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血池
“罷了，此事必有蹊蹺，你們不用再碰這件事。”秦應深吸一口氣，心中做下一個決定。
男人抬眼看著他，“主子，您莫非……”他心中泛起波瀾，希望不是自己猜的那樣。
秦應抬手捏緊眉心，“這件事先這樣，你不用再理會，本王會親自介入。”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再有猶豫。他的手下再精英也沒有辦法像這樣去浪費，僅僅幾日就沒了這麽多，他折損不起。
“主子請三思！”男人臉色大變，連忙單膝跪地讓秦應冷靜。
他實在擔心秦應自己過去會遇到什麽問題，縱使秦應武功蓋世，但長公主府的詭異更讓人感到深不可測，他有預感，這裏麵的古怪，是他們沒有辦法控製和解決的。
“本王意已決，你不必多言。”秦應麵有厲色。
他不忍心繼續看到有人死亡，自己的身手也算不凡，他有自信能在危險重重中脫困。
白靈眼下最緊要的事情是找到與長公主相匹配的術法，他還要安排人送她進宮，尤其是安排進長公主府裏。
手下已經折損過半，此番也算元氣大傷，他能做的選擇就是親自上陣。
況且，他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他的手下有去無回，就連最後的求救信號都沒有發出。
若是府中有高手那還好說，隻能祈禱不是長公主親自出手了。
秦應長歎一聲，擺手讓手下退下。
男人卻執意不走，“主子萬不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雖說我們賠損了太多人，但主子的命更金貴些，哪裏是我等能比的，屬下盡快安排人再去查探……”
他話音未落就就被秦應打斷，“行了，你派再多人去也解決不了這件事。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你清楚本王的能力。”
他見男人還想說什麽，搖了搖頭，“你清楚本王的本事。行了，退下吧。是不是忘了本王說過的話即是命令？”
男人麵有不甘，但又改變不了秦應的決定，隻得咬牙道，“屬下遵命。”
是夜，秦應已經穿好一件夜行衣，渾身被黑色包裹住。出門後他放輕了自己的氣息，身形一動，便躍上了房簷。
他抬手向一個角落打了個手勢，看不見的地方，有人恭敬地行禮，秦應這才放心地往公主府飛身而去。
“紅燈籠？”秦應站在公主府的不遠處，蹲在樹梢上打量著大門。
他怎麽記得以前公主府門口是兩座石獅子，最近是辦的什麽喜事，竟然掛起了紅燈籠？
莫不是因為長公主的病好了，上下歡慶？秦應疑惑不解，但是這個猜測應該不太對，因為他並沒有接到長公主府的邀請函，也沒有聽說過最近府上辦什麽宴會。
更奇怪的是，門口竟然沒有了守夜的侍衛。這是被撤掉了，還是說鬆懈值守？秦應心道。
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秦應心下微沉，卻沒有打消夜探公主府的念頭。
他身形微動，腳下連點，便像是輕盈的鳥兒一般落在了一處院子的房頂上。
放眼望去，院子裏一片寂靜，一點聲音也沒有。他心頭的疑惑更甚，就連夜裏總會有的蟲鳴聲都聽不到一星一點，饒是鎮定如他，也經不住心底發寒。
正常情況下，即便是所有人都睡了，也會有人氣。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實在是讓人心底發慌。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秦應心頭喃喃。
對了，長公主。秦應沉氣往主院掠去，方一踏進正門，他瞳孔驟縮，迅速回身掠上屋簷，斂聲屏氣讓自己隱藏於黑暗中。
在他剛隱去身形的那一刻，一道纖細的人影就出現在了自己剛才站著的地方。
“沒人？”悅耳的聲音似黃鶯輕啼，在寂靜的夜晚裏更加空靈，讓人禁不住心生想一窺原主的心思。
秦應臉色一變，知道這聲音裏怕是有什麽古怪。他定睛細看，驚詫的發現那人竟是長公主。
三千青絲未束隨意披散在身後，一身紅衣的她幽幽歎了口氣，“還以為今晚又有人過來給我玩，沒想到今晚竟然撲了個空。”
她說著，失望道，“罷了，今兒個就這樣吧，本宮乏了。”說著，就邁著步子回屋。
秦應皺起眉，他目力很好，心頭更是奇怪，長公主竟然沒有穿鞋？
方才潔白的玉足他絕對沒有弄錯，但這到底怎麽回事？
長公主為什麽突然有了高深莫測的功夫，大半夜的也還不睡覺？
秦應心頭籠罩著一團又一團的迷霧，饒是怎麽想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
他思及剛才長公主說的話，心下一涼。她是不是已經知道有人來了，剛才說的話是為了騙他出去，以便解決掉自己？
念頭方才在心上一轉，就見長公主似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剛才的地方。他不禁後背一陣發寒。
果真如此。
長公主這一回才是真的失望了，她沉著臉等了半晌，冷哼一聲回屋了。
秦應再等了半盞茶的功夫，才慢慢從隱身處出來，麵色凝重地落到先前站的地方。
長公主出來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迎風湧進他鼻子中的血氣的味道濃得令人作嘔。
秦應臉色有些蒼白，他猜測，長公主穿的不是紅衣，而是被人鮮血染紅了的白衣！
為了印證猜想，他才下來查探。
秦應蹲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破了一桶冰水，從頭到腳透心涼。長公主穿的確實是血衣，從屋子到地上都是血液低落拖拽的痕跡。
他眼中的神色難以言說，心頭已經在劇烈跳動著折身返回的念頭，但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一定要上前查看，長公主的秘密今晚就能被他識破了。
最後秦應還是選擇了留下，並且看到了讓他心底揮之不去的噩夢。
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雙手雙腳被釘死在了木架子上，正麵色痛苦的無聲哀嚎，但她舌頭被割斷了，無法呼救，但是仍然能讓人感覺得到她所遭受的痛苦。
她雙手的手腕被人細細地割開，鮮血一刻不停地滴落進身下的池子裏。
長公主渾身浸泡在裏麵，就像是普通沐浴一般，用鮮血擦拭身體。血池散發著濃鬱的腥臭之氣，一旁還堆了兩三個宮裝打扮的女子，卻沒有一點血流出。
秦應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長公主竟然放幹了人的血，以此來維持自己的身體康健。
卻聽得銀鈴般的笑聲在詭異中響起，“哈哈哈，本宮能永葆青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