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葉落驚寒> 賀生辰白梅樹下,弄春情美人塌上

賀生辰白梅樹下,弄春情美人塌上

  冬至輕悠一過,轉眼便到了臘八節,並州入秋開始就沒停過的雪讓人根本分不清日子的走動,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這雪不再是簌簌紛紛而落,更像是一盆接著一盆使勁從天上潑下來。清晨才掃過的宿夜積雪,未到黃昏又沒過了庭前石階,天地間的冷好似也深了幾重。


  葉寒從小廚房出來,不由渾身一陣寒噤,連忙攏緊身上衣服裹住快速流失的溫暖,腳也隨之加快,希望在回房前身子別凍僵。


  葉寒進了門,常嬤嬤在身後趕忙關上門將漫天的風雪隔絕在外,府裏□□有序的丫鬟早已端上熱茶湯婆子給葉寒暖手暖身。並州的嚴寒已超出了葉寒的承受能力,隻是從小廚房到主屋這一段不遠的距離就已凍得她冷戰不止,連喝了兩杯熱乎乎的秋梨水才熨開了被嚴寒凍結在一起的心肺,凍僵的手這才找回慢慢回了一點知覺。


  秋實拿了新灌好的湯婆子給葉寒換下,輕聲抱怨著,“夫人您也是,府裏有的是廚子廚娘,再不濟還有我呢,您幹嘛熬個臘八粥還要親自去?”


  “臘八過節迎冬,哪有熬粥還借他人之手的。”知是秋實關心自己,葉寒心暖回之一笑,特意叮囑讓她等會多喝點,也囑咐了常嬤嬤等會兒把臘八粥也分下去,讓院子裏的人都喝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臘八粥。


  常嬤嬤站在一旁調著暖爐適溫,對於秋實沒大沒小的話並沒有出言製止,倒是在見葉寒在喝第三杯秋梨茶時,輕聲提醒道:“夫人,秋梨水性微涼,兩杯已是足矣,再喝可就傷脾胃了。”


  葉寒輕輕搖了搖茶杯,看了看杯中懸浮的秋梨片,常嬤嬤話少卻句句有理,她雖貪嘴不舍但還是放下讓常嬤嬤扯了下去,省得她意誌力薄弱又忍不住偷喝幾口。


  這合璧庭是青川在王府中的住處,地方自是沒得說,房下引有地龍,溫度比外界暖上幾分,再加上從未間斷過的暖爐,人在裏麵隻著夏時衣衫也不覺寒冷,對臨旁褐色四方小矮幾上斜插著的一叢朱砂紅梅來說,這裏無異於是春日早來。


  朱砂梅開得正好,五圓細小的玫紅色花瓣盡情舒展張開,露出中間一小簇輕盈玲瓏的淺金花蕊,不用靠近,紅梅沁人的幽香就悄悄鑽進鼻間,如在冬日偷得幾分罕見的暖意,讓人驚喜不已,葉寒不由伸手探去,侍弄紅梅朱砂幾下,撩撥錯亂了季節的春意。


  突然,大門被粗魯推開,北風裹著碎雪衝撞著屋內暖氣四散,然後就見身著一襲鮮紅衣衫的花折梅扛著一株手臂粗的白梅樹輕悠悠地走了進來,風吹得梅香縈繞滿室,恍若忽回到三月的江南。


  “一進你們院子就聞到了臘八粥的味道,這麽濃的紅棗味,一聞就知道是你熬的。”


  還在雲州時,葉寒熬臘八粥就總喜歡多放幾把補血的紅棗,熬成一鍋濃稠的暗紅米粥,吃時再加上幾勺白糖,入口那叫一個美,被北風寒雪摧殘備至的身子一下就活了過來,全身上下說不出的暖和。


  “你這鼻子真是屬嘯天犬的,什麽好吃的都能聞到。”


  葉寒打趣著花折梅拐彎抹角損著他,花折梅並不介意,因為這是他們早已熟悉的說話習慣,葉寒要是客客氣氣跟他說話,他才覺得不習慣呢!


