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下毒
魏令萱一噎，“你跟衛卿看起來倒是挺恩愛。”她甩了甩手上的帕子，“什麽時候的事，竟是一點消息也沒透出來。”
華世宜挑眉，“時辰不早了，我還趕著麵見陛下，郡主請自便吧。”
魏令萱也沒什麽興趣聽她跟衛卿那些事情，反正她倆這樣的關係，其實麵對麵說話也是掩蓋不住的尷尬。
“行吧，不耽誤你了，隻是不知，到時候有沒有喜酒喝啊。”魏令萱笑著問，卻十分牽強。
“郡主若願意來，自然歡迎。”
“嗯。”魏令萱看著她緩緩走進內宮，又陷入了沉默。
“郡主，咱們快走吧，看什麽呢？”小眉問道。
“我再想，若以前聽爹爹的話，好好讀書，變得跟她差不多，說那些什麽什麽經義的，要麽就是像文薰那樣，吟詩作賦，會不會，承彥就願意多跟我說說話了。”
小眉愕然，“郡主有郡主的好，郡馬從未說過讓郡主讀書識字的話呀。”
“他是沒說，可也不願意跟我說別的，吃飯的時候，我若不問，他也不說，有時候我真不知道，是原本就性子如此，還是不想跟我說。”
而且昨晚喻承彥也沒回家，她心裏想著今日有沒有去羽林衛營地，才特地進宮找他的。
“郡主多慮了，現在郡馬和您多恩愛啊，出去還會給您帶一些小物回來。”
聽到這，魏令萱才有了點淡淡的笑容，“嗯，對了，婉婉的家書，這個月也該到了吧？上次的銀子給她送過去不知道能撐多久，這個崔子安又說要去遊學，帶著家仆出去講經文，如今他們崔家又不是當初那樣了，算了，你讓人去那些地方打點一二，這崔家名聲好起來，對婉婉也是一件好事，承彥已經夠辛苦了，不能讓他為了這些事煩惱。”
“是。”
華世宜心想著衛卿還在等著，腳步也加快不少，等到清思殿的時候，發現佟司衣她們還在外頭等著，她行至眼前，問道“陛下不在麽？”
這個時辰，司馬淳基本在看她呈交上去的奏疏才是。
“小人奉命等候，其他不知。”佟司衣回答。
華世宜點頭，上了台階，正巧興安從裏頭出來，輕聲一呼，“喲，華相大人來了。”
華世宜看了眼裏頭，陛下並不在批閱奏疏，她也跟著輕聲道“陛下呢？”
“陛下在自雨亭那邊賞雪呢，大人過去吧。”興安道。
“哦。”
華世宜從清思殿後麵的小院繞到了橋上，那邊並沒有什麽人，看來司馬淳為了賞雪讓眾位宮人都下去了，隻見亭子裏有個人影在走動，身穿一身黃衣，長發披散，可不正是柳懷憐麽。
柳懷憐走到了司馬淳身邊，將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提了提，再呆呆望著司馬淳，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觀神態，倒是十分癡迷。
她跟柳懷憐說起來接觸不多，次次都是警告他不要妄動奸佞的心思，而且按照身份，他比較特殊，如今上去打斷他們，倒是唐突了，華世宜想著，要不回去把奏疏放禦案上好了。
可下一瞬，就看到了柳懷憐俯身了下去，握住了司馬淳的手，華世宜手攥住了橋欄。雖然隔得遠，但她還是看到了柳懷憐想親吻司馬淳，她側過頭去，臉上微微泛紅，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想著趕緊退下好。
就在此時，亭內發出器皿碰撞的聲響，華世宜猛然轉頭，就看到方才還好好地柳懷憐在地上打滾起來，模樣猙獰痛苦，正躺著的司馬淳居然這麽大的動靜都沒醒，華世宜太陽穴突突跳著，將奏疏一放飛快衝進亭中，與此同時也沒忘記呼救。
“來人啊！救駕！”
這邊安靜，華世宜一吼殿內的宮人就聽到了，紛紛探出頭來，然後朝亭內跑來。
華世宜已掀開簾子，柳懷憐麵色鐵青，嘴唇已經發紫，雙手死死扯著自己的脖子，好像喘不上氣來，她扭頭看司馬淳，她神色安逸，還閉目睡著，她顧不上別的，上前就拍了拍司馬淳的臉，“陛下！陛下，你醒醒！”
司馬淳毫無反應，華世宜渾身血液都往腦袋裏衝，她伸出一隻手指探入司馬淳的鼻下，發現還有氣息這才鬆了口氣。
清思殿的宮人們已經趕到，還有在殿內駐守的羽林衛。
岑湘抱住了司馬淳，“這是怎麽了？”
“快叫太醫，估計是中毒了，一定要救活柳君，他是唯一知情的人！”華世宜將司馬淳交給岑湘，環顧這個亭子，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柳懷憐放在一旁的酒杯上。
她冷聲道“趕緊將陛下送回殿內，去右銀台門把衛相叫來，其他人封鎖消息，隻說陛下頭疾發作，快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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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卿趕過來的時候，司馬淳合衣躺在床上，柳懷憐躺在一旁的矮榻上，太醫正在放毒血，華世宜小臉煞白，沒有什麽表情，一雙眼睛隻顧盯著司馬淳。
他看了心疼，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我來了。”
掌心溫暖傳遞給了她，華世宜睫毛顫了顫，點頭道“太醫給陛下看過了，說是沒中毒，是因為喝了安神湯所以睡得那麽沉。”
衛卿聞言也鬆了口氣，至於柳懷憐的死活，他不在乎，但人還是得活著，還得問問下毒的事情。
時素蓉這時入內，“兩位相爺，東西都查驗過了，毒不在酒杯之中。”
“蓋子呢？經手的宮人呢？指甲蓋也別放過。”華世宜道。
“都查了，沒有任何問題。”
“你去查查今日當值宮人的走動情況，若碰了毒，換班的時候洗個手不就毀屍滅跡了，以防萬一，徹查內宮。”既然司馬淳無事，這事情鬧大也無妨。
“是。”
衛卿放開了華世宜，緩緩走到了床邊，低眸去看躺著的司馬淳。
岑湘正在給她擦手，“相爺。”
“嗯。”衛卿也顧不上岑湘，伸手替司馬淳把脈，一會後才道“約莫再睡半個時辰就會醒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你好好伺候。”
他轉身看向柳懷憐，“怎麽樣了？”
太醫正在施針，聞言道“這毒性強勁剛猛，還好華相發現及時，還能救治，隻是損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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