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收徒
第294章 收徒
當這個孩子閉上眼睛的時候，夜耀就已經有預感了。
這次要出貨！
咳，不對，這次一定會出現一個強大的武魂！
夜耀的直感是這樣告訴他的。
隨即，他就看到了這個孩子手上逐漸亮起並且逐漸擴散到全身的七彩光芒。
夜耀的眼睛微微瞪大。
這熟悉的光芒，以往不知道見過了多少次……
還有這發自內心的悸動……
出貨了！
SSR！
五星！
夜耀的笑容逐漸危險了起來。
目光灼灼的看著光芒中的孩子，夜耀不自覺的搓了搓手。
來，讓哥哥看看……
然後，下一秒，夜耀笑不出來了。
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靜靜的懸浮於孩子手心的東西，陷入了沉默。
因為，那個出現在這個孩子手上的武魂，他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呢……
不，這已經不是眼熟不眼熟的問題了。
現在的問題是，這玩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失聲大喊。
「為什麼這個會出現在一個異世界和我等毫無淵源的一個普通孩子身上！」
「到底是什麼時候……」
所有身影都是震驚不已，一時間都是不由出聲。
「加拉哈德！是你做的嗎？你到底做了什麼！」其中一人扭頭對著一個邊緣的一個身影大喊道。
這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了過去。
是啊，既然自己猜不到，為什麼不問知道的人呢？
隨後，在諸位昔日的同伴面前，那一道身影寂然無語。
許久，才有人恍然出聲。
「加拉哈德……他好像早就走了……」
看到那道死板的身影，所有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是有些尷尬、沉默。
得，這回真的爪麻了。
「加拉哈德這混蛋到底在做什麼！」有一個人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個可不是可以隨便送人得東西啊……」
「這個可是象徵著我等……」
「某種意義上，這個可不比王的聖劍價值要低啊……」
最後，還是那一道最閃耀得身影制止了其餘騎士們得討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既然是加拉哈德卿的決定，那麼，我們要做的，不過是給予信任而已。」
「想必，這個孩子，必然是有著某種特質，讓加拉哈德卿認為，足以託付這個……」
「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夜耀近乎呻吟般的念出了這個武魂的名字。
怎麼可能認錯啊！
就在不久前，他的最強防禦性武魂技，可就是仿造這面盾牌而創造的啊！
更別說，他甚至還親眼看到了這面盾牌原本的持有者，那位「災厄之席」，取得聖杯后獨自升天的聖者，親自在他的面前，完整的展開了這面盾牌，並以此一舉擋下了神聖獨角獸剩餘的攻擊，並將之反彈回去。
就像是在證明夜耀心中所想一樣，隨著夜耀的輕吟，這面盾牌也微微亮起一道微光。
得咧，這回沒跑了。夜耀無奈的想著。
加拉哈德到底是在幹什麼？
不，圓桌到底在幹什麼？
加上他在內，已經兩個人持有和圓桌相關的武魂了。
這是大家在英靈座閑著無聊，不定時的在這斗羅大陸投人了？
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有可能在這斗羅大陸湊齊異界版圓桌啊！
眾圓桌：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啊！
這真的是個意外！
孩子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中這面相對自己孱弱地身體而言過於巨大地盾牌，心中泛起了一絲難以言明的情緒。
這就是……我的武魂？
臉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孩子，夜耀使勁揉了揉臉頰，然後趁著光芒遮擋了其他孩子的視線，右手輕輕放在這個孩子的手上。
「把它收起來吧。」夜耀輕聲說道。
然後，還不等孩子惶恐的詢問該怎麼辦，一股特別的力量就從他的手背循著一道特定的路線蔓延。
巨大的盾牌頓時消失在原地。
「這是收回武魂的方法，記住了嗎？」夜耀收回手問道。
孩子使勁的點了點頭。
「對了，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夜耀蹲下身體，然後表情嚴肅。
孩子有些惶恐的退後了一步，輕輕咬著嘴唇。
「你是……「夜耀慢慢開口。
「穿越過來的嗎？」
看到孩子一臉茫然，夜耀就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
