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無妄之災
“電子競技就是這麽回事，這項運動要開始大力發展，首先就要對現有的職業聯賽進行整改，開辦電子競技運動管理中心就是一個信號，也就是說要和現有運營商爭奪管理權。”
唐霖在休息室和這幫家夥解釋了一下什麽是電競，聽得他們都是直眨眼睛，這些東西他們以前完全沒聽說過，原來以為隻是多了一項運動，卻沒想到居然已經發展到這種規模，還形成了體係。
“這麽說來，是要進行統一管理？”鷹勾鼻心裏有些熱，如果真是這樣，這可是個肥差啊。剛才聽唐霖說職業聯賽好像很有利益的樣子，如果能抓到手上，不知道能產生多少效益。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事情知道的人還很少，就算有人聽說電競運動管理中心要內部招人，也沒有興趣，因為他們根本不了解，也懶得動現在的位置。
體育局雖然是直屬部門，也帶了個總字，怎麽看都是很有前途和地位的，但是事實卻有些不盡如人意，隻是說出去好聽，但實權和利益方麵實在差得可以，而且跳不出去，多的隻是內部競爭，至於其他單位的基本不屑一顧。
當然，對於鷹勾鼻這些基層人士來說，這裏就是夢的天堂了，如果能登上高位，再加上有油水可撈，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就是要趁著別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拿下，鷹勾鼻已經開始做美夢了。
唐霖點頭道：“現在看起來的確有這個打算，隻不過有些想當然了，我想這個管理中心隻能是試運行，之後很可能會沒有實權，甚至被取締也不意外。”
“這又怎麽說？”鷹勾鼻不解，而旁邊的人也都集中精神，他們現在發現唐霖這個小子是真的很了解內情。
“局裏的意思是想把電競統一歸化管理，就算其他體育項目一樣，但是這有點難度。首先，電競如今的狀況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這裏麵可是一團亂麻啊，前段時間Riot還和國內的運營公司扯皮，要爭奪lpl運營管理權，正是因為這裏麵可以看得見的利益，否則人家哪來那閑工夫和你爭，而在這種環境下，看似強勢的體育總局，實際上卻是最無力的一方。”
“哦？”鷹勾鼻眨了下眼睛，道：“那不能像足球一樣管辦分離嗎？”
“不能，因為時機不成熟。”唐霖直接搖頭，道：“電競的情況比足球要複雜很多，因為它在國際上並沒有一個大方向的標準，這就很麻煩了。如果一定要怪，隻能怪電競發展沒有一個平穩的過渡，也就是說沒有底蘊，還需要時間。”
“那你說怎麽辦？”眼鏡男問道，他覺得這裏麵的水好像有點深。
“隻能慢慢來，局裏發出這個信號是對的，但如果說想就此一舉將電競拿下就不太可能了。別人好不容易搞起來的東西憑什麽讓你來摘果子？打著國家的旗號就牛叉了不成？大不了一拍兩散，你們自個玩去吧，到時候全都得傻眼。”
眼鏡男點了下頭，道：“照這麽說，還是要進行一些協調，將它正規化是必然的，就看能拿出什麽樣的方案能讓幾方都能接受。”
“沒錯，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支持，而支持要知道和誰拉好關係。這次不是要招人麽，在管理層得放一些名額出去，讓大家一起投入進來，而不是在內部一通亂招，這樣招進來能有個屁用，到時候沒事可幹還不是要另謀出路？耽擱你們自己的時間而已，連個資曆都混不到。”
眾人麵麵相覷，這小子還真敢說啊，也不怕上麵聽到了處分他，這就是在置疑上頭辦的不叫人事麽，膽子大。
“住口！”
平地一聲驚雷，隻見那個美女許助理突然出現在了門口，正對著唐霖怒目而視。而她身邊還站著一位有點胖的中年男子，看樣子是個高|官，唐霖心想完了。
靠，這兩人走路沒聲音的嗎？這下把他坑慘了，早知道就不瞎扯了，如果讓郝豐知道又要怪他不分場合胡說八道。
之前郝豐就提醒過他，在這個地方不能太任性，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一點語氣問題都能被別人抓辮子，轟出去都隻是小事，一個不好蹲號子接受教育都有可能。
