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古老祭壇
「移形換影！」
虛空轉換，已經涉及到了空間大道，方寒本就對於虛空幻影術領悟頗深，在石碑之上觀看到不少大道紋絡，在關鍵時刻總算是有所收穫。
這對於方寒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虛空幻影術，無上引雷術，不死復生術，如今又加上一個移形換影，方寒信心爆棚，他已經達到了納靈大圓滿，隨時可以突破神海境。
只是方寒尚未想好祭煉什麼異象，因此並不著急。
「這塊玉佩？」
方寒手中把玩著玉佩，這塊玉佩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不像是玉石，也不是木頭，看不出材質，但很是堅硬，在上面有著一些神秘的紋絡。
方寒仔細研究了半響，也沒有發現這塊玉佩有什麼作用。
「仙……小心！」
方寒心頭有些沉重，這方世界，萬族妖孽，無上祭壇，這手筆恐怕也唯有傳說中的仙才能夠做到。
再結合白衣女子的話語，這信息量有點大。
細思恐怖。
對於方寒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離開這兒，至於其他事情，暫時他顧不上。
不管是不是傳說中的仙在搞事情。
方寒目前都沒有那個實力去阻止，即便是前世的他也沒有資格。
太弱。
除非達到真正的帝級，至少也要走到先前那個白衣女子的地步。
祭壇之上。
灰霧瀰漫，血色神華籠罩整個天地，一名名少年妖孽猶如木偶一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被獻祭入血色祭壇中。
魂與肉盡數融化，成為一股特殊的力量，被祭壇送往另外一方世界中。
方寒越是觀看，越是心驚，這大手筆太過於驚人了，簡直駭人至際。
看這四周古樸程度，顯然這一模式已經進行了數不盡的歲月，或許已經數萬載，甚至更久。
上古，甚至是遠古，以至於傳說中的神話時代就已經存在。
「那是？」
方寒雙眼發亮的望向前方，祭壇之上，距離磨盤不遠處，他看到了許多驚天大葯，每一株都遠遠的超越了所謂的古藥王。
恐怕達到了神葯的地步，甚至是傳說中的仙藥也很有可能。
那可是足足能夠讓人重活一世的無上大葯。
在這兒，居然成片的存在。
先前他被九顆大星，以及恐怖的血色磨盤所攝，並未注意到這一幕，此時仔細望去，頓時心中大震。
若是將這些大葯取到手，那該是何等的收穫，可以說每一株葯都相當於一條命，採摘到三五株大葯，就相當於多了幾條命。
這樣的誘惑，即便是方寒也有些難以忍受。
方寒雙眼發紅，望向前方祭壇，若是能夠採摘一些大葯，即便是暫時無法離開，他也無所畏懼。
「嗯？」
就在方寒準備嘗試前往祭壇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向著另外一邊望去。
在祭壇的另外一角，也有著一道身影凝立，白衣勝雪，面色冷然。
風伊雪。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居然也來到了此處，看她的目光，顯然也發現了不遠處的那一片片大葯。
看到風伊雪之後，方寒本來激動的心情突然冷靜了下來。
仙藥難得。
甚至可以說是舉世難尋，但是此地何其詭異，想要得到那些珍貴的仙藥，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方寒打算先嘗試一下。
「嗡！」
心神一動間，一股股道力在他體內流轉，一隻道力大手自方寒體內探出，向著遠處的祭壇探去。
「轟！」
就在方寒道力大手剛剛來到祭壇之上的時候，似乎有著什麼東西被觸發了一般，九顆大星猛然間神芒大盛，一道道灰霧自虛空中憑空出現，直奔道力大手。
「砰！」
道力大手直接崩碎在虛空中，如同璀璨的煙花一般盛開。
「還好！」
方寒臉色微變，對於道力大手的失敗，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這詭異灰霧的出現，還是讓他有些心悸。
當初就是這些灰霧將他帶到了這裡，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灰霧究竟是什麼東西。
