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你倒是動手打老婆啊!
第168章 你倒是動手打老婆啊!-
「這女人怎麼還活著?」
而且似乎跟上一次見面不太一樣。
變好看了。
伊瑟拉回國之後專門挑了個僻靜的地方,就在西池城西邊的半山腰上買了一棟別墅。
不巧的是,顧家老宅和顧時安一家都在這西池城。
顧時安一家在半山腰,顧家老宅在城區最高點。
顧簡有些詫異,眼底的光複雜明滅,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挂念好幾天的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盛辭說,你就把我忘了。」
她的聲音有些失望,染了一點緋紅的雙唇張張合合的時候,有著莫名的誘惑。
碎發別在耳後,露出一張白皙的臉。陸修嶼於是能把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仔細在腦海里搜尋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盛辭也真是廢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明明臨走前就交待過他,把這個女人解決掉,結果他竟然只是去告訴她自己把她忘了。
他從耳後取下出門別的拿顆煙,隨意地咬在齒間,點燃。火星在落了夕陽的傍晚里露了點微不足道的橘色。
夾著煙的指腹內側有老繭,是長期拿刀留下來的。
陸修嶼沒搭理滿臉幽怨的女人,吐了一口煙圈,轉身就走。
上一次見她就覺得她娘們兒唧唧,現在又是這被負心漢拋棄的幽怨模樣,更是叫人厭煩。
他從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看見這種我見猶憐的小蓮花只會覺得厭惡。
顧小蓮花有些怔愣。
他丟下自己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
擦了一把潮濕的眼角,後退兩步,一段小小的緩衝之後,陸修嶼手裡的煙被踹飛,然後整個人孩子叉開腿的姿勢坐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剛才還哭哭啼啼的小白蓮,現在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白色半高領的毛衣襯得她膚白如雪,下擺扎進黑色的高腰褲,小蠻腰只有巴掌寬,整個人乾淨利落,還有點颯。
「顧簡,老子打女人。」
「有本事你就打。」她有恃無恐。
陸修嶼最討厭挑釁他的人,他神色一斂,雙手撐地翻身而起,反手抓住顧簡的手腕。
手腕真細,握在掌心裡就一小節,肉還是軟軟的。
摸起來怪招人稀罕。
他手掌往下一擰,卯足了勁兒,這一下她的手腕不折也得挫傷,但顧簡卻反身抵住他的腰,手腕一繞就拔了出來。
這小白蓮長得挺嬌嫩,身手卻有點意思。
陸修嶼眼底瘋狂的因子激起,倒真想讓她見點血。
他每一下都用狠勁,但顧簡只是防,像撩逗似得讓他得手,然後再掙脫,樂此不疲。
她自信又囂張,每一個動作都帶動短髮飛舞,精緻的五官在出招時變得靈動,美得冷艷。
兩個人手臂交纏的時候,肌膚隔著布料相互摩擦在一起,熟悉又自然地觸感,讓陸修嶼有片刻失神。
每一次貼近,顧簡都會對他笑,圓圓的杏眼一笑,就會堆起一雙小卧蠶,眼珠子又大又亮,像兩顆玻璃球。
她一笑,陸修嶼的心就不自覺地收縮一次。
他討厭自己被別人的情緒沒頭沒腦地干擾。他的樂趣被消失殆盡,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在掌心轉了一圈,刀尖直直對上顧簡。
她忽然就不躲了。
站在那裡等著他刺。
刀尖堪堪收住,擦破她脖間細膩的肌膚。
「你怎麼不躲了?」
「我想看看,你會不會真的殺了我。」
刀尖停在距離她三公分的位置,握著它的人手很穩,沒有一絲晃動。若是他剛才不收手,現在可能已經刺穿了她的喉嚨。
他原本就應該刺穿她的喉嚨。
鬼知道他為什麼就停了下來。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他語氣生冷,沒有一絲感情,甚至還夾雜著一些不耐煩。
「那你動手。」
她向前一步,用脖子抵住刀尖,看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堅定不移。
紅色的血珠從白色的皮膚里一點點滲出來,陸修嶼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只感覺渾身一陣發麻。
他收回手,忍不住罵她:「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刀口都敢撞,這個女人真是瘋的可以。
「陸修嶼,你最好快點想起我。要不然你天天這樣罵我,以後會後悔。」
她漫不經心地用手擦了一下脖子,傷口不深,流兩滴血自己就止住了。
陸修嶼沒搭理她,反正就是覺得她有病。
他沿著公路往下走,她也往下走。
他腳步快,她就快,他腳步慢,她就慢。
想讓她放棄,那絕不可能。
一向自負冷漠的陸修嶼好幾次想要發脾氣,都莫名地忍住。
他不耐煩地把路邊滾下來的石子踢飛,腳步更快,想要甩掉身後的人。
他十幾年的逃亡,沉淪,殺戮,這一路走來,他都沒有猶豫過,偏偏在這個女人面前猶豫了。
要是剛才直接刺穿她的喉嚨,她就沒機會跟著他煩他了吧?
他握緊手裡的刀,心裡想著自己要不然現在再刺一刀,反正他能百發百中。
糾結了一路,到山腳,陳莫的車就停在路邊。
「二爺,你來了。」陳莫殷勤地迎接自家祖宗。
算了,今天就放她一命。
他懶懶地嗯了一聲,又聽到陳莫用殷勤地聲音叫了身後的人。
「簡爺!沒想到你女裝這麼好看!所以你真的是一個女人?」
咻——
一把刀子貼著他的耳朵擦過,速度快得帶過風聲,然後哐當一聲砸在車的鐵皮上。
耳尖的皮被擦破,火辣辣地疼。
顧簡似笑非笑地走來。
「這麼喜歡到處認爺?」
「二、二爺,我錯了」陳莫哆哆嗦嗦後退一步,想摸摸自己的耳朵是否健在,但又不敢。
陸修嶼沒接話,臭著臉坐在後駕駛,重重地摔上門。
顧簡站在車外,直勾勾地看著他。
「又幹嘛?」他不耐煩地開口。
「我沒車。」
「所以呢?」
「捎我一程。」
他覺得好笑,這個女人真的是荒唐離譜,她竟然找自己幫忙。
「不捎!」
顧簡裝作沒聽見,拉開後車門,兀自坐了進去,不挨著他,貼著門邊坐,關好門還氣定神閑地理了理頭髮和衣服。
陸修嶼從口袋裡摸了一圈。
我刀哪去了?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