  這株白梅被花折梅從肩頭放下,立在地上,葉寒的視線頓然一下拔高,雖然合璧庭的房屋都是按照殿宇修建,空間很大,可突然在屋中“長”出一株樹來,即便隻有屏風般高,但與屋內其它陳設相比還是太過龐然大物,看著有些突兀。


  “你這是從哪兒找來的?”葉寒好奇,這麽大一株白梅先別說罕見,光是一路扛過來那也必定是費了一番心血。


  正當葉寒為之感動時,花折梅總能恰到好處破壞氣氛,毫不謙虛回道:“我是誰?青川的武功都是我教的,就這麽小小的一株白梅還能難倒我?這不想著你一人在府中無聊,恰好今日也是你的生辰,我便上西嶺峭壁砍了一株白梅,算是給你當生辰賀禮了。”


  本來葉寒被花折梅前半段話氣得心裏連翻白眼,但聽到後半段卻被感動得心暖得不行。這人的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傲嬌得很,明明是專程上西嶺峭壁摘下白梅送與自己慶賀生辰卻不肯承認,死鴨子嘴硬。


  “你別走了,等會流畫也會過來,咱們三個好好吃頓飯,就像還在雲州一樣。”


  葉寒挽留著,花折梅真想留下,可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算了,你還是快給我喝碗臘八粥,軍營還有事,我還得快點趕回去找解白。”


  “你找解神醫幹嘛?”葉寒好奇問道。


  一時沒注意說錯了話,但花折梅麵不紅心不跳淡定圓謊道,“軍事機密關乎戰場勝敗,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葉寒雖是不舍但戰事要緊,她也不好強留花折梅,隻好給他盛了碗臘八粥,放上他最喜歡的桂花糖漬讓他趁熱喝下。離開時還備上了滿滿一盒食物,都是些鹵好的物樣,葷素都有,大冬天的不易變質,還配了一些野山椒和小米辣碾磨的幹辣椒麵,沾著吃既能填飽肚子也能暖身祛寒。


  “這麽多?”花折梅掂了掂發沉的食盒,心想著葉寒這是把他當豬養的節奏呀!


  葉寒回道:“哪多了,又不是給你一人吃。你不是說要找解神醫有事嗎,所以我備了兩人份。這些鹵味我都放了辣子,如果吃時若還嫌冷,再溫上一壺酒配著吃,不會傷了腸胃。”


  說到最後,葉寒有點萎蔫不振,今日是她生辰本想與好友聚一聚,沒曾想還沒開始便趕著散場,能讓她不失落嗎?


  花折梅也不想但沒辦法,誰讓軍令難為,隻好向葉寒告了別,提著食盒飛身離去,轉眼就消失在葉寒的視線裏。


  花折梅走後,葉寒興致有些低落,屋內那株白梅幽香陣陣盛開如雪,遠看像極了雲州西城爺家小院裏那一株花開滿冠時的老梨樹,可再像也隻是像而已,就好想往日時光裏的人,即使她再舍不得,他們也各自走散,變了樣,再也回不了當年曾經時。


  “夫人,現在、上菜嗎?”秋實小心翼翼問著,花將軍走後夫人便坐著不說話,臉上一點生辰的喜悅都沒有,她看著也很不是滋味。


  葉寒看了看明窗上一直未出現的人影,有些失望,“再等等,流畫還沒來,菜上早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可葉寒左等右等,從天明等到天黑,江流畫也沒出現。葉寒有些奇怪,她今日上午與流畫說好了這個時辰吃晚飯,怎麽天都黑了還沒來,難不成睡過頭了?

  葉寒等得焦急,便派秋實親自去流畫院中看一下,可等了許久,沒把流畫和秋實等來,反倒把不該出現的人給等來了。


  暖爐映著通紅亮色,烘著一室如春來暖融融,青川站在門邊,看著屋內低著頭不看自己的葉寒,明明是世間最親的兩人卻疏遠如陌生人,青川心裏歎著氣,但也無可奈何。


  一樹白梅立在牆角石缸裏,很是真實,如拔地生長於此,枝椏攀上了明牆,白梅開滿了薄窗,淡雅幽幽的梅香盈盈填滿了一室,孤傲冷色,壓得樹下那一叢朱砂紅梅生生垂了頭,沒了爭豔的心思。


  “今日軍營沒找著花折梅的身影,原來是去西嶺陡壁上給你摘白梅賀生辰了。”青川主動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話一字一句都說著白梅他人,可一雙如夜深邃的墨眼全落在對麵人兒身上,似泥潭漩渦陷得太深,根本挪不開眼。


