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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緣起

  忽然之間,顧九倒了下來。她迷茫的扭頭過去,卻隻見得顧九在瑟瑟發抖當中。


  她感覺自己又是有了力氣的,她便是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顧九,當下,竟又是足足的過了好半響了,她終究是推開了顧九,撒開了腳丫子,便是要跑的。


  可是,這時候,顧九那微弱的聲音又是傳了過來了。


  “長笑,長笑,不要丟下我,真的不要丟下我。”


  她這心裏麵,又是覺得不忍心了的,隻扭頭過去,她看向了顧九,確是見得顧九正瞅著她看的。


  她的麵上又是浮現了一股子的笑意了,她隻走到了她的麵前,道,:“幹啥這麽看著我,你這是怎麽了?”


  他的眼睛,變的赤紅赤紅的,隻要是看見了她,她便是會十分的痛苦的。他似乎是沒法子承受那種痛苦的,可是他又是不願意讓她走,所以,他忽然之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用力的將她抓住了。


  她反應了過來之後,整個人的麵上,又是浮現了一股子的困惑之色了,她隻掙紮著,原本想要將手給收回去的,可是,這時候,又是看見了一個畫麵,畫麵當中,有杜溫雅,還有顧九,而杜溫雅正在向著顧九下情蠱,隻要是顧九對除了她杜溫雅之外的任何人動情,那麽,她就會承受自己永遠也沒法子承受的痛苦!


  而,這點,顧九是知道的,顧九確是要竟他自己身上的情蠱轉移到她的身上,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顧九,卻是看見了顧九在笑,很是瘋狂的笑。當下,她也是壓根就管不得那麽多了,隻用力的掙紮了起來,待有了力氣,她便是退了顧九一把。


  顧九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被她退了之後,卻也還是不依不饒的要和她抗衡,當下,西門茉也是完全的沒有法子了,又是不住的反抗著。


  就這樣的,西門茉被他失手推到了的河裏麵去了,這推到了河裏麵,倒也是沒什麽的,好巧不巧的就是,她的腦袋撞在了河灘裏的石頭上了,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痛意,最後,便是失去了意識。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以後了,那天,天氣很好,初一正坐在她的身邊講她睡過去這陣子發生過的事情。


  初一隻說,顧九帶著她到處尋醫,隻想將她給治好,最後,她被妹梓給救了回來了,如今,顧九被關在了大牢裏,當今皇上似乎根本就是不想殺他,隻說了要囚禁他一輩子。


  對了,當今皇上也是易主了,是楚洛天也不是百裏奚,或者,換一句話說,她認識的百裏奚,從來就不是百裏奚,而是她的大哥楚昭。


  這麽傑拉德,她一直是想著要為大哥報仇的,可是,她從來就是沒有想過,她一直都是陷入了楚昭和楚洛天的陷進當中。


  真正的百裏奚已經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是得病死了,而,楚昭是為了報答楚洛天的恩情,所以,才參與了幫他多的皇位的大事當中了,還有就是,顧秦能夠有今天,也是楚洛天給逼的,楚洛天的目的就是打倒顧秦,自己登上皇位。


  也就是說,自己一直都是他們的棋子,當初,楚洛天救起自己的時候,他便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的。


  楚照來找過她,可都是被她拒絕求見了,她不喜歡別人騙自己,而且,還是這麽親近的人。


  妹梓似乎很忙,有時候,也會刻意的躲避著她,起初的說話,她還覺得怪怪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才是知道,原來,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為一個被她遺忘了很久很久的事情。


  那日,初一坐在樹下,和她講起了那個被她忘了很久很久的故事。


  西涼大國,紅牆黑瓦,宮門深鎖,冬深。


  西苑梅花綻放,似染了人血一般嚇人,一朵一朵掛在枝頭,守候著自己的悲涼和恒久的落寂。


  未央宮內,輕紗搖曳,寒冷凜冽,陰森可怕,荒無一人。一個身穿宮娥服裝的女子正坐在檀木椅上數虱子,屋內早已蜘蛛成網,荒敗可怕。


  “他與北番公主一見傾心,互生情愫,此番,早已去做駙馬?你還要傻多久!”男子冷沉的聲音傳來,身上明黃色的龍袍於落敗的未央宮格格不入。


  女子怔住,久久沒有回神,眼角帶著一抹濕潤,繼續豎著頭上的虱子。


  他,西涼主上妹梓,一個冷沉孤傲的男人,此番,雙眸赤紅,跨步上前,狠狠的掐住女子的脖頸,“茉兒,你別給朕裝,朕知道你愛瘋,朕忍了你一年,整整一年,朕的限度到了。”


  一滴淚水自她眼角漫出,他走了嗎?


