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要麽我死，要麽她死
不，莫離不答應。
讓她見誰都可以，但想見柏金卓，沒門、沒門、沒門：“要麽我死，要麽她死，否則休想。”
“你不依不撓的爭對過誰？當初艾綰綰給你難堪的時候，你可有這樣爭對她？為什麽每一次輪到瑤瑤，你就不死不休，不通人情事故？你是不是覺得瑤瑤沒有靠山，就可以任你欺負？你是不是和你媽一樣的想法，覺得她不起眼就可以任你蹂躪？你是醫生，你的醫生守職呢？人命關天呢？救死扶傷大……”
“我是醫生，我關心人命，可誰關心過我？她關心過我嗎？替我想過嗎？有站在我的角度替我……”
莫劍翎氣得要吐血，胸口又在疼，疼得他不得不揪住衣領暫時緩解，亦痛心打斷：“她怎麽就沒有替你著想？她不替你著想，她會原諒你？會每天偷偷惦記你？會一步一步往後退？會對我和清漣好？我是你爸，清漣是你弟，和她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她對我們好，不是照顧你的麵子？不是在替你考慮？”
“她是在利用你們，利用你們迷惑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相，假相。她對你們的好，都是別有用心。什麽別有用心，就是想找機會離開我，跑去和柏金卓雙宿雙飛……”
“你……你……”別說程清瑤，莫劍翎都氣得要死，他站不穩，跌坐沙發上從兜裏顫抖的取出藥丟進嘴裏。緩了緩，等心髒不再那麽疼，才歎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說：“我這麽高情商的人，怎麽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所以說你到底是像你媽，所以你和你媽水火不容。”
“你別在我麵前提她，我半點毛都沒有遺傳到她的基因。”莫離很煩躁，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莫劍翎已經見怪不怪，他最近酗酒吸煙，已經從三好青年變成了三好“人渣”。除了沒玩女人，那些不有的惡習全部有了。
他勸他，他就說煩，心煩。再勸他，他就朝他吼，讓他別管別管別管。
兒子大了，翅膀硬的可以打死他，他不敢管也管不了，又歎了一口氣：“你沒有遺傳她的基因，你也是她生出來的兒子。是她生出來的兒子，又怎麽可能不遺傳她？霸道，任性，專製……全是她的專利，也是你的。不過，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我隻想說，我老了也累了，這次住院我也想一走了之，可放不下清漣，放不下你。以前我覺得你是死心眼，現在我覺得你是缺心眼……”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快點走，我還有很多公事要做。”
“沒說完！！！你要不要拿掃把把我掃出去？”
“……”莫離煩死了，操了一把頭發，把完好的發型又揉成了鳥窩。煙吸完，又點了一支，每天兩盒都已經不夠他抽。以前他是嚴禁吸煙，因為吸煙有害身體健康。
莫劍翎管不了，也把話把道理說清楚給他聽：“瑤瑤心裏有你，她的心一直在你這裏。她要去找柏金卓，早就可以去找，沒必要等到這個時候。小半年的時候，她隻會叫錯你的名字，從來沒有叫錯一句柏金卓的名字。你想想，她和柏金卓才認識多久，才了解多少？她要是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能輪到你？”
“都是計，都是她的計，你被她騙了，被她的假相騙了。這一次我沒那麽容易上當，不會再放過她，她怎麽徹底無視我，我就要怎麽回應她。想見他，沒門。想死，看我心情答不答應。”莫離拒絕再交談，把莫劍翎請出去。莫劍翎不出去，他就出去。
然後一連三天沒見著人！
等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又是醉熏熏的模樣，走路走不穩，還拒絕所有人的攙扶。誰敢碰他，他就吼誰，冷冽的目光和聲音令人膽寒，自動退開。
有多遠退多遠！
譚夜櫻都不能靠近，一點情麵沒有！
然而，他卻能準確地認出程清瑤，能在搖搖擺擺的事物中準確地找到窗邊走到程清瑤的位置，然後坐到她旁邊伸手撫摸她的臉。她的臉冰冷，無情，無光，抱著膝蓋坐在那裏就像一尊化石。
她的眼神空洞，那種空洞的感覺就像莫清漣的眼神，空的沒有焦點，完全活在自己的封閉世界！
她看不到莫離，看不到任何人，同樣感覺不到他的撫摸。
醫生過來檢查，說她有抑鬱症，讓她吃藥，她卻一點不配合，一顆藥不吃。換句話說，她又像車禍那次，想把自己拖死，一死了之。
“瑤瑤……你每天都這樣過，累不累……我累了……我不想這樣過了……”莫離無力地靠在她的肩上，又抬起頭尋著她晃來晃去的唇輕輕吻下，吻得很輕很溫柔，像吻著易碎的玻璃品。
她依舊沒有反應，眼睛時不時眨一眼證明她還活著！
莫離好累，真的累了，當酒精和煙草都不能麻痹神經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度日如年，都像在曆劫受刑。他不想再這樣過，一起死都可以，一起流浪都可以，一起離開都可以……隻要在一起，怎樣都可以。
吻著吻著，他就哭了，趴在她的身上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淚水浸濕她半邊衣裳。而她，自始自終無動於衷，以前還會叫柏金卓柏金卓，現在已經好多天沒說過話。
他哭他的，她靜她的！
兩人不在一個世界，不在一個頻道！
莫離的朋友替程清瑤苦，因為他們了解程清瑤。程清瑤的朋友替莫離苦，因為她了解莫離。
“一對好好的夫妻，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他們想不明白，隻能分頭勸。莫離已經入魔，怎麽勸都不行，隻在下班人去樓空的時候默默的一個人喝酒抽煙，再酒駕晃到酒店找他的程清瑤。
程清瑤也聽不見勸，譚夜櫻說得滿嘴長泡她都沒有聽進一個字，急得譚夜櫻狠狠地煽了她一個耳光：“你是不是想把他逼死？是不是想把自己逼死？程清瑤，你那麽倔做什麽？你把他往外推，等他娶了別的女人，生了別的孩子，你的心就不會痛嗎？”
程清瑤沒有反應，呆滯地坐著，臉上挨了一巴掌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譚夜櫻又打了她一巴掌，哭著叫：“你醒醒好不好，醒醒好不好？柏金卓到底算個什麽？他到底有什麽魅力就能把你弄成這樣？真要把你嫁給柏金卓，你嫁嗎？嫁嗎？程清瑤，醒醒好嗎？別讓我恨你，好嗎？莫離已經到了邊緣，就要撐不下去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