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偷雞戰術和拖延戰術
《魔都堡壘》這個計劃，按照實際的可行性來看，明顯隻能等到2012年才能實施，因為劉凱聲在2011年下半年必須拍攝《FateZero》，籌備和拍攝的時間還很緊。特別是因為11區核電站爆炸的問題，加上中日之間關係緊張，《FateZero》的拍攝又被放到了南高麗。
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胡海希在得到了拍攝許可之後，第一時間向外發布了新聞。原本被殲20已經上天，瓦良格號即將下海的消息刺激的網民們，突然之間又“重新”被江南所寫的披著科幻和軍事的皮的言情小說給刺激到了淚腺。
之前的《販罪》和《無限恐怖》還能被“別有用心”的人嘲笑為格調不高，但是麵對《魔都堡壘》滿滿的情懷，他們就有些嗔目結舌，一時之間找不到噴點了——這部小說不僅僅是已經褪去了文學青年屬性年輕人們的懷舊的情懷，也是年輕一代對自己的大學、遊戲生涯的情懷，更是所有人對兩個女朋友的情懷——雖然絕大多數男人的兩個女朋友指的是他們的左手和右手。
年輕人絕不接受不來自他們自身的立場的批評——他們看不合自己心意的誰都像是老古董，特別是嘲笑年輕人的愛情故事的家夥。
但是正如張愛玲所說：……至少兩個……
《販罪》和《無限恐怖》在遙遠的好萊塢製作，再熱心的觀眾也隻能耐心等待消息。但是《魔都堡壘》，看看這題目，如果不在魔都拍攝的話，如果沒有東方明珠塔和外灘在電影中出現，這部電影根本就不完整——完整的《魔都堡壘》天然引發神州人討論的興趣——無論他們是否生活在、或者去過魔都。
戰機從航母上起飛，俯瞰整個魔都，東方明珠塔支撐起能量罩抵抗外星人的入侵的場景，如果不能標記魔都特殊的位置，那麽為什麽要起這樣的名字？
粉絲們熱烈地討論主角江洋、林瀾、路依依分別應該由誰來演比較好，討論明星的臉和演技是否能夠準確傳達出故事中的愛情，並且興致勃勃地期盼著官方的發布。
胡海希很滿意自己挑起來的這股風潮，原作者也滿意於單行版的再版。雖然胡海希早就知道，這一波宣傳最多也就半年左右的有利的窗口時間。
伴隨著整個世界的國際壓力的增大，政治必將成為世界新聞的核心——這並不是說之前的世界並不是不以政治為核心的，而是說以前的世界還沒有到大家都關心政治的地步。
未來顯然會將大家對於政治的敏感度極大地提高，這絕不僅僅是因為80後已經逐漸長大了的緣故，也不會因為是外星人入侵。
而對於王啟誠來說，拿下《魔都堡壘》的投資權也不過是一個頗有回報的投資——不如他的其他投資回報率高，但是勝在幹淨清白，能夠擺在台麵上。他更想要的是胡海希屈服的表態，但是他的侄子不願意在這方麵多出力——王雲覺得自己有尊嚴，要麵子。
而王啟誠本人出麵的話，不免就有被人譏笑的風險——他多大，胡海希多大？而讓王啟年出麵，又未免太大材小用，太看得起胡海希了。按照王啟年現在的地位，他出麵誰敢不給麵子？但是把麵子專門用在這個地方，就像是在專門抬舉胡海希了——王書記自己也是要臉的，做些讓人不知道的事情也就算了，會讓圈子裏麵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還是悠著點來比較好。
這樣的狀況簡直讓王啟誠撓頭，如果胡海希年紀再大一點，王啟年折節下交倒不算是什麽丟臉的事情，但是這家夥從前是跟著王雲混的，這樣折節下交就成了真的“折節下交”了，更不要說之前餘萍的那些操作，分明是把對方當一次性錢包用了，然後王啟誠在美利堅搞的小動作，他自己也意識到著實有些上不了台麵。
