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相守亦難
“夫人是要做什麽事情，如何覺得不容易”？蘼音與萍兒才走到攬音閣前，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了司馬元的聲音。
兩人竟沒有發現司馬元已經走近，不知道司馬元是何時出現在身後的，她們之前的談話，司馬元又聽到了多少？
“王爺什麽時候竟然悄無聲息地出現了？怎麽這般無聲無息，倒是把妾身驚嚇到了”，蘼音試探地問道。
“本王冤枉，本王方才遠遠看見前麵的身影像是音兒，便急忙追上來，就聽到你們主仆二人在說著什麽不容易，本王還奇怪呢，你倒是先埋怨本王嚇到你了，你讓本王找誰說理去啊”，司馬元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
“聽王爺這樣說來是妾身的不是了，妾身給王爺賠罪”，蘼音欠了欠身子笑著說道。
“本王竟不知音兒原來也這樣皮，原來你這看似成熟穩重的表麵其實藏著了一個頑皮姑娘”，司馬元走近蘼音身旁，寵溺地伸手刮了刮蘼音的鼻尖，而後繼續說道：“你們出去了？去做了什麽？為何說著不容易？倒是說給本王聽聽”。
“哈，王爺您一連串問了這麽多問題，是讓妾身先回答哪個好呢”？蘼音輕笑著說道。
“那便先說說，你們二人方才是去了什麽地方”？司馬元說著便拉著蘼音的手走入了攬音閣內。
“還說呢，王爺倒是沒告訴妾身，該一早去給夫人請安的，王爺若是提前知會了妾身，妾身也好提前準備一下，這樣倉皇地去了，妾身倒是覺得有些失了規矩”，蘼音說道。
“夫人”？司馬元側頭看了一眼萍兒，又想到方才她們二來來時的方向，便心下了然。
“哦，我倒是忘記了，音兒已經去見過夫人了”？司馬元問道。
“晨間，王爺您走後不久，王媽媽便過來，與妾身說了要去拜見夫人的規矩，妾身這才知道夫人，匆忙地隨王媽媽去了，這不才剛回來嘛”，蘼音抱怨道。
“怎麽，可是在夫人那受了什麽委屈？音兒這是生氣了嗎？可是在責怪本王沒有告訴你夫人的事情”？走進房間，司馬元拉著蘼音坐下問道。
“妾身並沒有受委屈，夫人待人和善，再說，妾身又怎敢生王爺您的氣呢”！蘼音說道。
“別人本王不管，音兒你，本王給你這個特權可以生本王的氣，不過，本王希望你對本王有什麽不滿的要讓本王知道才好，本王要讓你知道，本王珍視你”，司馬元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本是無心說給司馬元聽的，卻沒有想到此刻司馬元竟是一副如此認真純情的模樣，那樣真切的眼神望著蘼音，蘼音倒是突然之間動了一些惻隱之心。
“王爺，怎得突然如此深情，妾身都被您感動了呢”，蘼音眼角有些濕潤地說道。
多年的殺手生涯中，蘼音從未感受過一刻的溫情與甜蜜，唯獨心中一直惦念著和懷念的便是慕容風將她救起來的那個夜晚，但也正是那個夜晚之後，她的人生中就再也沒有溫情二字，她的生活中充滿了殺戮與冰冷。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似乎一度以為自己已然變成了一個冷麵殺手，可出乎意料的是，蘼音今日竟因為司馬元的一個眼神和一句話，眼角竟有些濕潤，眼前頓時感覺一片水汽氤氳。當察覺到自己這一變化的時候，連蘼音自己都大為吃驚。
蘼音知道，司馬元的府裏有很多女人，她不是他的唯一，今天也知道了他曾經還深愛著夫人，她更知道她此行來王府的目的是要獲取司馬元更多的消息和計劃，能夠幫助少主有更多的機會除掉司馬元，可當她看到司馬元望向她的那雙眼睛的時候，她卻覺得自己的做法是錯的，這更讓她心生愧疚，她覺得她這樣的想法就是對少主的背叛。
想到這些，蘼音終是不敢再看向那一雙澄澈的眼眸，此時，她更怕司馬元發現她的異常，她怕司馬元起疑心，但更怕看到司馬元看向她會有失望的眼神，想到這，蘼音卻覺得那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便突然覺得心痛起來。
“音兒，你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哭了”？司馬元看到蘼音眼中就要奪眶而出的淚珠，關切地問道。
“沒，隻是方才聽到王爺這樣說，讓妾身覺得很感動，還從未有人對妾身說過這樣的話，妾身也從未被如此重視和關愛過，請王爺恕罪，原諒妾身一時失態”，蘼音抬手抹了抹眼淚說道。
“好了，好了，本王不管音兒以前是如何，現在和以後，隻要音兒願意，本王都陪在你身邊，不哭了”，看著蘼音落淚，司馬元也覺得心疼，拉著蘼音的手安慰道。
“是啊，我這是怎麽了，怎麽能夠輕易就被打動了呢？蘼音，清醒一點，不要被一時的花言巧語給蒙騙了，你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務，不要忘了少主，更不要忘了自己身份”！蘼音心底有個聲音呐喊著，試圖將蘼音從溫柔的沉溺中拉出來。
可蘼音仍然還是忍不住向司馬元投去了溫柔如水的目光，看著司馬元便又忍不住嘴角上揚，笑了出來。
此刻的蘼音，看到同樣對她溫柔以待的司馬元便覺得自己是幸福的，能夠感受到司馬元在自己的身邊便覺得時光靜好，竟突然起了貪心，想要一直貪戀著這樣的美好。
“難道隻是因為昨夜的溫柔繾綣嗎？便讓她對他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蘼音在心中自問道。
“好啦，音兒還沒有是什麽讓你覺得難啊？說出來聽聽，看看本王能不能幫你分憂啊”，司馬元笑著說道。
“妾身隻是覺得兩個相愛的人想要長相思守亦不是一件易事，隻是無端的感慨罷了，王爺不必掛懷，倒是，妾身從昨晚到今早都沒怎麽吃東西，這會兒想要讓自己覺不出來餓，卻是挺難的”，蘼音聽著自己肚子咕咕地叫了幾聲，便破涕為笑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哈哈哈，你啊，快來人，到廚房去給夫人弄些好吃的來，咱們夫人餓了”，司馬元大笑著說道。
原本憂傷的氣氛倒是被蘼音肚子裏發出的幾聲“咕咕”聲給打破了，攬音閣內又是一片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