只是知道這東西似乎能夠迷失人的心智，甚至還具備一些詭異的能力。
好在那些灰霧在擊碎道力大手之後，就緩慢消失不見，這讓方寒稍微放心下來。
祭壇另外一邊。
風伊雪也是柳眉微蹙，這詭異灰霧對她來說也是一個無解的存在。
當初她之所以能夠覺醒，是因為祖傳的一塊玉玦，但是在清除灰霧之後就破碎了，也就是說她現在若是再被灰霧侵入體內，那就只能夠等死了。
但是不管是想要離開此地，還是想要採摘大葯，都需要登臨祭壇，這是一個死結。
這方空間很大，無邊無際，但是刨除此地九顆大星以及恐怖的祭壇，磨盤之外，其他都是無盡虛無，因此離開的方法只能夠在此地。
想要離開，恐怕必須要登臨祭壇，或許離開的辦法就在祭壇之上，亦或者需要藉助磨盤的力量。
當初剛剛清醒的時候，方寒差點登上祭壇，他在思考一個問題，眼前磨盤不斷轉動，將一名名妖孽，碾壓成血泥，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們自動跳入其中。
若是他引灰霧入體，以煉神鼎反制，假裝被控制，登上祭壇，會不會遇到什麼兇險？
此地究竟是在自主運轉，還是有人在監護？
這是很重要的事情。
若是自主運轉，那這個辦法就有操作的空間，若是有人監護，那恐怕只能夠等死了。
方寒不知道萬古歲月以來，有沒有其他人如他們一般清醒過來，但在外邊，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地方。
看風伊雪的神情，很顯然也從未聽聞。
那這就已經說明很多事情。
要麼從來沒有人清醒過，要麼清醒過來的人也無法離開此地，漫長歲月之後，還是死在了這人。
不管哪一個猜測，對方寒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虛無之地。
方寒未在繼續行動，想法是好的，必須要確保一切如他所料，不然後果可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風伊雪也是一如既往，每天都會在祭壇外默默的站一會，而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雖然未曾嘗試，但方寒也不是一無所獲，數日時間他已經徹底將這附近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摸索了一遍，確認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此地並無人鎮守。
這祭壇，血色磨盤完全都是在自主運轉，似乎有一種法則存在，讓一切都盡然有序，不會出現問題。
將一切探索明了之後，方寒就準備正式驗證自己的猜測。
但是就在這一日，風伊雪卻一反常態的向著方寒這邊走來。
「你想做什麼？」
方寒微微皺眉，這段時間以來，兩人一直相安無事，方寒也沒興趣找對方麻煩，但對方主動過來，卻讓他有些不喜。
「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風伊雪面容清冷，聲音清脆，如水的眸光望向方寒，開口道。
「與你有關係嗎？」
方寒不置可否，淡淡開口道。
「我們兩人都被困於此地，想要離開，還是應該通力合作才是！」
風伊雪柳眉微蹙，對於方寒的態度顯然有些意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還是忍下怒火，輕聲開口道。
「哦.那你有什麼辦法？」
方寒有些意外的望向風伊雪，與風伊雪幾次接觸，他一直覺得風伊雪外表冰冷，內心更是極其高傲，沒想到此刻居然能夠低下頭顱，來主動求和。
「我已經將附近數百萬里都探索遍了，沒有任何東西，如果說有出去的辦法，那肯定會在前面，你是不是有辦法踏入祭壇？」
風伊雪微微皺眉，但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她也不想來自討沒趣，但她手中的玉炔已經破碎，根本沒有辦法抵擋灰霧。
而方寒既然能夠清醒，或許有抵擋灰霧的辦法。
況且先前方寒得到了一塊玉佩，那玉佩或許就能夠抵擋灰霧的侵蝕。
