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那個保鏢去了哪裏
宋世蕃打著哈哈,薑懷宴並不理會他,
宋世蕃覺得自己就像個小醜,含糊其辭道:“我這不是看見溫明盟和溫彥望交鋒很是精彩,才讓嫂子看看麽。”
薑懷宴聽見他對薑心的稱呼,不由一喜,麵上仍舊崩得嚴肅:“溫家的事情不用讓她知道,他們髒得緊。”
宋世蕃點頭讚同:“嫂子那麽純良青澀,溫家的事情,特別是那個溫彥望,確實不好髒了她的耳朵。”
溫彥望的身世還是曲折,從遠在京城溫老爺子出手救他這麽個遠房子孫開始,便已經有人聯係起當年溫家的一樁陳年醜聞,而猜測過真相。
雖然沒有真憑實據,可是連溫家的孫子溫明盟都隻是不願搭理他,而並非是把處理掉他,便可以看得出那樁陳年醜聞的真實性。
薑懷宴忽然問:“那個保鏢去了哪裏?”
宋世蕃的家裏與五洲賓館的安保部主管是有些交情,剛剛也探聽到一些事情,有些意味深長的語氣:“你家那個私生女,叫溫明盟給打了。”
葉晚?她今天不是沒有過來?
薑懷宴抬眸,眼中銳利的光:“她怎麽來的?”
他剛剛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薑擢蓉和吳珊夫婦,從言語中可以獲知他們並沒有帶家裏的孩子出來。
宋世蕃把從安保主管那裏得到的新鮮熱料,道:“不知,監控視頻裏,她和那個保鏢從薑於藍的化妝室出來,迎麵就遇到了溫明盟與溫明白堂兄弟。溫明盟可是特種兵的出身,葉晚好像是為了掩護那個保鏢,折返到了樓道,叫溫明盟死死摁住了喉嚨,差點沒給掐暈了過去。”
薑懷宴並不在意葉晚是否受傷,可是不代表他對溫明盟的舉動沒有看法。
這是第二次,溫家人敢對他們薑家人動手了。
“……溫明白和薑於藍趕到才解釋清楚,後來監控看見溫明白開車載著葉晚離開了,就沒有發現那個保鏢的蹤跡了。”
訂婚宴已經接近了尾聲,那個保鏢並沒有引起預期想要的嘩然效果,李家和溫家這個聯姻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薑懷宴沉默不語,看著就知道很是不耐。
宋世蕃道:“事情沒傳開也是好事,不然你妹妹給溫家的人先後打了兩回,還是在今天這種場合,傳出去你們薑家的麵子往哪裏擱。”
葉晚雖然是私生女,卻也是薑家的人,溫碧涵和溫明盟可是姓溫,她怎麽那麽背運,每次都叫溫家人欺負得那麽慘。
薑懷宴則是道:“那這次隻能算葉晚的運氣好,溫明盟手下留情,否則,因為薑家的私生女兒,和溫家的關係還要有得鬧。”
他對葉晚本身就很不屑。
葉晚?要是沒有她,霍邊疆早就讓人逮住了,隻是發現的人為什麽會是溫明盟和溫明白?他明明安排好了,侍應生引李裴前往薑於藍的化妝間。
葉晚,為什麽要幫忙掩護那個保鏢的離開?
是她是和薑於藍之間,姊妹情深麽?
真是個笑話!
見到堂姐訂婚之初還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拉拉扯扯,是個人都會覺得不齒吧。
就算要幫忙隱瞞,她大可裝作看不見。
搶著出頭,協助男人離開算什麽?
當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女!
和她生母一樣,令人惡心!
薑懷宴抿了口酒,英氣的眉梢很是鬱結不屑。
宋世蕃湊在他身旁,道:“別一臉不忿,今天是你堂姐的訂婚宴,叫人看出什麽來就不好了。而且,薑心過來了……”
薑心從衛生間補妝回來了,整個人看上去元氣滿滿,帶著怯意又傾慕的眼神,讓薑懷宴稍稍掃去胸中的不滿。
“懷宴。”
薑心喚他,眼睛裏如同有無數星星閃耀。
這個在異國他鄉總會午夜夢回的女孩,現在就在他的身邊,成為了他的女朋友了。
他如今的路荊棘遍布,魑魅魍魎橫立,可是餘下一生,他都願意牽著薑心一起走下去。
無論經曆什麽,隻要薑心在他的身旁,他便什麽都不怕了。
薑懷宴走過去,牽住她的走,笑說:“走,我們去爺爺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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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月白的診所內。
葉晚剛剛上完藥,一個人坐在靠窗的沙發的位置上,用難聽的嗓音,問:“打發走了麽?”
