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罪有應得
五天後，趙青雅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立即執行，不能保釋。
蘇長青，鄒玲玲，萬根懷等人，以及其他幾名董事，一起參與了終審。
當結果出來時，趙青雅神色平靜，只是行動如同機械，好幾個警察來扶她才把她扶了下去。下去的時候，她上身筆挺，雙腿卻抖得根本走不動。
當手銬「咔」地一聲拷上的時候，如同象徵一個時代的落幕，也象徵著一個藝人走到終點。
蘇長青臉色鐵青，他和其他人搜集了無數的證據，卻絲毫翻不起浪花來。
「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唆使，指使，買兇殺人，判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鑒於犯人趙青雅情節較輕，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經判決，定為五年。」
「藝人趙青雅，非法持有毒品罪，非法持有鴉片二百克以上不滿一千克、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十克以上不滿五十克或者其他毒品數量較大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處罰金；鑒於犯人情節較輕，處兩年有期徒刑。」
「兩罪並罰，量刑為七年，立刻執行。」
「咚！」法槌落下，天光所有高層，都如同抽了脊梁骨一樣，癱軟在座位上。
彷彿一切聲音都在此刻離他們遠去，不，是整個世界都捨棄他們而去。
天光高層集體的沉默，看在在場所有人眼裡，關注這次判決的，不僅有天光，更有其他公司的代表。
無它，這次事件，影響太大了，整個娛樂圈的目光都注視了過來。
「讓投資部統計下天光的資產，藝人名單，看有沒有收購的可能。」中娛的一位部長悄聲道。
「不合算吧？沒了趙青雅，天光三流都不如。」旁邊的人提醒。
「再說吧，也許還能挖到寶呢。」
當天下午，當這則新聞發布的時候，娛樂圈人士全部沉默了。
這是入世后，廣影部給所有人敲響的警鐘。
不要玩過火，否則不管你是誰，必死無疑！
沒有人敢和這個哥斯拉抗衡。雖然他們不和任何一個藝人簽約，但卻可以主導藝人的生死。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趙青雅被判到哪個監獄，就連蘇長青都沒有打聽到。
而在天津，金粉劇組沒有受到任何干擾，已經進入最火熱的階段。
一場場在攝影機下走過，李大偉顯然進入了狀態，和趙青雅比起來，林嘯簡直溫柔地如同天使。而一旦缺少了掣肘，他的靈感已經完全放飛了。
整個劇本，正在向原版的金粉邁進，而重生回來的林嘯，結合他上一世的知識，每提出一個建議，都讓李大偉拍手讚歎。
因為看過原版的他，還有李大偉日後的評論，他深深知道對方要的是什麼感覺。
有底蘊的偶像劇。
這就是他對金粉的定論。
又要有底蘊，但演技不能差，更是以一幫帥哥美女打頭。李大偉算是國門打開之後第一批探索者，也代表了國內電視台改革的決心。可惜的是，他僅僅是個探索者。
金粉借鑒了偶像劇很多的東西，但它並不是徹頭徹尾的偶像劇，劇中糅合了更多的東西，並不是你儂我儂可以概括，不過，李大偉探索得並不完全。而林嘯經過後世各種電視劇的大洗禮，往往一句話就讓他有茅塞頓開的感覺。
「林老師，你是說，光還要再亮？」李大偉眼睛冒光地說，甚至拿著一個本子。
他從沒想到過，這個年紀最小的「老師」，卻給予了他最多的建議。
而且對方的建議，並不是以一種命令的姿態說出來，而是討論，讓他感覺到了尊重，非常舒服。
「是的。」林嘯點頭，現在拍的場次還不算多，但是李大偉一直為是用厚重一些的眼色還是鮮艷的顏色而煩惱。
因為這是央視的戲碼，央視是不允許拍出一部毫無內涵的偶像劇的，如果飽和度太高，看起來就會有這種嫌疑，剛剛入世的劇組，審樣片的還是老一派，他們也許不會喜歡。
對比之下，採用厚重的氣氛和色彩，就能迎合他們的胃口，但市場就會難說了。
李大偉因為這個問題已經苦惱了好幾天，開頭都是室內場次，現在已經開始進入室外，他也有點拿捏不住了。
「這部片子註定不會是大宅門那樣的正劇，央視既然敢投張恨水老師的書，那麼也應該清楚鴛鴦蝴蝶派的受眾是誰，我覺得，如果再打亮一些，日後再調節下飽和度，能營造出一種可以力敵海外文化入侵的大戲。」
