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 破鞋之說
日子長了,她的身子也好了,可偏生麻煩之事兒也來了,妹梓居然又翻了她的牌子,她想過又很多理由,隻想著讓妹梓不要來,可終究是無效。
她藏了一把匕首在枕頭下,伺機而動,畢竟是殺手出生,自來就比常人要靈敏的多,此番,雖然換了一個身子,這也並不影響他行動。
妹梓進屋。他在對著她笑,原本就猜到進了這地兒,她定然會對她怒然相看,此番,對上她的臉頰,還真是。可,也不知怎麽了,偏生是這樣的她,卻是讓他更加的想要征服,他什麽世麵不曾見過,足以看出她並不是在裝,可,他就是猜不透,她明明就隻是一個爭寵的妃子罷了,可為何這般卻又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並不一樣,奇怪,還真是奇怪。
“給朕寬衣吧。”
他並沒有沉漠多久,便是開了口,她聽了這話,卻是一動也不動,隻是冷冷的看著他,道,我早就所過了,我並不是你的妃子,我叫做西門茉
他一聽,又是一陣冷哼,隻覺得她好笑的緊,當下,手微微握緊,隻道,這普天之下的黃土都是我的,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她緩緩的走到她的麵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頜,冷冷的看著他,半天都不曾轉移開目光,我告訴你,西門茉,我不管你這是玩兒的什麽花樣,你要知道,百裏家的性命都在我手裏,若是你惹怒了我,你就不害怕我將你全家趕盡殺絕嗎
她一聽又是一笑。
他猝然靠近,她一個激靈拿起了一把劍柄狠狠的向他刺去,不曾想,他卻用手緊緊的握住了她手裏的劍柄,他的眼裏一點懼怕的神色都沒有,不由的讓她想起了那日初一中毒之際,他的眼裏也並未一絲的懼怕,妹梓和初一本就是兄弟,此番,她竟是看的走神,將他給看成了初一。
他乘著她走神的時候,竟出其不意的點了她的穴道,隻留得她憤怒的看著他,進鬼門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失手,是因為初一,第二次失手,說來,也是因為初一。
他看著她,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怎麽,不是很厲害嗎,這會兒怎麽不行了。”
她嘴角哼了一聲。
他聽了這話,麵色確是越發的冷了下來,狠狠的看著她,道,:“我告訴你,別想當初一的主意,他的主意不是你該打的,若是讓我知道了,後果自負。”
她聽了這話,又是一陣大笑,那笑意越發的弄了,他隻覺得她讓他感到憤怒,看了看手上的傷口,又讓人傳禦醫,偏生皇後不知道怎麽知道了這事兒,竟是立馬就讓人來查看了,妹梓本欲留下來,不曾想,他的好皇後竟連著太後也搬了出來,他無奈,隻有冷冷的看了西門茉一眼之後,憤然離開。
西門茉躺在床上,雖然,身子不能動彈,可,還是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第二日,梅花綻放的西苑,她終於看到了初一,她心潮澎湃,隻盼望著能夠告訴他,她就是西門茉,她終於等到他了,可,她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妹梓抓走了,她掙紮,在掙紮的空檔,他看到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身材妖嬈,美麗大方,正在和她說說笑笑,兩人好不愉快。
她不敢相信的搖頭,一直以為,他的笑容隻會為這她綻放,可是,這會兒,終究還是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總是一覺酣眠到天亮的西門茉近來常常做夢。夢境總是如出一轍,在那個一百年前的普通清晨,西門茉遇見了初一。
西門茉永遠記得,那日,天氣很陰沉,暴雨將至,一輛馬車緩緩的從遠處馳來,還載著一個麵色蒼白的病公子,風起間,吹動起了馬車簾子,她抬眸看去,竟是不經意的撞上了他的眼眸,她從沒有看過這麽純淨的眸光,聽得他不斷的咳嗽聲,她還不知道他已經擁進了她冰冷枯燥的生活。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初一,若是姑娘有什麽用的了在下的,在下一定幫忙。”眼盲的的男子在醒來之時這樣說道。他溫潤如玉的目光從此擁入她的腦海中。
他睡過去,她好笑道,“回報?以身相許?”得不到回應,她伸手撩開他額上的發絲,估摸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來,索性跨坐在到他的身邊,點著那讓人眼紅的高挺鼻尖高聲喝問“姑奶奶問你,你打哪兒來?要往哪兒去?家裏幾畝地?”
