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 為我生一個孩子
猝然的,她失了平衡,猛然的倒在地上,屁股活生生的坐在地上,哪一個痛字了得,西門茉齜牙咧嘴,頭頂傳來柔妃毒辣的聲音,“我告訴你,西門茉,你要是和我爭寵,我就讓你們一家過不安生!”
她微微閉眼,再睜眼,柔妃已經拂袖而去,西門茉咬著牙,暗暗發誓,此番,若不在妹梓麵前參奏柔妃一本,她枉為人!
遠處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想來是人踩著積雪而來的聲音,她微微凝神之後,回頭一看,就看的一個溫柔如玉的男子踏雪而來。他,他竟和她夢境當中的初一一模一樣!
‘初一········“她下意識的這般喊他,其實,聲落,她又是頓住,為何他和她之間會有這麽親切的感覺,她真的隻是西門茉?
男子頓住,緩緩走到她的身旁,在對上她的臉頰之時頓住了,稍愣了愣,複又尷尬的幹咳了兩聲,低聲道,“姑娘是?“他自問不曾看到過她,這宮中,若是小梓的妃子,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光景,可,若是一般的宮娥,這看著,又是著實的不像。
意識到她的人還在地上,他頓了頓,上前將她從地上給扶了起來,眼裏有著笑意,隻道,“你給人的感覺好像一個人。”
她愣住,眼裏開始閃現出一股子耀眼的光芒,他是認識她的?難怪,他總覺得他們應該是認識的,一定是認識的!
“皇兄,朕早聽聞你有意快些陪著北番高麗公主回去完婚,難不成今日就是來朕這處請旨的?”妹梓以風的速度閃到了西門茉身旁,麵上絲毫沒有詫異,西門茉下意識的看向了他,原本還見著他的臉上帶著笑意的,這會兒,臉上的笑意卻快速的變成了森冷之色,繼而,又轉化成滿滿的笑意。
西門茉錯愕的看向初一,他當真是要迎娶高麗公主的,見著他臉帶寵溺,很是幸福的笑意,她整個人都是凝住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劇痛感震懾住了她的心。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接下來,她已經聽不清楚妹梓到底和初一說了什麽,她隻知道,妹梓在笑,最後,初一也是一臉笑意的離開,至始至終,他始終不曾多看她一眼,被妹梓鐵青著臉生生的抓回房中之時,她的臉色還是不那麽好,她聽得妹梓邪惡的在她的耳旁笑道,“哎呀呀,朕的皇妃莫不是想給朕戴一頂綠帽子?這會兒,竟為了朕的皇兄在這裏難過。”
西門茉眉頭一蹙,她這當真是在難過?緩緩抬頭看她,她狡辯,“誰說的,我今日可是第一次見到。”這名字還沒叫全,她已見得妹梓的麵色更是陰沉了,連忙打住,轉而道,“我與大皇子不過是第一次相見罷了,哪兒來的你先前的說法。”
他麵色果真緩和了不少,靜靜的打量著她,隻道,“果真?”
她微微一點頭,心卻是沒有底兒,妹梓原本鬆了一口氣,可這番看著她麵上的神色,終究是忍不住低咒一句,“我管不了你以前的想法,若是往後,你還存著不該存著的想法,我定然讓你生不如死!”
回了自己的寢宮中,倒是見到了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北番高麗公主,西門茉看向高麗公主的說話,正對上高麗公主一臉的譏嘲。
西門茉愣住那裏,還未得開口,就已經聽得高麗公主道,“聽說你妄想勾引王爺!”
