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是他該死!
“瑤瑤,你別嚇媽。”
魏春雨見楚瑤滿眼驚恐,就像丟了魂一樣,頓時有些害怕了。
楚瑤身子一顫,忽然一把抓住魏春雨,緊張的問:“媽,霍景初是不是發現了我爸不……”
魏春雨一把捂住女兒的嘴,壓低聲音說:“小心被人聽到,咱回家再說。”
母女倆回到車上,魏春雨親自開車,但一路上自己的手都在發抖。
一到家之後,她就立刻打發掉所有下人,扶著失魂落魄的楚瑤上了三樓。
三樓弄了一個練歌房,當初是魏春雨強迫楚菲買下這棟上億豪宅的時候特地弄得,為的掩人耳目,宣傳她對楚菲的在意,隔音效果非常好。
魏春雨拉著女兒進去就關上房門,然後母女倆雙雙脫力似的跌坐在地上。
楚瑤攤開手掌,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手心明明那麽幹淨,可她卻覺得上麵布滿了鮮血。
“好可怕……”
她痛苦的捂著自己的頭,嘴裏慌張的重複著一句話:“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瑤瑤!”
魏春雨趕緊抱住她,在她耳邊說:“你記住,不管誰問起來,你爸都是自己跳下去的,跟你沒關係!”
“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爸不該罵我的,是他的錯,他不該為了維護楚菲就要跟我斷絕關係。不是我故意推他下去的,是他該死,對嗎?是不是?!”
楚瑤越說聲音越大,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瘋狂。
魏春雨心頭一驚,這房間雖然隔音效果非常好,但她不敢冒一點點險。
她趕緊抱住女兒,努力安慰她:“對對對,是他該死,跟你沒關係。”
楚瑤這才慢慢的冷靜下來,靠在魏春雨肩膀上,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喃喃自語:“是他該死……他該死……”
魏春雨心疼的摸著女兒的小臉,輕聲說:“放心,一切有媽在,媽絕不會讓你有事,無論如何都不會。”
說著,她狠狠的眯緊了眼睛。
那個叫秦律的把楚天河拉到了江城殯葬管,那地方有她的熟人,所以……
想著,她猙獰的笑了笑,起身說:“你先睡一覺,媽去解決所有的後顧之憂!”
……
楚菲再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霍景初的別墅,隻是房間有些陌生。
“醒了?”霍景初皺眉。
楚菲點點頭,因為眼睛腫得厲害,所以睜開眼睛有點費勁,她索性閉著。
霍景初在她頭上摸了摸,眉頭皺得更濃:“還燒著,果然物理降溫不行。”
“我爸……”
提起楚天河,楚菲的眼眶又是一陣發熱,一陣陣刺痛。
霍景初抿了抿嘴唇:“在殯葬館,我讓秦律在陵山給他買了墓地,等你情緒穩定下來,再說葬禮的事。”
“謝謝。”陵山是個好地方,葬的都是有錢人,爸爸能埋在那,也算是死後風光了。
兩人就沒再說話,氣氛就這麽沉默著,像死亡一樣的沉寂。
霍景初忽然站起來,“我讓陳媽給你煮點粥,吃完再吃退燒藥。”
“霍景初。”
霍景初正準備往外走,楚菲忽然叫住他。
“有事?”
楚菲沙啞的說:“我想自己靜靜,誰都別來打擾我,行嗎?”
霍景初沉默片刻,沉聲說:“有事叫我。”
起身離開房間,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進書房打了個電話。
這個時間已經半夜一點多,電話那邊的尹卓才剛睡著,所以語氣十分不好。
“知道現在已經一點多了嗎?這麽晚找我什麽事?”
“找你幫個忙。”
尹卓挑眉:“真是難得啊,你竟然找我幫忙?”
霍景初把玩著桌上的骷髏擺件,寒聲道:“做個屍檢。”
“屍檢?!”尹卓拔高音調,之後冷笑問道:“給楚天河??”
他是做過兩年法醫,但現在已經不做了。
霍景初明知道還開口求他,那說明這人對霍景初非比尋常,他能想到的就是楚天河。
霍景初“嗯”了一聲,眼裏的視線變得更加犀利。
楚天河不是名人,就算是有兩個明星女兒,也不該剛跳樓就上了新聞。
另外,他的死狀有些奇怪,他需要尹卓幫他確定。
“成,我答應你,但是關於江氏的那個項目,你不能再任性。”
霍景初濃眉一折,不喜歡尹卓這時候提起合同,但還是妥協了。
掛了電話,他換了一身西裝下樓。
“先生,您要出去?”
“嗯。”
霍景初走到玄關又頓了下。
他不放心的向樓上看了看,沉聲囑咐:“太太情緒不好,照顧好她。”
“先生放心。”
等著霍景初離開,陳媽往樓上的房間看看,抿了下嘴唇。
先生一向不喜歡別人侵入他的領地,別墅不能進生人,更別說住在這裏。
可楚菲住進來了,先生今天甚至將她抱進自己的主臥,睡在他的床上!
這說明,先生心裏是認定了楚菲,那她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不冷不熱的態度。
想著,陳媽回到自己的房間,從藥瓶裏拿出一粒白色的藥片來。
楚菲此刻正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床頭,手指在屏幕上緩慢的滑動,一張張照片映入眼簾。
她手機裏有很多他和楚天河的合照,從四歲第一張照片,一直到前些天在片場拍的,一共兩千多張。
她四歲就開始做童模,總要拍很多很多照片,有時候楚天河下班她還沒收工,他就會特地趕過去看她。
這些基本都是攝影師給他們父女倆拍的,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竟然有這麽多張。
更沒想到,這些照片竟然成了她對楚天河的回憶。
萬幸是霍景初把她的手機找到了,否則他連這些回憶都沒有了。
楚菲把臉埋在手機上,滾燙的眼淚滴在上麵。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哭了,可失去父親的痛苦和悲痛讓她無法控製自己。
就在這時候,外麵響起敲門聲。
“太太,我給你熱了一杯牛奶。”
楚菲抹幹眼淚,嘶聲說:“謝謝你陳媽,但是我不想喝。”
門外沒了動靜,但陳媽沒走,而是直接打開門,端著牛奶走進來。
“陳媽。”
陳媽坐在床邊,牛奶放在一邊,然後輕輕地將楚菲擁在了懷裏。
楚菲身子一僵,沒有掙紮。
“五年前,我兒子從美國大廈的天台跳了下去,就摔到我的腳底下。”
楚菲再次僵了一下,想要推開陳媽卻沒推開,而且被她抱得更緊,勒得她有點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