  聽見青川的話,葉寒也轉過頭望向牆角那一株白梅簌雪,躲著他落在自己太過灼熱的視線,不敢看他。


  門邊青川解下覆了雪寒的披風,本想直接朝葉寒走去,但見著她雙手緊攥,十指緊抓著雙袖,甚是不安,便立馬打住,轉而走近一旁暖爐烤手,不敢逼她太緊。


  葉寒僵硬坐在軟榻上,還是垂著頭避著從暖爐旁不斷投射過來的灼熱目光,心裏漸漸也想明白了為何花折梅來了又去,流畫為何一直不見來的流畫,還有離開的秋實為何遲遲不見回來,原來都是得了他的命令。她怎麽就這麽傻?陳福說他軍務事忙回不來,他就真的不會回來嗎?這話大概也隻有她這種自欺欺人的蠢人才會相信!

  “姐姐。”


  一聲低沉的聲音似驚雷突然從頭上落下,葉寒頓時一驚連忙抬起頭來,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青川已走至自己身邊,就站在自己麵前近在咫尺,讓她猝不及防。


  “你剛回來,先歇會兒,我去讓常嬤嬤給你沏點熱茶。”葉寒找著借口離開,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被青川抓住了手,力氣大得讓她根本掙脫不了。


  青川將葉寒的抗拒都看在眼裏,胸膛內似有千針萬刺紮著心,但他還是強生著笑意從懷中小心翼翼掏出一晶瑩剔透之物遞給葉寒。


  葉寒抬眼一看,原來是一冰雕的玉兔,雕刻得栩栩如生,特別是那一雙眼睛懵懵懂懂閃著笑意,很是靈動,好似下一秒就會眨眼活過來一樣。


  “今日是姐姐二十生辰,這隻小兔子,姐姐可喜歡?”


  其實在西嶺深山裏像這樣的冰兔子有很多個,從最開始刻得認不出模樣到現在栩栩如生,都是他在這漫長難熬的三年裏他對她的無盡思念。隻可惜春來夏長,西嶺山中的冰兔子都化成了水,再也找不回來,若是可以,他真想都拿給姐姐親眼看看,他也說不出為何如此,就像小孩般單純想拿出自己最珍貴最寶貝的東西,就隻是想讓她能看看然後希望她收下。


  室內生暖,如春時初夏,隻這麽簡單一會兒,冰雕玉兔就在青川的手掌上化出了一灘清水來,一滴一滴順著指間細縫落下,一滴一滴落在了葉寒半攤開的手掌上,微涼又透著淺淺的暖意。


  葉寒順著玉兔向上望去,屋內不熱,青川胸膛處深藍色的衣袍卻浸染開一大片烏藍水塊,她不用猜也知必定是為怕摔碎把玉兔藏在懷中,卻哪知被他胸膛熾熱融化出了水。


  莫名,葉寒心間一陣晃動,她忍不住抬頭看著青川,經曆三年戰場磨練,他已經退去少年稚嫩已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鐵骨錚錚,迎萬千敵軍不懼、麵刀槍箭林不改,卻惟獨在看著自己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讓她莫名生出一絲心疼。


  “你衣裳濕了。”


  葉寒低著頭小聲提醒道,雖然隻是簡簡單單一句,不過才平平淡淡五個字,可傳入了青川的耳中卻好似久旱逢甘霖一般,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就變得歡呼雀躍起來,咧著嘴忍不住笑了出來,手也因激動顫抖,差點摔碎了手中的冰雕玉兔。


  葉寒本想把冰雕玉兔放在窗台外迎風處,估摸可以看一冬,可人剛一站起來,青川也沒識相後退,兩人幾乎撞在了一起,這時,猛然一股衝鼻的鐵鏽味竄進了葉寒的鼻中,她不禁驚訝道:“你流血了?”