西門茉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高麗公主是往後要和自己夢中男子成親的緣故,還是隻是因為這時候的場景委實讓她有一種小三被正牌抓包之後的場景。當骨子裏的自尊心容不得她將自己這些隱隱的情緒顯露出來,她霍然起身,西門茉拿來香爐仔細的嗅了嗅,隻道,“托福,本宮沒那閑工夫。”
“不傷心就不傷心吧。”高麗公主低笑了一聲,臉上的譏諷挑釁之意越濃,“我想我有必要讓別人來告訴你我和他的事。嗬嗬,想不到,你這麽賤,竟然連著自己的小叔子也想著勾搭,我警告你,你若是想要活命,就給我滾的遠遠的,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看著她麵上陰狠張揚的模樣,西門茉的目光頓了頓,也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初一應該是和高麗公主說了什麽,進而讓高麗公主產生了防範,不然,僅僅隻是因為初一扶了她一把,也沒必要惹得高麗公主這般的不歡心。
“你可知道初一待我有多好?他說他的琴聲隻為我而彈,他說,整個梅林也比不上我,這些時日我們恩愛有加如膠似漆。”
西門茉長長的指甲狠狠的陷入了手心中,她咬著唇角以此維持臉上的平靜,明知道高麗公主和初一是擠不進其他人的,可她的心為何這麽的難受,這種難受,是從不曾有過的。
半響,她終究是木著臉道,“你若是沒事兒了,那就請便,好走不送了。”
高麗公主大笑,西門茉靜默地坐在一邊看,這般的平靜倒是讓高麗公主的笑聲顯得異常突兀,高麗公主死死的瞪了她半響,終於離去。
又過了一些時候,妹梓竟然來了,他往日不怎麽踏入她的未央宮,倒是不少讓人將她抬著去看他和別的女人辦事兒,一種直覺告訴她,現在的妹梓已經變得和往日有太多的不同了。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醉眼迷離,臉上還帶著大大的笑意,他緩緩的走到她的跟前,將手裏的酒瓶子一扔,頓時打破了整個屋子的寧靜。西門茉一怔,腰上已經一緊,她整個身子都是一落空,被他死死的抱在了懷中,大步的往床榻上走去。
“你!”西門茉一驚,整個麵色都是一變,剛擠了一句話出來,他卻冷冷的看著她,陰沉沉的道,“我告訴你,不管你是誰,往後,你隻能做我的西門茉,隻能做我的娘娘!”
西門茉聽到西門茉這個名字,心頭猛然一跳,這名字為何這麽的熟悉,還有,妹梓話語中有著什麽樣的含義,妹梓像是瘋了一般,在他的眼裏,閃耀著的那朵占有之光,越加的讓人害怕,西門茉從未有此刻這般惶恐過,她拚命的掙紮著,死命的躲避著,終於,還是眼前一黑,整個人陷入飄渺的黑暗中。
她又做夢了!夢還是那個夢,可又不是那個夢!夢中的初一已經不隻是一個陌生男子了,他是她曾經救過的人,他後來成了她的夫,那個她托付了一輩子身心的男人!而她,並非什麽娘娘,她隻是西門茉,一個脫離了鬼門的媚殺罷了!
再次醒來,她看到了妹梓,他的眸子帶著一絲疲倦,胡須也冒了出來,這樣狼狽憔悴的模樣,好似一夜不睡一般,他見她醒來,臉上帶著笑意,正要開口,卻驟然聽得她冷聲道,“我根本不是什麽娘娘,我叫西門茉,你知道的,你的大皇兄的心裏,隻住著一個叫做西門茉的女人!”
妹梓怔住了,半天都不曾回應,過了好半天,他的臉色死灰死灰的,隻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你想起來了?忘水也不能讓你忘記了?”
西門茉一怔,聽忘水這名字應該是能讓人忘記過去的,所以,她忘記了初一?可,因為愛著初一,最後,終於又將初一給想了起來了?她微微側眸,死死的瞪著妹梓,憤怒道,“所以,你對初一也用了這藥?”
她不相信初一會背棄她,轉而去愛另外的女人,她不相信,這其中定然還有其他的原因!她本不期待著妹梓會回答她,可不想,妹梓確是驟然一笑,陰狠道,“是啊,他也將你忘記了,你說,你們是不是很可悲,注定了不能再一起的,就是不能在一起,你現在想起來了又如何,你隻能是我的娘娘,我告訴你,往後,你別想踏出這個未央宮一步,除非,你為我生下一個兒子!”
從此,他被他禁足,而至始至終,她都不曾屈服於為他生兒子這樣的交易!自由又如何,若是生了他的兒子,她和初一便是再也無緣了!
