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他家丫丫不經常對他撒嬌
次日清晨醒來的駱彤,一早就趕去了麥子的病房裏。
她還擔心麥子隻有一個人在醫院會有多無聊,她最能體會那種無聊的日子了,比如她失明那會兒。
可是,在她打開房門之後,不由得愣住。
房間裏有三個人正圍在一起嬉笑交談,玩的不亦樂乎,一人手裏一副撲克,連駱彤進門來了都沒人注意到。
“炸他炸他,哎呀,剛才聽我的多好!”
“你叫什麽,這就屬於作弊了啊!”
這兩人無疑是大大咧咧的麥子叫囂的石曆,剩下的一個陌生小弟正苦著臉左右為難,不知道到底應該聽誰的,拿著一副牌滿麵愁容。
駱彤一看這陣勢就樂了。
“誒,你們玩的什麽?我也來加入一個。”
“來啊來啊!”
“熱烈歡迎。”
樓呈帆一進門,才看清麥子他們玩的是什麽,就聽見駱彤的這一句自告奮勇,差點腳下一絆。
“鬥地主,你會嗎?”石曆回答著身後的駱彤。
駱彤一叉腰:“當然,來來來,算我一個。”
樓呈帆沒有來得及阻止,就看見旁邊那個石曆的手下像如臨大赦一樣,一聽見駱彤這話,就忙不迭的讓出了座位,將手中撲克往駱彤跟前一放,非常有眼色的說:“樓夫人請坐。”
駱彤好久沒有見過這麽乖覺的小夥子,很是讚許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兩人,接過牌坐下。
那小夥子本來因為被一個美女誇了而暗暗得意,結果莫名覺得門口飄來一股寒意,他打了個激靈往那處一看,嚇得急忙低頭,一下也不敢抬眼了。
樓呈帆瞥了一眼那小弟,跨步走進房間,卻見駱彤已經和他們開始玩起來了。
“.……丫丫,這凳子會不會有點矮,坐著吃力嗎?”
樓呈帆在女人身後問了一句,換來駱彤不耐煩的擺手:“不吃力。”
“哎呀,你怎麽壓我這家,我都快跑了!”
“什麽鬼,我才是你這家!”
“你們幹嘛,合著欺負人作弊啊?這還能不能好好玩兒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把樓呈帆這個背景板放在眼裏,無奈,樓呈帆隻好又說了一句。
“丫丫,這房間溫度還適應嗎?要不要調一下空調?”
駱彤再次頭也不回的擺手:“不用不用,哎呀你別管了,我要是冷會自己調的。”
麥子也附和了一聲:“是啊樓總,我們保證把彤彤照顧得好好的。”
“就是,你一個大忙人老杵這兒幹嘛呢?不都說總裁大人都挺忙呢嗎?”連石曆也開始不耐起來。
樓呈帆黑線,所以這個情況就是……他被集體嫌棄了?
“丫丫。”
但他麵對駱彤無疑是麵皮最厚的,忽視了其他兩人的話,他對妻子道,“我問你這些不是想煩你,就是想讓你注意到我。”
駱彤一愣,果然回頭。
其他兩人發出了備受狗糧砰擊的“噫”聲。
麥子鬱悶道:“樓大大,我還隻是一個傷患,求放過虐狗吧!”
樓呈帆**裸的坦言和麥子促狹的調侃讓駱彤有些臉頰發熱。
她隻是來看望麥子的,卻被弄得像刻意秀恩愛一樣,不免有些赧然。
何況麥子也就算了,這裏還有一個不太熟的石曆呢。
“親愛的麥麥,我是真的沒有故意在撒狗糧.……”駱彤朝病床上的麥子撒了個嬌。
樓呈帆看在眼裏,心裏卻默默不平:為什麽他家的丫丫不會對他常常撒嬌?
麥子就怕樓呈帆暗自給她記下一筆賬,趕緊阻止了駱彤的撒嬌。
“好好好,我就信了!”她敷衍了一句又吆喝,“還要不要繼續玩兒啊?”
石曆擺擺手:“和你們玩兒沒意思,老作弊。”
麥子眼睛瞪了瞪:“什麽叫老作弊,會不會說話,我們隻是稍微交流了一下,這都不敢來,拉倒吧。”
別的激將法對石曆而言都沒有用,偏偏麥子的話對他很有效果。
“什麽叫不敢,剛才我那是讓著你們兩個,免得你們輸的太過分玻璃心了,來來,再來,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賭神’!”
石曆一邊把牛皮吹到天上,一邊開始洗撲克,而駱彤此時也顧不了樓呈帆那邊,隨口道:“呈帆,你去忙吧,要你也來加入?”
樓呈帆麵色不自然的凝固了一下,回答道:“.……不會。”
石曆當即吃驚的叫起來:“鬥地主你都不會?我去,你還是不是人類?”
駱彤也大吃一驚的轉過了身。
樓呈帆心有一聲苦笑,剛才不論怎麽引起駱彤的注意,對方都是心不在焉,這會兒終於回頭,卻是因為這個不倫不類的原因。
話又說回來,他確實不大會這種玩法,更高級一點的骰子玩法和賭博一類,他倒是拿得出手,至於這個.……
駱彤震驚了,即使是她這種不熱衷玩牌的美少女也知道這個玩法,樓呈帆卻……
她隻能為樓呈帆找一個充分的理由:果然精英的人生見識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
“誒,那我來教你!”駱彤興致盈然的起身,將樓呈帆拉到了座椅上落座。
樓呈帆有些哭笑不得:“我沒有說一定要玩。”
駱彤眨巴眼幹脆的回應:“可你也沒說一定不玩兒啊。”
言下之意就是今天你必須玩!
妻子這話已經出口,樓呈帆當然不會忤逆,小事一樁而已,就當體驗一下老婆大人的日常生活,塑造一個親民,不對,親老婆的百依百順之形象。
駱彤之所以這麽熱衷,原因無他——終於有一個她知道而樓呈帆不會的東西了!
雖說不是什麽拿得出手的技能,可關鍵在於樓呈帆不會啊!
看著夫人滿眼都透出“原來世上還有樓總裁不會的東西”那種得瑟模樣,樓呈帆眼中的寵溺逐漸加深。
誰說不是呢?
他不會的東西其實還有很多,比如讓駱彤離自己的心更近一點,她似乎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
樓呈帆從善如流的聽從駱彤的指導,懵懵懂懂的接受了太太技術不入流的出牌打法。
說實話,這仿佛是樓呈帆人生中第一次幹這麽沒有把握的、被他人控製在手心的事情,這感覺前所未有的微妙,畢竟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裏,都在他在掌控別人。
“哈哈,瞧瞧你們夫妻倆,合力都沒能贏過我,服了吧?”
石曆把牌大大咧咧的一放,笑的得意。
麥子氣道:“有什麽大不了的,先前你輸得屁滾尿流的時候怎麽不這麽得瑟?”
石曆皺眉:“誒誒,用詞別這麽粗俗,什麽屁滾尿流,女孩子文雅一點。”
麥子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你管我,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
石曆看了看她,悠悠然的來了一句。
“我不管你誰管你,你這條命還是我救的呢,怎麽著也該聽一下救命恩人的話。”
麥子的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仍舊是不服氣。
“要不是被你連累,我至於會栽進水裏淹個半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