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382，靈山

  接下來的五天裏，青鴻子拉著六大真傳弟子把以前的規矩捋了一遍，又討論了許多新規矩，陳小山借口修煉都沒能跑掉，也隻能慨歎一句萬事開頭難。


  期間，以金一諾為首的四個真傳弟子各展其能，幾乎無事不吵，尤其討論到工錢時甚至要動手。多虧蕭遠航不在，不然場麵將更加壯觀。陳小山不由和青鴻子對視了一眼，同時一歎。


  小顧道人什麽都要拿大的，莫湘湘自然不讓，而侯君銘事事算得清楚，少一分都不幹，金一諾往往東拉西扯一大通，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應該拿的最多。


  要說這幾位的眼界不至於如此短淺，陳小山現在是看出來了，他們純粹是為了吵而吵，就像小顧道人明顯不是貪財的人，而莫湘湘也不是。也許這是他們之間保持同門情誼的方式，但總歸吵來吵去事情沒法子解決。


  陳小山被吵得頭腦發脹，眼見青鴻子都快把胡子扯沒了，實在忍不住吼了一聲：“都住口！”誰知一個沒控製好，魔宮氣息露了一兩分出來。


  四人立刻停止了爭吵，看向陳小山的表情各異。


  小顧道人搓著下巴，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莫湘湘較為驚訝，大概是沒想到陳小山的修為漲得這般快；侯君銘若有所思，一字眉皺得死緊；金一諾當場站了起來，有些張口結舌；青鴻子重新換了塊膏藥，置若罔聞。


  陳小山現在絲毫不怕自己有魔宮一事被誰發現，用侯君銘的說法就是，修煉魔門功法也不是啥出奇的事。他也不因為自己失態賠禮，直接說：“各位的工錢說到底都是我發的，誰再吵，工錢減半。”


  之後的情形就好了許多，四人從大聲吵改為小聲吵，無論如何，總算是把重要的規矩差不多都敲定了。


  陳小山也順便提了一下，近衛司每個月都會派駐一個人到宗門驛站，用以確保和山門之間的聯係往來。


  五天後，陳小山步履蹣跚的走出大殿，卻又被小顧道人直接帶回鳥巢訓了一通，說現在陳小山有些飄了，什麽都敢管，境界都不穩固雲雲，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會給老子找活幹。


  陳小山聽得打瞌睡，直接睡著了。小顧道人又罵了句，把他送回了竹樓。道人剛走，陳小山就坐了起來，撓撓腦袋去遊了會水，又打了會坐，精神了不少。


  不管怎麽說，規矩定下來就好，哪怕不成熟不完善甚至幼稚可笑都沒關係，以後可以逐步改善。因為蕭遠航不在，所以有些規矩要等他看過之後才能正式施行，比如內門弟子考核不過轉為外門一事，此事涉及到了葉景天，不能不顧及蕭遠航的意見。


  陳小山拿出竹筆，繼續琢磨遊絲十五景。至於什麽時候才能破境，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不慌也不怕，一切按部就班。


  從長河到四海，如小顧道人先前演示的碧海一般，乃是將十二條靈脈裏的真氣全部凝結成水，什麽時候凝結完畢，什麽時候就能破境。


  又幾天後。


  許長老從百蠻山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竹林裏找陳小山。


  陳小山看了下許長老拿回來的文書，見到上麵的內容大差不差，甚至連百蠻山七人來楠鴻的次序都定好了，丹力排在最後，不禁一笑。這姑娘的舞蹈大方自然，而且隻跳給他一人看，但畢竟還是姑娘，總是會矜持。


  看到最後陳小山發現少了助弟子破境這一條，猜到丹力見自己不太感興趣，所以沒寫，於是拿出竹筆，把這一條重新加上，又更改了幾處細節，比如讓他們無須來楠鴻，直接去懸淵飛凰閣等等。


  把文書遞還給許長老的時候，陳小山說道：“麻煩長老再跑一趟。”


  許長老接過後看了幾眼，麵帶驚訝：“破境一事當真？”


  陳小山點點頭，提醒道：“這事不得泄露出去，而且名額有限，其中的細節還望長老過去後再和他們一起斟酌。”


  許長老一口答應，又猶豫的問：“師侄看我能不能破境？”


  陳小山搖搖頭，“修道一事重在磨練道心，而且咱楠鴻從不虧待弟子，你把事情做好，肯定能拿到相應的獎賞。”


  許長老‘哦’了一聲，收起文書離開了竹樓。


  他年紀不小，境界也不高，想必百蠻山助力弟子破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這種機會肯定要留給那些服食靈丹的外門弟子，不過這話明說了就沒意思了。何況如果許長老爭氣，陳小山也不吝惜伸手幫一把。


  趁現在還有時間，陳小山便想去看看靈山，他現在完全理解為什麽青鴻子這般小氣。


  不用細想，靈山的出產肯定每年都在減少，以前門裏沒有什麽外財，全憑一座靈山維持所有，青鴻子是掌門，不能不把一塊靈石掰成兩半花，何況誰能肯定下次門派比試楠鴻一定就能贏？萬一輸了淪為散修宗門，未雨綢繆也就顯得合情合理。


  和師祖請示過後，陳小山問明了靈山所在，又從青鴻子手中接過一塊腰牌，隨即也不耽擱，直接起了劍遁飛往一處位於群山中心的地界。


  飛不多時，陳小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清光罩子，裏麵罩住了一座不算高的山，大約隻有周圍山峰的一半。山上並無草木，褐色的山體與明亮的藍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眼望過去有些蕭索和枯寂。


  見前方有兩人朝自己這邊飛過來，陳小山順勢落下遁光，候在原地不動。


  這裏是一條十分平整的大路，寬可容納兩輛馬車同行，路兩旁是一排排整齊的營帳，約莫有百十來頂，從巡邏小隊的穿著來看，應該是弘毅國將士駐紮之地。


  飛來的兩位一胖一瘦，看上去年紀都不小，雖然穿著楠鴻弟子服飾，陳小山卻一個也不認識，想必是專門看守靈山的長老。


  不過須臾兩人在陳小山麵前落下，瘦長老打量陳小山一眼，先開口問道：“你可是小山師侄？”


  陳小山拱手見禮，“我正是陳小山。”說著把掌門給的腰牌遞了過去。


  瘦長老沒接，隻掃了一眼腰牌，笑道：“自家師侄哪還需要驗看，不知小山來此何事？”


  腰牌上有獨門法術，外人冒充不來。陳小山收起腰牌後對兩位長老一拱手：“我從前對靈山了解得不多，煩請兩位幫我介紹介紹。”


  這兩位對視一眼，仍是瘦長老說道：“這有何難，不如師侄去我那裏坐坐，喝口茶水如何？”


  陳小山點頭答應。


  路上瘦長老滔滔不絕，胖長老一言不吭，陳小山邊聽邊打量周邊，不時插一句嘴。


  此時聽瘦長老說道：“剛才師侄問靈山到底是什麽東西，老道也是聽人說的，師侄就當個傳說聽吧。據說靈山原本隻是一塊不大的石頭，後來被祖師種到了此處，然後就長出了礦脈。祖師嫌礦脈顏色不好看，又另外搬了一座山壓在上麵。如今隨著靈氣不斷損耗，這山也就成了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