這些全是回憶·······讓她痛苦的回憶!她脫離了鬼門,可還是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是妹梓,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妹梓!她恨他!
這一年,她終究還是熬過來了,可是,她再熬不下去了。手裏的簪子落在地上,她困倦地想著,那樣倦,終於不願再想了。風吹過,梅花亂紅紛飛如雨,漫天漫地都是這染血的飛花,如夢似幻,如蠱似惑地拂上她的身體,蒙住了她的呼吸。
景和三年,耳旁好似還回蕩著他的長相思,她暮然睜眼,確是發現自己又回到鬼門。
“你該知道完不成任務,你會受到什麽懲罰吧。”耳旁響起了一個魅惑的聲音,她抬頭,一個銀色麵具映入她的眼中,對了,她是鬼門中的媚殺西門茉,一個無情的殺手!
“請門主給我機會,賜我一碗不離。”不離乃是劇毒,每一個想要脫離鬼門的人都必須飲下不離,這不離非同與一般的毒藥,它的毒藥是每每月圓之夜方才會起效,一旦發作,便會生不如死,痛入骨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因此,這鬼門當中,並沒有誰人敢輕易脫離鬼門。
在場一陣戲謔,那居高臨下,睥睨著他的男人雖麵帶麵具,眼裏卻也是透出冷然,他嗤笑,“你想脫離本門?”
“請門主賜我不離。”生不如死?那不過是身體折磨罷了,真正的生不如死她比誰都清楚!
男人剛一依在軟椅上,立馬湧來兩個身材窈窕的女子。
她垂頭,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卻隻當未見,前世,這一幕她看的不算少,聽聞,鬼門門主甚喜合歡花,他練了一種陰功,使人唏噓。
鬼麵抬眸打量著她,見她根本不為所動,嘴邊嗤笑,“你來服侍我,我放你離開,你可以不飲不離,可好?”
“請門主賜我不離。”前世,身子髒成那樣,她再不願重蹈覆轍,她今生隻想守著初一,生不如死的痛,又算得了什麽?
鬼麵一怔,嘴角原本還帶著笑意,此番,猝然的冷凝下來,他看了她很久,猝然推開身側的兩個女人,那兩個女人摔倒在地,猝不及防,摔痛了也不敢發出聲響。
他麵色有些泛白。
“我還有一個法子,你可願意試試?”他收斂了臉上的冷意,雙眸緊緊的凝著她。
她抬頭看他,隻等著他說出那所謂的法子。
“刺殺一個人,完成任務,你就可以離開。”他說的爽快,看著她的目光也充滿了詭異。
殺一個人?她蹙眉,殺人對她來說便是再容易不過,這又有何難!不做多想,她回房準備。那天,天色陰沉,聽得有人說大皇子初一回西涼了,她的心已然不能平靜,隻恨不得早些到她身邊,可,她終究還是忍住了。
“有刺客,保護主子!”一聲大吼,她伺機而動。抬劍直指深藍色軟轎,隻要殺了軟轎中人,她便可以回到初一身旁!卻不想,先有一個黑衣蒙麵人劈開軟轎簾子,她不知那黑衣人來自何方,可,當看到軟轎中男子的臉頰之時,她愣住了,她的血液開始沸騰,仿佛,又看到了那邊梅林,他說:別怕,我是大皇兄初一。
來不及她細細思考,她毫不猶豫的將劍柄指向了那黑衣人,黑衣人不曾防範於她,被她狠狠刺中心窩,可,就在倒地的瞬間,他卻暗中對她投毒,混跡鬼門多年,她今日見到初一,也算疏附,竟生生的中了這人之道。
她落地之時,一個強壯的臂膀緊緊的護住了她,她抬眸,瞧得一雙溫柔的目光正笑看著她,他很著急,他衝著周圍的人嘶吼,“快找大夫,快!”
眼瞼被淚水沾濕,初一,我們終於還是見麵了!若是可以,她真想伸手撫過他的臉頰,告訴他,她叫做西門茉,往後,會是她的妻子,當她昏睡在他懷裏的前一刻,心中便用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