至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鐵麵人似乎是意識到了林月下的傷悲，他走上前來，攙扶著林月下，然後迅速跪在了林月下的麵前。
“王妃此番搭救，我鐵麵人記在心裏了，日後不管是王妃需要我做些什麽，鐵麵人誓死不辭。”
月下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仍舊是處於失神之中，直到軒轅九天站在林月下的麵前，她才意識到軒轅九天的存在，她抬起頭來，將視線落定在軒轅九天的麵上，那鐵麵人倒是十分識趣，見到軒轅九天和林月下情意綿綿，迅速的消失在林月下的麵前。
軒轅九天握著林月下的手，他並不覺得林月下是錯了的，但是他的心裏隱約是有些難過的，他大概是知道止寒心中所想的是什麽，可是自己卻是什麽都改變不了，什麽都做不到。
軒轅九天將林月下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然後將臉貼在林月下的臉上，開口問道：“怎麽了，你傷心了？”
他這個時候大可以什麽話都不要說，也大可以就這樣子安安靜靜的陪伴著林月下，但是他沒有這樣子選擇，他將自己的手放在林月下的臉上，幫助林月下摸去了臉上的眼淚。
現在軒轅九天才知道林月下對於周止寒的態度還有感情，他甚至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今天的事情，其實他早就知道了上次背叛了自己的人就是周止寒，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是因為當初因為自己讓周止寒才離開的緣故。
軒轅九天了解周止寒，他知道周止寒從前最是不肯讓自己難過，所以周止寒獨自一個人承擔著所有的一切，但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軒轅九天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在止寒的身上，發生的事情讓止寒性情大變，直到林月下說出來老夫人已經去世的事情。
“什麽？你是說老夫人去世了？”
軒轅九天愣在原地，他的確是疏忽了，回來這麽多時日，竟然沒有前去探望老夫人，軒轅九天麵上悲痛，要知道老夫人一直將自己當做是親生的兒子一般，可是自己現在竟然做出這樣子豬狗不如的事情來，他甚至是沒有機會送老夫人最後一程。
“月下，你願意跟我去送老夫人最後一程嗎？”
月下點了點頭，老夫人的事情的確是讓眾人皆是十分難過，但是軒轅九天一直都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才沒有前去，但是周止寒卻是誤會了。
軒轅九天站在茅廬外麵，希望周止寒能夠讓自己送老夫人最後一程，周止寒卻是萬分冷漠，那房門緊閉，甚至是不肯讓軒轅九天和林月下進去。
對於林月下，周止寒並沒有那麽大的恨意，可是現在對於軒轅九天，周止寒卻是更加憤恨，他將這所有的一切都責怪在軒轅九天的身上，他想著如果不是軒轅九天誤會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軒轅九天當初說出那樣子的話來，或許母親就不會離開鬼王府，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你走吧。”
輕輕淺淺的三個字，仿佛是將軒轅九天打發了，可是現在軒轅九天卻是仍舊站在原地，似乎是不肯離去，他知道此番一旦是走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送老夫人最後一程了。
軒轅九天站在外麵，外麵已經下雨了大雨了，可是周止寒仍舊是鐵了心的，不想要讓軒轅九天進去探望老夫人最後一程。
月下一直陪著軒轅九天，月下的全身已經被雨水濕透了，可是周止寒仍舊是沒有半點動靜，似乎是死活都不肯讓軒轅九天走進去，現在軒轅九天終究還是有些失望，他甚至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怎麽做。
片刻之後，周止寒開口道：“你走吧，我是不會讓你進來的。”
他的聲音冰冷，房間裏麵微弱的燭火照射著周止寒，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遲鈍了片刻之後，軒轅九天走到門口的位置，他虔誠的說道：“周止寒，就算是你怨我，就算是你恨我，你也要讓我見到老夫人最後一麵，我知道老夫人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將我當做是親生的兒子一樣。”
軒轅九天的話剛剛說完，便是已經聽到身後傳來雪衣的聲音，雪衣的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他其實早已經在遠處看著軒轅九天，現在看到了軒轅九天這樣子傷心難過，再也忍受不了了。他衝著裏麵道：“周止寒，你不是想要讓我前來謝罪嗎？是的，我現在已經來了，你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軒轅九天一把將雪衣推到在地，離劍出鞘，指著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