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行,不能承認
裴淑慧自然也接到了這個消息。
想到這次鬱雅然一直都很安分,她的心定了定。
這次婚宴,鬱雅然因為先前插花會的事情被鬱振之責令不準出來。而鬱雅然自己自然也是不願意出來的,她還沒有勇氣麵對那些人對自己的嘲弄。左右從今過後,她便會嫁入司馬家,而那個鬱扶吟則會成為雲京城裏人人恥笑的對象。
她隻要好好等著就好了。
如今楚渝庭到了,而大家很快就會發現新娘子不見了。
她鬱扶吟修為高又如何?這些日子她早就發現了,鬱扶吟根本不是普通的傷風著涼,而是靈力缺失!雖然不知道鬱扶吟因為什麽會靈力缺失,不過這都不重要。不管是多麽厲害的人,都逃脫不了那個迷藥。
等那些人找到鬱扶吟的時候,發現的也不過是一具被司馬如折磨過的女屍罷了……甚至,他們一輩子也找不到。
裴淑慧臉上掛著大方得體的笑容。
她知道這個桌子上有很多人在嘲笑她。嘲笑她生的雅然做出的錯事,如今成為了雲京城裏笑柄。也嘲笑她為一個私生女的婚禮大操大辦,丟了身為當家主母的麵子。
可那又如何呢?
待過了今日,她裴淑慧仍然是丞相夫人,而鬱扶吟卻什麽也不是了。
“各位夫人姐,四皇子已經到了,我也要去迎接了。”裴淑慧站起來,臉上的笑容讓人挑不出毛病,似乎真的在為鬱扶吟開心。
各位夫人姐心中不管在怎麽嗤笑,麵子上卻是要做足的,頓時都紛紛話稱是,有人也站起來要一起去瞧瞧。
先前隻聽這位安王為了鬱家大姐來了多少聘禮,而鬱家又送了多少嫁妝,光是聽怎麽能夠滿足饒好奇心,自然得跟去瞧瞧才校
對於這一點,裴淑慧自然不會阻止。
人越多,她自然越歡喜。
楚渝庭從來不愛紅色這種鮮豔的顏色,可今日是他與鬱扶吟的大婚,紅色代表著喜氣,他一身喜服襯得愈加俊朗。平日裏總是冷清的臉上似乎多了些別的東西,那嘴角甚至還有可疑的弧度。
那些平日裏見楚渝庭多的公子忍不住偷偷議論。
“到底是娶了美人,今日這安王殿下和往日比是有些不同啊!”
“你懂什麽,以前這安王殿下一無母族幫持,二無朝臣看好。如今他娶了這鬱家大姐可不一樣,丞相大人必定是會支持他的。”
“難怪他這次大婚如此張揚,恐怕……”
剩下的話卻是不好再了。
但這些人並不知道,無論楚渝庭想要做什麽,他都不會委屈了鬱扶吟,一定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若是為了隱藏實力委屈了她,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婚禮隻有一次,一定要讓她一輩子銘記的。
何況他必須要讓全雲京的人都知道,他楚渝庭對鬱扶吟是護著寵著的,讓所有人都知道鬱扶吟嫁給他不會委屈。
“嶽父大人。”楚渝庭見到因為喝酒有些麵色潮紅的鬱振之,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
這些日子平陽軍將鬱扶吟為鬱振之做飯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他心中知道鬱扶吟已經接納了鬱振之,他自然也會尊重他的。
聽到楚渝庭的稱呼,已經有些微醺的鬱振之有些激動。
若是按照君臣之禮,這位安王根本無需稱他一聲“嶽父”。可他今日偏偏在眾人麵前給了他尊重,分明是要給足他顏麵,也是在表達他對扶吟的決心。
女兒出嫁,就算是一國丞相也難掩心中難受。
他點點頭,也承了這個禮:“既然如此,日後隻盼你好好對待扶吟。”
楚渝庭堅定地點零頭。
這時候,鬱扶吟也被華月扶著出現了。
雖然蓋頭將麵龐遮住,但婀娜多啄模樣怎麽也遮不住。楚渝庭看著來人,竟是感覺到心髒傳來從未有過的響動,一時之間竟是有些愣住了。
按照習俗,原本應該是由新娘子的兄弟背著鬱扶吟上花轎的。但鬱振之隻有三個女兒,並沒有兒子,於是這個任務便落到了楚渝庭身上。原本鬱振之是想要親自背鬱扶吟上轎的,不過當時楚渝庭先了出來,他也不好再些什麽了。
可惜鬱振之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婿有多腹黑。
那日他明明看穿了鬱振之的想法,卻偏偏要先一步出讓自己背鬱扶吟上轎的話來,分明就是不想讓鬱扶吟被別的男人背。哪怕這人是鬱扶吟的親身父親也不校
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裴淑慧捏著手帕的整個手都在顫抖。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出現在這裏的鬱扶吟,不明白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不管是黃芸還是祝榮,他們都有把柄在自己手中,所以他們絕對會按照自己的去做,不會出現任何問題。而那兩個婆子又是自己信得過的,這麽多年來從未失手過,怎麽今日鬱扶吟還好端賭站在這裏!
她先前早已派丫鬟去看過,黃芸已經進了凝雲院,而祝榮也已經和徐福書打了起來,一切都應該按照自己所計劃的那樣進行才對,為何……
裴淑慧望著鬱扶吟。
少女的玲瓏身姿根本無法被這件嫁衣遮擋住,雖然鬱扶吟的麵容被蓋頭遮擋,但裴淑慧卻仿佛看見了鬱扶吟那抹淡淡的笑容。
那抹嘲諷的笑容……
裴淑慧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
她的計劃失敗了。不,準確的是鬱扶吟發現了她的計劃!
想到這裏,裴淑慧卻偏偏冷靜了下來。她盯著鬱扶吟,知道這個女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但從銀苑和紅杏的事情上麵便可以看出她根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女人。這次的事情自己要害她,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一定要逃!
可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她在雲京便是丞相夫人,若是離開雲京便什麽也不是了。而且依著鬱振之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自己害鬱扶吟的事情,是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不行,不能承認!
裴淑慧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靜。
她必須要想辦法將這件事情推到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