因為美利堅的總統和國務卿是願意看到胡海希這類商人的，他的存在反而是在增加好萊塢的影響力——至少他們這樣認為。與之相反的是，他們不願意看到高精尖實業領域的商人，來美利堅搞事情，譬如某家手機公司，就是不給其大大方方進入美利堅市場的機會。
所以盡管王啟誠在神州坐擁最大的靠山之一，但是偏偏錯誤地選擇了在美利堅搞了一招臭棋：其實本來也沒有錯，但是誰能料到胡海希的影響力漲的這麽快——全怪休斯頓火箭隊奪冠了。胡海希一躍直接和美利堅的上層接上頭了，這就讓王啟誠的威脅，最起碼所謂的美利堅政治威脅絕大部分落空了。
在這方麵，政府還是要臉的。
所幸的是，王啟誠說動自己的哥哥，在成漢省的布局上插了一腳，胡愛國的位置的移動，展現了新的有利的交換籌碼——但是如果這個籌碼隻換來了幾億乃至十幾億的票房收入的話，王啟誠顯然不會滿意：太虧了。
不過賈總不會這樣功利地看問題，站在他的立場上來說，這就是一張入場券。
悅視網想要學習胡海希上下遊一體化布局，在打造悅視生態的時候往上遊延伸做影視IP，一開始就將悅視影業定義為電影互聯網公司。賈總雄心勃勃地拿著融資準備燒出一片新天地來，現在胡海希說可以帶著悅視網拍攝一部大IP，光是電影的名字就是國民話題的大製作，對於悅視影視來說，這等於直接拖了一把將你帶入了門。
雖然悅視網有海量的廉價資本，有老板娘在娛樂圈的“友誼”和資源，甚至也準備了一個大新聞，將投資由郭小四親自執導的電影《小時代》。
但是眼下，既然能夠攀附《魔都堡壘》這樣一個更有關注度的熱點IP，搞出更大的新聞，那麽還猶豫什麽呢？
賈總的思維和王啟誠不同的是，賈總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看錢不是看投入-產出，而是如果自己能夠馬上搞出一個盈利的大項目來，那麽自己的資產對應盈利額就直接資本化了，換句話說，股票價格就上漲了，這就方便了賈總繼續一輪又一輪地A、B、C、D……
當然，如果換成悅視自己燒錢，也遲早能夠把自己的名氣燒出來，把成績燒出來，畢竟悅視網自己也有下遊企業，大不了拍出來的電影電視劇成本價版權賣給悅視網就是了。之前的《太子妃升職記》大火掙的錢已經足夠開啟七八個太子妃項目了。
悅視網正初嚐了上下遊一體化的好處，正躍躍欲試在電影項目上繼續自己電視劇項目上的好運和開局。但是賈總還沒有上遊那麽遠到直接打造素材來源的基地（網絡小說站）的地步，所以他的決策還僅僅是對接一個有影響力的年輕作家——郭小四的地步。
但是講真，江南今何在這些檔次比郭小四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不過有時候太高也不是什麽好事情，江南的《魔都堡壘》如果不是胡海希想要搞大新聞，投拍起碼要等到十年八年以後去了，今何在的《悟空傳》如果不是11區導演來製作，直接上真人版，也要等到影視圈資本膨脹的十年八年以後。劉慈欣的《三體》，根本就拍不出來。
在此之前，魔都二少組合都已經親身當上導演了，上億的票房拿得手軟。
所以，要不是有胡海希這樣一個“有良心”的資本家，高檔次的小說就不可能轉變成高檔次的資本品，同樣，對於處在所謂的“低檔次”的地位的網文來說，要等到資本和產業相結合來發掘它們的價值，這又是一個同樣長期而漫長的過程。
層次太高和缺乏渠道都極大地阻礙了變現，於是到了這個時候，就必須由有“理想和良心”的資本家來架設溝通其與資本和產業相結合的橋梁。
胡海希承擔的就是這樣的工作，但是影視圈的人看不懂這個邏輯，單純以為胡海希是有運氣和有市場支撐地瞎搞。