  他笑,齜牙咧嘴,“怎麽?不裝了?”狠狠的啃上她的嘴唇,眼裏有著嗜血的赤紅,他想要毀滅一切,包括她!聞到一股臭味,他蹙眉,將她扔在地上,衝著破舊的小門大吼“來人,給娘娘沐浴更衣。”


  她如同木頭一樣被人拽著,妹梓看著她的背影,幾盡癡纏,目光有強烈的占有欲還有嫉恨。


  紅床暖帳,燭光浮動,女子躺在床上,妹梓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西門茉坐起,大紅色的錦被從她身上滑落,她示若為見,咯咯的衝他笑,他蹙眉看她,不語。


  “帶我見他!”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的拒絕,又是將他一推,他在發瘋!她微微張嘴,欲咬舌自盡,卻被她一個耳光扇的頭腦發暈。


  她終於比以前更髒了!她不想去想,初一最終,還是與她無緣。


  妹梓走後,她將自己縮在陰暗處,聽得宮娥耳語,初一死於北番,隻誓不娶親,那天,梅紅染紅了整個宮苑,而她終於心死!


  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奈何兮,終究無緣。


  她拔出頭妹梓離去時留下的銀簪,狠狠的戳在心間,痛感,如海浪洶湧拍上她的胸口,她已經說不出話來,身子倚著梅樹軟軟地滑落下去。


  花開的真豔啊,有冰涼的淚水再度從眼中滑落,淚眼朦朧中,仿佛還是那一日,他溫暖的手安撫住自己慌亂窘迫的神情,“景和三年,飛雪落宮牆,冬深。


  西苑梅別怕,我是當今皇上的皇兄,初一,我會許你皇妃之位。”


  那是他與她的開始。正當梅花翻飛之際,若,那一刻能停滯,那該多好。


  那時的他,笑容清澈而甘醇。他終究還是走了,將她獨自扔在這清冷深宮中,若有來世,她········


  三年前,她是鬼門裏最冷酷的殺手,一劍在手,再無人能逃出生天,她無心,更無情,直到遇到了他,西涼國大皇子初一。


  那日,天氣很陰沉,暴雨將至,一輛馬車緩緩的從遠處馳來,還載著一個麵色蒼白的病公子,風起間,吹動起了馬車簾子,她抬眸看去,竟是不經意的撞上了他的眼眸,她從沒有看過這麽純淨的眸光,她不由的一怔,直到聽得他不斷的咳嗽聲,她方才是回神。


  她雖不懂醫術,可如何也是會看相的,此番,那男子的一看便是中了劇毒,想來,應該也是活不長了。隻是麵對死亡的時候,竟然還能這般的坦然,這說來,和那些死在她刀下的男人比起來,最是不同。


  她從來便是無心,那人要死便死,和她又有什麽幹係,就連著她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是那麽在乎,到刀尖上舔血過活的人,又有什麽是可以貪圖的,性命,不過是一個奢侈品罷了,今天有,明天可能就沒了。


  她走不遠,驟然聽得馬兒嘶吼聲,回頭一看,那載著病公子的馬車竟被人攔了下來。想來他身份不簡單,竟有人刺殺於他,她嘴角動了動,原本想著扭頭繼續趕路,不想,卻見得那病公子讓他的手下快逃命。


  這人,非但不是膽小怕死之人,竟還有這般仁愛的心?平日裏,西門茉最恨的就是那些滿口仁義,可行動上確是自私自利的人,可那病公子不同,她下意識的就將他與別人區別了開來。


  眼看著有黑衣人揮刀向他砍去,她下意識的上前,一刀解決了那黑衣人,直到黑衣人倒地,她都不曾反應過來,她殺了數不盡的人,這番,還是第一次救人,而且,還是一個素未相識的人。


  這種感覺怪怪的,她沉悶在原地,想了良久,都不曾明白她這是為何。看著他沒有危險,她毅然離去,卻被他的下人抱住了大腿,她很厭惡別人和她接觸,當下刀柄抵在那人脖頸之上,哼道,“你想死?”


