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輕功與賭命
胡金袖又接下了一局賭局,這局賭局並非是天底下任何一個有名的人賭,而是和一個在江湖上籍籍無名的人賭。
日期:十一月二十三日之前到十二月十二日之時。
地點:祁連山、磐石鎮。
決鬥人:傅紅雪、花錯
決鬥項目:殺人。
賭局項目:傅紅雪、花錯是否可以殺死玉羅刹。
賭者:胡金袖、陳風。
賭注:三十萬兩白銀
雙方都已經簽字畫押,賭局在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時三刻於老李豆腐坊中成立。
胡金袖、關玉門已經不在豆腐坊了,他們在之前那間酒店。
胡金袖、關玉門原本就是為了這個賭局而去見陳風的,現在他們心滿意足了,胡金袖麵上卻沒有一丁點愉快之色,反而流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殺機。
關玉門沒有說話,等來到客棧的廂房,他坐下以後才開口。
關玉門望著胡金袖道:“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胡金袖瞥了一眼從來沒有如此客氣的關玉門一眼,冷聲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會輸給陳風?”
關玉門點頭,他望著胡金袖道:“我知道你經常和人賭,但很少輸過,更很少真正輸過,但你似乎真正輸給了陳風過,我實在不明白,你竟然會輸給陳風。”
胡金袖喝了一口茶,他的口氣才柔和了不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歎道:“兩年多以前我和陳風賭時,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輸,可我偏偏輸了。”
關玉門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隻是傾聽。
想起那次賭局,胡金袖不由有些煩悶,但還是壓住了心中的火氣,開口道:“你知不知道那次我和陳風賭得是輕功?”
關玉門麵色已經開始變了。
他很難想象胡金袖竟然會在輕功方麵敗給陳風,要知道身輕如燕胡金袖這七個字在江湖上的名氣一點也不亞於任何人,在輕功造詣上而論,即便是楚留香、司空摘星這兩位以輕功而聞名江湖的高手也不敢勝得過胡金袖,可胡金袖偏偏輸了。
“但你偏偏輸給了陳風?”
胡金袖不想承認,但也不能不承認,他道:“是的,我輸給了陳風,你是不是認為我本不應當輸給陳風?”
關玉門老實點頭。
胡金袖道:“我原本以為自己本不應當輸給陳風,可偏偏輸給陳風了。”他深吸了口氣,道:“我和陳風賭得是輕功,賭從蒼龍山頂到蒼龍山下的那段路,誰先抵達山腳誰就贏了。”
關玉門依舊聽不出胡金袖為什麽會輸,可眼睛銳利的他還是看見了胡金袖的手已經攥緊成拳頭了,顯而易見對於那次勝負極不滿意。
他不說話,他雖然不太了解女人,但也知道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招惹胡金袖胡大小姐。
也隻不過多了多久,胡金袖道:“這場賭局我原本是必勝無疑的,隻不過陳風卻以一種非常意外的方式贏了。”
“什麽方式?”關玉門有些好奇問道。
胡金袖想起那次比鬥又氣憤但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道:“我和他比鬥的是輕功,但他和我比鬥的不是輕功,而是拚命。”
關玉門不太明白,但又有些明白,忽然他麵色大變,他的臉上流露出了震驚之色,人幾乎都忍不住跳了起來,望著胡金袖,沉聲道:“難道陳風當日可以勝你是因為他從蒼龍峰上跳了下去。”
胡金袖咬著牙恨恨道:“難道你認為除開這種方式,他還有什麽法子可以勝得過我?”
關玉門難以相信,蒼龍峰山頂到山腳,至少有兩百丈,可有人竟然會跳下去,無論什麽人跳下去幾乎都應當死了,可陳風卻偏偏沒有死。
但陳風為什麽跳下去了?因為區區一句賭局。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為什麽陳風要跳下蒼龍峰,為什麽在跳下蒼龍峰以後沒有死?”
