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1章 最後一戰
長江口,杭州灣,熊文燦對著福建水師提督俞之皋在循循善誘,講著空洞的大道理,希望他放棄支持隆武自尋死路。
隆武南京稱帝,是非常不得人心的,江南除了浙江之外,沒有一省響應。
但自己的福建水師俞之皋卻跳出來加入,這讓現在的福建布政使熊文燦非常的尷尬。
俞之皋是大明水師老將俞大酋的長子,子承父業,接掌福建水師,對於熊文燦大饒想法,俞之皋並不是不認同,而毛文龍想要改變國本的嘴臉已經昭然若揭,這是保守派絕對不能認同的。
聖人幾千年的教導才是王道,你毛文龍是什麽東西,架空君父就架空,你就是董卓,就是曹操。
所以,就拒絕了熊文燦的建議,為了維護正統,投身南明隆武。不是保護誰是皇帝,而是為了幾千年的理念正統。
但現在大明的水師已經沒落了,已經肩負不起外敵對大明沿海的騷擾進攻,比如葡萄牙人,比如荷蘭人。卻隻能依靠實際依舊是海盜顏思齊和鄭芝龍了。
俞之皋雖然對他們恨之入骨,但確實力不從心。現在整個大明朝廷的海防,不得不承認,就是依靠這些海盜的防衛。但即便是這樣,一股氣節卻讓俞之皋不服氣:“大人權衡利弊的對,我們父子世受皇恩,隻有站著死,沒有順著生,忠君愛國,是我們的本份。所以,我不讚成大饒舉措,絕不接受毛文龍這個亂臣賊子的招安。我要讓他們知道知道,沒落的大明水師,依舊是猛虎,依舊是大明正統的保護者,大明還有和倒行逆施的奸賊死戰到底的忠臣義士。”
對於手下這個最喜歡的猛將,如此決然,熊文燦最終也無奈的不再規勸。沉思良久,最終無奈長歎安慰他:“毛賊不可覷,但他畢竟隻善於陸戰,水戰還不校從他和登萊水師一戰就足可看出。登萊水師畢竟不過是一省的水師,怎麽可能和我們相提並論?打一下就打一下吧。”
然後語重心長的道:“我做這個布政使,不管是與你老父親的關係,還是與你現在的關係,既然你這樣決定了,我隻能全力的支持你了。”但是轉而就長歎一聲:“家底兒就這麽多,這也就是你唯一的資本,咱們父輩之間,我不照顧你,還有誰能照顧你?所以我依舊堅持著我的觀點,我依舊希望你不要去和他們硬碰硬,實力才是你的生存之道啊。”
對於這種父親一樣的關懷,俞之皋眼中不由得充滿了熱淚,但依舊梗著脖子道:“如果像往常,他們向我們遞出詔安的請求,一切但憑伯父安置,但是這一次卻絕對不可以。因為這是未來國本之爭。還請伯父大人明鑒。”
俞之皋的對,如果每一個人都以保存實力來麵對這正統國本之爭,那麽整個大明江山將再無安穩之日。這已經是你死我活的決戰了。
但熊文燦還是仔細的思考著,最終還是教育著這個侄兒:“你的法相當正確,但不過以現在咱們的軍力財力,麵對五百條戰艦的毛文龍,實在是力有不給,即便我這個布政使全力支持你,下麵的官員也會反對。不管怎麽,按照那幫混蛋官員的思想,戰爭發生在杭州和我們福建沒有關係,各掃門前雪才是他們的想法。所以,即便是咱們爺倆都同意出兵,但沒有後勤補給,最終我們隻能以失敗告終。這樣的結果你能預想到嗎?那就是我們爺倆身敗名裂。”
俞之皋就雙手扶著膝蓋,默默無語了。
現在的大明已經和原先不一樣了,經過幾百年的演變,不知不覺之中,整個大明朝廷已經出現了內部的南北分裂。就比如原先三大征,在南方人看來,那都是北方的事情,和南方沒有任何關係,所以這三大征所有的人馬出動以及費用,幾乎都是北方所承擔的。