「但是……」李大偉欲言又止。
「李導，這部片子的定位不可能讓太多的中年觀眾感興趣的。」林嘯一針見血地說「否則，當初你不會找這麼多新人來演。」
李大偉苦笑「林老師你真是慧眼如炬。」
「確實，這部片子，我覺得它的定位也是年輕人，但是越拍，我就越怕上頭會反對。」
「就算有反對，當看到它衝破10%之後，也不會再有了。」林嘯笑道。
這句話說完，全場愕然。
10%？
說起來容易，除了歷史劇，央視已經兩年沒有任何一部戲衝破10%了。尤其是都市劇，超過5%的都極少極少！
現在，中國電視劇仍然是古裝大戲挑收視率大梁的時候，偶爾才會冒出一部類似「北京人在紐約」那樣的神劇。
「林老師……金粉……能達到10%？」李大偉火熱的眼神期待地看著林嘯，與其說是期待，不如說是他想聽到一名影帝的肯定。
新人，新導演，新劇組。如果達到10%，那將是玉觀音奇迹的翻版。畢竟玉觀音的海岩，丁嘿雖然名氣不算大，但也是老人了。
「必定。」林嘯肯定地說，上一世，金粉的最終收視率就定格在百分之九點幾，極度接近百分之十。讓央視好好地，大大地慶祝了一把。
他現在的作法，其實是在暗度陳倉，暗暗地讓金粉更接地氣。
入世之後，02到03年可謂日新月異，觀眾需要的是刺激，是新奇，是見所未見。然而，國內娛樂圈相關政策的大變動，讓很多公司都束手束腳，反而讓外國影視攻佔了這個橋頭堡。
經過他的改動，金粉再畫面上更讓人耳目一新，而且本身張恨水老師的作品根本不膚淺，也能吸引到中老年觀眾，他敢打包票，收視率超過10%幾乎是鐵板釘釘。
他看過樣片，和腦海中對比起來，質量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其他的地方，他不好說得太過，否則讓李大偉意識到大家都會尷尬。
「嗯，我再考慮一下。」李大偉摸著下巴想了很久才說，不過林嘯知道他肯定會答應，因為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否則絕對不會啟用偶像陣容拍正劇。
果然，第二天李大偉就下定決心改了風格，看著新拍出來的場子，他不禁拍手讚歎，年輕的他，要的就是這種鮮活的畫面。
當天下午，當林嘯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意外地在樓下的茶館發現了秦紅星。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有閑心喝茶了？」他好奇，自從宣判后，秦紅星就帶著趙青雅消失了，一起的還有孫蒙和其他幾個同行的人。
「不是喝茶，我特意來等你的。」趙青雅的事情處理完，秦紅星這才想起了自己的第二個使命，笑道「你別疑惑，我也在疑惑，你怎麼會認識於部長的？」
「於部長？」
「政治部部長。」秦紅星打量了他半天，沒找出什麼疑點，才接著說「那就是見過於蓮那丫頭了？」
於蓮？林嘯回憶了半天，才在記憶里找到了對方的影子。
「那個刁蠻的小丫頭能幫你說話，不錯啊。」秦紅星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著聽著，林嘯的心情略微激動起來。
等了多久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是他的主要目的之一。而聽過對方的敘述，他也知道，他這步棋沒錯。
起碼現在，秦家老太爺雖然沒點頭，但是至少沒反對。
「看你笑得。」秦紅星沒好氣地說「我們還幫你頂了個包。」
「那多謝大舅子了。」林嘯笑道。
「邊去，什麼大舅子。」秦紅星氣不打一處來「準備一下，晚上吃晚飯有人找你喝茶。」
「誰？」
「你以為老爺子是好點頭的？於部長繞了好幾個彎才把他繞進去，聽說八一製片廠也看中你了？你自己決定唄。」
還用的著決定？林嘯暗笑，看來秦紅星心裡是念頭不通達啊，還是要自己麻煩麻煩，要不這個還沒進門就被罵了一頓的小舅子指定不開心。
咬了聯繫方式后，他吃過飯就去了指定的茶樓，剛推開門，就感覺裡面氣氛不對了。
左邊，作者一個兩杠二，右邊，坐著一個兩杠三，彼此都當對方為空氣，視而不見，自顧自地喝著自己的茶。
白瓷茶杯在桌子上磕地「噹噹」直響，就像兩挺出鞘的彎刀。
「林先生，你到了啊。」看到他進來，兩杠二立刻起身笑道，卻迎來旁邊兩杠三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