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陸修嶼的仇人
第242章 陸修嶼的仇人-
盛辭趕到青鬼賭場的時候,許慎之已經被揍得不省人事。
陸伊站在一邊,纖細的手緊緊地抓著裙擺,雖然是袖手旁觀的姿態,但她眼神里的擔憂,是難以掩飾的。
「阿洛」
盛辭把騎在許慎之身上的人拉起來,他想反抗,卻被盛辭緊緊地拽住。
「他是顧簡的舅舅,是她唯一的親人。你若是把他打死了,顧簡會很難過。」
聽到顧簡的名字,陸修嶼才沒有再上前,他抽出手臂甩了甩,手背被抓傷,血正順著他的手指往下流。
他無心顧忌流下來的血,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地上的人:「我這是在替顧簡教訓這個斯文敗類。」
看起來是一個儒雅清和的人,實則跟祭司那樣的人沆瀣一氣。
要不是因為顧簡,他早就把這個斯文敗類解決掉了。
盛辭蹲下身子,探了探許慎之的鼻息,還好,沒死。
「這樣也好,估計好幾天都下不了床了」盛辭挽起衣袖,輕而易舉地把人扛起來。
「把他跟祭司關在一起,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怎麼狼狽為奸的。」 -
時溫念剛從一個劇組殺青結束,新的劇本還在準備階段,所以她除了零散的幾個通告,剩下的時間都在鑽研劇本。
趙雪柔把她等會通告的衣服準備好,放在她的化妝間,然後又魂不守舍地退出去。
一整個上午,趙雪柔都在走神。
時溫念收了工換好衣服去找她,發現她還在走神。
「雪柔?」時溫念用手戳了戳她的臉,「你怎麼了?」
她平時咋咋乎乎的,沒一點消停樣,今天卻悶聲不吭地坐在那一個上午,實在太反常。
趙雪柔欲言又止,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只說了一句,沒事。
時溫念才不相信她說的沒事,跟屁蟲一樣在她身後追問,實在被她磨的不行,趙雪柔才勉強開口。
「你說顧遲去紅三角了?」
趙雪柔點頭:「你也知道那個地方?」
「也不算知道,但是盛辭也去了那裡。」
紅三角是一個危險的地方,進去的人沒幾個能活著回來,那裡是半個法外之地。
時溫念和趙雪柔一起皺眉,一起擔憂。
喬子一咬著吸管喝了一口奶茶:「我可沒騙你們,那個地方真的很危險。他們男人又喜歡胡作非為,指不定是去幹什麼去了。」
時溫念:「盛辭才不是那樣的人!」
趙雪柔:「顧遲也不是那樣的人!」
喬子一咬著吸管嘖嘖兩聲:「你們兩個護短能不能收斂一點,關愛一下單身狗。」
來不及關愛,她們就立馬有了一個瘋狂且大膽的想法。
去紅三角找他們。
一口奶茶沒吞下去,珍珠卡在了喉嚨眼,喬子一咳了好幾聲,才把珍珠咳出來。
「你們兩個瘋了?那是什麼地方,你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去了能幹嘛?你們是怕那裡的土匪搶不到壓寨夫人,上趕著去送呢?」
時溫念秀眉鎖在一起,深深思考片刻,喬子一以為她們已經放棄這個想法。
結果她們更加堅定了:「去!」
喬子一放棄勸說,拉不住就加入她們,兩個人去和三個人去也沒啥大區別。 -
陸修嶼把許慎之安頓好就出了關押室,在門口恰巧遇到顧簡。
「找到舅舅了?」
他擋住顧簡往裡看的目光,攬著她的肩往回走:「他好得很,不用擔心他。」
顧簡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要是知道他被自己揍的親媽都認不出來,顧簡該傷心了。
陸修嶼輕巧地轉了個話題:「從祭司那問出什麼了?」
提到這,顧簡不由得搖頭:「那個廢物太不經嚇,我都沒使勁,就把他嚇暈了過去。」
「所以是沒成功?」
顧簡的小表情頗為得意:「他暈了之後,我用糞給他澆醒了。」
陸修嶼:……
真是有她的,怎麼什麼損招都能想出來,實在是太卑鄙了點。
但他喜歡。
卑鄙就卑鄙吧,只要不傷了自己,幹什麼都成。
回到房間,顧簡把自己打探的消息事無巨細的彙報了一遍。
有用消息不多,畢竟那個祭司是後來被造出來的,他大多數消息也是道聽途說,口口相傳。
「我母親是被顧瑾騙回去的,懷了孕之後,就逃離了紅三角,後來回來一次,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我覺得跟那片魔鬼草有關。」
顧簡頓了頓,又想起許椹的死,心裡不禁一陣哀傷。
「還有你母親,洛慈,是她當年讓我母親告訴她魔鬼草的事情,我懷疑,洛阿姨她是……」
陸修嶼心領神會,接過話:「是警察。」
顧簡點頭。
這麼大個紅三角,勢力非凡,除了顧瑾還有許多難纏的地霸,要抓顧瑾,牽扯的利益頗多,那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許椹和洛慈的殺生之禍就是由此而來。
「還有那個人格實驗室,最早的創立者就是陸家,他們和紅三角一些勢力勾結,共同創辦。」
顧簡眼神有些躲閃:「其中有一個人……就是顧瑾。」
陸修嶼的所有折磨和不幸,都是那個實驗室造成的,而顧瑾就是眾多兇手中的一個。
就連他母親的死,也跟顧瑾逃不開關係。
她害怕陸修嶼聽到這些會生氣。
因為從某種意義來看,她是陸修嶼的仇人。
陸修嶼猜出她的心思,伸手替她理了理頭髮,捧著她的臉靠近。
「你在擔心什麼?怕我讓你父債女償?」
顧簡不置可否:「我可以償,只要你開口。」
陸修嶼用指腹摩挲著她紅潤的唇,失笑:「你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誰,你也是受害者,我怎麼會讓你償命?」
他心中有恨,但絕對不是恨顧簡。
他低頭看自己掌心的小臉,玻璃珠一樣渾圓清亮的眼裡,藏了好多星光。
顧簡用臉蹭蹭他的掌心:「對不起,雖然我和他素未謀面,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想替他向你道歉。」
陸修嶼在她眼裡看到疼惜和自責。
這些情緒,他幾乎沒有過。
他是遇見一個鮮活又滾燙的靈魂之後,才慢慢感受著一切情感。
有顧簡對他的深情不負,也有對他的萬般虧欠。
他心裡微漾,覺得有一個地方忽然崩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