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夢魘”來襲
不過,我心裏非常清楚一點,他們現在是六個人的隊伍,但估計有八條心, 說白了他們不太會有凝聚力,人心是渙散的,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回想曾經的過往,其實我也是有點五十步笑百步,除了華子等少數幾個人之外,其他人也是各懷心思,更不要說這些來自不同國家的盜墓賊。
這個行業裏真的有真摯的友情嗎?
我在這個行業裏混跡了太長的時間,感覺基本上少之又少,就像曾經華子嘲笑我的那樣, 初出茅廬的我太過於天真,經曆的多了也改變了很多,也許這就是對於這個行業環境的一種變向適應。
說實話,我不願意進行這樣的自我改變,但又不得去改變,這就是自己一直都在糾結,也是自己和其他盜墓賊為什麽顯得格格不入的原因。
王老板的目光看向了我,當我們兩個人對視一眼,我從他的眼神中沒有發現之前那種冷漠和輕蔑,反而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又非常的縹緲,就好像曾經見過,但又想不起來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是現實嗎?
還是說夢境中?
或許是前世吧!
這些我都無法猜測,隻能對他露出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容,笑過之後連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要朝著一個利用自己,甚至隨時可能要我性命的敵人去笑。
我看了看腕表是上午將近十一點,如果不出意外, 按照他們所說的話,那潛水裝備會在差不多下午兩點進行空投,就像之前那樣空投物資一般。
我盜墓這幾年以來,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見到這樣盜墓,但也僅限於在這裏,換成是墓中的話,他們太過於依賴裝備,一旦出事死的就是像他們這類人。
草草吃過午飯,我們保持著一定的互相戒備,華子靠在一棵樹上睡大覺,像他這種活的沒心沒肺的人也真是不多久,但是我知道他在想什麽。
養精蓄銳!
華子認為,如果這些人要對我們下死手,那早就動手了,不會浪費資源,畢竟我們還是有可利用價值的,這就是我們現在還活著的主要原因。
我又看了看時間,剛過來十二點多,應該還能睡上一個多小時,便是效仿華子那樣,兩個人靠在同一棵樹上,自己即便睡不著也能閉目養神。
反觀那些人倒是反顯得極有精神,不斷有人帶回來一些小動物,那感覺就像是來旅遊玩耍的,可能真的沒有什麽叢林見識,覺得什麽東西都好奇。
在我睡的迷迷糊糊時候,頭頂響起了一連串螺旋槳的聲音,起初還一位是打雷,睜開眼睛透過茂密的樹冠,影影綽綽可以看到一架運輸機盤旋的身影。
我立即站了起來,挑選了一個視角開闊的地方,把手遮在眼睛的上方,抬頭仰望著。
仔細觀察,我發現飛機上麵有標識,雖說有五星的圖案,但很容易分辨這是一架家運的運輸機,但這也是非常罕見的。
如果是一架直升機,我覺得自己現在也能買幾架停在滄州的公園裏邊,但這種運輸機可不是有錢就能買的,畢竟我們不像國外,是有明令禁止的。
咻!
一枚信號彈從下麵打了上去,那是一顆紅色的信號彈,即便白天也不會受到影響,看來他們在準備方麵比我們更加全麵,而裝備也更加的先進,或者這就是現代化國際盜墓組織吧!
變則通,不變則落後,如果我們一直還保持老一套的手法,確實就會像現在這樣被人被人牽著鼻子走,這和我們落後是有著很大關係的,我開始想即便是倒鬥也要與時俱進,否則我們就會像最後的封建王朝清朝。
當然,我也不否認老祖宗留下的寶貴盜墓經驗,畢竟尋龍點穴和下鬥摸金等,還是要依靠風水知識和身法見識,畢竟墓中有一些東西是現代科學都無法解釋的,那是先人智慧結晶的凝聚。
砰!
飛機上麵也打了一枚信號彈,如此一來王老板他們就知道是什麽意思,立即帶著我們撤離了現在休整的地方。
我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隻能跟著他們離開,可能是擔心空投的時候以防砸中我們的腦袋吧!