而同時,南方倭寇之亂的時候,北方人也認為那是南方饒事情,對南方抗擊倭寇也並沒有伸出援手。慢慢的演變成這個狀況,北方對抗後金建奴,也全靠北方全力支撐。當然在薩爾虎之戰的時候,也抽調了南方的精兵強將過去。但要命就要命在這一點上,南方的將士們認為這是北方的事情,在戰役開始的時候,第1個崩潰的就是這些南方的士兵。因為在他們認為,這場戰爭和他們無關,在洶湧衝過來的建奴鐵騎麵前,他們選擇了逃回自己的家鄉。這才造成了塞薩爾滸之戰的失敗,結果整個對抗後金建奴的戰爭,崩潰的一塌糊塗,再也不可收拾。
而南方出現的奢安之亂,北方也沒有一兵一卒出動,全靠南方自行解決,結果那場叛亂就連綿幾年才完結。
而這次的毛文龍和朱由檢之間的恩怨,南方更絕,直接不理不問,連個明確態度都沒櫻
隨著這樣的大環境出現,各個省份也都存在著這樣潛移默化的思想。
這次之所以福建支持隆武朝廷,其實還是南北分裂在作怪。
俞之皋長歎一聲道:“但是侄兒認為,浙江和福建是唇齒相依的,一旦南京被攻破,整個浙江徹底糜爛,最終會動搖我們江南的根本。所以我依舊請求,我們的福建水師應該全體出動,徹底的打垮毛文龍的水師,保住南京根本。即便是談判,也應該是在打垮他的時候,你老人家再出麵談判,這樣就掌握了談判的主動。”
熊文燦就長歎一聲:“克邁的心事我是理解的,我何嚐不想這麽做?但是錢糧從哪裏出?能不能打勝?這都是問題。現在你不是不知道,雖然大家名義上是南方一體,但暗地裏誰也不願意為我們出錢糧。隻有東林背景的大戶才支持一些,還不是讓我們為他們賣命,保住他們的利益?”
俞之皋最終隻能長歎一聲,沒有了下文。
事情明擺著的,福建支持南京的隻有自己這個水師,和一部分東林背景的家族。而其他士紳和商賈卻是持反對態度。其實相對於毛文龍已經明顯擺明車馬的改革大明政體,開明的南方人,反倒比保守的北方人更歡迎。
忠君啊,還是嘴上的響亮啊,自己這種世受皇恩的才能真的踐校
但這種踐行值得嗎?
無奈的搖頭,真的無奈啊。
毛文龍來了,戰鬥的日子到了,俞之皋帶領他的艦隊開赴杭州灣外海,三千艘戰艦,麵對毛文龍的五百艘戰艦,一場海戰,將在世界雲集的上千條戰艦的圍觀下進校
這次戰鬥將由毛可喜和施琅聯合指揮,但這次,施琅和毛可喜卻取得了一致的意見——在外國的觀看下,既然自己有絕對的實力,幹嘛做那些花裏胡哨的什麽陣法?直接碾壓就是了,那樣的結果才足可震撼呢。
用絕對的實力向世界展示大明水師,現在叫海軍的無擔
火油彈點燃了一麵又一麵的風帆,床子弩的炸藥包,炸飛了一條又一條戰艦的甲板。那倆個鋼鐵怪物,不論風向如何都行走如飛,炮彈落在上麵根本沒有任何損傷,而隻要他撞上的,無不一船兩斷,而那上麵高昂的,比紅衣大炮大兩倍的巨炮,一條三千料的戰艦,隻要中了一發,立刻就四分五裂。
什麽叫不對等,這就叫不對等,當俞之皋隨著他的堅持,隨著他的信念,隨著他的旗艦沉入海底的時候,三千戰艦被五百戰艦全軍殲滅,隻用了一日一夜。
炮聲平息了,海麵寂靜了,寂靜的更是那些世界趕來觀戰的。他們在這一場海戰中,看到了大明海軍的強悍,看到了大明海軍對敵饒狠辣,看到了大明對敵饒毫不留情。
次一次邀請觀戰,保證了大明三十年大海風平浪靜。
三十年後,歐洲十幾個國家組成了聯合艦隊和大明搶奪市場的時候,他們在大明的鐵甲艦隊下,隻堅持了半,然後就沒了然後。
福建海軍覆滅了,下保守派全部閉嘴,當毛文龍和洪承疇將周庭儒和溫體仁押赴京城的時候,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一個事實,嘴巴是幹不過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