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蹊蹺之處
“所以，我懷疑，這馮師傅，怕是有其他金主。不過這都是我的懷疑，我們如今才在這船上呆了半天，也看不出其他問題。不過，這馮家的人，我們倒是真要多多提防了。而且，我覺得，我們的到來，定然也會讓這馮家的人警惕，所以我們隻能暗中觀察。”秦小文覺得這馮師傅就是在刻意避開他們，這到了船上這麽久，也是見了幾麵了，他們竟然沒有說過話。午飯，他讓人送到兩人房裏，除了蘇管事來的時候，見了他，其他時候，他都躲在廚房裏或是自己房間，有什麽事情都是袁嬸和小妹她們在忙。
“小文，你就算懷疑他，也不能輕舉妄動知道嗎？這船上都是馮家人，你以後都要呆在我的身邊，一步也不要離開。”莫翌聽得額頭冒汗，今日他還讓秦小文和那個小丫頭一起去送了飯，若是那個小丫頭有什麽壞心，暗中對秦小文下手怎麽辦？
“傻瓜，你以為我是弱不禁風的富家小姐嗎？那馮家的幾個人，就算是一起上，也不見得是我的對手，我如今可不隻是會功夫，我還有義父給的毒藥防身呢。一會兒我就去倉庫，把這些東西都拿出來，你身上也要備著一些。若是有人敢對你出手，你就用針紮他們，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秦小文覺得莫翌才是那個更需要保護的人，她才要貼身保護。
“嗯，這樣，這送飯的活計原本就是我們的，一會兒我們就去給他們說，從今日起，送飯的事情不用他們幫忙了，我們兩個一起去。”這樣的話，莫翌也可以看到他父親他們，而且也不給那些人下手的機會，他們兩人要寸步不離。
秦小文是行動派，和莫翌交換完了情報，兩人就一起去了庫房，裏麵幾大箱子都是秦小文準備的，衣服、炭火、藥品、食物應有盡有。不過，將這些東西直接送給押送的犯人，實在是有些紮眼，而且，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能被人搶了或者換走了，可見，若是給他們好東西，他們反而是守不住的。
眼睛一轉，秦小文想了個主意：“莫翌，你幫我把這些東西搬出去，就說是送給馮家的禮物，等他們把舊的換下來，就提一下牢獄裏麵的人可憐，向他們要那些被褥，再要一些舊衣服個給伯父他們送過去。”
秦小文一提，莫翌就明白了秦小文的意思，他在縣衙也呆過不短時間了，怎麽可能不知曉那些手段，秦小文如此，當真是最不惹人主意的法子了。
“好，我幫你送出去，順便看看能不能和那位馮啟搭上話。”莫翌這麽一說，秦小文才知道，那位馮師傅叫馮啟。
秦小文和莫翌抱著一大堆東西去找袁氏的時候，把袁氏都嚇了一跳：“哎喲，這怎麽可以啊，這麽好的東西，我們怎麽能用，姑娘快自己留下吧。”
秦小文的東西，雖然算不上錦緞華服，但卻比普通人家的好太多，袁氏不敢要也在情理之中。秦小文卻將東西往袁氏懷裏放：“哎喲，袁嬸，您再不接著，我就要被壓趴下了，不過是一些被子和衣服，這東西就是用來的用的，我喜歡小妹，這些就送給她的。”
袁氏不得不接了下來，馮小妹看著那麽多東西，目瞪口呆：“這……這麽多，小文姐姐都是送給我的？這怎麽可以！這麽好的料子，要花多少銀子啊。”
秦小文伸手推了推馮小妹道：“當然是給你的，你還不拿著，都讓你娘幫你拿，也不怕把她累著，快去幫忙啊。”
莫翌手中的東西也給了馮小山，馮小山的喊聲，將馮大山和馮啟都驚動了，兩人出來一看，馮大山開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這些東西……”
“大哥，都是莫公子和秦姑娘送給我們的，你看看這衣服這麽好，比你成親時候穿的衣服還好呢。”馮小山手中抱著的除了被子，就是秦小文給挑選的幾件男士衣服。
“哎，原本想隨著大人進京，日後前程無量，沒想到……被大人如此屈辱，還好馮叔一家照應，手中也沒有其他合適的禮物。這船上陰冷，這些東西放在庫房也是蒙塵，就算是送給各位的禮物。等到了慶陽港，怕是就要和各位分道揚鑣了，我們帶著這些也是累贅，幾位就莫要推辭收下吧。”莫翌的語氣之中帶著些許悵然。
馮小山今日是聽著季大人對莫翌嗬斥，還指示他做下人的活計，各種折辱的，聽到這話，不由得勸慰道：“莫大哥，要不，晚上，就由我去送大人那邊的飯菜吧，你就不要去了，等過些日子，大人的火氣小了，你再去大人麵前認個錯，此事也就過了。”
莫翌和秦小文的事情，這船上的人，沒有誰不知道，有說莫翌有情有義的，可大部分，特別是男人，都說莫翌為了一個女人自毀前程，是不智之選。馮小山年齡還小，倒是不好評論莫翌的行為，隻是覺得他如此低落，定然和今天中午的事情有關。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馮啟開口道：“莫公子，小山說得是，你是大人器重之人，大人隻是一時氣憤，等氣消了就好，你可是大人的左膀右臂，怎能如此自暴自棄。”
這還是馮啟第一次和莫翌兩人說話，莫翌卻捏緊了拳頭道：“士可殺不可辱，季書傑包庇親妹奴婢的傷人行徑，原本就不占理，如今卻還要如此折辱，就算他再求我進京，我也不會再隨他進京。這天下之大，莫非還沒有我和小文的容身之處？隻是如今在船上，身不由己，早知曉他如此小人行徑，我和小文就不會再上這船。”
“好了，莫翌，你別說了，此事莫要再提，不然再入了大人的耳，你……你日後怎麽辦？”秦小文很是擔心的上前握住了莫翌的手，製止道。
“小文姐姐放心，我們不會出去亂說的，小文姐姐和莫公子都是好人。”馮小妹很喜歡秦小文，忍不住替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