本以為得不到回應,耳邊卻驟然響起他溫潤如風的聲音,“在下初一,姑娘怎麽忘了?”
夢境總是到此就結束了,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卻顯得無比真實。西門茉摸著屁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扭過頭,驟然聽得柔妃一聲尖叫。
她閉著眼心如止水地聽,柔妃不愧是宮裏最美豔的女人,這嗓子,聽那床板嘎吱嘎吱的抗議聲,西門茉估量著,或許這宮中的木匠很吃香。
妹梓的柔妃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和她的性格是兩個極端,她想著也代表著妹梓為何會討厭自己把,要麽,妹梓愛的就是柔妃,要麽,妹梓隻是想要一個聽話的女人。
渾渾噩噩中,她又想到了夢中那個叫做初一的男人,那男人她不曾見過,她隻知道他該是妹梓的大皇兄,未來北番高麗公主的夫婿。
她自然睡不著,亦清清楚楚地明白,再不滿也不能試圖去提醒那位忘乎所以的男人。
腦袋裏嗡嗡作響,她忍無可忍地從床上跳起來。
“皇上真是操勞。”她訕訕的說著。
“你、你、你、你、你……”柔妃嚇壞了,倒是妹梓,他嘴角帶著嗤笑,關切道,“愛妃有事兒?”
西門茉臉色鐵青,一時之間忘了眼前這無恥之徒是皇上,憤然道,“我是想告訴你,你,你繼續。”
微微一愕,他笑道,“好啊。”
西門茉冷哼一聲,轉身離去,驟然聽得妹梓道,“朕讓你走了嗎?”
西門茉一愣,砸了砸嘴,眼裏有光芒閃過,“皇上,我餓了。”
那正衝刺著的男人一怔,節奏慢了一拍,正要說話,依然見得她衝宮殿外的宮娥吩咐道,“你幫我拿些吃的來。”
接著宮娥一陣細碎的交涉聲響起,妹梓從小練武,雖那些人說的極輕,可一字一句,統統的進了他的耳中,無非是皇上為何會這般的銀亂,朝臣當如何看之流,可最後聽得一個宮娥道,“能讓皇上收斂的,世間也隻有一人……那就是大皇子初一。西門茉好奇的詢問初一的音容相貌,想看看他和自己夢中見到的是不是一個模樣,卻驟然聽得妹梓冷冷哼道,‘滾!
西門茉被他這話一驚,心裏也是樂意的很,見著柔妃也被恐嚇的落荒而逃,她麵上一喜,也要跟著逃跑,不想,衣領被人抓住,接著,妹梓勾魂攝魄衝她笑著,道,“如果你願意,朕可以讓你代替柔妃的位置,這樣,你就可以得到所有你想要的,包括皇後之位。”
西門茉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正要說話,又見他伸手來撫她的眼角,抵笑道,“你很有趣。”
感受到妹梓指腹的下滑,尖尖的下巴被他捏住,男人的手指有些用力,西門茉一驚,腦海裏又想起了那雙溫潤如玉的眸子,立馬向後一腿,避開了他的靠近。
計劃果真是比不得變化,為了搞清楚那莫名其妙的夢境,她答應留在妹梓身邊,替代他身旁端茶送水的宮娥。那日,他送了她一朵鮮豔的紅梅,眉宇帶笑,目光直直的看著她。
西門茉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要退後一步,隻道,“初一和高麗公主果真是要成親的?”
