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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醉翁之意

  第51章 醉翁之意 

  「原來案卷上那個被殺的是余文保的小兒子。」何義低聲自語。 

  鐵勇也看著葛陽搖頭嘟囔:「他著也不算徹底報仇了啊,不是還有那伙強盜沒死嗎?」 

  葛陽聽了,駁道:「那伙賊寇放出來后又去打家劫舍,幾年前朝廷派兵征剿,早已一網打盡,砍頭示眾了。哼,我只恨沒有親手殺了他們!」 

  「行了。」袁統命令皂隸,「把案犯帶下去收監!」 

  「大人!」葛陽懇求道,「可否容罪民和余姑娘說幾句話?」 

  袁統略一頷首,朝門口吩咐:「帶余氏!」 

  兩名衙役將余涓涓帶進大堂。 

  「大哥!」余涓涓眼含淚花來到葛陽面前,一同跪倒在地。 

  「你的傷……」葛陽往她背後看去。 

  余涓涓搖搖頭:「我沒事,不過挨了幾板子,抹點葯便好了。」 

  方才她一開始挨了幾板子,疼得痛呼,但後來的幾板子都沒打在她身上,她便猜想多半是府尹用自己設計好讓義兄招承,果然很快便聽見葛陽自己招供了。 

  其實這是開堂審問之前,伏翎向袁統說了自己的推斷,兩人預先計議好的。 

  余涓涓揩了揩淚痕,哽咽道:「大哥,你這麼做可曾後悔? 

  「多行不義必自斃,何須由你動手? 

  「你是世叔唯一的兒子,怎知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不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為余家綿延香火呢?」 

  葛陽道:「每日看著殺父仇人在自己面前活得逍遙自在,我還如何過得好? 

  「我不後悔! 

  「只是義父的恩情無法再回報,以後你好好照顧自己。」 

  「嗯。」余涓涓噙著淚點頭。 

  袁統見他二人話已說了,便當堂判了葛陽斬罪,打入死牢。 

  而後又命禁子從獄中提了湯全來,依律判處三年徒刑,並罰金三千,待由給陳鑒老家親戚帶回幽州交至陳家鋪面入賬。 

  退堂后,伏翎等人一道往刑房去。 

  曹靖看了看伏翎,不免有些疑惑:「你是否早已料定葛陽是余文保的兒子了?」 

  「對啊,你如何知道葛陽真名叫余琅的?」鐵勇也湊上來問道。 

  伏翎道:「我並不知道他全名叫什麼,只敢斷定他是余文保的兒子。原本我也一直想不通,但今早聽何司吏說起余文發過繼了一個兒子為嗣,便想到了他過繼的有可能就是余文保的兒子。 

  「那麼余文保實際上便至少有兩個兒子,一個死了,另一個還活著,到如今大約也該十幾二十歲了,與葛陽正好年紀相仿。如此,也便能解釋為何葛陽和余文保長得很像了。」 

  「原來是這樣。」鐵勇笑道,「那眼下案子已結了,翎姑娘是不是可以幫我畫張畫像了?」 

  伏翎正欲答應,只聽何義道:「急什麼?這都大中午了,不餓啊?」 

  「哦對,先吃飯。吃完飯慢慢畫。」鐵勇摸了摸肚皮,「這一說還真挺餓了。」 

  伏翎微微一笑:「今日,我請大家去百味樓吃吧。」 

  「百味樓?」鐵勇等人都驚喜不已,「那地方可貴啊。」 

  「偶爾一次,無妨的。」伏翎道,「我順便去打聽點事。」 

  曹靖略一思量:「可是想去打聽一下杜宥有沒有按照你那日說的去做?」 

  「嗯。」伏翎應了一聲。 

  百味樓是杜宥那群酒肉朋友常去之地,她得親自去問一問,核實一下。 

  安悅客棧樓下。 

  言軻正靜坐在一角落的方桌旁悠閑地用午膳。不一時,蒼明從門外進來了,徑直走到言軻身旁附耳低語了幾句。 

  「先吃飯。稍後去看看風仞那兒情況如何。」言軻一面輕聲吩咐,一面從容自若地給自己夾菜。 

  兩個時辰前,他派風仞帶領幾人去了陳鑒在城郊的私宅,自己則趁葛陽不在客棧,悄然潛入了陳鑒所住的客房,將房內各處細細搜查了一遍,不過尚未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 

  不久,用完午飯,二人快馬趕至陳宅屋后的林間小道旁,恰遇風仞等人準備從陳宅離開。 

  「麓公,這宅子像是空置很久了,裡面除了落滿灰的桌椅器物之外,沒發現什麼有用之物,我等已仔細搜遍了。」風仞近前小聲稟報。 

  「有沒有暗閣和密道?」言軻問。 

  「沒有。」風仞道,「只是一處很尋常的四進院子,連地窖和水井都沒有,興許並未曾住過人。」 

  言軻沉默了一瞬,轉而問蒼明:「派去幽州的人過兩日該到了吧?」 

  「算算日子,差不多。」蒼明答言,「屬下一直留心著,一旦有消息來,必立即稟報您。」 

  「嗯。」言軻目光沉沉地凝望著前方。 

  京城裡與陳鑒有往來之人他都已暗中查探過,目前未見有十分可疑的。 

  那便等等看吧。查了四年才查出一點蛛絲馬跡,他也不指望很快便能查個水落石出。 

  隨即轉身往回走:「風仞,你們幾個先回去。蒼明跟我去府衙。」 

  風仞等人遂領命回府,蒼明卻不禁有些納悶:案子都結了,還去府衙作甚? 

  當然,雖則心裡納悶,卻絕不會問出口。 

  府衙門口。 

  門子早已認識言軻,得知他來牽自己的玉驄馬,便讓了進去。 

  「麓公,您在這兒等著,屬下去把馬牽來。」蒼明覺得牽個馬而已,哪還用得著勞動家主? 

  言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來這一趟是為甚?」 

  「不是為了牽馬?」蒼明脫口而出,一見言軻神色不對,又轉念一想,瞬間明白過來,「噢,是為了翎……」 

  「咳咳——」言軻突然清了清嗓子,朝他身後遞了個眼色。 

  蒼明回頭一看,只見鐵勇、何義和于飛三人正各自手裡捏著一張畫,低著頭說說笑笑著走來。 

  聽見清咳聲,三人抬起頭來與面前二人抱了抱拳。 

  蒼明往鐵勇手裡的畫像上瞧了一瞧,不由嘆道:「畫得真好!哪個畫師畫的?」 

  「像吧?」鐵勇笑道,「就是翎姑娘畫的。她剛給我們幾個畫完,不如順便讓她給你也畫一張?」 

  「啊?呃,不必了不必了。」蒼明暗暗瞟了言軻一下。 

  自己哪兒敢讓未來主母給自己畫像啊? 

  「你說這些都是伏翎畫的?」言軻垂下眸光從那三幅畫像上一一掃過。 

  「是啊。」鐵勇應道。 

  「二十兩一張,我都要了。另外再找畫師幫你們畫。」言軻側眸示意蒼明掏銀錢。 

  何義三人驚詫不已:二十兩一張? 

  自己在府衙干一年也不過才十兩銀子的收入。 

  於是,三人都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畫像遞給了言軻。 

  少時,伏翎從刑房走來,見何義幾人正圍在一堆笑呵呵的,好奇道:「你們怎麼站在這兒?不回家么?」 

  鐵勇興沖沖地近前笑問:「翎姑娘,你實話告訴我們,你與麓國公究竟是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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