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起源篇 人性之惡
天色漸晚，曹應二人走在山中，不時有野獸的嘶吼傳入耳中。
“烈羽，你說王老鬼真的住在這種地方？”
“不清楚，不過他們家就在這。”
“你肯定？”
“我肯定！”
曹應沒有再說話，翻過了山頭，天色已經沉了下來。
村子不是封閉式，因此沒有守夜的村民，任何時間外出都不會受到阻攔，這倒也大大方便了他們的行動。
“曹應，你害怕麽？”邵陽忽然問道。
曹應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靜悄悄的山林，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說實話，害怕肯定是有一點的，但更多的是擔心。”
穿過一片樹林，一條蜿蜒崎嶇的小山路出現在二人眼前。
“擔心什麽，我自己都不擔心。”
邵陽大步向上走，曹應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手裏的刀微微攥緊。
半山腰上，幾間瓦房逐漸地顯露了出來，曹應東張西望，生怕突然蹦出來個人。
他們兩個現在這樣子，想不被人誤會都難，誰一見了肯定會以為他們兩個是賊。
“我們到了，噓～”
邵陽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兩個人悄悄的繞道了一座房屋的後麵。
王老鬼的家建在半山腰上，這裏整個山地形成了一個不大的空地，但卻建了三間瓦房，而且麵積還不小。
可見，這王老鬼家裏也過得不是貧苦日子。
晚風卷起樹葉沙沙作響，山林中時不時還有野獸的低吟，聽起來十分可怖。
屋裏傳來了幾個男人的交談聲，時不時還夾雜著幾聲咒罵。
“蹲下，別出聲。”邵陽示意曹應小心行事。
“我明白。”
二人小心翼翼的貼到了房根後麵，靠著牆，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發現。
曹應雖然不解，邵陽為啥不直接去找王老鬼，而是這樣悄悄摸摸來到後牆，但他也沒也多說什麽。
王老鬼家采用的還是以前的四合院設計，但沒有圍牆，很輕易地就能摸到後院來。
屋裏傳出一個中年男人怒吼打罵的聲音：“賤人，老子叫你去抓了那小孩，你倒好，不僅人沒抓回來，現在事情暴露了，村長肯定要來找我們！”
“嗚……嗚..嗚..嗚..嗚～”
女人的嗚咽聲傳入耳中，邵陽聽的雙拳攥緊，似乎是很生氣。
這些小動作又怎麽能逃得過曹應的眼睛。
而且還有件事他很在意，剛才王老鬼說的小孩，難道是他弟弟？
二人都沒有說話，繼續偷聽著屋裏的對話。
“別哭了！臭婆娘聽著心煩。”接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傳入耳中。
曹應咽了口口水，似乎有些害怕了，這王老鬼對待自己家人都如此尖酸刻薄，怪不得會被村民排擠，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邵陽深吸一口氣，湊到曹應的耳邊低聲說：“待會.……去王老鬼臥室看看去。”
曹應好奇道：“去王老鬼臥室幹嘛去？”
邵陽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自言自語：“那家夥肯定還幹了不少的肮髒事兒，這次一並找出來交給村長，看他還有什麽話好說！”
曹應默然，確實，王老鬼這個人他是知道的，以前在村子裏的時候他就聽說，這王老鬼年輕的時候，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所以才被村民趕到這深山裏來居住。
可這樣真的能阻止他的惡行麽？
很顯然，這樣做並沒有什麽用，隻會加劇他對村子的怨毒和仇恨。
夜已深了，一輪明月高懸於頭頂，光線稍微充盈了一點，三間瓦房的燈全都熄滅。
邵陽沒怎麽猶豫，等到屋裏傳出輕微的鼾聲後，他們二人便開始了行動。
兩個十來歲的孩子卻像做賊一樣，這種初體驗的感覺奇妙不可言喻。
二人沒有走正門，而是翻窗進了裏屋。
屋內的家裝布局很簡單，一個小木圓桌擺在地上，上麵還有沒吃完的飯菜，謔謔的十分的惡心。
牆上掛著幾副泛黃的字畫，牆皮上長滿了青苔，應該是時常無人打理造成。
邵陽獨自一人朝著王老鬼的床邊走去，很可惜，屋子不大並沒有找到什麽實際證據，這讓邵陽有些失望。
“烈羽，走吧，這屋裏看著也不像能藏什麽東西的地方，待會被發現就不好了。”
曹應有些焦急，生怕床上的兩人會突然醒來。
“再等下，”他不死心，繼續找了找，櫃子都被他翻了個遍，卻是什麽也沒有。
曹應已經退到了桌邊，怯聲聲道：“烈羽，要不我們走吧.……”
“要走你先走！”
曹應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留在這，但他心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忽然，他的後腿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他猛的回頭，一把耕地用的耙子被他的後腿撞倒！
