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蟒危情

  這將會是赤夜最後一次踏入棲雨宮，因為她已經扮膩了女帝這個角色。隻是，這裏還有一人她還想再看一眼。


  “與孤大婚，可有一分是自願？”這一次赤夜隻是靜靜地走到暮起的麵前，俯視著他。聽到赤夜的問話後，暮起沒有抬頭，依舊撥動著手中的琴弦。


  見暮起這樣的態度，赤夜沒有了剛才的耐性，出手打碎了他手下的琴，逼他正視自己的問題。


  有琴無琴，有情無情，對暮起來說都一樣。在這件事情上，他不能有回應。如果她想要他娶，他便娶；她若反悔，他必定隨她。就算這是不允許的，但這是他所欠下的東西，所以他願意在凡間給她一個名分。


  “你對於我，隻是一個樂師，一個卑微的樂師，並且你永遠沒有機會成為我的夫君。”暮起的沉默已擊散了踏入棲雨宮前的決心，她原本打算帶著他一起離開。但現在看來，沒有這種必要。


  赤夜對他仲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分不清那究竟是愛還是恨。但是赤夜知道，現在的她恨意更濃，她不會再逼他娶。


  錦上皇宮再一次被大火籠罩，但這一次整整燒了三天三夜之後，所有的東西居然完好無損，隻有女帝和龍岩特使無故失蹤。


  帝王的生死對於臣名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事國家能夠安定。暮起看著這裏的宮殿，他知道這都是赤夜心中所埋藏的東西。因為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有孤神殿的影子，他是不是不應該阻止赤夜毀掉這裏？罷了，暮起伸出手將這裏變回了赤夜來之前的樣子。


  赤夜站在蒼穹俯視著現在人間的狀態，嘴角翹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看來她做得還不夠狠，居然還能讓她看到凡人笑容。讓她想想，要怎麽辦呢？臨走之前，赤夜給人界下了一場火雨。


  飄絮的火花從天空落下，這一場魅惑的紅雨下進了每一個凡人的心，赤夜的恨將他們漸漸向魔路引入。不過現在的他們也隻會偶爾自相殘殺一下，如果赤夜再在火焰中摻入自己的血液，那這些人將完全墜入魔道。


  龍岩隻能感應到上代神尊暮淵大致在哪個方位，血河，歸墟，九幽每一個地方都有暮淵的影子，但是具體是哪個地方，他並不能確定。


  然而血河，歸墟，九幽環環相連，先入血河才能到達其他的地方。但是那裏不但沒有靈氣，反而是至陰無陽之地，上代神尊暮淵為什麽又會在這種地方？


  粘稠的液體汩汩流瀉下來，山石道路，滿目皆是黑紅的顏色，濃濃的腥味充斥其間氣味濃重，早以分不出夾雜了什麽，腐爛的臭味混雜著新鮮的血腥味，刺激著每一根神經。


  那場火雨覆蓋了整個人間，火雨源頭是赤夜對暮起的恨，所以這種恨意暮起的本源雖能將其減弱，卻不能阻止赤夜的恨意滲透到凡人的心中。


  暮起在赤夜的火雨中摻雜的六月雪隻能暫時壓製住他們的魔性。能夠救他們的也隻有赤夜。


  暮起在赤夜離去後並沒有回孤神殿，或許他當初承認和赤夜成親他不是完全被迫，赤夜離開會帶上他。那天她的來意的是如此吧，可是自己卻什麽話都不敢說。


  其實暮起與赤夜的生命早已連在了一起，隻要暮起想知道赤夜的去向，自然就能確定她的所在地。


  隻是她不是要將人界顛毀，又為什麽會去血河，這一點暮起還是想不通。他該不該跟去，其實他根本不用擔心她會傷害到那裏的生靈，因為那裏都是不死之民。赤夜，他該如何才能救她？


  這裏雖稱之為血河，河裏的水卻不是血色，而是詭異的暗黑色。周邊的岩石上留下來的血水進入血河中心的那一刻亦全部變成了暗黑的顏色。然而這裏的血水似乎沒有源頭，卻又流不斷。赤夜有危險，暮起突然睜開了眼睛，禦氣趕去血河。


  一條粗壯的血色大蟒突然從血河中竄起，血蟒雖然體型極大，卻絲毫不影響它靈敏的反應。赤夜的每隻火鳳都沒有將其擊中，一眨眼之間，龍岩已被血蟒吞入了腹中。


  龍岩順著血蟒的內體，不斷下滑，這條血色大蟒到底有多長，現在沒有辦法判斷。因為它的身體就像一個無底洞，沒有盡頭。看來露出水麵的那段僅僅隻是一小部分，龍岩更擔心赤夜在外麵的情況了。


  不知落了多久，龍岩終於卡在了中間，血蟒的體內並沒有液體，龍岩很快判斷出這是一條幹蟒，它本身沒有生命，而是被賦予了生命，它的一切行為都是被操控的原因。而這個怪物，他似乎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赤夜的法力與血河的陰氣相斥，現在隻有一半能凝聚，所以赤夜在力量上比血蟒略弱。但又因為血蟒沒有生命不會消耗體力，在長時間的糾纏後，赤夜已經應付地有些力不從心。


  血色大蟒在一陣極速的纏繞之後將赤夜鎖在了身體之間。被血蟒困住的赤夜現在已經顯出了原型，暮起現在離此處還有一定的距離，心下一緊，便會揮掌將血蟒露出水麵的部分齊齊斬斷。


  但是赤夜仍被血蟒緊緊鎖住，一起掉入了血河之中。


  血河之水對身體有很強的腐蝕性，雖然暮起將困住赤夜的那節血蟒的身體禦氣粉碎，但是還是沒能即使救到她，血河之水已經開始侵蝕赤夜的身體。


  在暮起救起赤夜後，她的眼睛已經完全被毀，身體其他地方也被腐蝕得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