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立場
“你滾，為什麽……你明明可以救師傅的，你為什麽不救？你為什麽袖手旁觀，要眼睜睜的看著師傅被人殺死？你滾，我師傅不想看見你，滾！”馬秀真歇斯底裏的怒吼著。
蘇壞就靜靜的站在那裏，始終不說一句話，任憑馬秀真如何哭罵，都不答話，也不離開。
不知哭了多久，馬秀真終於漸漸沒有力氣了，隻剩下低聲抽咽。
西門吹雪突然道：“你已經看見我是怎麽殺人的了。”
蘇壞點頭道：“看的很清楚。”
西門吹雪道：“你真的不替他報仇嗎？”
蘇壞搖頭說：“既然是他自己想死，我又為什麽要替他報仇？隻是你真的以為，你能這麽輕易殺了他嗎？”
西門吹雪沉默了一下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奇怪，他的劍法原本奇詭莫測，雖有破綻，他卻總能及時彌補，我是在不明，為什麽他的劍法會突然亂了，難道是因為他老了？”
蘇壞笑了笑道：“不是因為他老了，而是因為在跟你交手之前，他已經跟霍天青交過手，被霍天青消耗了幾乎一半的真力，一個人如果氣力不濟，劍法自然就會越打越亂。”
西門吹雪抬頭看著蘇壞，目光中充滿了寒意：“這些你早就已經知道？”
蘇壞好像沒有看見對方眼中的殺意一般，淡淡說道：“是，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西門吹雪怒道：“那你剛才，在我和獨孤一鶴動手之前，你又為什麽不說出來。”
蘇壞淡淡道：“因為我想救你，獨孤一鶴不聽我的勸告，是自己找死，我管不著，但是你，還不該死。”
西門吹雪皺眉道：“你是為了救我？”
蘇壞點頭道：“沒錯，我若告訴你獨孤一鶴功力已經受損，你是不是一定會等獨孤一鶴完全恢複之後才跟他交手？”
西門吹雪點頭說：“是，難道你認為隻要獨孤一鶴恢複過來，我一定會輸？”
蘇壞聳聳肩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莫忘了，雖然你的劍法，淩厲很辣，已難有對手，但是論到與人交手的經驗，你卻遠遠不及獨孤一鶴，獨孤一鶴成名已經數十年，他所經曆過的戰鬥，絕對比你要豐富十倍，百倍。”
西門吹雪東榮道：“那又如何？就算我死在獨孤一鶴手上，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唉。”蘇壞長歎了口氣無奈的道：“生命誠可貴，卻為什麽偏有這麽多人想要輕生求死呢？獨孤一鶴是這樣，西門吹雪也是這樣，可惜，可惜！”
西門吹雪冷冷道：“但至少我還活著，你也活著。”
“你想向我挑戰？”
西門吹雪點頭道：“是！我知道你的刀絕不在我的劍之下。”
蘇壞點點頭說：“我還記得你曾封我為刀中之神。”
西門吹雪道：“你受的起。”
蘇壞笑道：“我當然受的起，但我卻很好奇，你向我挑戰的立場是什麽？”
“立場？”西門吹雪皺眉。
蘇壞道：“你向我挑戰是為了印證我的刀，還是為了給剛剛死在你手上的獨孤一鶴報仇呢？”
西門吹雪又沉默了，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有想過。
蘇壞笑著看了看西門吹雪道：“不用急，這個問題，你可以慢慢想，等你想通的時候，隨時歡迎你來峨眉山找我。”
蘇壞說完，走到獨孤一鶴的屍體旁邊，彎腰去抱獨孤一鶴的屍體，卻被馬秀真一把推開。
“你別碰我師傅，把你的髒手拿開。”
蘇壞淡淡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師傅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他欠了別人的債，終究要還，這是他的命。”
“總之我不許你碰我師傅，你走！”
“你難道想讓獨孤一鶴的屍體，就這樣躺在這裏發臭發爛嗎？獨孤一鶴生前為堂堂一派掌門，你忍心讓他死的沒有一點尊嚴嗎，我現在帶他回峨眉山，以掌門之禮厚葬，你若對獨孤一鶴還有師徒的情分，就不該阻攔我。”
蘇壞說罷，再次俯身去抱獨孤一鶴的屍體，這次馬秀真沒有在阻攔，隻是神情有些呆滯，直到蘇壞抱著獨孤一鶴的屍體走出了院子的時候，馬秀真才回過神來，擦了擦眼淚，站起身追了出去。
陸小鳳和花滿樓這時也駕著馬車趕到了珠光寶氣閣，他們是來赴獨孤一鶴的約的，但是陸小鳳剛下馬車就看到蘇壞抱著獨孤一鶴的屍體走了出來。
陸小鳳皺了皺眉上前問道：“獨孤一鶴他……”
是看了一眼懷裏的獨孤一鶴道：“他不聽我的勸告，已經死了，我正要帶他回峨眉山厚葬，你來的正好，你的馬車……。”
陸小鳳回頭看了一眼道：“你拿去用吧，獨孤一鶴是被西門吹雪殺的？”
蘇壞將獨孤一鶴放在馬車上說道：“他雖是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但若沒有霍天青的算計，死的就很有可能會是西門吹雪。”
“霍天青？”
“不錯，霍天青知道西門吹雪回來找獨孤一鶴，所以提前來找過獨孤一鶴，並用天禽老人的絕技耗費了獨孤一鶴一半的真力。”
陸小鳳皺了皺眉，他想不到霍天青竟然連獨孤一鶴都能打傷，他更加想不通，霍天青為什麽要對付獨孤一鶴？是巧合？既然打傷了他，又為什麽要留下他的性命？又或者是陰謀。
蘇壞看著陸小鳳緊皺的眉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哦？”
“你在想霍天青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知道？”
蘇壞淡淡笑道：“你好像又忘了？”
陸小鳳一拍腦門道：“對，我想起來了，你知道的事情，總是比別人多一些，那這次你又能告訴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