關玉門隻能點頭,他的確想知道。
胡金袖麵上已經沒有一丁點表情了,她冷冷道:“她跳下去沒有死,早就已經準備在蒼龍峰準備好了萬全的準備,他是故意將我引到哪裏去賭的。而他為什麽會冒著生命危險跳下去,隻是因為她看上了我剛贏來的半壺酒。”
“半壺酒?什麽酒?”
胡金袖瞥了已經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的關玉門,道:“世上那個人擁有的好酒最多。”
關玉門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天下第一富人霍休,他不但擁有的美酒最多,也是天底下收藏名人字畫古玩最多的人。”
“我那壇酒就是從霍休哪裏贏來的,那壺酒是霍休平生以來最寶貝的一壇酒中的一壺。”胡金袖淡淡道,可關玉門已經不能淡定了,他不禁開口道:“難道那壇酒就是傳聞中窖藏了兩百三十七年的紹興女兒紅?”
胡金袖點頭:“是的,正是紹興女兒紅,陳風這個人對什麽事情都不在意,唯獨一樣卻在意得要命,那就是嗜酒如命。”
關玉門同樣是嗜酒如命的人,自然明白一個酒鬼為了美酒那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了。
他歎了口氣,道:“一個酒鬼為了美酒不要性命,那的確是一件極有可能的事情,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從你手中贏下那壺酒。”
“你沒有想到,我也沒有想到,天底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想到。”胡金袖咬牙切齒道:“沒有人想得到平時看上去並不如何聰明的柳隨風在遇上美酒以後竟然變得如此陰險狡詐。”
關玉門笑了笑,這一點他的確沒有想到,不過他慢慢收斂了麵上的笑意,望著依舊一臉恨意的胡金袖,遲疑了一下,道:“因此你認為這次你雖然是設計了陳風,但懷疑自己被陳風設計了?”
關玉門是一個聰明人,胡金袖認識關玉門多年,因此也知道這種事情是無法瞞過關玉門的,她點頭道:“這個人平時看上去並不算太聰明,但有時候卻聰明得令人發指,因此我也沒有把握這是不是他的算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句話雖然通俗,但確是至理名言。
關玉門深吸了口氣,他恢複了平靜,望著胡金袖道:“不管如何,這次賭局,無論如何你都還是有機會的,至少這次賭局掌握在你的手中。”
胡金袖點了點頭,她頓時愉快了不少,她道:“是的,傅紅雪、花錯是不是可以殺掉玉羅刹,並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而是許多人的事。”
關玉門道:“因此你是不是已經準備趕往磐石鎮了?”
胡金袖點頭,道:“至少我不想輸了,不過你還不能去磐石鎮。”
關玉門沒有任何意外,他淡淡道:“我會呆在這裏等卜鷹那個家夥來,順便看一看陳風玩什麽把戲。”
胡金袖點頭,她臉上又恢複了從容,望著關玉門,慢慢道:“你隻要看著就可以了,不要接近陳風,我感覺這個家夥比以前更深不可測了。”
關玉門冷笑一聲:“我還不想輸。”說罷,他起身走出廂房。
陳風、中原一點紅沒有離開豆腐坊。
胡金袖、關玉門走後,中原一點紅才開口:“倘若這一局胡金袖有必勝的把握,那你和胡金袖、關玉門、卜鷹立下的賭局也必敗無疑。”
陳風不慌不忙,微笑點頭:“似乎是這樣。”
“可你卻一點也不著急?”中原一點紅冷冷道。
陳風微笑道:“著急,我為什麽要著急?難道我著急可以阻止胡金袖去磐石鎮?”
中原一點紅閃過一抹異色,問:“你不去磐石鎮?”
陳風搖頭:“至少我現在不會去磐石鎮,我還要等一個人。”
“什麽人?”
陳風麵上露出了一抹玩味之色,慢慢道:“一位絕頂聰明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