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2章 君臣攤牌

  下太平了，該大明的體製的問題了。


  失魂落魄的啟，和渾身疲憊的毛文龍，坐在煤山的那棵歪脖樹下，看著一堆黃土裏安息的朱由檢，看著他的忠仆王承恩，看著崇禎朝唯一的忠臣史可法的荒塚，真的無話可，無淚可流。


  “毛帥，你，你跟我實話。”啟有氣無力的詢問毛文龍：“你勝利了，你真的就要殺了我的弟弟嗎？”


  毛文龍沉思了一陣之後，輕輕的搖頭。然後又長歎一聲：“我不會殺他，但他會依舊選擇這樣的結局。”


  啟就頹喪的點頭：“你跟我過，曆史上，他就是這樣剛烈的踐行了君王死社稷的。這就是他的宿命。我以為，我按照你的安排，沒有在七年因厭倦而死去，就能改變我弟弟的宿命，結果我依舊沒有做到。”然後掩麵哭泣：“但曆史上他死去，有個百姓給的尊號烈皇帝，可現在我們該怎麽稱呼他？”


  毛文龍沉默無語，但看著悲贍啟：“那麽，我給他一個尊號，依舊是烈皇帝。”


  啟抬起淚眼：“這麽，你承認他的皇帝名？”


  毛文龍長歎一聲：“我——承認。”


  “你承認他的功過？”


  “我——承認他的功過。”


  啟就如釋重負：“其實，你在第一次看到我的弟弟的時候，我從你的眼神裏，就已經看到了你對他的戒備和敵意。那是生的，不能夠改變的敵意，雖然你對我的弟弟表現出來無限的關懷，但這依舊改變不了。這也就是我在堅定的信任你的時候，卻又堅定的防備你的原因。我怕你傷害我的弟弟，但我最終沒有防備住啊，我的弟弟雖然不是死在你的手中，但你沒有全了他的自尊心，最終其實還是死在你的手中，你們就是擔”


  毛文龍不願意這個，恩怨太多，也不知道該怎麽。


  自己攻進北京，是一定要恢複啟的皇位的，當時，毛文龍就很猶豫很難辦。兩兄弟讓來讓去，自己上來就將朱由檢推翻，該如何處置他，成了他最頭疼的事情。


  還好，這曆史已經徹底的亂套了，就這麽突然蹦出來個朱常洵，是他幹掉了朱由檢，讓本來是個難辦的事就簡單了，在這一點上，毛文龍還要感激朱常洵呢。


  當時看著如肉山一樣，被鳥獸散的東林拋棄的，孤單的坐在那高高的龍椅上的朱常洵，毛文龍真的無話可了。


  一頭豬就要治國，一頭豬也有野心，這不可笑嗎？

  但理性告訴他，不可笑，這就是家下，比這更可笑的還多著呢。


  知道了朱由檢的結局，毛文龍沒有意外，隻是可惜。


  “其實我不過是不讓他做皇帝，究其原因我也和你過了，我不想再。我當時也決定了，我會將你再次撫上皇位，至於你怎麽處置朱由檢，那是你的事。”


  這一點，啟倒是相信，也從心裏感謝毛文龍。


  “不過，你再次回歸，我卻要和你好好的嘮叨嘮叨了，這個下，絕對不能再任憑你們兄弟當做兄弟情深的玩具了。從現在開始，我和我的五十五萬大軍向你，大明帝國的皇帝鄭重明：這個廣大的江山，不再是一家之江山了，不再是你家的玩具了，而是全下百姓的江山了。”


  啟其實已經心灰意冷，對這個江山再也沒有一點興趣了。當初，他就對這個江山，這個皇位沒有興趣，在經曆了這麽多的波折之後更是如此了。


  啟皇帝再次複辟了，重新登上了大明的最高寶座。


  但是他的複辟並沒有引來萬眾的歡呼，他人生的巨大的威望，就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政變中，在他的仁德和軟弱中，被不斷的消磨。尤其在這次兄弟互相謙讓中，讓百姓對他產生了巨大的失望。人們期待改變，改變這翻來覆去的變動，改變這種折騰。


  外敵沒有了，但災不斷的加重，這將是大漢民族再次的抗爭。但政局的這種折騰已經讓人受夠了，人們期待著平穩。皇帝的重新上位，毛帥的重新進京，就在短短的十幾內，下所有的省份，下百姓士紳和各個階層，用他們的形式，或者是奏折，或者是聯名，發出了他們的要求。內容統一的讓人震驚，那就是下百姓和官員，強烈的希望這一次的再次政變成功，徹底的解決這種混亂無序，給這個大明一個長治久安的政策。


  啟皇帝上位，第1件事做的就是，恢複原先的內閣，恢複元老議政院，恢複原先的製度政策，將這兩年來東林製定的政策徹底的廢除。


  但原先的那些投降的東林官員，卻遲遲沒有處理。按照啟皇帝的意思，雖然是東林黨人逼死了自己的弟弟，但他依舊不願意多殺生，依舊準備赦免他們，為此，他特意在禦書房召對毛文龍。


  但這一次毛文龍卻拒絕了他單獨的召見，他發出了振聾發聵的聲音：“經過這麽多次的政變，足以明，大明的江山不能再私相傳授，再也不能暗箱操作。大明的江山不能由你皇上，和我這個權臣決定未來的走向。大明的江山，應該交給下人來決定。”強烈的要求，這一次一定要在集英殿，召開一次內閣成員和元老議政院，六部公卿朝廷勳貴，下布政使一起的精英朝會，決定未來大明下的走向。


  啟皇帝本來是想和毛文龍私下裏先探討一下，希望代表著自己一群的觀念，和代表著下官員百姓思想的毛文龍，做一個協商，互相妥協一下，讓大明朝廷的政治格局，在私下裏有一個緩衝退步。


  但毛文龍這樣的聲音這樣的決定，就足以表明他的態度——自己不想做權臣，擅言廢立。同時，你皇帝再也不能所謂的金口玉言，獨斷專行的來決定這個老大帝國的前程。


  現在一切都改變了，將這個未來老大帝國的前程命運，交給下人來決斷。


  毛文龍的這樣決定，首先獲得了內閣和元老議政院的絕對支持，因為這些人雖然不是東林黨人，卻依舊是文人君子。在文人君子的骨子裏，在骨子裏依舊渴望的是精英治國。


  記住，這不是所謂的君子治國，是精英治國，這有本質上的區別。


  他們這一次總算是通過毛文龍的這場戰爭，看到了徹底實現精英治國的唯一的機會。如果這一次他們不支持毛文龍，就徹底的失去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又會回到子金口玉言，出口成憲的老路，那麽這麽長時間的所有爭取和努力，就都成為了白費。


  而下百姓也一起支持這個提議，百姓們再也經受不起折騰。


  下大大的官員也堅決支持這樣的提議，因為每一次的政變，直接受害的就是他們，他們最想改變的就是一朝子一朝臣的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