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揭露真兇
第49章 揭露真兇
眾人一聽,都很納悶。
「告訴葛陽?」曹靖疑惑道,「你懷疑葛陽與她之間……有什麼?」
何義道:「翎姑娘既這麼說,那一定是與案情有關。行,我馬上去稟明大人。」
伏翎笑著道了句謝,又看了看曹靖:「稍後你就知道了。」
「嗯。」曹靖溫和地應了一聲,眸光輕盈地垂落在伏翎白膩如脂的面頰上,一瞬不瞬,不忍挪移。
伏翎見了,神色如常,不著痕迹地轉過身,往裡間走去。
方才曹靖的眼神……
她不覺想到了昨夜言軻說過的話。
難道他當真對自己有意?
伏翎輕輕抿攏了雙唇。
若真是如此,以後便得多避點嫌疑了。
曹靖的目光追著伏翎進了裡間,心中漫過陣陣按捺不住的歡喜。
想起昨晚回府後與父母提及自己的婚事,雙親已經答應今日去伏家求親。如若順利,她很快便是自己的未婚妻了!
此刻,他只盼著這一日能過得快一些,越快越好。
大約巳牌時分,袁統散朝回衙后,便下令升堂。
許廣命手下捕快將余涓涓帶到。
伏翎、何義等刑房之人都在堂下旁聽。
府衙外有好事者聽聞要審人命官司,紛紛圍攏來立在大堂外觀望,蒼明也在其列。
袁統看了一眼許廣:「葛陽到了么?」
許廣回道:「回大人,小的已叫人去把消息透露給他,應該很快便到。」
話說葛陽在客棧等了兩日,未見衙里來人傳喚,今日一早便趁空去了莫家綉坊。
誰知剛一進綉坊便聽管事的說余涓涓涉嫌殺人,被衙差帶走了。
葛陽聽罷,掉頭便往府衙趕去。
到了大堂外,見門口圍了一堆人,急忙分開眾人往裡擠。
擠到前排,只見堂內袁統將驚堂木一拍:「大膽余氏!分明是你半夜暗中行兇,殺了陳鑒,竟還如此抵賴!
「看來不用刑你必不肯招了。來人啊,上夾棍!」
葛陽一聽,又急忙轉身鑽出了人群,飛快跑向大門口。
袁統瞧見,即令暫緩用刑。
少刻,門外響起了「嘭嘭——」的擊鼓聲。
「門外何人喊冤?」袁統吩咐道,「帶上來!」
不一會兒,皂隸將葛陽帶入堂中跪下。
「葛陽,你有何冤情?為何擊鼓?」袁統厲聲問道。
葛陽望了望身邊的女子:「大人,小的非是為自己喊冤,而是為這位余姑娘喊冤。她沒有殺人!她是無辜的!」
袁統悄然與伏翎對視一眼,喝問葛陽:「你怎知她無辜?」
葛陽急得滿臉通紅:「她與小的東家無冤無仇,為何要謀害東家?
「她一個弱女子,一直都在綉坊做活,有那些綉娘可以幫她作證,她如何去殺人呢?」
袁統道:「案發當時乃深更半夜,焉知她不是趁別人入睡之後偷偷潛了出去,守在湯全家門外,等候伺機下手?」
「可她和東家並無仇怨,為何要殺害他?望大人……」
「葛陽,你有所不知,」袁統神色嚴正,「這余氏乃是余文保之女,陳鑒九年前殺了余文保和他兒子,也就是殺了余氏的父親和兄弟,余氏是要為家人報仇才如此。」
葛陽臉色頓時一白,搖頭道:「不,大人,您弄錯了,她父親是余仲康,不是別人!她和陳鑒沒有仇怨啊!」
袁統顯然不耐煩了:「放肆!你以為本府不知你想為她開脫罪名么?
「再要攪擾本府斷案,連你一併發落!
「左右,動刑!」
伏翎著意往余涓涓和葛陽看去,但見余涓涓渾身微微顫抖著,兩手抓著膝蓋處的裙角,雙唇緊咬,眼裡滿是懼色,卻似乎暗暗堅持著什麼,再也不肯交代一句。
一旁的葛陽側頭望著她,似是看懂了她的心思,神色十分複雜。
兩名衙役拉開余涓涓雙手,把夾棍套在她十指上,一左一右便要往兩邊拽。
「且慢!大人!」葛陽叩首求道,「大人,別傷她的手!她全指著一雙手刺繡的啊,大人,求您了,大人!」
「那就用杖刑!給我拖出去,打!」
皂隸得令,將余涓涓拖出大堂。
傾刻,門外傳來余涓涓一聲慘呼:「啊——」
葛陽驚得心底狠狠一顫,往前爬了幾步:「大人,她真不是兇手,真不是兇手!您要如何才肯相信呢?」
袁統反道:「她不是兇手,誰是?」
葛陽張口結舌,獃獃地垂下了頭。
伏翎在旁默默注視他良久,眸中神情越發堅定。
門外又傳來一聲聲痛呼,葛陽聽得心顫不已,臉上揪作一團,雙手死死緊摳自己大腿,彷彿此刻正經受杖刑的人是他。
伏翎見狀,上前兩步,向袁統望去,袁統朝她點了點頭。
「葛陽,你如此斷定兇手不是余涓涓,那想必是知道真兇是誰了?」伏翎走至葛陽身前淡淡地發問,「不如你供出真兇來,也好讓余姑娘少受些罪。」
葛陽悶頭不語。
「既然你不肯說,那麼我來替你說。」伏翎語氣不緊不慢而又不容置疑道,「殺害陳鑒的真兇就是你!」
葛陽心頭大震,頓時渾身繃緊,面上血色盡失。
袁統與刑房的人聽了,亦是大吃一驚。
鐵勇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是他?他那晚不是喝醉了,不省人事了嗎?」
伏翎道:「那只是別人看到的假象,是他故意裝成喝醉了,好瞞天過海。」
這……眾人不由面面相覷。
袁統吩咐外頭的人暫時停手。
伏翎低眉凝視著葛陽:「案發當晚,你假意醉酒睡在了僕人房。待聽到湯全說送陳鑒回客棧時,便起身從僕人房的後窗處翻牆出去,一路跟蹤湯全。
「湯全扶著陳鑒到河邊時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害怕有人撞見,扔下陳鑒,跑了回去,之後,你便從暗處走了出來。
「你發現陳鑒還沒死,便從路邊撿起一塊大石頭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等他沒了氣息后,你便拖著屍首扔進了河裡。
「最後,再翻牆進去,重新回到僕人房裡,假裝一覺睡到大天亮,之後再返回客棧去。」
葛陽面色漸漸鬆了幾分,僵硬地笑了笑:「瞧您說的,我一個小夥計,無緣無故殺自己東家做什麼?我還指著他發工錢過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