這種偏見在薑導演的《讓子彈飛》僅僅在國內就收獲了6億多的票房，以及斯蒂芬周的《西遊?降魔篇》取得10億票房之後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形成了一種主流。因為這兩部片子的大成功在事後諸葛看來，是理所當然的，那麽胡海希就算是搭上了別人的順風船。
當然，在《魔都堡壘》項目上力求爭取角色的圈內人，是絕對不會當著胡海希或者在公開場合這樣講的。
這樣重大的事情自然不會不引起李佳的重視，她來見胡海希得時候就問道，“你是怎麽搞的？我答應你不投資《魔都堡壘》，但是你怎麽和王家的人又搞到一起去了？這也就算了，我提前警告你啊，如果你要是用王家和他們的手套要捧的演員來演這部電影，別怪我爺爺翻臉啊！”
麵對這樣的質疑，胡海希不得不小心應對，“這個之前和卜主任提過的。”
“哦？”李佳的表情有微妙的轉變，“怎麽？難道你想要當‘橋’？你有這個能力嗎？”
“這倒不是，”胡海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實際上這部電影的兩個女主角都定下來了，薛雪寒和田夕。”
當這兩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李佳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恍然，她轉成一副略帶嘲諷的表情，“你還真是……我不想說你了，你真是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啊！那男主角是誰？”她感興趣地問道，如同一位普通的喜歡八卦女人一樣。
“這個角色我想要個有實力有演技的，還帶點青澀，不要超過三十歲。問問導演再說吧。”胡海希想了想說道。
“我不相信你會考慮導演的意見。”李佳一副窮根究底的樣子，“快說，起碼把備選方案說給我聽聽。”
胡海希有些無可奈何，於是說道，“可能主要還是《士兵突擊》帶起來的那波人中間挑一個……”
“不是吧，你準備用許三多演江洋？”
“我說的是那波，為什麽一定是許三多？”胡海希反問道。
“那一波都長得……嗯，你肯定還有其他備選方案，再說說。”
“其實李逍遙的扮演者也挺不錯的，但是感覺他還卻一點東西，還是太年輕了一點。”胡海希想了想說道，“另外，話劇《和空姐同居的日子》的導演兼主演也不錯，即便演不了男主角，也可以請他來演個配角。”
“你這口味……”李佳扶額，“你就沒有想過找個當紅的流量明星嗎？”
“譬如說？”
“《風聲》裏麵剛剛拿獎的那個男演員啊，這部戲你也投資了啊！”李佳說道，“大陸的男演員裏麵誰有他火？你又不喜歡用港台的演員。”
“我不喜歡用港台演員？”
“這在圈子裏基本上算是共識吧！”李佳補充道。
“丹尼爾?陳我用得很好啊！”胡海希攤開了手說道，“吳津嚴格說起來，也是利用港台的關係紅起來的啊！”
“那也就這麽一個特例好不好？”李佳瞪圓了眼睛，“如果不是你的那些傳聞，我都懷疑你是……嗯，算了。”
“好吧，算了，說這個沒意思，等著出來了之後看效果好了。”胡海希抿了抿嘴，“反正對我來說，票房和口碑，兩條腿走路。”
“嗬嗬。”李佳笑起來，“你還真有信心，覺得姓王的和他下麵的人不會瞎搞。”
“他們可以瞎搞了試一試嘛！”胡海希無所謂地說道，“不管怎麽樣，我是站在導演和編劇的立場的。不過嚴格說起來，他們想要發揮作用的話，還早得很呢！”
“哼……”李佳冷哼了一聲，“還早，說不定現在就是適合別人開始發力的時候呢！”
李佳說得一點也不錯，胡海希隻不過剛剛和王雲達成了協議，賈董事長那邊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宣傳上開始發力，宣布悅視影視即將和希傑、米高梅合作，一起拍攝《魔都堡壘》。
