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往事隨風
他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了,那種感覺先是在心裏萌芽,又放肆的蔓延到了全身,現在又放肆地吞噬著他的每一寸皮膚,幾乎要讓他覺得心力交瘁了。
他強忍著這種不適的感覺,隻覺得自己幾乎要被吞噬了一般,那種莫名的情緒,說不出是恐懼還是什麽,他很不喜歡這種奇怪的氛圍。
周圍似乎傳來了低低地抽泣的聲音,聽不太清楚卻有讓人不能忽視它的存在。這種聲音如影隨形,陪著著周圍越來越暗的夜色,讓茅十三隱隱有些擔心。
白煜是不喜歡這種氛圍的,雖然他隻是個死人,但是這種怪異的氛圍隻會讓他覺得心煩意亂,甚至還有些厭惡。
但是白煜無法,隻能又伸手觸上了鬼將軍的墓碑,那瞬間從手部傳來的刺骨的寒冷讓白煜打了一個寒顫,抽離了手掌,接連退後了幾步,險些跌倒,他的情況茅十三全都看在眼裏。
他沒有想到白煜竟然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但是表麵上,茅十三卻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現一般,依舊沒有什麽太大的動作。
驀地,他們隻覺得天旋地轉,就如同是地震一般,那墓碑周圍的石頭快速地碎裂開來,就如同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將它們撕碎了一般。
又揚起了灰塵,茅十三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變得費力起來,那墓碑此時正搖晃著,仿佛這天地間的萬物都搖搖欲墜了一般。
茅十三強撐著,以保身體的平衡,他隻覺得自己隨時都有跌倒的可能,卻發現白煜此時十分的鎮定。
白煜隻是站在那裏,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墓碑,仿佛天地間的萬物都與他沒有關係了一般,但是卻能發現他的情緒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顯然已經是猜到茅十三要帶自己來見什麽人了。
那墓碑從中間向兩邊撕裂,鬼將軍就從中間出來了。
他的出現,茅十三沒有太驚訝,畢竟他知道這樣的結果,可是他以為白煜也會十分震驚的,但是卻沒有,白煜隻是帶著一些茫然的表情,木訥的站著,根本看不出來震驚或者是有什麽別的情緒來。
他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多年不見一切都變得生疏起來,其實再見麵也不難,隻是以如今這種方式,他實在沒有想到。
可是那鬼將軍就變得十分的急切,他剛從墓碑當中出來,就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先是愣在了原地。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從來不敢奢望,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夠再次見到白煜。
但是終於見到的時候,卻不知道此時此刻該做些什麽,他隻是站在那裏,看著白煜的臉,根本不敢相信現實的一切。
說不出是驚喜還是什麽,他隻是覺得自己能夠再次見到白煜是一種幸運,他隻覺得何種欣喜的感覺要將自己淹沒了一樣,讓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
驀地,他抓住了白煜的肩膀,那種在尋找後得到結果的感覺讓他幾乎要失去了理智,抓著白煜的肩膀,他道:“終於……吾終於找到了。”
茅十三隻覺得眼前的一切有點超出自己的預想,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隻見鬼將軍帶著欣喜,想要得到白煜的回複,但是白煜隻是安靜了許久。
氣氛尷尬了起來,白煜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他果然猜到了是什麽人想要見他,但是此時此刻驗證了自己猜想,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終於,白煜變得清醒了一些,隻是一把推開了抓著自己肩膀的白煜,驀地轉身過去。
“汝……這是……做……什麽?”鬼將軍顯然有些急切,語氣裏多少有些著急。
白煜驀地笑了起來,由於是背對著的原因,鬼將軍根本看不見白煜此時是什麽表情,但那是茅十三卻看見了,那笑容有些淒涼。
白煜閉著眼睛,緩緩開口道:“往事隨煙,過去的,就過去吧。”
“汝……不記得吾?”張啟疑惑的問著。
“忘了。”白煜淡淡的說著,眼裏很平靜,一絲波瀾也沒有。
鬼將軍隻覺得自己的心在瞬間被撕裂了一般,他驀地也笑了,卻是大吼一聲,待到白煜再次轉身過來以後,卻再也看不到了鬼將軍的身影。
白煜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茅十三,開口對他說:“和我一起回擺渡站,我有話對你說。”
茅十三依舊被今天發生的事情弄糊塗了,現在又聽見白煜對自己有話說在,隻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點了點頭。
此時他開始懷疑自己答應鬼將軍將白煜帶過來見他到底是一件正確還是錯誤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發展到現在這個境界了,也實在沒有什麽辦法了。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這樣了。
這種語氣就像是命令一般,茅十三、點點頭,跟在了白煜身後。兩個人一路走著,氣氛十分凝重。
這座山似乎十分的陡峭,來的時候有傳送卷軸,可是那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沒有了。
這一下山便讓人感覺出來了,煙霧依舊彌漫這,讓他們看不太真切,陰森恐怖的氣氛一直籠罩著他們,這樣的異常,讓茅十三覺得似乎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而白煜也懷著自己的心事,他見到了張啟,本以為自己依舊沒有原諒他,但是今日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了恨意,但是卻又覺得自己已經將前塵往事放下了,可是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內心還是有所起伏的。
他隻覺得這件事情過去了那麽久,現在再去糾結什麽也已經沒有意義了,何況現在他已經是擺渡站的站長了,看慣了生離死別,對那些事情多少看淡了些。
回去後一切都十分的平靜,白煜對茅十三說:“活著,就要好好珍惜。”
茅十三、點點頭,心說這局勢白煜要對自己說的話嗎,但是白煜也沒有再解釋什麽。
往後的日子一久平靜的過著,似乎根本句沒有發生在山上的那件事情,一切都在正常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