  葉寒仔細一看,可不是,青川左脖頸處赫然有一道手指長般的暗黑血痂,還好冬來天冷,血被凍住止了血,若是在平常,脖頸皮下有很多複雜的動脈血管,這樣一道傷口,是很有可能要了人一條命的。


  “脖子上這麽長一道傷口,怎麽也不知道讓解神醫給你包紮一下?”葉寒終還是狠不下心來,按著青川坐下,手拉開衣領,衣領上也早染上一大片深黑血跡,看得她心驚又心疼。


  青川倒不介意,比這重的傷口身上到處都是,他早已習慣,倒是見葉寒對他還是如此關心,心裏說不出的歡喜,便隨著她擦藥但免了包紮,畢竟這麽小一道傷口就包得嚴嚴實實,他以後還怎麽治軍帶兵。


  葉寒扭不過青川,隻好收了棉布和傷藥讓常嬤嬤拿下去,本想轉身去淨手,卻哪知被青川一把抱住了腰肢,然後一下就落入他的懷中。


  “青川!”


  葉寒瞪大著杏眼,眼中盡是氣惱,但青川看著就不放,生著一張惑人的傾城笑顏與葉寒溫柔說道:“今日姐姐生辰,可有什麽心願?”


  “你先放開我再說。”葉寒撐著青川肩頭試圖拉看兩人之間的曖昧距離,但幾番努力與掙紮,還是認清現實,妥協道:“我在這吃的好睡得香,什麽也不愁,哪還有什麽心願。”


  即便是有,你又會答應放我離開嗎?

  葉寒別過頭去,側顏平靜無緒,可青川卻讀出了她心裏的不情不願、不甘不平,終究是他對不起她,“要不明日我陪你去西嶺梅莊住幾日,這時正值寒節,那一林紅梅開得正好。”


  西嶺梅莊,葉寒心裏多少有些排斥,若那日出逃成功,她現在應該是在南平某個溫暖的小鎮,看桃花驚豔了冬色,任梨花簌落成雪,而不是……


  “算了,戰事逼近,你也少有空閑,還是待在府裏好,何必出門受那份罪。”葉寒隨意抬起眼一晃,卻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青川那一汪望不見底的深邃墨眼裏,靜幽無聲卻透著看不清的未知,讓她心口忍不住一顫,莫名生出一絲懼意來,然後隻能幹巴巴擠著話回道:“如果你真不介意,可不可以……放過流畫?”


  “江流畫?她不就在府中嗎?”


  葉寒抬頭瞧了青川一眼,有些不忍心撕開青川已經結疤的往事,所以到嘴的話話便說得磕磕巴巴,委婉至極,“就是,流畫……江家的事,流畫,跟我說了……”,說到這兒葉寒小心觀察著青川的神情,見他眉色如常沒有黑雲壓頂,這才繼續說著,“……你,可不可以放過流畫?我知道是江家對不起你,可他們也落了個家破人亡,隻剩下流畫一人還活著,所以,你……”


  說到最後,葉寒自己先說不下去了,生生把話咽下了肚。說實話,這件事她沒有任何立場去要求青川諒解,雖然江家也是被利用,但畢竟是江父間接害死了青川的母親,也害得他半生飄零孤苦,是報仇雪恨還是寬大原諒都應該由他來決定,而不是由她這麽一個局外人強行幹涉。隻是轉念一想到替她擋了一刀而撒手人寰的秦婆婆,她心裏就糾結得不行,不知該如何是好。


  青川伸手輕輕揉開葉寒緊皺的眉頭,平靜回道:“我母親的死跟江家沒有多大幹係,他們也是受人蠱惑,平白當了棋子,這點是非黑白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葉寒聽後心頓時不由輕鬆不少,可還沒來得及張口道謝,就聽見青川低沉溫和的嗓音繼續傳來,“江流畫我從來就沒想拿她怎樣,就憑秦婆婆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也不會動她。再說那段往事早已過去多年,連我自己都記不清我母親長什麽模樣了。”


  當青川說起她母親不幸早逝時的大度釋然時,說真的,葉寒看著很是心疼。她記得在清遠寺初次見到青川時,他便已在深山古刹中多年。本是天家貴人享盡人間繁華,卻小小年紀便與青燈古佛為伴,遭人追殺四處飄零。若不是江父挑起的這一場變故,他現在本應是騎馬入南山仰天醉輕狂,而不是早早與戰場殺戮為伴,每天在刀尖添血上過日子。


  “姐姐今日可是壽星,不可以哭,要笑才對。”