曹應雙眼瞳孔猛地一縮，想要伸手去抓那耙子，卻始終晚了一步，耙子結結實實的倒在了地上！
曹應心知，這下是惹禍了，冷汗刷一下從身上冒了出來。
“啪！”
一聲輕響回蕩在整個王老鬼的臥室，正在床上熟睡的二人一下竄了起來！
王老鬼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麽回事？”
空氣凝固了兩秒，邵陽離床邊最近，這一下直接和王老鬼來了個對視，大眼瞪小眼的瞬間，邵陽不再猶豫，大吼一聲，“跑啊！”
曹應反應過來，立刻衝向門邊，一把推開房門衝了出去。
因為房門離他們最近，同時也最保險，翻窗速度太慢有可能被抓住。
二人走了最保險的路線。
“啊！你們是賊？”
黑燈瞎火的，王老鬼也沒看清曹應二人的容貌，但他隱約覺得那個聲音有些耳熟。
“臭婆娘你呆在屋裏，老大，老二老三，出來抓賊！”
他大喊一聲，尖酸刻薄的聲音整個半山腰都聽的清清楚楚。
與此同時，曹應二人剛衝出王老鬼家的大門，三個上半身赤裸的男人已經圍在了院子四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倆。
“遭了，他們速度這麽快？”
他萬萬沒想到，這三個兒子的速度居然這麽快！
而且看他們的手中，每個人都手裏都拿著砍刀之類的武器。
老大的手裏拿著一排長柄尖刺的東西，似乎也是用來耕地的耙子一種。
“曹應，小心，他們手裏都有武器.……”
然而曹應早已被嚇傻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第一次做賊就被人發現，還被抓住，這叫他如何是好？
王老鬼點了個火把，從裏屋跑了出來，身上隻穿了一件花褲衩，樣子滑稽又搞笑。
然而曹應二人此刻是怎麽也笑不出來。
火光照亮，二人的容貌顯現了出來。
王老鬼皺眉道：“是你，邵家的小子？你來幹什麽？”
王老鬼走近兩步，上下打量著他陰陽怪氣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來找你媽那個老賤人的照片是吧？”
邵陽的拳頭攥緊，指甲嵌進了肉裏卻不以為意。
回想起一年前他母親在家中離奇的一夜重病，他一直覺得這件事不簡單，現在想來那很可能是王老鬼做的好事。
想到這裏，他牙關緊咬，“你這畜生！”
他暴怒之餘，一拳朝著王老鬼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這一拳帶著他狂暴的怒意，王老鬼閃避不及，被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臉上，竟然倒飛了出去幾米遠，摔落在了樓梯旁邊，腰骨發出了幾聲脆響。
“混蛋，你到底對我母親做了什麽？”
他大聲咆哮著，長時間壓抑在心中的怒火似乎都在這一一刻爆發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曹應瑟瑟發抖，他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小聲叫著他的名字，“烈羽.……烈。”
然而邵陽完全沒搭理他，現在他一心隻想知道他母親事情的真相。
王老鬼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臉和腰部，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他個子不算高，一米七左右，和邵陽的身高差不多，但他的幾個兒子都是一米八多的身高，這在這個小村子裏著實罕見。
“爹！”
幾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呼喊聲。
三人見自己老爹被人打了，再也站不住了，幾人拿著手裏的武器衝了上來。
“小鬼，敢打我爹，受死吧！”
老大速度極快，拿著一柄大砍刀直直的刺向邵陽的腹部！
“烈羽，小心！”
曹應大喊一聲，原本還楞在原地的邵陽一下回過神來，猛然轉身，卻隻見閃著寒光的長刀，直直地刺進了他的腹中。
“噗嗤～”血肉模糊的聲音響起，刀刃深深地刺進了邵陽的腹部，來了個對穿。
刀尖上還滴著血“滴答～滴答～”滴個不停。
“喝啊！”他低吼一聲，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腿腳發軟，他抓著刀身，似乎想要把刀子抽出去。
老大握刀的手激動的顫抖，陰笑道：“這荒山野嶺的我們殺了你們倆，再神不知鬼不覺，找個坑埋了，誰能知道，哈哈哈！！！”
曹應親眼看著自己的好朋友被刀子刺穿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讓他心如刀絞。
老二衝到曹應麵前，抓住他的後脖領把他提了起來，打量道：“咦～你不是曹家的小子？”
“別動我，幹什麽？放開我！”
曹應在空中雙腿亂蹬，已經慌了神。
“老二，那個小孩別動那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