「你有沒有什麼控制人的秘術？」
方寒本來打算自己嘗試踏足祭壇，但在看到風伊雪之後，他卻突然改變了想法。
「你是想？」
風伊雪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他們兩人不敢試探，但這兒別的什麼不多，最多的就是人，還是那種失去神志的人，這些人無疑就是最好的探路石。
此時風伊雪也是懊惱不已，她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
控制人的術法，身為荒古世家傳人，他所掌控的各種秘法數不勝數，自然有不少具備類似的功效。
方寒雖然也有這樣的秘術，但卻是前世所擅長，想要將一個人徹底控制，還需要熟練一番，而現成的在這兒，他自然不願意花費那個功夫。
「唰！」
方寒大手一揮，道力瀰漫，直接從不遠處階梯之上抓了一人下來。
那是一名人族，一名納靈境少年，這是方寒特意挑選的緣故，想要測試，自然是一切都要做到最好，否則因為種族的問題，最後在出了什麼問題，反而更加麻煩。
將那人拘拿過來之後，方寒第一時間望向四周，好在四周一切正常，不管是血色祭壇，亦或是九顆大星都沒有半點動靜，就連灰霧也沒有一絲異動。
「還好！」
方寒微微放鬆下來，他這動作可以說是與祭壇搶奪祭品，此地遺留的法則沒有觸動是最好的結果。
「嗡！」
方寒心神微動，煉神鼎在他體內猛然間震動起來，一股恐怖的吸力自煉神鼎內傳出，方寒將手放在那名少年身上，讓煉神鼎那股吸力直接作用在那名少年的身上。
伴隨著煉神鼎的震動，自他少年體內有著一絲絲灰色迷霧被抽離而出，向著方寒體內湧入，但在進入方寒體內的瞬間，就被煉神鼎吞噬一空。
不遠處，風伊雪眼神微縮，她並未看到煉神鼎，但卻看到了方寒居然主動吞噬灰霧，這一幕對她的震撼相當大。
若不是方寒的來歷他很清楚，恐怕她要以為方寒與此地布局之人有什麼關係。
伴隨著方寒將那名少年體內的灰霧不斷吞噬，那少年的神情逐漸有了一些變化，似乎要醒轉過來了一般。
「就是現在！」
風伊雪一直在注意這邊的動靜，此時在看到這一幕後再不猶豫，心神一動間，自她眉心有著一道白色神芒射出，直奔方寒這邊而來。
「唰！」
那道白色神芒直接沖入方寒身邊少年的體內，而那少年身體猛然間一震，而後面顯掙扎之色，似乎在與風伊雪抗衡。
「哼！」
風伊雪冷哼一聲，身上氣息大盛，那少年面顯痛苦之色，身體如同篩糠一般抖動起來，片刻后猛然間一震，而後雙眸緩緩的睜了開來。
「試試吧！」
剩下的就是風伊雪的事情，方寒也樂的坐在旁邊看熱鬧。
風伊雪微微點頭，心神微動，那名少年頓時邁步向著台階走去。
方寒隨意的坐在地上，望著那少年匯入人群，伴隨著人流向著台階上走去。
伴隨著一個個人走上祭壇，被血色磨盤碾碎成泥，那個少年終於踏上了祭壇。
「嗡！」
在那少年踏上祭壇的瞬間，祭壇之上血色神芒閃爍不定，一股股灰霧憑空出現，直奔那個少年而去。
「噗！」
伴隨著一股股灰霧融入少年體內，風伊雪猛然間就是一口鮮血噴出，原本清冷的面容也變得蒼白無比。
想要將一個人徹底控制，就需要分化一絲神魂出來，融入對方體內，當時灰霧入體的時候，那絲神魂也被徹底污染。
風伊雪為了避免自身被感染，直接切斷了與那絲魂力的聯繫，靈魂分割，這讓她遭受了重創。
「正常人會引發灰霧再次侵蝕，必須要有抵抗灰霧的手段才行！」
「難道必須要我親自去才行？」
方寒有些頭疼，這件事情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親自出手又不太靠譜。
「只能夠先等等了！」
方寒微微搖頭，將目光望向風伊雪，對方似乎受創不輕，接下來必須要更加謹慎一些。
神魂被重創，對於風伊雪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創傷。
即便是她有許多秘葯，但對於神魂修復也是效果甚微。
數日的時間，風伊雪只是將傷勢徹底壓制了下來，想要徹底恢復，恐怕還需要一兩個月時間。
這幾日，方寒與風伊雪兩人又商議了幾次，但卻始終未曾想到什麼好辦法。
這一日，方寒與風伊雪重新聚首，望著眼前毫無變化的場景，方寒兩人神色都有些凝重。