無奈的笑了笑，夜耀注意到孩子臉色的害怕，就知道自己的這一舉動把他嚇到了，於是就伸出右手，放到他的腦袋上。
孩子本來想要躲避，但是，明明這隻大手的速度並不快，但是他卻根本躲不掉。
於是只得身體有些發抖的看著這隻陌生得大手放到自己頭上，然後死死得閉上雙眼。
過了一會兒，並未感受到疼痛，孩子這才試探著睜了睜眼睛，然後看到近在咫尺的大臉，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一般，又再次閉上了雙眼。
「哈哈哈！」夜耀發出了一道爽朗的大笑聲。
微微揉了揉這個孩子並不柔順的頭髮，夜耀就收回了手。
孩子也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到慢慢退後的夜耀，暗自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卻是莫名的一陣失落。
雙手抱在頭上感受著那個大人殘留的溫度，他的心中不知為何湧上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好溫暖……
和傑瑞等村裡面的人偶爾摸他的頭不一樣，他從未感受到這種感覺。
如果說傑瑞等人對他的情緒是惋惜、愧疚、苦惱、憐憫種種複雜的情緒混雜而成。
那麼，眼前這個人給他的唯一感受，就是親近。
發自內心的親近。
唯有這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傷害我的！
他不自覺的如此想到。
「好了！」夜耀開口，將孩子從恍惚中拉回現實。
夜耀敏銳的注意到，這個孩子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些不同，但是卻也沒想太多。
「雖然我已經猜道了結果，但是，保險起見，姑且還是再測試一下吧……」夜耀右手拿著水晶球，放到了孩子的身前。
「來，把手放上來。」夜耀的聲音儘可能放輕柔。
這個孩子很怕生，剛才他突然的舉動可能嚇到了他，所以，為了避免這個孩子的排斥，他最好還是注意一點。
但是，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沒有半點猶豫，很快就把手伸了過來。
夜耀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到的是那一雙帶著點點猶豫、害怕，但是，卻比之前多了很多親近的眸子。
心裡微微一顫，夜耀默默的運轉著魂力。
同時，沒有看清這個孩子武魂的其他孩子瞪大著眼睛。
雖然他們還年幼，但是，看到剛才那一幕，他們也是猜得到，這個孩子是不同的。
他們也想要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擁有魂力。
就在這時，關住房門的房間內突然一陣疾風激蕩而開，孩子門不自然的閉上了雙眼。
與此同時，水晶球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果然，先天滿魂力……」夜耀低聲念到，同時迅速的將水晶球從孩子手上移開。
水晶球轉眼間就恢復到原本黯淡無光的模樣。
完全不出意外。
這個武魂如果還不能給這個孩子帶來先天滿魂力，那麼他才會奇怪。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明顯還不明白狀況的孩子。
最頂級的武魂，還要正常情況下最好的天賦。
哪怕是強大如武魂殿也覺得會儘力爭取的絕世天才，只要中途不曾隕落，那麼必將在斗羅大陸的歷史上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人物。
可惜，現在他好像還不明白這一切。
「你叫什麼名字？」沉默了一下，夜耀開口問道。
只是些微的遲疑，這個孩子就微微開口。
聲音很小，小到如果夜耀不是魂師，可能都聽不清他說的話。
他說：「瑪修。」
不，應該說是她才對。
「是個女孩？」夜耀愣了一下。
本來年齡又小，再加上長期營養不良，發育又有些滯后，還有長長的一直未曾好好打理的頭髮，導致夜耀誤認了他的性別。
還有，這個名字……
「瑪修……那你知道迦勒底嗎？」夜耀的嘴角抽了抽，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問出這個問題。
瑪修歪了歪腦袋，一臉困惑。
眼前這個人怎麼總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行吧，當我沒說。」夜耀擺了擺手，示意這個孩子不必在意。
看著這個孩子，夜耀陷入了沉默。
瑪修沒有說話，沒有挪步，她只是低著一個小腦袋，不時偷偷的看一眼這個大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卻隱隱感覺，這個男人在做一個決定。
