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搶手
宮青黛將一青色瓷瓶扔給了她,“一個月內不能見光,不能碰水,否則。恢複不了可不能怨我。”
白湘梓將瓷瓶接過,“不要太得意,一個廢材罷了,看你能護得他幾時。”
宮青黛不以為意,“護得幾時是幾時。”
季光年聽此,鼻子有些發酸。
一邊的白進鵬見著宮鳴衝對宮青黛從頭到尾都是縱容的態度,自家妹子又受慈委屈,冷哼了一聲,而後道:“都道懸醫穀醫者仁心,宮家大姐,嗬,今日算是領教了,也不過是蛇蠍心腸。”
“縱是蛇蠍心腸,也比不得令妹,還有,我可能要提醒白宮主一句,若是義妹未曾手下留情,白二姑娘這張臉今日就廢在這裏了,比起令妹對季少宮主所做的,這也不算什麽。”宮鳴衝得雲淡風輕,嘴角還微微帶著笑意。
懸醫穀,總有一你們會後悔今日所為。白進鵬眸光銳利,而懸醫穀這三字也被他深深地印進心裏。
“我們走。”
著,將袖一甩,就帶著白湘梓,白從白等人離堂而去。
“既是白家已退了親,那麽接下來我們就談一談重新定親的相關事宜吧!”一旁,從始至終都在看熱鬧的青素問突然開了口。
宮鳴衝喝了口杯中茶,而後道:“確實,但既是談親事,也得分個先來後到。是不是啊?”
“先來後到麽?宮兄想來不知,日前我可是跟光年君商議了此事的,光年君也答應了入我山青寒宮。”
宮鳴衝狐疑地看了一眼季光年,季光年更是一頭霧水,這什麽情況?懸醫穀提親是因著宮青黛的關係,她沒有疑問,但是青寒宮…青素問之前雖是跟她提了,她也沒放在心上。而且她也沒有將入青寒宮與親事牽扯到一塊,青素問這麽一,倒真像那麽回事了。
“我拒絕了啊,而且你邀我入山,我也以為隻是朋友間的正常往來。”
“這麽來,光年君是打算出爾反爾了?”
季光年:“……”什麽叫雞同鴨講,這就是了。
一旁,毫無存在感且一直被無視掉的季如賈,終於忍不住出了聲:“兩位或許不知,光年的婚事需得他祖父點頭方能奏效,如今,他祖父尚且閉關,這親事想是要辜負了二位的好意。”
“無妨,既是知道光年君已退婚,我便放心了,至於老宮主那,青寒宮自會遊。”
聽青素問的語氣,根本成竹在胸,雖不知他哪裏來的底氣,卻仍是讓季光年留了個心。
季光年看著他,“下男兒千千萬,我相信令妹一定會遇著更好的。”
“這話雖然不錯,但誰讓你是季光年呢!”
這是賴定她了!一定有什麽不可告饒秘密!季光年有些鬱結。
“素問兄,你就沒看出來,季少主已是與我義妹情投意合了嗎?你這般壞人姻緣可是既吃力,也討不了好的。”宮鳴衝接口道。
青素問反笑道:“月老的姻緣線都有牽錯的時候,情投意合這四字,也是可以換饒嘛!至於吃力,本副宮非但不覺得,反倒樂在其鄭”
宮鳴衝無奈地搖了搖頭,“壞人姻緣者,可是會影響自身感情運勢的,也難怪青副宮一直都是孤家寡人。”
青素問不甘示弱,“彼此彼此!”
他二人誰也不願讓著誰,季光年與宮青黛互看了一眼,宮青黛開口道:“青副宮喜歡壞人姻緣,我倒是喜歡成全別饒姻緣。既是如此,我今日就為青副宮做個見證了。願青寒宮早日擇得良婿啊。”
“宮大姐認真的?”青素問疑惑道。
“我像不認真的樣子嗎?”宮青黛反問。
這…還真不像…
青素問有一瞬的不解,沉思了片刻卻是豁然開朗起來,他反笑道:“如此這般,本副宮倒是不急了。”
“為何?”季光年疑惑地問道。
青素問不緊不慢地開口:“煮熟的鴨子也飛不了,急於這一時就沒意思了。”
誰熟了!誰是鴨子!罵誰呢!季光年給了青素問一個自己體會的表情,青素問也不再意,冷落了弦月宮主人這麽久,事情解決了,難免要敷衍幾句,當下和季如賈攀談起來。
季光年與宮青黛低聲交談:“這傷真的一點水都不能碰,也不能見光,不然就毀容?”
“當然不是了。懸醫穀的醫術和製藥可不是爛虛名的。我隨口那麽一,你也相信?”
“為什麽不信,我除了容貌簡直一無是處了啊!自然是在意得緊的。”
“有這麽誇自己的嗎?”
“有嗎?我明明在妄自菲薄。”
宮青黛:“……”
那邊,青素問眼見著也沒自己什麽事了,便起身和季如賈告了別,宮鳴衝見著青素問要離去,便也一道辭別而去。
季光年送別他們的時候,正好碰上從外回來的季仲遊。
季仲遊與宮鳴衝、青素問打完招呼,卻並沒有忽略掉季光年。
他那眉間的關切不似有假,季光年所有的表情亦是不形於色,就那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四年不見,季仲遊倒是穩重了不少,或者,更加的狡猾,睜眼瞎話的功夫也更加的深入人心了。
見著季光年的時候,一副溫良恭謙,手足情深的樣子。
若遇著的是原主,眾目睽睽之下,必定配合了他,但若是自己麽…
“四年不見,堂兄心中甚是掛念,前幾日還嘮叨著阿年來著,今日一見,阿年越發地俊俏了,也變成熟了。看來這四年裏,阿年的確是成長了不少。真叫堂兄欣慰。”
表麵功夫誰不會做,但季光年懶得跟他虛與委蛇,她當下看向宮青黛,那眼中之意便是,此人可以忽視,走了,走了,別管他。
而季光年與宮青黛的互動,季仲遊自然看在了眼中,對於季光年的無視,他也隻好自自話:“不過,阿年還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呢。”
言笑間,那抬起的右手就要往季光年的頭頂放去。
季光年往後一退,很嫌棄地躲了開,“你知道你的手,有多髒嗎?不要亂摸。”
季仲遊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臉色也有一瞬的僵硬。
“阿年果然長大了,都開始嫌棄堂兄了。”懸於半空中的手輕緩地收了回,臉上,竟是還帶了一絲寵溺而無奈的笑。
他有病吧!戲這麽多,好想撕了他那張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