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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長孫無忌耕耘東宮 尉遲敬德禦前獻醜

  在女王穀住了一段時間之後,我才漸漸熟悉了這裏的情況。那位珠光寶氣的婦人是這裏的大酋長,越是他身邊的人在人群當中地位越受到推崇。按說我這樣一個貨色,在人群之中是非常不顯眼的,卻因為得到了大酋長的關注。一方麵有人非常的羨慕,同時有千方百計的給我製造麻煩。他們想要理解我與大酋長之間的關係,然而大酋長聖明燭照,他們的很多計謀到最後都沒有得逞。反而北大酋長一再的警告,盡管如此,他們仍舊毫不氣餒。不把我置於死地,他們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在這裏我經曆了很多熱鬧的夜晚,所以當深夜突然變得冷清之後,我反而顯得很不適應。一個人坐在屋子裏,雙手抱住膝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其實我很早就已經適應了獨處,獨處是很有詩意的。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我以為是大酋長到了,轉身雙膝跪在地上,用最高的禮節迎接他的到來。


  就在這個時候啊,我聽到了一陣笑聲,抬起頭一瞧。原來是一群圖紙模仿的***在了我的麵前。看見我跪在那裏,他們發出了一陣冷笑,當時我顯得蠢透了。當我試圖要站起來的時候,一隻手按住了我的肩膀。一個40歲上下一臉絡腮胡的家夥,把一個鬥不大的拳頭放在我的臉上,瞪圓了雙眼說:“你知道嗎?你讓老子很不爽,大酋長的寵愛應該隻屬於出生在女王穀的人,你一個外來人居然能夠得到大酋長如此的寵幸,這破壞了自由女王穀以來的老規矩。”我說:“的確我冒犯了諸位,我願意離開,隻求你們能夠留我一條性命。”那個家夥用手捏住我的脖子說:“我特別理解你此時此刻的心情,但無數人的經驗告訴我,當人處於這樣的位置時,是不可能退下來的,你就安靜的走吧!你死了之後,我會安排人給你多多燒紙,到了陰間之後,管教你衣食無憂。”我說:“隻要你們願意放了我,我答應你們終身不見大酋長。”


  對方說:“大酋長要是見你,你能拒絕嗎?唯有死了的人才沒有辦法去見大酋長。”說著手上就開始發力,沒一會兒工夫我的目光就變直了。眼前忽然一黑就完全失去了知覺,我以為我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然而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另外一番情形。大酋長坐在寶座上,雙目含情閃閃發亮,那個時候我感覺自己要飛起來了。大酋長從寶座上起來一隻手搭在我的手腕上說:“你這廝就是不知道知足。普天之下願意給我做狗的人成千上萬,如果你不珍惜,錯過了你一定會追悔莫及。”我說:“大酋長如此瞧得起我,讓我實在是受寵若驚,隻是我出身寒微,如此的恩寵落在我的身上。隻怕是我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大酋長所給予的恩賜,就已經被折殺死了。”大酋長說:“你最好學會配合,不要動任何歪心思,否則我不方便,你會更加不方便。”


  就在這個時候,大酋長手底下一個重要的人外出歸來。見到我之後忍不住說:“看這個人的裝束,似乎是唐朝人。”大酋長笑著說:“這位就是苗山幽,此乃唐朝皇帝之饋贈,我一定讓他好好的服侍我。”那個人說:“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唐朝皇帝愛民如子,隻怕是有一天皇帝會找咱們的麻煩。”大酋長說:“你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我被囚禁在女王穀的這段時間。外麵正在經曆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是隱性的,是不易被人察覺的。天上星星在夜晚閃著涼涼的光,我說:“今夜星光暗淡,可能會有一些不祥的事情發生,到底會是什麽呢?說著我就從袖子裏摸出三枚銅錢。”然後雙手合十就開始準備占卜了,這一切都被負責監視我的人看到眼裏。


