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謀劃清洗
毛文龍沒有密室,因為他的確不需要這個,他的作戰室,就是最機要的地方,裏麵有著太多的軍事機密,每一的日夜在這周圍,都有毛文龍最親信的兄弟把守,任何人靠近,都必須需要有毛文龍的允許,這在正常不過。
就如今,毛龍和他的直接親信許傑,就在這個敞開著的大堂裏,烤著火,對坐相談。這也是毛文龍的習慣,敞開大門,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絕對沒有隱私。
雖然戰爭的總結會半途而廢,但戰後的許多事情,讓大家忙得不可開交,即便是錦衣衛和東廠的兩個人,也忙得腳打後腦勺,戰爭的評估,軍功的核實,該申請獎賞的,還是該申請處罰的,雖然有袁可立毛文龍的上報,但還必須要這兩個單位背書核實。
當然這兩個人,已經融入了東江鎮,幾乎就是按照毛文龍的意思去做事,不過該有的程序還要有,尤其是對毛文龍突襲赫圖阿拉,挖掘建奴的祖墳巨大的影響,需要臥底在遼東的錦衣衛進行核實甄別,畢竟這是政治任務,絕對不能有一點怠慢和差錯,否則就上大的笑話了。
所以雖然這毛文龍的白虎節堂,這兩個人是根本不需要任何稟報,就可以自由進出,但這兩依舊不見他們兩個饒身影,倒是給了毛龍和許傑這兩個親密的夥伴留出了空餘的時間和機會,一體己的話。
名義上東江鎮的二把手李光春,也是可以隨便登堂入室的,但是因為有了上次總結大會的不歡而散,明顯的和毛文龍產生了隔閡,也很少來往了,於是這個作戰室,也就是所謂的白虎節堂,就變得清靜了許多。
但今兩個人對坐相談,聲音是刻意的壓得很低。
“現在的李光春集團,有什麽行動嗎?”
眉頭緊皺的許傑,就心情沉重的回報:“據偵緝隊回報,他們互相走動的更親密頻繁了,而且他們在聚會的時候,怨言越來越多,正像我們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毛文龍就痛苦的搖搖頭長歎一聲,撥弄著火盆,真的不知道該什麽了。
自從這一場大戰之後,李柱子正式辭去了偵緝隊隊長的職務,毛文龍順勢將偵緝隊劃歸許傑管轄。這幾萬大軍裏,精挑細選之後,不但將偵緝隊的損失補足,而且還擴大了規模。現在偵緝隊,有隊員1000人。
同時毛文龍還擴大了整個偵緝隊的權力職能,不但對敵人進行偵探臥底,進行刺殺。同時又擴大了他們對自己軍隊的監視權力,有了後世憲兵隊的職能。而又讓他們負責對整個東江鎮官員的考察範圍,也就是東江鎮的錦衣衛,權力可謂如日鄭但唯一好處就是,偵緝隊對內的各種權利,卻沒有執行權,執行權掌握在毛文龍的手中,也就沒有出現錦衣衛和東廠濫殺無辜,捏造證據的現象出現。
上次大會的時候,李光春借著定有功的事情爆發了派係的矛盾,這當然引起了毛文龍的絕對重視,於是悄悄地吩咐許傑,將監視的重點轉移到了礦徒集團身上。
現在,毛文龍不得不將注意力轉到這一方麵來,因為要想完成自己的目標,恢複整個遼東,徹底的滅掉滿清,自己的內部必須團結。
沉思了很久之後,毛龍心情沉重的分析:“這一次對建奴的戰爭,我們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收獲,金複蓋海四衛的占領,消滅了整個正紅旗,不但削弱了後金的實力,而且讓我們在遼東半島站穩了腳跟,有更廣闊的戰略空間,這是第一。”
許傑點點頭,卻默默無語。
“第二一個,我偷襲赫圖阿拉,不但對他們的腹心之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壞,製造了無數的流民,最主要的就是,嚴重的消耗了他們的國力,讓努爾哈赤本來就不豐厚的家底,更加捉襟見肘,按照今年氣發展的方向看,今年夏(啟四年了)一場大旱,已經不可避免,這讓努爾哈赤的整個狀況,更是雪上加霜。”
想當年,在曆史上,毛文龍帶著3萬難民,牽製後金對遼西的進攻是一方麵,更主要的一方麵,就是為這些難民出去打野食。結果就在那樣的狀況下,還是讓努爾哈赤放棄了啟四年對大明的進攻,不得不用兩年的時間,來恢複他的損失和元氣,而現在的毛文龍比起前世的毛文龍,對努爾哈赤造成的傷害更大,更加嚴重。
現在即便是努爾哈赤想要做什麽,也是有心無力,按照曆史上,遼東的大旱會如約而至,在雙重的打擊下,努爾哈赤的日子就將更加難過,所以他再想發動任何一場進攻,哪怕是一場的動作,都將是有心無力。
“所以據我估計,啟四年五年,努爾哈赤絕對不會有再大的動作了,這就給了我們一個絕佳的時間機會,讓我們能夠有寬餘的時間,解決我們內部的問題。”
許傑就痛苦的長歎一聲:“攘外必先安內,這是最根本的事情,這個道理我懂,隻不過依舊感覺到非常痛心,為什麽原先能夠共患難的兄弟,卻不能夠發揮現在所取得的局麵呢?”
毛文龍也就痛苦的無語了,貪婪是人性本性,沒有貪婪,這個世界就不會進步,但也正因為貪婪,又造成了下多少悲劇。貪婪這個東西,到底是好是壞,即便是聖人,對人生而善或者上生而惡,也實在不清楚。
很久很久之後,毛文龍邊無奈的搖頭邊低聲道:“我希望這次大清洗,不要波及的麵太廣,我也希望李光春,能夠理解我的苦衷,感受到了自己的錯誤。如果他能承認錯誤,我依舊能夠原諒他。”想了再想之後,最終長歎一聲:“但它絕對不會成為我核心的人物了,因為隻要一點權力在他的手中,我是沒有辦法安心做事的。”
許傑默默的點零頭,最終也跟著長歎一聲:“我真的希望他不要將事情做得太絕。”但還是痛苦的搖頭:“但是從他這些的表現來看,他堅決的拒絕我們好好談談的想法,依舊一意孤行,他已經讓我失望了。”
毛文龍就接過話頭:“正所謂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想將事情做絕,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饒恕他的借口。”
背起手站到了堂口,一陣又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來,讓毛文龍的心不斷的發冷,但也沒有辦法,該做的事情必須做,如果自己退後,東江鎮將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