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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位格 (求訂閱 月票)

  第697章 位格 (求訂閱 月票) 

  「展居士,傳言之中,可有提及,過往之人,都是在何處失蹤?」 

  法海此時已知這青年名叫展子虔,乃是三山五宗之一,天都派的弟子。 

  三山五宗同在蜀川之地,遙望互守,同氣連枝,幾派之間常有往來,彼此間都以同門相稱。 

  展子虔不僅是天都派年輕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在三山五宗之中,也是少數最拔尖的幾人之一。 

  展子虔聞言微一沉吟,說道:「倒是不曾有聽聞,不過蜀川險惡,唯有這條蜀道可通,便這蜀道尋常人也極難行走,」 

  「這蜀道乃是朝廷開闢,妖魔鬼怪輕易不敢進犯此道,不過若是離了這蜀道,縱然是我等,也是寸步難行,」 

  「過往百姓商旅,若無意外,是絕計不會離蜀道而行的,」 

  「因此,那些失蹤之人,也必是在此道上遇害。」 

  說完,他便看向法海,對於這個高深測的和尚,他還是有些期待的。 

  只是他從對方身上,沒有看到有一絲一毫的道行修為,這份期待也並不是太大。 

  法海不禁問道:「既是不知其蹤,諸位居士如此大張旗鼓,又是要往何處去?」 

  什麼都不知道,竟然就這麼成群結伴地跑來了? 

  那些俠少俠女都是剛初生的小牛犢也就算了,這展子虔是昇平軍中人,似乎還是骨幹,做事就這麼沒頭沒腦,衝動不思量? 

  「那又怎麼了?」 

  有一少年笑嘻嘻道:「我們這麼多人,那個妖怪再厲害,也無所遁形,要是它識相,看到咱們這陣仗,說不定就要嚇得肝膽欲裂,不用咱們去找,就自己跑出來求饒了。」 

  法海一看隊伍中許多人都露出深以為然的神情,連展子虔也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奇怪。 

  「……」 

  法海只能閉嘴。 

  看來這所謂昇平軍也不是很靠譜啊…… 

  「小僧初來乍到,實不熟悉此地,不過倒是曾學得一搜山尋物之法,或可一試。」 

  「搜山尋物?」 

  展子虔詫異道:「大師竟有此妙法?」 

  法海搖頭笑道:「不是甚妙法,只是區區小法,不堪大用。」 

  「大師過謙了,還請大師出手相助。」 

  展子虔見法海果然是有道行在身之人,自己竟完全看不出來,就只有兩個可能。 

  不是此僧有掩息之法,就是道行已經超過了自己。 

  法海點點頭,也不多言,暗念起前些日子本體才得的黑山法咒。 

  此咒一念,腳踏山中,能搜山尋物,高深之處,驅山趕石,也不在話下。 

  法咒一念,法海便覺神思從腳底湧出,瞬間蔓延開去。 

  漸及方圓百餘里。 

  山中山石草木,似乎都成了他的耳目。 

  種種景象,巨細無遺,盡入「眼」中。 

  過不多時,果真是讓他看到了些不同尋常之物。 

  「大師,可是有所發現?」 

  展子虔見法海雙目前視,也沒有什麼動作,但神色似乎有異,也顧不上探究他使了什麼手段,連忙問道。 

  法海收了法咒,回頭直言道:「前方離道數里,有一小廟,似有人煙。」 

  「小廟?」 

  展子虔一愣。 

  實際上他根本不是如他之前所說,對那妖魔一點都不了解。 

  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小廟,他是早就知道的。 

  而且他還知道,這小廟很可能和他們要尋的那妖魔有關。 

  據他得到的消息,於蜀道往來而失蹤之人,其失蹤之地,大多數都是離這小廟不遠。 

  這和尚若不是早就知道,和他們裝模作樣,就是真的會什麼搜山尋物的手段。 

  思緒轉動間,展子虔面上仍帶上了詫異之色:「展某行走此道不下數十次,怎的從未見過什麼小廟?」 

  法海瞥了他一眼。 

  這小子倒是有些心眼,不似表面那麼直愣直愣的。 

  不過想瞞過他的雙眼,還太嫩了些。 

  其他人卻是將他的話當真了。 

  有一人興奮道:「展師兄,那還用說?那必是妖魔巢穴,用來迷惑來往之人,咱們直接殺過去,看它還往哪裡跑!」 

  還有不少人也紛紛附和。 

  他們在這蜀川中已經轉悠許久,早已經不耐。 

  此時終於看到了希望,哪裡還能按捺得住? 