看這美女的態度顯然是對他說的話非常不滿，唐霖後悔死了，他犯錯誤倒沒什麽，隻是怕影響了郝豐的計劃，到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收場。隻希望這個中年男子官不大，影響不到郝豐，那就謝天謝地了。
“張司長。”
一看到這男子，所有人都連忙起立，站得筆直，個個顯得無比恭敬。而唐霖一聽是個司長，差點暈了，別看隻是個正廳級不算太高，但人家是總局司長，天子腳下，吃死一個地方官不要太輕鬆。
鷹勾鼻和眼鏡男都向唐霖投來同情的目光，剛才他們就覺得這小子雖然知識還算豐富，但卻滿嘴跑火車，毫無顧忌，甚至還帶髒字，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本來就覺得不妥，現在還被抓了個正著，死定了。
此時許助理看到唐霖在發呆，心中倒是有一絲快意，這小子總算知道怕了，一個小局長介紹的人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沒見過世麵吧，這下看你怎麽死。
“站起來啊，還坐著幹嘛，等著我送茶呢？”許助理喝道。
唐霖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站了起來。想想也是憋屈，被一個小女孩呼來喝去的，但也沒辦法啊，這裏是人家的地盤，他沒有資格表達任何不滿，隻能老老實實的。
許助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然後對張司長道：“我剛才說的就是他，這人實在太過份了，一點分寸都沒有，真不知道那個郝局長怎麽會介紹這種人來，什麽人都往我們這裏塞，我們這又不是垃圾堆。”
這話聽得唐霖直皺眉，這女的什麽素質，還說別人過份。不就長得漂亮點麽，就屌成這樣，如果長成趙冉那樣豈不是要上天了？此時這女的在唐霖心裏的印象直線下降，覺得她也沒那麽漂亮了，甚至有點醜。
張司長擺了下手，示意許助理不要再說，然後冷著臉對唐霖道：“你是哪個單位的？”
“哦，我還是個學生，沒畢業呢。”唐霖答道。
“學生？”
“是啊，我隻是來這裏看一下我心目中最神聖也最神秘的體育總局，呆會我就走了，如果有什麽失禮的地方還希望您別往心裏去。”
“你不是來任職的？”張司長有些詫異。
“你胡說！”此時許助理又叫了起來，道：“剛才你還說是什麽郝局長介紹來的，要不然我怎麽會帶你過來？”
“我怎麽知道，我隻是坐在大廳，然後你就讓我過來了。”唐霖對這女孩有些來氣了，語氣自然也不會太客氣。“我看是你搞錯了吧，我說的是和郝局長一起來的，而不是他介紹來的，你帶我來這做什麽我完全不知道，我還以為……算了。”
唐霖本來要習慣性的開個黃腔，不過想了想還是不說了，現在不合時宜。
但即使沒說出來，許助理也很不爽：“這還是我的不是了？”
“本來嘛。”
“你……”許助理氣得胸脯上下起伏，道：“好，別的就不說了，剛才你那些話到底什麽意思，是說張司長吃飽了撐的嗎？”
“你不要亂給我挖坑，我可沒那個意思，我剛才隻是站在平民百姓的角度上進行一下猜測，代表的是民|意，並不是我個人的意見，你別亂扣帽子。”唐霖連忙拉過一麵大旗當幌子，將自己個人的錯誤給摘出來。
鷹勾鼻和眼鏡男等人都低了下頭，突然發現這個人好無恥。
許助理更是瞪大了眼睛，就沒見過這種人，正打算再諷刺兩句，卻被張司長打斷了：“幹什麽，真當這裏是菜市場了？”
“對不起。”許助理心中一驚，覺得自己情緒有些失控了，連忙道歉。她倒是很奇怪，為什麽看到這個人就來氣呢？
“你是和郝局長一起來的？哪個郝局長，是洛江的還是成都的？”張司長問唐霖道。
“洛江的。”
“嗯，我知道了，你跟我來吧。”張司長說完，率先出了門。
唐霖暗道要遭，這一劫還是逃不過啊，這是要把他拉去關起門教育嗎？該不會動用私刑吧，有點怕怕的。而許助理則是眯起了眼睛，終於開心了，看起來張司長不會放過這個家夥，有好戲看了，連忙催著唐霖快走，就像押犯人一樣。
鷹勾鼻等人鬆了口氣，隻要不找到他們頭上就好，至於唐霖，誰理會他死不死啊，幹他們屁事。
一間不算大的辦公室，張司長進來後就坐到了辦公桌的後麵，而許助理將大門關上，站到了張司長的身邊，怎麽看都像是要開庭審訊一樣。唐霖直呼倒黴，早知道當時就不理會這個許助理，也不至於有這種無妄之災。
“你剛才說的都是從哪裏聽來的？”張司長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