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她的口味很大
手術室被緊張的氣氛籠罩，誰都不敢有一絲的大意，莫離也不敢，他做得小心翼翼，眼睛時不時看一下上方的儀器數據。
還好！
還好！
血壓保持的很平穩，心律也保持正常，這加大了手術的成功性：“開胸完畢，現在抽離鋼筋，其他醫生配合，快速封鎖出血口。”
莫離叫護士擦汗，頻頻擦汗，他都不記得自己流了多少汗。論大手術，他做過比這殘酷的，卻從來沒有這麽緊張和沒把握。深深地喘了一口氣，讓醫生拔離凶器，三二一……凶器拔離體內，鮮血迸濺出來，滋了莫離一臉。其中一個護士有經驗卻沒有承受力，凶器拔離的時候她緊張的晃了晃手，程清瑤的身體被移動，二次傷害造成，出血口增大。
“對不起，對不起……”護士害怕的要哭。
莫離卻什麽都顧不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進去封堵出血口，手術再次進入另一個緊張環節。
與此同時，手術室的外麵，念念憋著眼淚一聲不敢哭，也不知道怎麽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她緊緊地拉著堯堯的手，一直哆嗦著問：“哥哥，媽咪不會有事，對不對？媽媽會平安出來，對不對？芭比可以救媽咪，對不對？”
堯堯也嚇壞了，他再懂規矩再沉穩也隻是個三歲的孩子，昨天那樣的事情都把他氣哭，今天這種血淋淋的場麵他又怎能不害怕？
害怕！
害怕！
腿都在哆嗦，聲音也在抖：“我們要不要給爺爺打電話，讓爺爺過來看看？”
念念這才想起他們還有爺爺，還有爹地，扭頭問司機：“叔叔，我們可以給爺爺打電話，叫爺爺過來嗎？我害怕？再給爹地打個電話，讓他也過來，我害怕。”
司機同樣害怕，又不敢給莫劍翎打電話，他帶莫清漣處理了傷口。
莫清漣的左手掌擦傷嚴重，上了藥，清理了碎渣，進行了包紮。右手沒怎麽受傷，也死活不肯打開，一直死死地拽著拳頭，不知道裏麵藏了什麽。
他能看著莫清漣，可以照顧念念和堯堯，可是這種大場麵他做不了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程清瑤在裏麵出了什麽事，他又要怎麽跟莫劍翎接待？
左想右想，他先給南幽瑾打電話，說明事情的來攏去脈。
南幽瑾一聽，簡直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反複問了幾遍，確定不是開玩笑，就從書房暴跳如雷的往外竄：“一個人，一個女人他們都看不好，這才回去多久就又攤上這種性命攸關的大事？程清瑤是不是和莫家八字不和？莫家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在做怪程清瑤？”
南幽瑾氣瘋了，即使他們沒有男女感情，也有了深厚的兄妹感情。就這樣看她受罪，他心裏受不了：“媽，你看著盾盾，我要去醫院看程清瑤。程清瑤出事了，現在手術室急救。”
南夫人啊的傻在那裏，完全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南幽瑾往醫院趕的路上，司機又鼓足勇氣給莫劍翎打電話。莫劍翎回到莫家之後，就一直在端木韻的房間。
端木韻一夜沒睡，又哭又叫又摔又打，整個人變得狂躁沒理性，還把自己弄得披頭散發像個瘋子一樣。她坐在床上哭，一直哭，不停地哭。
莫劍翎就坐在沙發看她哭，把晨報一字不落地念給她聽，最後說：“這份晨報你應該很熟悉，出自沈霞之手，她見你指望不上，就立即倒戈莫離，連圖帶字，字字句句全部針對林馨兒。說林馨兒走火入魔，說林馨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林馨兒做了幾年莫離身邊的一姐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玩意，既敢把小少爺的出生扣在自己的頭上。這份報紙不止把林馨兒攻擊的一文不值，還把程清瑤正式更名莫太太。”
端木韻哭得喘不上氣，她心裏頭好痛，痛身邊的人一個兩個都在背判她，都在棄她而去。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人都會喜歡程清瑤？喜歡程清瑤，而開始厭惡她？
她是端木家唯一的千金，被端木家被莫劍翎捧在手心活了大半輩子，可是程清瑤一出現她的地位就變得岌岌可危。端木家不太願意替她出麵，莫劍翎還動手打她。
可是，即使這樣也不能抹滅林馨兒對莫家的功勞：“堯堯就是她生的，就是她懷胎十月生的，你們能掩蓋事實，卻掩蓋不了堯堯身上有她的血，有她的基因。現在你們可以這樣做，等堯堯長大，我會把真相告訴他，讓他替林馨兒報仇。那個時候程清瑤老了，她又要拿什麽跟堯堯鬥？”
莫劍翎歎了一口氣：“你為什麽就整不明白事件的關鍵地方呢？堯堯是林馨兒生的，沒錯，可是這跟莫離又有什麽關係？你是強加成了習慣，就錯覺的以為堯堯就是莫離的兒子？”
“他本來就是莫離的兒子，哪來我的錯覺？”
“本來就是？那你敢不敢讓堯堯和莫離去進行親子鑒定？敢不敢？敢不敢把最後的結果公布於世？”
“……”端木韻啞了，她不敢，她隻敢叫叫，堯堯是莫離的兒子。不過：“有什麽不敢？莫離敢公布，我就敢。我就不相信，他心裏沒有他在意的親情……”
“你心裏沒有親情，他心裏又為什麽要有親情？端木韻，你知不知道三個孩子為什麽都不喜歡你？為什麽都不願意回家，不願意跟你親近？因為你太霸道，不講理的霸道，自私的霸道。什麽事情隻有你高興你願意，而沒有他們能不能接受？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隻為自己愉悅，把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有沒有，事實勝於雄辯。你應該也記得，當初我和你，還有莫離都曾經問過她，要不要進莫家做少奶奶？她當時怎麽說的，你還記得嗎？”
端木韻當然記得，她說她不要，她隻要莫離！
莫劍翎接著說：“她的口味很大，遠不是你想的那麽單純，就像沈霞，你也不看錯了？韻兒啊，回頭好嗎？沈霞這麽好的例子，你還能看不明白嗎？真等林馨兒做了少奶奶，莫家就沒有你的地位，她也不可能好好培養堯堯。她要的，永遠是你不懂的，也永遠不會有止境。我和你都老了，老了就要尋靠山，程清瑤才是我們最好的靠山，你還能看不到嗎？”
端木韻不再哇哇的哭，隻默默地流眼淚，眸光呆滯：“程清瑤對你好，是因為你一直護她。起初你不喜歡她，也沒有太針對她。後來你喜歡她，就什麽都護著她。於她，你是恩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是，我呢？從頭到尾我就沒有做過什麽讓她開心的事情，我一直在針對她，一直在排擠她，我還打過她，還逼她離開莫家，以大局為重離開莫離。這樣的事情積在一起，聚了多少的深入骨髓的恨，她還能對我好？想都不用想，她不可能對我好的，我不可能靠她養老送終的。不可能，我就隻能把賭注壓到林馨兒身上，你懂不懂？懂不懂？懂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