  圍繞我引起的爭議越來越大,有的人主張把我交給唐朝官府,有的人主張將我秘密處置。而有的人則認定了我是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這些人完全忽視我的存在。雲彩遮住了星星,不一會兒就聽到了隱隱的雷聲和沙沙的雨聲。我被一條狗鏈子拴在一根木樁上,那個時候我心裏難受極了,為什麽我的處境是如此的艱難?還是會有人羨慕我呢?大酋長高興的時候打我一頓,心情不好的時候又打我一頓。就在這個時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雨。雨點的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的砸向地麵,以至於空氣當中充滿了土腥味。就在這個時候,大酋長終於打我打累了,躺在蒲草之上有氣無力的說:“方便告訴我自己姓甚名誰嗎?最好說一說自己的家事。”我說:“我身份卑微,姓氏和名字都不值一提,止於家世就更沒有提的必要了。”大酋長麵色陰沉,用特別陰森的語調說:“以後你記住我問什麽你就應該打答什麽,敢於回避我提出的問題,隻能說明你還不熟悉老娘的手段。”


  自從來到女王穀之後我就一直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因為他非常喜歡在我精力不濟的時候來折騰我。這個時候他就會極其嚴厲的對我說:“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卻每天都在浪費糧食和飲用水。”不久之後當地官府知道了我的消息,主簿找到縣官。說:“被囚禁在女王穀的那個人叫苗山幽,據說是皇上在征戰四方時一位親隨的兒子。”縣官嚴肅的說:“這種事情最好不要提到皇上,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怎麽能把皇上牽涉進來呢?我看那小子也不怎麽幹淨,否則那些人怎麽不找別人的麻煩,偏偏把他給弄去了呢?”主簿說:“我當然知道,涉及皇上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犯忌諱。可如果苗山幽真的出任何問題,皇上要是追究下來,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雖然沒有辦法立功,也不能有過。”縣官說:“既然你那麽想救你去想辦法,你如果是真的因為這件事而有了什麽功勞,我絕不跟你搶。”


  於是逐步派來,手底下一個人來到了女王穀,大酋長沒有見他,而是讓自己手底下的一位夫人代為接見。知道來意之後她說:“這個苗山幽沒有任何吸引女人的地方,上差如果想要把他帶走,需要很多手續要辦,希望上釵能夠不厭其煩,爭取把這件事扮得漂亮。”一開始大家還說的很客氣,慢慢就沒有那麽客氣了。到最後大家指著對方的鼻子怒罵,罵著罵著就打了起來,剛開始動手的時候,雙方都顯得比較克製,可沒一會兒,他們下手就越來越重,越來越無所顧忌。再過一會兒互毆的雙方一身是血。不出所料,主簿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勃然大怒,親自前往女王穀進行交涉,見到大酋長人就顯得非常的強勢。


  大酋長還是比較能夠控製自己情緒的,可手底下的人就按捺不住了,一個身形高大、體格撞樹的婦人走過去,一拳打在了主簿的嘴上,主簿裂開嘴幾顆牙落在了地上。大酋長說:“你看你們這些人太粗魯了,逐步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們怎麽能如此無禮?”那婦人說:“這種人就是欠,你跟他好好說話,他不拿你當回事,一拳打上去,他就知道馬王爺長三隻眼睛了。”大酋長說:“這話聽起來固然提氣,可有一點我們必須清楚,唐朝的疆域非常的大,唐朝的百姓非常多,唐朝天子的位置隻有天上人做得。要是我們與唐朝發生了衝突,他們就可以很輕易的調集大軍消滅我們。”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再也忍耐不下去了,突然從腰中拔出一根鐵刺,一眨眼就把這根鐵絲穿過了大酋長的脖子,隻聽見大酋長用微弱的聲音說:“天哪有人敢暗算老娘……”話還沒有說完就閉上了雙眼,那個滿臉橫肉的女人一腳把大酋長從她的位置上踹了下去,扯著嗓子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大酋長,我將帶領你們將唐朝的軍隊從我們的領地趕走……”


  這個時候如何處置我又成了他的當中一個經常被討論到的問題,一個年輕人說:“留著這絲一點用都沒有,還得給他管飯,不管飯菜是多麽難吃,多麽不幹淨,都是非常巨大的浪費。”那個滿臉橫肉的女人說:“說的太好了,見他第1一次我就想了解了那個家夥的性命。”當然也有很多人站出來反對這麽做,於是這些人被盡數關了起來,他們被集中塞進了一個籠子,然後丟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沒過多久我就感覺自己的皮膚有腐爛的跡象。當時我害怕極了,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巨手,抓住了我的心。他隻要輕輕的一用力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然而我還是逃過了這一劫,之所以能逃過這一劫,是因為縣官派了不良人過來救我。


