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看不透
馮然雖然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可實際上意思則表達得非常明確，那就是這件事必須要商量一下。如果不是因為林濤今天幫助了馮夢娜，又是電影的投資人，馮然在這件事上的態度一定會比現在強硬許多。
涉及到電影，就相當於涉及到中影的利益，這幾年來，趙安華的電影已經成為了金字招牌，只要他拍的電影，基本上都會大紅大紫，不但影片高票房，演員的名氣也是水漲船高，而能和趙安華合作，已經成為了國內電影人的最大奢望。
再者，加上趙安華最近幾年一直都在拍好萊塢電影，主要原因也是他看不上國內圈子的氛圍，做什麼事情都束手束腳，完全發展不開，所以寧可在美國看投資人的眼色，不斷追加投資，也不願意在國內拍電影。
而今，趙安華又打算開拍新電影，即便還是好萊塢商業片，如果中影能參與投資，也是一件值得大宣特宣的事情，更何況馮然對老友的水平相當有信心，哪怕只發揮平時一半水平，至少也不會賠錢。
馮然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既要合作，也要參與投資。不過他並不因為林濤年輕就輕視他，畢竟能一次拿出上億美元做投資，必定也是身家殷實，甚至是背後很有勢力。
「我認為，咱們的合作還有商量的餘地。」馮然微微一笑，似乎是有十足的把握，相信林濤會答應自己。
可他忘了一件事，所謂的合作，不過是林濤給中影一個賺錢的機會，說白了，就是林濤犧牲自己的利益，想要跟中影搞好關係，可並不代表就一定要分中影一杯羹。馮然自然流露出久居上位的語氣，這讓林濤感覺很不爽，尤其提到合作，既然是合作，為什麼不先把內容說出來，然後再考慮怎樣合作，而偏偏是如同壓迫一般，想要依靠身份地位壓自己一頭。
臨搨臉色如常，眼神卻有些清冷，之前談投資時的熱情早已經不見，顯然是對馮然的話產生了不滿。
趙安華看出來了，馮然自然也能看出來，可馮然即便是看出來了，也不能說什麼，畢竟兩人的立場不同。在他看來，幫助女兒是一回事，完全可以從其他方面補償回來，而合作投資電影又是另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這傢伙，究竟在想什麼？」趙安華一陣腹誹，這件事明明是林濤開了口，才有中影獲得投資的機會，如果林濤不同意，中影就只能幹瞪眼看著，更何況想要合作的又不止中影，彥錄那邊的華影也顛顛兒的候著，就算林濤手中的資金略有不足，也可以和任何一個投資人合作，而不一定非要是中影。
「老馮，你總要拿出個合作方案，不能光說說就算了，我的電影可都是投資上億美元，也是一筆不小的投資，你不再好好考慮一下？」
「沒什麼可考慮的，我相信你的實力，更相信林濤的眼光，投資我是投定了，剩下的就商談投資比例了！」馮然喝了口茶，微笑道，「林濤，你準備出多少？」
「趙導需要多少，我就出多少，錢實在是不成問題。」林濤的語氣如同揮金如土的大土豪蹲在路邊攤買東西一樣，對準備要花的錢完全沒有概念。
馮然被頂了一下，不氣反笑道：「年輕人嘛，就應該有這樣的衝勁！當然了，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掌控如中影這樣的集團，就不會再有這種豪氣，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才是正理。」他隨之又變了長輩訓話的語氣。
「老馮，你究竟想說什麼就直說，繞來繞去了，我聽著都暈。」趙安華實在是忍不住了，老友故弄玄虛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明明可以好好說的話，非要繞圈子，實在是太討人厭了。
馮然見鋪墊做的差不多了，便哈哈一笑，說道：「老趙，你該不會認為我是準備以勢壓人，或者是趁火打劫？」
「沒準！」趙安華很不給面子。
「真是，我就是這種想象？」馮然搖頭失笑，「算了，還是直奔主題！剛才鋪墊了那麼多，主是要看看林濤的反應，也好確定該如何投資。」
林濤可不會輕易相信他說的話，只是淡淡一笑，問道：「那馮叔叔現在確定了嗎？」
「你的工作室主導，帶中影坐個順風車就行了。」馮然重新恢復到很容易令人親近的狀態，「不過投資比例不能太小，除非電影不準備在國內上映。」
明明是合作，卻還是有些示威的語氣，這是讓林濤最不爽的地方。不過有些事也確實沒有辦法，電影想要在國內上映，中影是個繞不過去的坎兒，這也是林濤一開始願意讓馮然參與進來的重要原因。
「那具體細節，我回頭會讓人聯繫馮叔叔的。」林濤點了點頭，顯然是要結束這個話題。
馮然也能猜到他的想法，年輕人嘛，心氣高一點可以理解，更何況是自己主動激怒對方的，有怨氣完全正常，對方是釋放善意，而自己則表現的像是趁火打劫。
「好，到時候直接讓老趙帶人找我就行，他知道我的聯繫方式。」倒不是馮然故意要打壓林濤，而是覺得這個年輕還不錯，有進步的空間，所以才提前讓他感受一下這個圈子裡所謂的「黑暗」。當然了，這種「用心良苦」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林濤點了點頭，起身說道：「我那邊還有個約會，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馮然說道：「去，別忘了咱們的合作。」
林濤都走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馮夢娜代父親將人送走，然後撅著嘴回來，看見父親竟然還在悠閑的喝茶，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爸爸，你怎麼這樣呢，林哥主動跟你合作，你怎麼還要打壓人家呢？」
馮然輕笑道：「你還小，這其中的事情看不透很正常，你可以想想，老爸是那種趁火打劫的人嗎？只是另有目的而已，至於其中的原因，你現在還小，想不通很正常。」
馮夢娜歪著頭，一臉的迷茫，有原因就直說唄，非要故弄玄虛，真是無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