  展子虔微微猶豫,不確定地道:「大師確定,前方當真有廟?」 

  法海點點頭:「當不會錯。」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依小僧之見,那小廟怕是有些兇險,諸位居士還是就此返回罷。」 

  「那怎麼行!」 

  「咱們找了這麼久,終於找著了妖魔老巢,正是斬妖除魔之時,怎能回返?」 

  「就是,哪有什麼兇險?咱們這麼多人,再是兇險的地方也能把它踏平了!」 

  展子虔還沒說話,其他人已經紛紛反對起來。 

  展子虔本也不願無功而返,這個法海雖然有些看不透,但他說的話,也未必就是對的。 

  或許他是好意,不過卻也未免太小瞧他們這些人。 

  在他看來,法海縱然是深藏不露之人,縱然比他要強些,卻也有限。 

  他們這麼多人,那些師弟師妹雖然年輕,但個個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比他差得也有限。 

  若非如此,師門長輩又怎麼可能放心讓他們一群沒下過山的小年輕來降什麼妖,伏什麼魔? 

  「大師,你也看到了,既然已到此處,若不去看個究竟,展某怕也約束不了他們了。」 

  展子虔說道:「還勞煩大師為我等指路,大師放心,等到了地方,大師若想走,只管走便是,只要有展某在,必定保大師無恙。」 

  那濯纓似乎終於逮著了機會,挽回一點自己之前丟失的顏面,故意嘲笑道:「對啊,小和尚,你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就你這樣還敢大言不慚,說什麼行腳天下呢?」 

  方正小和尚眼中微露驚惶,要不是怕泄露了大師的身份,他都要撲上去捂住這小妮子的嘴了,也太口無遮攔了! 

  不過看到法海神色如常,又不由心下讚歎,不愧是聖僧大德,這份修養,果然常人難及。 

  法海將眾人神色收在眼底,即便是已經有成為他的小迷弟趨勢的方正小和尚,似乎也並沒有將他說的「兇險」放在心上。 

  想來都是仗著人多勢眾,又自恃藝高。 

  唉…… 

  法海暗嘆一聲。 

  真是不知死活。 

  要是沒有他在這裡,這些人若真去了那間小廟,恐怕其中沒有幾個能活著走出去了。 

  之前他施展黑山法咒,確實看到了一座野廟。 

  以他的道行境界,竟然也看不出這野廟的深淺。 

  只能靠著一種遇險而覺的感應,隱隱感覺到其中有一絲絲詭異。 

  如果真有妖魔潛藏其中,若非其中有異寶遮掩,便只能證明,那隻妖魔的道行至少不在他之下。 

  也罷。 

  這些人莽是莽了點,但也算是念頭純粹,善念存心。 

  就當是為了這點純粹的念頭,隨他們走這一遭也罷。 

  不過…… 

  這苦頭卻還是少不了的。 

  「既然如此,小僧便隨諸位居士走一趟吧。」 

  …… 

  在法海與一眾小牛犢朝那山中野廟行去時。 

  大蜀川深處,有一座青峰。 

  青山遠黛,秀水如眉。 

  正因此形,故得名大峨山。 

  大峨山上,有一寺一庵,座落於兩座直入雲海的峰頭上,遙遙相對。 

  皆是金頂朱牆,綿延峰嶺不知幾許,一眼望不到盡頭。 

  日頭一照,便有萬道金輝綻放,煌煌燦燦,瑰麗宏偉。 

  左邊那寺,綿延殿宇中,有一宏偉銅殿。 

  通體黃燦,映日生輝,金光萬道。 

  竟似通體皆由黃銅打造。 

  就這麼一座通體黃銅打造的殿宇,就佔地方圓數十丈,其奢嚴之意,紅塵俗世之中,怕是少有人能想象。 

  殿中,高闊空曠,周圍圓壁上,卻是密密麻麻,凹刻了數也數不清的黃銅佛像。 

  每一尊,竟都姿態神采不一,無一重複。 

  僅只這些佛像,就堪稱鬼斧神工。 

  銅殿正中,一僧盤膝地上,萬佛圍繞如朝宗。 

  此僧面龐豐滿圓潤,莊嚴慈悲,和那些佛像,竟如出一轍。 

  僧前又立一僧一尼。 

  僅從面貌看,皆是二十許上下。 

  但這一僧一尼,若下了山,教人看見,怕是認識的人都要恭恭敬敬地稱一聲前輩,道一聲大德。 

  因為這二人正是伏虎寺的方丈滅明尊者,與神水庵的庵主滅凈神尼。 

  但此刻,這兩位在江湖上德高望重,赫赫有名的前輩高僧,卻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和尚身前。 

