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心痛到不能自己
程清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飛奔，奔到三隻熊酒吧才用了二十分鍾，她跑到莫離麵前，他坐在牆角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正自斟自飲的喝著小酒：“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莫離抬頭看看她，又低頭看看腕表：“確實晚了。”晚了他兩分鍾，他開車過來，她沒車一路跑出別墅，跑到很遠的地方才叫到車。路上又有一段路堵車，她就直接棄車跑過來。
跑得真是夠快！
看來，這世上能逼她的人隻有念念！
很好！
抬抬手讓她坐下：“喝什麽酒？紅的？白酒？洋酒？還是國產酒？”
“這個……你說吧，你喝什麽我就陪你喝什麽。”程清瑤不太會喝酒，啤酒一瓶醉兩瓶倒，第一次去美人館要了一瓶紅酒，沒喝完就醉得暈頭轉向。
莫離不多說話，表情淡淡地給自己倒了半杯白酒，又給她倒了半杯白酒推過去：“美女就像這烈酒，不僅要知道品，還要知道怎麽征服。”
“……”程清瑤笑著點頭，心裏卻有幾百張嘴在吐槽：“隨便客氣一下，他還來真的？白酒？烈酒？他敢不敢來點啤的？飲料也可以！她是女的，不需要品女人，更不需要征服女人，她隻需要征服小朋友。”
看著麵前的白酒，澄淨似水，香氣撲鼻，香味中還帶著一股強烈的刺激，她有些發毛，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端起來和他的酒杯輕輕一碰：“舍命陪君子，今晚一定陪你喝到盡興，不醉不歸。”
莫離勾勾唇角，溢出淡淡的笑，笑容漫進雙眸，讓他整個人都亮起來，格外帥氣，妖孽動人，她舍命是真，陪他喝到盡興恐怕她沒這個酒量。
不過，也難說，必竟彼此的生活還隔著一個太平洋，他看不見也不知道她一天天是怎麽過來的。或者她每天都會小酌幾杯，或許南幽瑾會帶著她一起喝酒解悶。
都說不定！
他嗯了一聲，卻是沒著急喝，隻凝著眸深深地看著她：“聽你這麽一說，你的酒量還不錯。要知道，能陪我喝到盡興的，南幽瑾都還差了一點。”
程清瑤的臉驀的就通紅，低下來，再低下來，再再低下頭，臉都要低到胸口了。她酒量不怎麽樣，人品還不怎麽樣，那一次他和南幽瑾同時喝醉的時候，她隻給南幽瑾叫了人，而沒有給他叫人。
最後他是怎麽回來，她到現在都不知道！
英國街上偶遇的事情他都能記仇，這件事情他又怎能不記仇？不記仇，現在他就不會這樣說！
同時，程清瑤也覺得自己如同小人，有求於他的時候，對他言聽計從。沒求於他的時候，對他置之不理所以也是她自己活該，把自己弄到這種萬劫不複的地步。
低著頭，她不會解釋不會道歉，甚至不打算接他的話題重提那件事，因為這件事怎麽提氣氛就怎麽尷尬。她沒有提，低著頭悄悄伸出手抓住杯子往自己麵前一點點移，那樣子不像要喝酒，倒像過來偷酒。
“你這是幾個意思？酒量好的，喝完還能打包？”莫離差點就笑了，她這個樣子真的超級可愛，可愛的都想伸手揉揉她的頭頂。他也真的這樣做了，手放在她的頭頂，沒揉，卻發現掌心觸到一團水，她一頭頭發盡是濕的。
溫的就好像剛才浴缸爬出來，沒顧得及擦水就穿衣服跑了出來！
他僵在那裏，看著她綁成馬尾的黑發，看著她單薄的運動衣，想必後麵落發的地方都濕透了吧。這天氣不冷不熱，夏末的秋天，這樣溫透的衣服穿身上會冷嗎？
她也僵在那裏，要知道揉頭是他以前超級喜歡的一個動作，還有一個動作就是捏臉。和念念一樣，開心了不開心了就跑來捏她的臉，小手一直捏一直捏，非要捏到自己滿意了才會放手。
氣氛陷入尷尬，尷尬了幾秒，程清瑤才回過神移了移頭，躲開他的手，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嗆得跟狗似的，一陣一陣的咳，這什麽酒啊，難喝死了，嗆人不算，還一股火似的從喉嚨一路燒到胃裏。
那燒灼的感覺超級難受！
桌上有花生豆，她抓起一把就往嘴裏塞，等花生豆嚼碎咽下，那種刺激的酒味和灼燒感被暫時壓住。但是，她已經有些上頭，頭嗡嗡的有些飄，心裏莫名其妙的就覺得開心。
想笑！
想說！
想喝！
拿起酒瓶自己滿上，也推了推他的酒杯：“喝啊，我都喝完了，你不喝我怎麽陪你盡興？”推推推，推到他麵前，見他不拿杯子，就抓起他的手逼他端杯子。
莫離看著她的手，臉色變了幾變，眸光閃了幾閃，數種複雜的情緒在心中交匯盤旋。
而後，他卻什麽都沒有做，隻咬了咬牙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可是，放下酒杯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大手一把蓋在她拿酒瓶的小手上……曾經的熟悉……夢中的柔軟……盤旋在心頭的溫度……哎……：“我來倒。”
“哦！”她比之前更醉，酒精在體內迅速燃燒，燒得她搖搖晃晃，智商減半。她鬆開手，讓他倒，倒好又端起來和他碰杯：“我酒量不好，但是我敢陪你喝。你要喝夠了，就告訴我。沒喝夠，我們就一直喝，喝到酒吧破產為止。”
“酒吧是賺錢的，怎麽能喝到破產？”莫離想笑，又笑不出來，癡癡地看著她，那麽近又那麽遠，那麽遠又那麽近。
程清瑤好像聽懂了，認同的點點頭：“也是哦，我們一直喝，他就一直賺。我們喝破產了，他也就賺飽了。莫離，你是不是有很多錢？你的錢夠付酒錢嗎？你不會把我賣到這裏洗盤子，讓我抵酒錢吧！”
莫離的心口又在痛，痛到不能自己，他伸出手撫摸她的臉，語氣溫柔低沉：“你能洗幾個盤子？”
她有些暈，有些醉，有些想睡，趴在桌上掰著手指數，一二三四五，然後五二三四一……數來數去，數得差點把自己數得睡著……
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莫離的聲音忽的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程清瑤，你後悔四年前跟南幽瑾出國嗎？”
她噗嗤就笑了，還撐著手勉強的坐起來：“後悔？後悔有用嗎？這世上有後悔藥吃嗎？”
莫離點點頭，音色沉沉：“如果有後悔藥給你吃，你後悔四年前跟他出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