  那小廝明顯的抖了一下,繼而,看了他家主子一眼,又是哭求道,“小姐,你就救救我們家公子吧,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公子,我,我不行了。”


  這聲音委實的枯燥,她很是厭煩,很是討厭,恨不得一刀就將這下人給殺了,可順著那人的目光,她看向了已經昏睡過去的病公子,心下,又是遲疑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小廝死在她麵前,在臨死的前一刻,他的目光還久久的放在那病公子的身上,她狐疑了,從不知道,這世間原來還有著這樣的一種情愫,自己的性別都快沒了,還全心記掛著別人。


  也許是因為這種觸動,她救了他,將他安置在一個小居處,果不其然,他果真身中劇毒。這毒好似來自北番的,她花盡了心思,終於將他的一條命給拉了回來,隻可惜,因為毒素太深,他的眼睛暫時看不見東西,但,於此,已經不錯了,至少,他並沒有死去。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初一,若是姑娘有什麽用的了在下的,在下一定幫忙。”他支著身子坐起來,雖是看不見她的身影,終究還是估摸著她站立的地方,衝她抱拳致謝。


  她嘴角微微冷勾。對於他的話語並不搭理,她想,此生,並沒有什麽東西能夠牽引得了她的心,她隻不過是過一天算一天,隻要能夠保證在下一次的刺殺任務中活下來,便是幸運。


  他雖是醒了,可身子卻是弱極,她隻當作是養西門茉寵物,平日裏,從不曾養過寵物,倒也算是一個新鮮之事,鬼門裏,並沒有誰人知道初一的存在,她也並不提起,每每完成任務,就買些好東西到她的小居處,給他補身子,看著他一天一天的好起來,她竟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好似叫做喜悅。


  每每成功的殺死一個人,她會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那代表著她還可以苟延殘喘一陣子。可,這番,看著由著他而產生的喜悅竟比她能活下來還要強烈的多。這種感覺讓她不安,她從不曾聽人提起過,更不會去問別人,鬼門中的人,都是各顧各的,她沒有朋友,更沒有人教導她,她這種詭異的感覺是怎麽來的。


  她嚐試著躲避他,甚至還找了丫頭來伺候他,確是獨獨的不與他單獨相處,一日,她踏進小居,聽得一陣悠揚的古琴聲,心下狐疑,順著古琴聲緩緩的走去,竟是發現在落花處有著一個單薄的背影,那風吹過來,更顯得柔弱無風,她竟然有些擔心他被風吹走。


  緩緩向前走,他似是聽出了她的腳步聲,側首迎著她的方向,道,“姑娘,你回來了?”


  她一頓,心下狐疑他竟是沒有將她認成伺候他的小丫頭,可,心下雖是奇怪,卻也沒有直接問他,她隻是點頭,繼而,又道,“你的琴聲真好聽。”


  他嘴角微微勾起,原本就是俊朗不已的神色此番看起來,是越加的好看,即便是帶著病弱的蒼白,也不影響他的美感。她不可抑止的沉浸在他臉上的笑容中,一時之間,竟是沒有回過神來,半響,他的聲音卻又傳來,“姑娘,可會彈。”


  她頓了頓,常年在鬼門當中,活著的目的就是成功地方殺死下一個人,然後,成功的繼續活著,哪兒有可能研習這些東西!


  “風大,我扶你進屋吧。”她躲避不言,卻讓他一愣,他好似明白了什麽,趁著她來扶他的身後,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隻碰過冷劍,什麽時候來碰過這些東西,當下,心裏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心跳,好似也莫名的增加了很多,這種感覺,她並不厭惡,可又很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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