  想著想著,葉寒沒想到自己竟哭了出來,連忙抹去淚衝青川笑了笑,示意自己無事。


  “你的母親想必長得極美,要不然也不會把你生得這麽好看。”她能想象那必是一位溫婉脫俗的美人,低頭溫柔地看著搖床上的青川,嘴裏哼著清婉的家鄉小調哄著他睡覺,像幼時她的母親哄她入睡一樣。


  “應該是長得挺美的。”


  青川平淡講述著一件事實,腦海中關於母親的印象早就模糊不堪,唯一記得比較清晰的就是她穿著一襲青灰色的長衣跪在佛前團蒲上,嘴裏念著他聽不懂的經文,而麵前的佛龕卻是空空蕩蕩,無佛無香,他都不知道她拜的是什麽,一般此時,一旁總會出現一身著明黃衣袍的高大男子,那是他的父皇,怒不可遏衝著他的母親叫嚷著,可她卻從未回應過,筆直纖瘦的背影如一尊古佛沉寂了千年,塵世無關。


  他離開皇宮被師父帶離京城時才五六歲,關於皇宮的記憶很少,而值得留戀和記著的人與事更少,少得他都忘了自己真實的名與姓,有很多時候他都在想,要是他真叫青川,真是清遠寺裏一普普通通的小和尚,那該有多好!而懷中的人是他孤冷了多年唯一的一絲溫暖,他放不了手,他貪戀著,攫取著,占有著,隻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乞丐,卑微得乞求著她的一點疼惜和施舍,僅此而已。


  “青川,別……”


  晃眼便被壓在白梅樹下的美人塌上,葉寒根本不知青川為何突然如此,唇被他含在嘴裏輕咬親吻,極盡溫柔又不失強勢,逼迫著自己張嘴容納著他的入侵,就像是那一夜的狂吻,她的抗拒成了一種徒勞,除了換來他更強悍地征服外,對她一無所益。


  □□本是一個詞,卻總被人分成兩種事來區別對待,葉寒不知青川是否如此,而她卻十分相信,即便她如何不願,可敏感的身子還是被撩撥起了□□,下身早已泥濘不堪,一波一波黏膩的春潮止不住地湧出,就好似大婚後第二日醒來一樣,下身微涼,春水染濕了繡榻。


  怎麽會這樣?


  葉寒驚訝著自己身子的敏感,比之前幾次還要過甚,青川還沒入她,她便已丟了三回。


  怎麽會這樣?


  葉寒驚恐著,羞恥、抗拒,□□、承歡,她眼看著青川一點一點擠進了自己的身子,想拒絕卻又反抗不了,身背負著沉重的罪孽,無力承受著這禁忌般的凶猛□□,逃避不了,滿心矛盾,備受煎熬,無奈之下葉寒隻能閉上了眼,承受著她今夜逃不掉的折磨。


  (為過審需要,此處省略1911個字,還請各位看官自行腦補,敬請諒解。)

  雲雨消散,錦被下,青川撫摸著葉寒光滑的背脊,手在一根根突出的骨頭上來回流轉,很是失敗,明明是這麽一個小小的人兒,柔柔弱弱跟個小奶貓似的,怎麽就生了個這麽執拗的性子。明明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明明他們已經成了夫妻,為何她還是如此排斥他,在歡愛時從不看他一眼,更不會主動半分,他們認識的八年還抵不過街上一生人來得熟絡。


  外間那樹白梅又開了幾枝,輕盈五瓣雪白層層疊疊,盈盈綴綴緊簇團在一起,似雲若雪,像極了葉家小院門邊那株老梨樹,春日裏風一吹就簌簌落下幾瓣落在了少女的青絲雲鬢上,襯得少女明媚青蔥,但遠卻不及發間那枝白梨花簪落得恰到好處,因為那是情郎物,是相思意,是情竇初開,更是少女秋波生怨盼君來。


  青川立刻別過眼來不看那一樹白梅,低頭看著懷中人兒酣睡的嬌顏,胸口起伏說著難以克製的心慌害怕,不由把葉寒摟得更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把她弄丟了。鼻間,白梅的香氣好似又馥鬱了幾重,明明淡雅沁人的味道卻聞得濃鬱悶人,青川很是不喜,看來明日還是讓陳福把那樹白梅扔出府去,扔得越遠越好!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