邱月白嘿嘿一笑:“那溫小白說了,得護送你回家。可是你這樣怎麽回家?我和他說你留在這裏,等你的家長來接,怎麽也比他個剛剛成年的孩子靠譜。結果,溫小白和我杠說非要見你。”
葉晚從窗戶那邊轉過頭來了,“我和他還有什麽好談的,讓他回去吧,我現在看見溫家的人就煩。”
邱月白很馬後炮地說:“都叫你不要再管薑於藍的事情了。”
葉晚抄起沙發上的抱枕朝他砸過去:“還不是和你同為一丘之貉的混蛋,讓我去的!”
邱月白身手矯捷地一躲,說:“我和盛承怎麽會是一丘之貉,你忘記他把我打進了局子,還堵著打了我兩回啊!”
葉晚瞪他,聲音嘶啞:“你現在是停職是吧,什麽時候複職?趕緊把盛承給我攆走,又多遠攆多遠。”
說完,不自覺咳了起來。
邱月白擺手:“你別太激動了。”
葉晚又扯了一個抱枕,奮力往他身上砸去。
邱月白一躲,抱枕砸向門口,門恰時打開了,盛承剛剛探身進來,抱枕不偏不倚砸中他的頭。
邱月白一怔,心道:砸得真準!
葉晚見是他,隻覺得解氣,恨不得剛剛砸中的不是抱枕,而是磚頭,好砸他個頭破血流。
盛承一手抱著抱枕,一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有些疑惑地看著房中的邱月白與葉晚。
這是在打鬧?
邱月白訕訕地站在一旁,白色的醫師袍敞開,頗為無奈的神情。
葉晚仍舊是穿著禮服坐在沙發上,脖頸間的紅紫的傷痕顯得觸目驚心。
盛承蹙眉:“怎麽會傷成這樣?”
邱月白閑閑道:“已經上過藥了,這傷很明顯,過幾天也是不能化瘀的。如果叫薑擢蓉和吳珊看見了,指不定要報警,你不如想想辦法,這幾天該怎麽過吧。”
葉晚站起來,想往外走。
盛承忙拉住她胳膊:“你……”
葉晚往回一扯,忽然發現胳膊也有些疼,胳膊掰前一看,原來小臂也有一塊擦傷。
盛承立刻鬆開了,眼眸裏有憐惜,說:“你不想見我,我可以走,你先坐下來。”
葉晚別過頭,不去看他。
“霍邊疆已經離開了五洲賓館,他現在很安全。”
“你堂姐薑於藍的訂婚宴也很順利,沒有再出什麽事端。”
“至於這幾天,我會和吳珊解釋,你和我在一起……”
邱月白看著盛承,佩服他勇氣可嘉。
葉晚忍不住回頭,目光深深地看住盛承。
盛承見了她回頭,才溫和地開口:“我會和你三嬸解釋,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你的生母來到鵬城了。”
葉晚皺眉,心裏充滿了不解:吳珊怎麽能夠接受,這些天自己和盛承待在一起?又怎麽能接受,自己的生母來到鵬城與她相見?
“三嬸……”
整個薑家都不喜歡葉綽,吳珊雖不是說不喜歡,可是她一直以自己的養母自居,像母雞護雞仔似的護著自己,她能不提防葉綽?
盛承眼眸清亮,含蓄著情感,說:“我是盛家的養子,在此之前,我在貧困山區長大,是你的親生父母薑寬茹和葉綽,連續好幾年捐款資助我讀書生活。後來,我父母雙亡,你的生父獲知之後,親自進了山區,把我帶到了申城的孤兒院。所以,是薑寬茹帶著我走出了大山。這就是我的身世,也是你父母與我的關係。而我在孤兒院上小學的時候,申城盛家來到孤兒院選中我成為了家裏養子。吳珊是盛大小姐的閨蜜,她在很多年前就知道,我和你親生父母的關係。”
原來,是這樣的前因和聯係,才足夠讓吳珊放心,葉晚和盛承在一起。
葉晚對父母很陌生,忽然聽見,親生父母原來有這麽一段溫暖純良的過往,也默不作聲,隻是細細品著話中,父母模糊的存在。
如此看來,薑寬茹是個好人,是他帶著盛承走出了貧瘠的大山,帶著他來到申城的孤兒院,由此,盛承才會機緣巧合之下,被盛家收為養子。
對於盛承來說,今天的榮華富貴和身份地位,都是仰仗當年薑寬茹的善舉。
所以,他才會這樣照顧自己的,並因此蒙生了愚不可及的愛慕的心結?
“我明白了。”
葉晚聲音很難聽,估計也要好幾天才能恢複。
盛承也沒指望葉晚弄清楚其中的緣由之後,對自己能有什麽改觀,隻是微笑著說:“既然是我讓你去訂婚宴,才害你受傷的,那在你痊愈之前,我自然要幫你做掩護。”
邱月白打鐵趁熱,趁機問:“那能不能請盛總,把外麵那位溫家小少爺先勸走啊?”
盛承道:“溫明白已經走了。”
邱月白想到剛剛隨口和溫明白說的,要讓葉晚家裏的長輩來,而盛承不正是家裏的長輩麽?
阿承舅舅,也不是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