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此恨悠悠無絕期
第159章 此恨悠悠無絕期
「因為有了它，你才肯多看我一眼，才肯憐惜我，才肯答應與我完婚。」李素痴痴的望著遠方立著的蝙蝠，徒然道，「所以我就只能緊緊抓住這潑天的權勢！」
「我李素，絕不後悔！」
李素攤開雙手迎著黑蝙蝠站著，紅裙如火般耀目，眼角卻落下一顆顆大滴的淚，她閉上了眼睛，低聲吟唱著不知名的歌謠，像是搖籃曲般婉轉悠揚。
「聖女！」忽然桃梓面前的宮娥們都虔誠的跪拜了下來，將手中的劍放在一旁，一同唱著這首歌謠。
悠揚的曲調，像是母親在哄著調皮的孩子入睡。
宮娥中漸漸有人睡著了，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去。
黑蝙蝠卻亮了起來，濃墨般的黑氣像瀑布一般順著黑蝙蝠的腳底滲透在了地上。
「動了，這蝙蝠動了！」人群中有人高呼！
黑蝙蝠的翅膀竟隨著李素的吟唱左右晃動了起來，它緩緩睜開了禁閉的雙目，一道血紅的光瞬時朝著前方射去。
「聖子醒了！」
異教徒無不歡呼雀躍！
李素停下了歌謠，對著公子楚道，「你難道從不覺得奇怪，為何聖女偏偏是我？」
「因為只有我的歌謠才能令聖子蘇醒，而這都是因我曾經小時候有一段歲月被家裡的叔父丟進過蝙蝠洞里，與蝙蝠同吃同住三月，蝙蝠的習性我最清楚，而那滋味我也畢生難忘！」
這黑蝙蝠不是死物，它撲騰著翅膀朝李素飛來。
巨大的翅膀掀起的風浪，將手無寸鐵的人群吹的七零八落。
「你不要一錯再錯！」公子楚複雜的看著李素，道。
「毀滅這一切吧！」
李素徹底瘋狂了，她已經不在乎任何一個東西，只想將這一切都毀掉，包括她自己。
公子楚的劍指在李素的脖子上，道，「讓它停下來。」
李素卻癲狂的笑著，道，「公子楚，你知道我多喜歡你嗎？你所有想要的我想盡辦法都要捧到你掌心，你看不順眼的，必活不過明天！」
「但我也是人，有所求的凡人，如今我累了，倦了，我不想這麼下去了，可在我結束這場荒誕之前，我要先毀了你，毀了你在乎的一切！」
「你既然不愛我，那餘生便恨我吧！這樣記住我也好！」
李素忽然撲向了劍鋒，眼底儘是決絕。
生無可戀，
死又何妨？
公子楚來不及收手，鮮血染紅了劍鋒。
他看著李素，忽然一嘆，將她摟在懷裡，放在地上。
對於聖女，他是不愛的。
但對於李素，他始終懷有幾分歉疚，若是當年未曾相識，或許如今也不會走到這個局面。
公子楚放下了她，提劍而起，飛向黑蝙蝠。
桃梓也祭出桃木劍。
兩人一左一右，一藍一粉兩道靈力牢牢箍住黑蝙蝠，不讓它動彈。
「染染！」桃梓一聲呼喚。
蘇染染割開自己的手臂，以身喂劍，然後直刺向黑蝙蝠的心臟。
用血族的秘術，攻向它！
「啊嗷！」黑蝙蝠凄厲的鳴叫著，掙扎著！
這一刻，忽然桃梓只覺得靈力不受控制，打偏了方向，剎那間黑蝙蝠掙脫了束縛，重新振翅飛向高空！
黑翅遮住頭頂的光亮，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躍上它的肩膀，低聲笑著，道，「好熱鬧，你們是在等我嗎？」
「置梧！」幾乎是從喉嚨里吼出的聲音，桃梓憤怒的瞪著這個老熟人。
「又見面了。」置梧輕巧的拍了拍黑蝙蝠的頭，像摸一個寵物一般，輕鬆道，「下去吧，去會會老熟人。」
一身黑紗從未變過，他的眉目卻更添了幾分薄情。
「你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置梧像是在和一個老熟人說話一般，閑話家常，「左肖呢，怎麼不在這裡？」
提起左肖，他的眉目中閃過譏笑和几絲玩味，「到底是從貓爪子下逃走的老鼠，總要關心一下。」
「對付你這種敗類，有我們就夠了！」嬈倩扯著嗓子破口大罵。
置梧卻面色一沉，手掌虛的朝她方向一抓，一股黑氣凝成手掌掐住了嬈倩的脖子，道，「閉嘴。」
「我的人，輪不到你動手。」
幽藍的靈力宛若雲朵一般包裹住了嬈倩，左肖適時的從天而降，化解了嬈倩的危機。
嬈倩大口喘著氣，一旁的宋恆之激動的行禮道，「參見閣主。」
左肖一揮衣袖，轉過身子，如同王者降臨。
「怎麼，去一趟天族，就覺得有資格和我叫囂了？」置梧笑得張揚，道，「我的好弟弟，我就站在這裡，你不是要為你的母親報仇嗎？來呀，我等你。」
桃梓幾日沒見到左肖，再看著他，卻覺得他沉穩了許多也成熟了。
左肖順著她的目光回望著她。
「當真是郎情妾意，不知道這一旁人族的皇帝看的可還稱心如意？看著心愛之人與旁人眉來眼去心裡痛不痛？」置梧的目光落在公子楚身上，笑道。
「找死！」公子楚使出渾天一劍，凌厲的招式瞬時擊中置梧。
卻見置梧只是身體晃了晃，一陣黑煙散開，他完好無損，「你只有這點本事嗎？」
公子楚卻忽然笑著，道，「宣朕口諭，所有將士死戰到底！其餘百姓現在撤離皇都！」
公子楚的劍沒有收回，反而刺入地面，牢牢的定在地上。
「你還未見識過我皇都的誅魔陣吧，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這上古的秘法！」公子楚的嘴角閃過一絲笑容。
他的身體忽然像個容器似的不停的吸收著周圍的靈力，身體的靈壓在不斷上升！
「上古秘法？」置梧不屑的看著他，道，「跳樑小丑，又能耐我何？」
置梧身形一閃，手掌做刃，攻向公子楚。
桃木劍轉瞬擋在他的面前，桃梓貼著公子楚站著。
「你能奈我何？」
置梧面色一沉，掌心呼嘯擊在桃木劍上，桃梓感受到一股重壓壓在桃木劍上，手腕打顫，幾乎要拿不住此劍！
桃梓沒有放棄，咬破了唇間，鮮血令她清醒些，本源靈力脫體而出注入桃木劍，讓它重放光芒！
「破！」
桃梓高喝一聲，桃木劍劍鋒一轉，偏向置梧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