在撤離的時候,我想到了之前完全想不通的問題,路上不免有些失神,直到高空落物墜的聲音,令我頓時茅塞頓開,大致也猜到了具體的原因。
之前想不通的問題,就是為什麽需要三個小時就能把所需要的裝備空運過來,很明顯是因為他們有強大的後援支持,可是這裏是我國腹地,不與任何國家比鄰,由此可見他們的後援團隊就是湖北這一帶。
但是,我據說這一帶是有駐軍的,而一架家運運輸機在天空中來回飛,必然會引起這裏的駐軍和民航注意,但他們就是可以無視這些。
一時間,我覺得情況非常不對勁,可能已經超出了我能想象的範疇。
我不敢在往下去深想,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在我們回到原地的時候,發現這次空投下來的比之前的箱子小,也比之前的少,樹根被砸出了坑,有些粗一些也被砸的變了形,隻不過比起之前的完全不是一個信號的。
金秀賢和華子之前的做法類似,上去就一腳踹碎木箱,裏邊出現了一個被雜草塞滿的箱子,撬開發現是六個人的潛水裝備,以及多出兩的兩副防毒麵罩。
潛水設備,他們每個人一套,防毒麵罩就丟了我和華子。
這種防毒麵罩特別先進,屬於鼻呼式的,隻會堵住嘴巴和鼻子,使用起來特別的便捷,而他們的潛水裝備也是我沒見過的,感覺分量比尋常的輕快不少,用起來也應該會很方便。
把防毒麵罩放進背包,在他們整理完潛水設備之後,便再度保持之前的隊形出發。
一路上,我看到他們時而將一些鐵罐頭藏起來,並且留下了標記,看來他們是為了中墓中出來在做相應的準備。
“真他娘的雞賊!”華子看到這樣的操作,不由地低聲罵道。
我給了他一個眼神,輕聲說:“就當沒看到就行了。”
華子苦笑了一聲,說:“老子自然也知道,隻不過我們留下的食物全都聚集在篝火那一帶的地方,老子根本做不到像這樣的。”
“你也做了標記?”我皺起眉頭問他。
華子點頭說:“那是當然,你隻要找到哪棵樹上雕刻的太極圖,那下麵就有鐵罐頭。”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估計也用不上了,如果我們僥幸能活下來,那也是他們認為沒有殺我們的必要,不過我看很難,畢竟他們當著麵的藏匿這些東西,已經就說明了他們不會那麽輕易放過我們的。”
華子再度點頭,剛準備又要說點什麽,那些人已經朝著我們走來,他便選擇立即不愛開口,裝成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準備著我們繼續的帶路行為。
一天的時間說起來很長,但從趕時間的角度來看,卻又好像很短。
路上,我們耽擱了一些時間,在如此的複雜的環境中,我們也隻走了差不多五公裏,時不時還要對應那些不要命出來偷襲的野獸,其中竟然還有豹子,不過它們也算是有眼無珠,遇到我們這麽一群武裝到牙齒的人類,下場也沒必要多說。
夕陽西下,明月東升。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王老板那些人非常謹慎,天黑就不再多走一步,可能是之前血的教訓,讓他們明白了神農架夜裏的恐怖,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
當然,換做是我帶隊也不會走,畢竟晚上休息之前的工作也比較複雜,以應對這個地方夜裏的意外。
人是感情動物!
