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各懷鬼胎
其他五個人則是對於我們存有疑問,畢竟這種東西即便是上了年紀的業內人士,也不一定不能解讀出上麵的東西,對於這些外國人來說, 那基本上就是在看天書。
中年男人瞥了我們兩個一眼,說:“這就有點瞧不起人了,這邊的奇人異事多的是,我們那邊收到了可靠的消息,再有飛機在空中的偵查,才能走到這裏,而他們完全就依靠兩條腿, 你們覺得不奇怪嗎?”
聽到這話,那五個人相視一眼,開始用混亂的言語進行交流,聽得我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麽,畢竟各個國家有各個國家的語言。
高個的老外,走到了我們兩個的身邊,蹲下來直接抓住我的頭發,用生硬的漢語問:“你能帶我們去要去的地方嗎?”
我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剛要出言拒絕,華子直接用背撞了我一下,把我即將湧上來的怒火撞了下去,便甩開他的手說:“要我們帶你過去也行,但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們!”
華子也應聲道:“對,我們抗議,你他娘這是在欺負俘虜,根據那個什麽瓦公約,這樣是要槍斃的。”
“廢話真多。”
中年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華子,說:“把這小子留下, 滿口髒話的小子直接做掉,這家夥一看不是什麽好東西。”
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已經是目露凶光,顯然是對華子動了殺心。
我忙說:“這份帛書需要我們兩個人合力才能破解,一個人可能會存在很大的失誤性,到時候把你們帶到溝裏,我可不負責。”
中年男人自然是不信,很清楚這是我的緩兵之計,便冷哼道:“後生仔,少在我麵前耍滑頭,老子長這麽大還沒有聽說過一份帛書需要兩個人破解。”
華子靈機一動,開口說:“這裏是一座天然的奇門遁甲大陣,所謂奇便是值乙丙丁,所謂門有八門,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入生則生,入死便死,其他六門再現八門。”
他繼續說:“要是沒有我的話,我兄弟說的沒錯,他絕對把你們帶溝裏去。”
我心中不免一怔,沒想到華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但可以想象此刻他那張被揍的如同豬頭的臉,肯定寫滿了得意,看來華子也在進步,把我們經常提到了的話銘記於心,這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中年男人則是皺起眉頭,其他五個人更是一臉費解,隻好看向他,好像在我們國家遇到事情,有什麽不懂的隻能問我們的人。
不過,我看得出中年男人也好像不太懂的樣子,否則他也不會被華子三言兩語說動,沒有看出華子是在故弄玄虛。
但是,接下來的情況,讓我著實大跌眼鏡。
中年男人微微點頭說:“好,看來你是真的懂一些,我也隱約感覺這是一座天然陣法,也就是尋常說的迷宮,所以我們才一直找不到墓葬的準確方位,一直在這裏兜圈子。”
“那還用說,老子不是跟你們吹,陰陽五行太極八卦奇門遁甲等等,那就沒有老子不懂的,沒有老子你們休想找到墓葬。”
華子的語氣中帶著很明顯的得意之色,隻不過他的花花腸子比我要多,可能是擔心那些人會轉頭加害我,便繼續說:“但是,老子不懂天星風水術,不精通龍脈地氣,這事情還要依仗我兄弟大飛,對吧大飛?”
我立即附聲道:“想要準確的找到墓葬位置,必須摸清楚龍脈的走勢,龍氣的吐納,還要探穴定位,這是我的專長。”
說完,我凝視著他們,臉上盡量表現出一副沒有我的話,你們隻能徒勞無功,在這樣的氣勢上,我絕對淩駕於他們之上。
那六個人麵麵相覷之後,再度回到篝火旁邊,過去商量起來,偶爾能夠聽到那個中年男人說幾句粵語,其他人則是嘰裏咕嚕,說的什麽我完全聽不懂。
根據那個中年男人的意思,他想讓我和華子都留下,一個理由就是找尋墓葬的準確位置,另外一個理由就是遇事讓我們做炮灰,這樣他們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他的原話是:“你們這些外國佬莫知呀,這可是一石二鳥之計嘛,這裏是中國,你們不懂中國文化的啦,要聽我的啦!”
最終,他們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中年男人承諾不會傷害我和華子,但前提是在我們帶著他們找到墓葬,而且隻給我們兩天的時間,如果找不到就是在拖延時間,那到時候不要怪他們心狠手辣。
實話實說,不要說兩天,就是二十天都不一定能找到,畢竟在這種密林中行動受限,一天能走個五六裏就不錯了,還要提防四周有大型野獸襲擊,再說地麵上的樹根藤蔓,所以想要在短短兩天之內找到,確實難度係數極大。
還不等我開口,華子卻立即說道:“這不是問題,根據我們的經驗來看,現在我們距離墓葬已經不遠了,估計從明天一早出發,差不多到天黑就能找到,根本不用兩天,但是老子有一個條件,你們必須答應。”
“這麽快就開始談條件了?”
中年男人一皺眉頭,不悅地說:“說吧!”