回答他的是妹梓驟然產生的陰沉麵孔與怨毒眼神,而後是決然而去的沉默背影。於是西門茉足足想了兩天。她方才明白,初一可能是妹梓的禁忌,不然,他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可,初一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關於初一相貌,謠傳是溫潤如風,一如她腦海裏的那個身影。自從她問起初一和高麗公主的事兒之後,妹梓看著她的目光便變得有些深沉複雜,像是在思考什麽,又像是有幾分不甘。西門茉不得而知。
“皇上。”冷不防背後一道女聲嬌酥入骨。西門茉回頭,見得柔妃一身翠衣白裳清雅脫俗,彷彿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潔白荷。“皇上,我想你。”柔妃百般殷勤,顯然已經無視了西門茉的存在,西門茉見得她腰身如蛇,不由的想到妹梓緊緊箍住柔妃腰肢的模樣。
偷溜了,藏在梅花樹下,模模糊糊中,又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叫做初一的男子雙手捧著她的臉頰,正諾諾的許她三生三世。
西門茉聽到自己異常的心跳聲,模模糊糊的,她好似為他心動!初一在笑,眉眼彎彎,那種像是要將她捧在手掌心上當寶般的寵溺表情。明明知道是夢,心中依舊充滿喜悅。
臉上有什麽東西舔過,一陣瘙癢,西門茉抬眸,竟詫異的對上了妹梓毫無表情的臉頰。西門茉拿眼惡狠狠瞪他,他一點不怕,隻陰沉道,“你想起他了,還是你又見過他?”誰敢,誰敢讓她見他的!
西門茉一怔,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麽,又聽得他顫著聲音道,“你喜歡他吧?”
她還是不明白,試探道,“你說的是初一?”果然奇怪,自己身為他的妃子,可心裏又是非常厭惡他,還有,他竟然這般直接的問她是不是喜歡他的大皇兄,若她果真是他的妃子,他不應該憤怒難當才對嘛?
“嗬!”妹梓臉色立刻變了,眸光變得憤怒,神色不複戲謔。這樣異常的妹梓讓西門茉心驚,此時的處境對於西門茉而言,就如同暴風雨驟然來臨之前的場景一般。驚悚詭異,讓人難以安寧。
見她不語,他驟然抵笑,“哈哈,我不準,就算是我扔了的破鞋,我也不允許讓他奪了去!”
西門茉原本以為妹梓會做出瘋狂的事情,列如,將他對柔妃做過的事情在她的身上演繹一遍,不想,妹梓隻是血紅著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陣風的逃了,對,雖然這個詞語用在萬人之上的妹梓身上實在太過於詭異,可,這是事實。
讓西門茉詫異的是當下次見到妹梓之時,竟發現妹梓一點異樣都不曾有,好似,上次他的落荒而逃根本就是她的錯覺一般。妹梓待她好似多了一份隱隱的溫柔,西門茉將這定義成懷柔政策,麵上接受著,可心裏確是在防備著。
很多事情都和往日一般,可很多事情又和往日不一樣,比如,往日,他一定要讓她目睹他和柔妃辦事兒。
她心裏更生了戒備,甚至是暗想著,還不如早些時日,就那樣聽聽他和他喜歡的妃子辦事兒,若是他果真打了她的注意,那後果·········
在她的意識中,她就不曾和他親熱過,反倒是初一,那個男子,她總會不斷的與他在夢中相見,對比起來,初一好似更似她的丈夫,可,現實又不是這樣的,她記得,初一該是高麗公主未來的丈夫。
一場大雪,偌大城中一片瑩白,皎皎一地無瑕,皚皚不見盡頭。
西門茉終於得了一天的空閑,她坐在梅園裏暗暗狐疑,最近這些時日,越是和妹梓接近,她就越是會做那個夢,越會見到那個和妹梓有些相似的初一,難道,她真的和初一是認識的?這樣的想法讓她覺得奇怪。
柔妃憤恨而來,絲毫沒有往日在妹梓麵前該有的溫柔嬌羞樣,她一腿踹在梅花樹上,頓時,空中的梅花瓣絮絮的落在空中,西門茉抬眸看向柔妃憤恨的目光,先生一怔,繼而又是想想,也對,妹梓好似沒有以往的興致了,也不見得他夜夜招柔妃侍寢,反倒是自己和妹梓走的很是近,很有可能,柔妃早將這一切怪罪於她的身上了。
抬了抬步子,正欲走開,身子卻別人用力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