我感覺他們對我們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強烈的警惕,當然也可能隻是表麵,隻不過之前來個表麵都沒有,所以氣氛自然而然緩和了不少,我和華子也能坐在篝火旁,與這些人一起吃著鐵罐頭。
保羅拿出一個水壺,但裏邊裝的不是水,而是一種高度酒,還在這酒裏摻雜了辣椒,每個人都喝上幾小口,主要是這地方太潮了,少喝點不會醉,而且還能驅潮,讓晚上能睡的更香一些。
在這些年的野外李亮中,我和華子也能認出一些常見的外傷草藥,一路上順手采摘了不少,此時就開始嚼碎了,往自己的傷口上塗抹。
如果現在有一麵鏡子,我保證對著鏡子也認不出那是自己,昨晚被打的確實非常厲害。
有些地方是我和華子互相給對方塗的,然後就開始去睡覺,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們守夜站崗的,擔心我們借機逃走,更擔心對他們不利,事實上也一定會的。
表麵的緩和,隻不過是暴風雨夜前的寧靜。
昨晚的非人經曆,導致傷痛很多,加上一天的趕路,我著實也非常的雷,所以不可能睡不著,靠在樹上就開始犯困,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在睡夢中,隱約還能聽到守夜的人聊天,但並不知道聊什麽,之前最讓我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麽能夠說的各自國家的語言進行交流?
今天傍晚才知道,在他們出發前,耳朵是動了手腳,就是把一個極小的微型語言轉換器植入其中,所以他們才能交談起來流暢,要不是聽到王老板提過那麽一句,打死我也想不到國際盜墓團夥的合作,還需要搞這樣高科技的東西。
大概是將近午夜,我當時並沒有來得及去看時間,隻是被一聲聲奇怪的響動從睡夢中強行被叫醒,那就像是一種鳥叫聲,但是要比任何鳥都更加的渾厚詭異。
在那聲音響起的時候,王老板那些人都帶著一臉的恐懼,不約而同醒來並站了起來。
華子也被吵醒了,這是他罕見的自己醒來,估計也是覺得這聲音太過於奇怪,再也睡不下去,醒來就問我:“大飛,這娘是什麽什麽東西在叫啊?怎麽叫聲怎麽淒厲啊?”
我環顧著四周,問我搖頭說:“不知道,之前也沒有聽過這種叫聲,應該又是神農架特有的一種動物。”
王老板等人已經把子彈頂上槍膛,他說:“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害死我們隊員的那種怪物又出現了。”
其實,他即使不說也顯得非常的緊張,顯然他們對這種聲音的記憶特別的惡劣,而他這麽一說讓我和華子都跟著擔心起來,不由地摸出折疊工兵鏟打開,雙手死死地抓住了鐵柄。
“王老板,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能把你們嚇成這幅模樣啊?”華子忍不住開口問。
王老板啐了一口說:“我也不知道,那些東西的速度特別的快,每次都隻能看到一個黑影子一閃而過,你們不是也看到了嗎?我們的一個隊友,就是你們見的那個金發女人,她就是死在這東西手裏的。”
聽到這麽一說,我和華子便更加緊張起來,畢竟我們是親眼目睹了那個女人的慘狀,吃內髒的動物其實很多,像狼或者一些土狗是吃內髒的,據說這樣可以保持凶性,但是隻吃內髒的則是聽都沒聽說過。
“是狼嗎?”我立即問道。
王老板搖頭說:“應該不是,個頭沒有狼那麽大,但是速度快的驚人,連子彈都很難打中,等一下你們一定要跟緊我們,不要給那些東西可趁之機。”
我和華子麵麵相覷,其實兩個人心中已經泛起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覺得這是個機會,與其麵對最後這些人的殘忍殺害,還不如麵對這些不知名的野獸,那樣或許還有一絲活下來的機會。
野獸是不會騙人的,要吃你就肯定吃你,但有時候人吃人是不吐骨頭的。
四周的叫聲越來越嘈雜,且越來越密集,就感覺像是有很多怪物一起出現,四麵八方都響著那種刺耳的叫聲,在沒有交貨之前,我和華子不可能直接開始逃,但是接下來絕對是契機,我們並不打算放棄。
但是,王老板特別雞賊,他立即對鬆下和金秀賢,說:“你們兩個看好他們兩個,如果他們不跟著我們跑,給我直接做掉他們。”
聽到這話,我和華子不由地沮喪起來,畢竟我們隻有兩把工兵鏟,對方可是兩支全自動步槍,那戰鬥力懸殊有多大不用多說。
不過,華子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他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而我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