那五個外國人則立即叫囂起來,大致的意思就是說,我們都成了他們的階下囚,還有什麽理由和我們談條件,而且作勢就要一起來圍攻我們,隻不過被中年男人阻攔,示意讓華子先說說看。
華子眼珠子一轉說:“這個墓葬不是普通的墓葬,而是你們想象不到的一種超越皇陵的存在,裏邊一定非常的大,等找到進去之後,我們各走各的。”
中年男人立即點頭說:“我還以為是什麽,沒問題。”
誰都能夠聽得出來,華子和他都在互相欺騙對方,即便我們能在約定的時間內找到,他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不過在這期間,以琉璃和程數聯手的話,隻要被她們找到機會,一定不會這六個家夥吃不了兜著走。
當給我們解開了繩子,將背包和裝備還給了我們,但都是一些倒鬥用具,步槍和匕首都沒有給,食物和飲用水也沒有給。
我和華子習慣性地將工兵鏟掛在腰間,也許他們見過我們這樣的裝備,並沒有過多的留意,但是我和華子幾乎很快就用眼神交流好,隻要有機會,我們就要工兵鏟作為武器進行最強的反擊。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吃過他們給的早餐之後,我們精神抖擻,主要是昨晚一覺睡的很踏實,起初我還憂心忡忡睡不著,但是華子的一句話點醒了我。
“大飛,你就好好休息得了,有人給我們守夜不用擔心。”
華子說完這話,又在我耳邊說:“等待機會,伺機而動。”
我們兩個就交流了這麽一句話,然後就被那些人分開,雖然他們沒有再捆綁,還有兩個人負責站崗守夜,估計是擔心野獸的同時,也是在防止我們兩個玩花樣。
最令我不解的是,琉璃和程數一直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它們情況如何,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兩個人還自身難保,哪裏有精力去擔心他人安全與否,隻不過可以肯定她們今晚絕對沒有我們兩個過的安逸。
吃過早餐之後,便催促我們兩個帶隊出發,華子說要和我再確定一下準確的方位,而那個中年男人則是全程直勾勾地頂著門,肯定是擔心我們耍什麽花樣。
但即便如此的提防,華子還是耍了花樣,他用眼神瞟了一下我,挑了挑眉毛,這樣的行為他一般不會的,大多數情況都是大大咧咧的,這樣做必然有他自己的意思,畢竟合作了這麽久一來,我們早就意念合一。
華子的意思很簡單,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把這些人帶入溝裏?
我看了華子一眼,示意這些人雖然不懂,但卻很精,加上他們有直升機在空中偵查,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要是知道我們這樣的計劃,我們絕對會被打成篩子的。
我們兩個表麵則是念叨著一些風水口訣,但都是那種耳熟能詳的,大概就像普通人隨口就能說出的“人之初性本善……”,不過在他們聽來,肯定是一些晦澀難懂的行話,畢竟我們不太懂風水,能聽懂也就不用我們帶路。
經過簡單的商議,我們絕對帶他們走正確的路線,首先他們不會起疑,即便今晚找不到墓葬,他們也許還會給我們一次機會,等到我們兩個的身體再得到一些恢複,說不定不用程數和琉璃幫忙,我們也有能力解決眼前的困境,今晚的後半夜就是他們的死期。
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決定要殺人,以往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畢竟我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麽善良之輩,但也絕非凶殘之徒,這不僅僅是律法,而是作為人的道德底線,顯然他們已經把我逼到了死角,讓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在我和華子人手一根木棍,他帶頭我在他身後,兩個人帶著整個國外盜墓隊一字長蛇而行,告訴他們說這是破開奇門遁甲最簡單卻最有效的方法。
他們又不懂,隻能按照我們所說所行。
在這種密林中行走,一般隊伍也會采用這種隊形,這是為了一旦前麵有人發生意外,後麵的人可以及時施以援手,再次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規避危險,可以將損失降至最低,他們自然也沒有什麽好猜忌的。
當然,這也是華子的提議,如果我們兩個並排前進,如果遇到危險的就是兩個人,到時候另一個就是做了無畏的犧牲,而且他也不放心可以並排走,說是以我的身手,很可能會弄巧成拙。
但是,我非常清楚是華子在保護我,畢竟這麽多年的兄弟,他知道我的過人之處,同時也很明白我的弱點是什麽。
再者說,接下來的路危險重重,說不定在某個時間段,我們就要和身後的人以命相搏,到時候不是我們活就是他們死,所以華子要替我們尋找機會,找出可以躲開身後那些槍口打出來的子彈。
接下來,我和華子就帶著他們朝自己認為正確的路走,在密林中即便是白天也是樹冠遮天,陽光隻能從縫隙中鋪灑出星點的光芒,即便如此也不會涼快,一如既往的悶熱,這種熱就像是內部核心有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中年男人擦拭著頭上的汗珠,看著他手中的電子地圖,說:“空中偵查來看,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充滿煙霧的區域,極有可能是瘴氣,也有可能是降雨導致的,到時候我們很有可能麵對熱帶雨林氣候的環境。”
說完這些,他把我和華子叫住,麵帶不信任地質問道:“你們確定墓葬在裏邊嗎?”