按照方寒的觀察，每一日恐怕都有上萬人被磨盤碾碎，方寒兩人已經被困在此地快一個月了，也就是說足足有二十多萬人被獻祭於此地。
更為恐怖的是，這樣的獻祭已經進行了數十上百萬年，這是何其恐怖的事情。
方寒不知道那隻眼睛的主人會是誰，但卻明白一點，那個人絕對恐怖到了極點，比他以往所有見過的人都要更加恐怖。
或許就是那個白衣女子所說的『仙』！
「實在不行就只能夠我們親自嘗試了！」
看到方寒之後，風伊雪微微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她傷勢尚未恢復，因此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因為她的玉炔已經破碎，因此只能夠依靠方寒，所以她有些猶豫。
「準備一下，我親自去試試！」
方寒聞言掃視了一眼風伊雪，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在考慮親自出手的事情，繼續進行嘗試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方寒也想過控制一個人，然後將玉佩放在對方身上，或許能夠抵擋灰霧的侵蝕，但這太過於冒險。
若是引發祭壇變化，導致玉佩失落在裡面，到時候想要再拿回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有把握嗎？」
風伊雪望向方寒，現在此地只有她與方寒兩人，而方寒是她的希望，若是方寒死在這兒，那她恐怕也要跟著死在這兒了。
「有沒有都要試試！」
方寒倒是沒有那麼緊張，反正暫時被困在這兒，若是沒有辦法面對灰霧，遲早也是個死，現在已經一切就緒，若是無法成功的話，恐怕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希望。
「唰！」
話音未落，方寒身影一晃，虛空幻影術運轉，整個人一步踏上通往祭壇的階梯，既然已經沒有了出路，那他就自己去闖一條出來。
在他體內，吞天道訣快速運轉，煉神鼎輕微顫動，金色紙片神芒大盛，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一般。
方寒匯入人群中，一步步向著祭壇而去。
在他身後，風伊雪面色複雜，望向前方那堅毅的身影，一往無前。
風伊雪內心有些複雜，她發現與方寒相處這麼長的時間，她還是有些看不透這個少年，但有一點她很明白。
從今天開始，恐怕她再也無法向這個少年出手了。
方寒並未理會身後風伊雪的想法，他一步踏入階梯之後，頓時將全部心神都放在四周，不只是祭壇，磨盤，大星，還有他身周的每一個『人』。
他雖然決定親自去嘗試，但卻並非去送死，而是去淌一條路出來。
階梯之上。
一道道身影，面容獃滯，猶如木偶一般，排成一條沒有盡頭的隊伍，向著祭壇之上而去，方寒的進入猶如一滴水落在大海中，沒有泛起一絲波浪。
一名名生靈踏入祭壇，跳入磨盤之中，被碾為血泥，化作血光，被送往未知之地。
這一幕就在方寒眼前發生，但方寒已經沒有先前的驚駭，只是淡淡的掃視一眼，就將眸光望向四周。
伴隨著他與祭壇不斷的接近，祭壇邊緣那些大葯逐漸顯現在他眼前，方寒看的分明，那些大葯似乎只是一些雜草，但在無盡歲月中，吸收了磨盤之上碾碎血肉逸散的一些精華，從而進化，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祭壇就在眼前，方寒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先前那個人就是在踏入祭壇的瞬間，引發了灰霧的爆發，最終再次淪為傀儡，跳入磨盤，被碾碎成泥。
想必在他踏入祭壇的時候，也會遭受灰霧的侵蝕，而他是否能夠擋下來
方寒心神微動，煉神鼎在道海中灑下萬道青芒，手中微微用力，玉佩之上傳來一股溫熱的力量，似乎伴隨著方寒接近祭壇，玉佩也有了一絲變化。
感受到這一幕後，方寒深吸一口氣，一步踏出，直接踏上了祭壇。
在後方不遠處，風伊雪眸光緊緊的盯著方寒，臉上罕見的有了一絲緊張之色，這事關兩人生死，她也難以保持以往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