一個可能不僅影響了他，更可能影響她……
不，可能這會是一個改變她一生的決定！
所以，在內心深處潛藏著的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的影響下，她只是強忍著馬上跑開的衝動，耐心的在原地等待。
她感覺得到，一旦她跑開，那麼，她會錯過。
所以，她願意等待。
許久，夜耀得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瑪修，你擁有魂力，可以成為一名魂師。」夜耀沉聲說道。
「而且，我可以老實得告訴你，你的武魂很強，而且是先天滿魂力……這個你可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你只需要知道，你天賦很高！是那種你無法想象的高！」
瑪修微微張大了自己的嘴巴。
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能得到眼前這個對於她而言，高不可攀，恍若天神的男人如此稱讚。
「所以，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夜耀繼續說道。
「第一，以你這樣的天賦，無論是去哪方勢力，都會得到哄搶，其中，力度最大的無疑是在武魂界的巨擎——武魂殿。」
「而且，我這一次也算是代表著武魂殿來給你們覺醒的……」
隨後，夜耀看著瑪修的眼睛跟她說：「說老實話，加入武魂殿，對於你這樣毫無根基的平民魂師來說，無論從哪裡看，都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你將會直接進入武魂殿總殿，被裡面最好的老師……甚至是教皇直接教導。」
「你將會得到所有能夠得到的資源，被大力扶持。」
「再過三十……不，二十年，你的名字很可能就會傳遍大陸！你會成為真正的天之驕子！這個世代最璀璨的一顆星辰！」
「所以，你願意選這條路嗎？」
夜耀看著瑪修，沒有去問什麼，你願不願意做魂師之類的話，還是你只願意留在村裡做一個平民。
對於這個孩子而言，這個村子，最後的留戀可能就是那間她曾經和父母生活過的房子，還有那極少數願意對她散發出些許善意的人了吧。
如果有著能夠出去的機會，這個孩子不會放過的，夜耀相信。
面對夜耀這番，幾乎可以引動天底下九成九以上同齡孩子立刻同意的話語，瑪修卻顯得很是猶豫。
「第二條路呢……」瑪修猶豫了很久，這才鼓起勇氣說道。
夜耀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在這張不同於他原本的臉上，這笑容是如此的肆意、桀鶩。
「還有一種選擇……」
「成為我的弟子。」
「無關於任何勢力的，我的弟子。」
夜耀說完之後，就靜靜的等待著這個孩子的選擇。
相比於第一個選擇，第二個選擇可以說完全沒有可比性，似乎在第一個選擇那樣重磅的條件下，第二個選擇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瑪修在經歷了極為短暫，幾近於無的猶豫之後，她做出了她的選擇。
「我選……第二個。」
聲音堅定。
這恐怕是這個怕生、怯懦的小姑娘，這六年來，迄今為止的人生之中，做出的最大也是最快的選擇。
她不知道，她的這個選擇，看似愚蠢至極，但是，卻又是真正的影響了她一輩子，讓她終生無悔的選擇。
夜耀笑了。
「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夜耀微笑道。
「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就在這時，周遭的孩子們再次本能的閉上了雙眼。
哪來的風啊！
瑪修瞪大了眼睛。
因為，她看到眼前，這個她剛剛認下的師傅的臉竟然變了。
恢復了真容的夜耀，以魂力將自己的聲音送入了瑪修的耳中。
「記住你師傅我真正的容貌，記住我的真名……」
「我叫夜耀！」
當孩子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是那個魂師大人輕聲說道：「我叫莫德雷德。」
瑪修使勁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道溫暖的笑容，眼角似有一點晶瑩。
一切都正常無比。
除了兩個當事人，沒有其他人知道剛才短短的一瞬，發生了些什麼。
這是聖劍斗羅夜耀和聖盾斗羅瑪修，這一對震撼了整個大陸的師徒的第一次見面。
那一天，他有了弟子。
那一天，她有了師傅，有了家人。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等待在他們面前的，是何等波瀾壯闊的歷程。
引得吟遊詩人們傳唱萬年的史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