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霧裏看花
“混賬東西!你看看你說的什麽話?!”項天怒目瞪著項予銘,沉默了這麽多天,強裝著冷漠了這麽多天。內心的火終於還是不可收拾的爆發了。
看著項予銘的左臉頰瞬間腫脹起來,項天心中一點也不解氣,狠狠地指著項予銘,厲聲責問道:“我苦心培養你這麽多年,難道就是為了讓你敗在一個女人手裏?!”
因為項予清在外求學不在身邊,所以項天對這個小兒子格外的疼愛。從興趣愛好到專業特長他都下了很大功夫。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項予銘確實聰明好學。二十剛出頭,他在商業方麵的能力和天賦就得到了董事會的一致認同。
可是眼看著自己的掌中寶就要走向更光明,更大的舞台,卻不想他竟然在女人身上出了問題。
不要說白歌戈過去和令子爵的那一段不清不楚的過往。就隻是看著項予銘現在對她的迷戀,這門婚事他一百個一千個不同意。
在他看來女人,就應該隻是一時興起的娛樂。可以玩但是不能無事。
以前項予銘經常穿梭在花叢中,也經常被媒體報道出來。雖然那是公關部整天忙著處理他一個人的花邊,但那是他自己反而踏實。
在一定程度上,他總認為花心比專一好。就像現在,明明那樣花心的臭小子,現在就像被白歌戈那個女人灌了你要一樣,鑽了牛角尖的就非那個女人不可了!!!
這一點真的著實讓項天頭疼。而且最最主要的是,他喜歡誰不好,偏偏就要去碰令子爵的女人。
白虎堂是落寞的一方霸主,但是龍炎軍團卻是馳騁天空的雄鷹。令君權白道上有令氏集團,黑道上有龍炎軍團,黑白通吃,勢力早已擴散到世界各個地方。反觀白虎堂,雖然把A州這塊地皮踩得死死的。但是出了A州,那基本上就沒有任何優勢。更何況現在,白虎堂的資金鏈還出了問題。
白虎堂正在擴建的項目,如果沒有後續資金投進去,那就等於廢了。如果和白家和成為親家,那這個必定又落到了項氏的頭上。
想到這些,項天簡直頭都大了。
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大虧的買賣,一向精明的項予銘怎麽就看不清呢?
項天怒目瞪著項予銘,眉頭緊緊地皺起。如果這一巴掌真的能把他打醒,他也不怕他跟他賭氣。
畢竟現在龍炎軍團和白虎堂之間的恩怨已經不是單純的錢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白震庭扣了人家令君權唯一的寶貝兒子。以令君權的脾氣秉性能忍到現在已經是不易。
這場蓄勢待發的戰爭,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更不明白,在什麽令君權會在背後支持項予銘和白歌戈的著樁婚事。
按理說,他和白家聯姻,白震庭就如願以償。不管項氏能出多大力,都會讓白虎堂的實力大增。
這個時候令君權不但不阻止還給他暗示。
這令君權心裏想的什麽,他也猜不透。
現在項天不知道令君權到底是將項氏放在什麽位置。雖然這婚事是令君權暗中支持的,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在他們正式成為夫妻之前,他都一定要扯住韁繩。給自己,給自己的兒子,也給項氏留下最後的餘地。
不管項予銘的目光有多麽的不甘,也不管他是否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這一次,在這件事上他項天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項天長長地歎出一口氣,輕輕地閉上眼睛,而後轉身沉默地離開。
回到書房,項天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書房。
桌子上還擺放著剛剛和令君權簽署的合約。
合約上的內容,對項氏來說是絕對有利的。但是反而讓項天擔心。
現在令君權的確給了項氏很多甜頭,但是他真正擔心的還是著甜頭之後的炮彈。
出於商人利己的本性。他不相信令君權的這些利益是白給的。
看不清利益背後的陷阱,又抵擋不住這巨大的利潤,才真正是讓項天心煩意亂。
上了車之後,回想起最後項予銘那激動憤怒的神情,白歌戈越想越後怕。坐在車後座,無助地縮成一團,兩臂環膝緊緊地將自己抱成一團。
在知道項天眼神背後的深意之時,白歌戈背後的汗毛就一根一根的豎了起來。
她真的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自己到底該怎麽辦?
雖然今天晚上逃脫了,但是白歌戈知道那樣黑暗的一天遲早會來。
他們的婚禮遲早會舉行,這一次,她不論怎樣也逃脫不掉!
一路上白歌戈都緊繃著神經,時不時地回頭看身後項予銘有沒有追上來。
一路顫顫巍巍地熱縮著,當車子終於在白家大院裏停下時,白歌戈像離弦的箭一樣,跌跌撞撞地衝下了車。
白歌戈低著頭,直奔二樓自己的房間。卻在樓梯口一頭撞上了迎麵走來的馬應天。
馬應天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身形不穩的白歌戈。看著她那失神落魄,慌張的樣子,眉頭輕皺,不禁關切地問道:“堂主,你怎麽了?”
白歌戈慌亂的目光從馬應天身上掃過。目光梳離地後退兩步,生分地推開馬應天的手,沉默地轉身,快步跑回房間。
白歌戈房間的門“砰”地一聲被關上。望著再一次恢複平靜的空蕩蕩的走廊。馬應天緊皺的眉頭始終舒展不開。
在樓梯口猶豫了一會兒,縱然不放心,但是馬應天也知道現在不是關心的時候。現在如果他暴露了,隻會讓她處在更加被動的狀態。
沉默地凝望之後,馬應天同樣默不作聲地轉身,朝著樓下另一個方向,大步離開。
現在他才是真正最危險,最孤獨的人。他瞞著白震庭背地裏偷偷和令君權聯係,又瞞著令君權重新回到白震庭的身邊。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聽命於誰,到底在為誰賣命。
或許現在他隻聽從於自己內心的聲音吧!
因為他心底裏總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叫囂著:保護那個丫頭!保護好那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