  低眉垂首,半點不敢造次。 

  只因眼前之人,是天下仙門之宗,佛門聖地,大梵寺的神僧。 

  更是威震天下的大梵六如之一,寶月神僧。 

  滅凈庵主此時正面帶一絲疑惑,欠身說道:「師兄,貧尼已經派人將那兩個女子帶回,不過……」 

  「師兄真要貧尼親自將二女收入門下?」 

  寶月和尚如滿月的臉上露出笑意,和聲道:「怎麼?師妹難道不願?」 

  滅凈庵主搖頭道:「倒非不願。」 

  「此二女雖出身卑賤,但我佛門廣大,也並非容不下。」 

  「且此二女根骨資質,竟皆是上上之選,實為難得,神水庵能收得如此弟子,也是樁喜事。」 

  「只是……」 

  寶月和尚呵呵笑道:「師妹是心憂那江姓子?」 

  滅凈庵主知道在寶月面前,藏不住心思,也並未遮掩,直言道: 

  「此人雖只初入聖境,但其來歷頗為神異,同門之中,又是天驕輩出,」 

  「只那法海一人,貧尼怕就不是對手,若其得知家中婢子在神水庵中,怕是不會幹休。」 

  「雖然我等是一番好意,收二女為徒,但畢竟未曾知會此子,以傳言所見,此子性情剛直衝動,恐怕不會領情。」 

  「呵呵呵……」 

  寶月和尚溫聲笑了幾聲,說道:「這點,師妹就不必擔憂了。」 

  「那法海和尚,恐怕尚自顧不暇,不足為慮。」 

  滅凈庵主訝道:「哦?師兄難道早有安排?」 

  寶月和尚不答,反問道:「滅凈師妹,滅明師弟,我與你二人,也有近百年未見了,你們倒是創下了不小基業。」 

  二人相視一眼,躬身道:「全賴師兄之德。」 

  寶月和尚笑道:「這都是你們的本事,與我有何干?」 

  說完,擺擺手,打斷二人繼續謙讓的話語,說道:「當年我傳藝你二人,也是你二有此福緣,」 

  他分別看了一眼滅明、滅凈,說道:「滅明自此峰得龍門洞,滅凈自此峰得洗象池,」 

  「此二地皆是我大梵寺數千年前,一位高僧大德所遺留,」 

  「你二人當年能發現此二處,都是天大的福緣,我大梵寺,也要承你二人之惠。」 

  他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想要立千年不敗之基業,光大我佛門,發揚我大梵一脈,僅憑此二處,卻是不夠,」 

  「爾等門下弟子,卻是太過安穩了,應當要歷一番劫難才是。」 

  滅明滅凈二人對視一眼,滅明尊者訝道:「師兄之前命我等廣派弟子下山,又勸說三山五宗其餘三宗,派下弟子,入那昇平軍中,難道便是為了讓這些晚輩弟子去歷練?」 

  寶月和尚一笑:「諸教共商,已有定議,天下九分,勢在必行。」 

  「這九分之氣運,其中一分,便著落在那江姓子身上。」 

  「啊?」 

  兩人俱是輕呼一聲。 

  天下九分,便成爭龍之局。 

  所謂爭龍,爭的卻是氣運之龍。 

  「天命之子」早已有定數,必是那代稷之人。 

  而這「氣運之龍」,將來是要反哺那代稷之人的。 

  雖說命數早定,將來能爭出勝局的「真龍」,雖坐不上「天子」之位,為全其功德,天下仙門,也都會為其敞開門戶,許他一個長生久視之機。 

  縱是聖地宗門,也能入得。 

  屆時逍遙世外,成仙成聖,也不是不可能。 

  倒未必比那「天子」差了去。 

  如此「位格」,自然不同一般。 

  那江姓子竟是其中之一,那他們此時得罪此人,豈非更加不智? 

  「爾等也不必擔憂。」 

  寶月和尚看穿二人心思,笑道:「說來,那江姓子性情孤傲,倒也未必願意領受這九分之氣運。」 

  「但此事乃諸教共商,卻是由不得他不領。」 

  「呵呵呵……」 

  「天命如棋,身入其中,又如何還能脫得?」 

  「你二人且放寬心,那法海短時間內,是自顧不暇。」 

  「至於那江姓子……」 

  寶月和尚面上帶著幾分深意:「他若要來,倒正合吾意。」 

   兩章合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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