華子沒有搭理他,而是回頭看向我。
我說:“王老板,你們看前麵的路呈緩坡,就是說中心位置可以藏風聚水,正應風水龍脈的征兆,也就是說中心會有一個極大的湖泊之類的水域。”
華子接過我的話,歎了口氣說:“唉,要真是個湖,那我們就麻煩大了,沒帶潛水設備就算是過去,那也是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說完,他又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王老板,說:“你們也沒有潛水裝備,不過你們不是有飛機嘛,讓飛機空投一歇下來,要不然真的就是白跑,相信我們說的。”
見華子如此的確定,王老板也犯起了嘀咕,現如今的地形加上之前大片的濕地,還有那一場大雨,我們兩個非常確定這個可能性的存在,所以連他也拿不定注意。
王老板和那五個外國人進行商議,我們兩個人便坐在一旁休息,成為了旁觀者,這一路上該說的都說了,雖然這是不公平的合作,但總歸是合作,所以也大概了解這五個人的名字,即便是代號也算知道怎麽稱呼。
高大的老外做麥克,是個地地道道的淘金客,做個幾年的雇傭兵,但看他的狀態和身手,也不是個好的雇傭兵,所以被迫才轉做這一行。
矮子叫做鬆下,對於這個人沒任何好感不說,而且充滿了來自骨子裏的厭惡,其他的也沒什麽好多說的。
這兩個人屬於這支國際盜墓團夥的隊長和副隊長,其他三個人分別是保羅、尚名和金秀賢,從名字也很好判斷他們來自哪個國家。
其實,他們這支盜墓隊伍遠比現在要龐大,隻是連我們那支資深的盜墓團隊都損失嚴重,他們自然也不會比我們好上多少,至於那些死去的人來自哪個國家,姓甚名誰,已然無法得知,而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們這些沒用的信息。
麥克指了指上空,其他人都是點頭,接著就見保羅打開背包,那背包一看就相當有分量,也不知道要拿什麽,直到看到取出的東西,我才知道一切的原因。
便捷式手搖通訊發報機!
同時,我也明白那些空投物資,為什麽能夠準確地投擲到這裏。
尚明搖動著發報機,麥克則戴上耳機,開始調試起來。
此時,華子對我嘿嘿一笑,說:“本來咱們也要無功而返的,現在有敵人的潛水裝備,對我們也有好處。”
我直接點頭說:“到時候他們肯定不放心讓我們背,光是那些沉重的潛水準備就會他們喝一壺的。”
華子說:“不僅是那樣,他們也可能讓我們背,那我們就多了一重保障,遇到水就可以直接跳下去逃走,要是不讓我們背就像你說的那樣,壓死這些王八蛋。”
我瞄了他們一眼,見依舊沒有人過來,便繼續說:“這些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從昨晚的事情不難看出,他們都是一些壞事做盡、喪盡天良的家夥,殺個人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的。”
華子微微點頭,從牙縫裏邊擠出聲音道:“他們不好惹,老子也不是麵捏的,這些該死的家夥不放過老子,那隻要有機會老子就弄死一個,到時候你趁著混亂逃走。”
“要走一起走,我跑了你怎麽辦?”我怔了一下問。
華子聳了聳肩說:“能逃就逃,不能逃就拉一個陪葬,反正老子這輩子也活夠本了。”
我很認真地對華子說:“能不能有點正經點,我怎麽可能獨自逃命留下你自己?咱們兄弟要活就活一雙,要死就死一對,苟活的那種事老子做不出。”
華子自然了解我,也不再說其他的,以防被那些人耳朵長聽到,過了一會兒才說:“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辦,反正借機行事就行了。”
片刻之後,王老板走過來對我們兩個說:“事情辦妥了,我們需要在原地等候,估摸著三個小時左右潛水設備就能空投下來。”
話是這樣說,但他的槍一直處於上膛狀態,時不時將槍口對準華子的方向,而我則是自然而然地被忽視了。
華子懶洋洋地說:“行,幾個小時都可以,不就是早一天晚一天到地方嘛,現在食物水源不是問題,彈藥要足夠充足,沒什麽好擔心的。”
王老板直接皺眉,即便他和華子沒有相處過,但也算是打過交道,很清楚以華子的性格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肯定讓他感覺蹊蹺,所以忍不住多打量了我們幾眼。
隻不過人心隔肚皮,他不知道我們具體想的是什麽,就像我們兩個也不知道他們接下來回做什麽,大家都是在相互猜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盤算,可是真正是什麽又怎麽可能說得清楚是什麽呢?
猶豫了一下,王老板說:“除了潛水設備,我們還多要了兩個防毒麵具,你們沒有的話,是很難走進瘴氣中的。”
華子隻是微微點頭,我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感謝的話,說完就覺多此一舉,他這擺明了就是在利用我們,還感謝他做什麽?
王老板也有些意外,笑了笑就在不遠處坐下。
我不知道為什麽,感覺王老板的眼神中有東西,好像是落寞,又像是孤寂,還是一種似曾相識的,但一時間又說不上在哪裏見過,全然認為自己是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