悅視網一下子提升了自己在圈內和普通觀眾中的知名度。
但是這樣蹭熱度也就算了，接下來，賈總的夫人公然在圈子裏麵放出消息來說悅視影視將會承擔一部分的選角工作。
胡海希不覺得這是賈總自己心大準備逗自己玩，他們之間並沒有交流渠道的阻斷，但是賈總就是不主動和胡海希提這件事情，仿佛故意拿這件事情挑逗胡海希的底線一樣。這不由得讓胡海希聯想起也許是一隻老狐狸站在賈總的背後，悠悠然地試探著自己也許能夠容忍到什麽地步。
對此，胡海希的作法還是比較克製的，隻不過先和王雲道了聲招呼，故意抱怨說：做這種宣傳也不和我們打個招呼，我們都已經和薛雪寒和田夕說好了的。
王雲答應幫胡海希去問問賈總——實際上也許是去問他的四叔去了。
胡海希轉頭就給田夕和薛雪寒的經紀人打了電話，確定了她們不反對之後直接在自己的微博上把《魔都堡壘》的兩個女主角的名字放了出來。
說實話：薛雪寒和田夕在影視圈明顯是畫風和別人不一樣的類型。和妖豔賤貨和雪蓮花有極大地距離感不說，她們的身份總是讓觀眾們聯想到事業之外。所以當胡海希公布了女主角的人選的時候，大家微妙地有一種傷感：胡總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怎麽也背叛革命了呢？
但是這種傷感也有一點微妙：這種感覺就好像他當的不是11區人麾下的皇協軍，而是轉職到了斯大林麾下。
兩位女明星的經紀人也不是蓋的，在最短的時間裏，兩位女明星都在新浪微博的認證賬號發出了幾張定妝照。
薛雪寒年紀稍大，所以扮演林瀾，因為時間很緊，所以薛雪寒在照片中穿了現役的上尉軍裝，剪裁得體的軍服配上她天然的冷淡的氣質，一下子就讓無所事事隨時都能夠轉換立場的網友們紛紛高呼黑轉粉。特別是在配戴上了一副眼鏡之後，冷凜的氣質越發地符合大家幻想的書中的林瀾的形象——當然，製服和眼鏡的直接加成恐怕更高。
在水軍的帶領下，舔屏黨紛紛出沒，帶節奏的高呼：還有誰想要演林瀾，先穿一身軍裝出來給大家看看。
田夕扮演的路依依是家境優越，性格有些直率天真的大小姐，從某種意義上講，似乎正是田夕的本性。所以當她在時尚老師的指導下，發出一係列既小清新，又低調奢華的照片的時候，大家似乎想起當初她的那些精致的時裝照流傳的時期，那時候大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隻覺得她的臉好看，身材當然也不錯。靜態的田夕倒是帶著鄰家女孩和富貴公主融為一體的氣質，又引發了另外一群舔屏黨的出沒。
然後，《魔都堡壘》的官方劇組賬號上線，開始大肆進行宣傳，從女主演開始，到導演、到原著、編劇，一點點地開始放料。
賈總這種聰明人當然明白這是胡海希的反擊，胡海希光明正大地放出來兩個有深厚背景的女演員就是用來震懾想要拿著《魔都堡壘》的旗號給自己謀利益的悅視影視——幾乎是赤/裸裸對對方說：你們出錢就行了，多餘的事情不要做。
這兩位女主演來頭太大，投鼠忌器，好多手腳不能做。
賈總終於忍不住給胡海希打了一個電話：胡總，就《魔都堡壘》的投資和劇組的籌建的事情，要不咱們見見麵？
“有什麽問題嗎？”胡海希故作不耐煩地說道，“你們把錢及時打到賬上就行了，等劉凱聲從高麗回來，咱們就能開工了。”
“這是兩個公司的合作，怎麽說咱們也要見見麵，好好商量商量。”賈總放低了姿態，“我們這邊之前的宣傳是我們之間沒有溝通好，我們隻是單純想要炒作炒作，並不是對主演的位置有什麽想法。這點我要和你好好解釋解釋。”
“賈總，我真沒空。”胡海希繼續拒絕道，“我要回一趟穀城，全國人大代表的資格還要審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