  因為我有朋友做不良人,所以對他們的出現我感到非常的激動。不久之後我被帶到了官府,縣官和他的首下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說:“我看這個人已經害了心疾,我的意思是趕緊請人給他瞧病。”縣裏的不良帥說:“心裏的病是藥物治不好的……”之後他結結巴巴說了很多,縣官也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不良帥顯得有些著急,縣官提示他不要說了,不良帥卻並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反而說:“我看還是將這個人送回京城吧!我可聽說了,這個人好像還是皇上過去一位親隨的兒子,落實這件事做的漂亮,說不定會有一份意外之喜。”縣官淡淡的說:“我這個人一輩子沒有經曆過什麽幸運的事,相信以後也不會遇到。”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卻已經在想著最大可能地利用苗山幽為自己牟利。


  這個時候的我確實已經神誌不清,而我自己卻完全不能意識到這一點。因為我已經沒有辦法與周邊的人正常交流,於是大家驚奇的看到,我經常一個人坐在那裏麵對著空氣在那裏侃侃而談。這樣的情形是非常嚇人的,沒過多一會兒,縣官終於請來了一位郎中。他來到我的麵前用手撐開了我的眼睛,又看了我,看我的舌苔,然後又替我把了脈。不慌不忙的說:“心急,無藥可治,如果家裏人還願意養著,就養著,要不然就讓他自生自滅吧!”我當時其實並沒有完全喪失對自己的控製,為了做到這一點,我開始每天堅持打坐。雖然每一次坐到那裏,我都心猿意馬。可事後我看到的總是希望,或者說我沒有辦法放棄那個平庸和笨的自己,沒有辦法放棄自己那個遙不可及的充滿夢幻的目標。又是一個午後,迎麵吹來的風已經感受不到任何涼意。不久之後,我又不省人事了。


  且不說在返回長安這一路上發生了多少事情,隻說回到長安之後。父親見到神誌不清的我並沒有感到難過,他正眼都沒有瞧我,而是淡淡的說:“既然人都已經這樣了,還不如死了算了,何必又把他抬回來呢?這不是給家裏增加負擔嗎?”苗山風立在那裏,半天沒有說話。等父親把同樣的話說了好幾遍之後,苗山風才淡淡的說:“父親,人家也是出於一番好意,怎麽能這麽說人家。”把差役打發走之後,父親說:“你看這個怎麽辦呢?要不找個地方把它埋了算了。”苗山風說:“買了雖然省事,傳揚出去畢竟不好聽,要是人家知道皇上親隨的兒子就這麽死了,如果天下人議論紛紛,到最後連皇上都會受到牽連。”父親不耐煩的說:“那你說怎麽辦?”苗山風說:“我的意思是想辦法借他人之手將他除掉,比如我們專門找一個庸醫給他瞧病,以他現在的身子骨,幾味虎狼之藥下去,蹦達不了幾天,他就徹底過去了。”


  不久之後那位庸醫到了,這庸醫將如何替我瞧病,姑且按住不表。隻說長孫無忌,因為兒子娶了長樂公主。就因為它與皇嗣之間的關係走的越來越近,所有人都將他視作是未來之星。許多人窮盡各種辦法就是為了投到長孫無忌的門下,其中包括兵部尚書侯君集,這一天他來到長孫無忌的府上,長孫無忌搓著雙手說:“現如今,我是長安城中散淡的人,你來我這裏是有什麽公務需要我幫忙?”侯君集說:“皇嗣殿下現如今是有太尉守護的,如果支持皇嗣的人當中有一個人手握重兵,對於皇嗣來說,豈不是如虎添翼嗎?”長孫無忌說:“你要知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再說了,房先生如今聖眷正隆,你又在房先生的手底下做事,為什麽今天要來與我說這些呢?”


  侯君集露出了樸實的笑容,歎口氣說:“這不是為了能夠更進一步嗎?”長孫無忌說:“你原本是一介武人,現如今已經入閣拜相,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侯君集說:“我現在隻能算是入了閣,卻並沒有拜相。”一聽這話長孫無忌一臉狐疑,侯君集說:“什麽才叫拜相?做杜公那個位置才是真正的拜相。”一聽這話長孫無忌不禁哈哈大笑。說:“你這個人可真是雄心勃勃,按照你這麽說,杜工那個位置也不算是相,房先生才是真正的相國。”雖然話說的非常刺耳,可侯君集能夠感受得到,長孫無忌此刻還在猶豫,但他最終還是沒有伸手去接侯君集遞過來的橄欖枝。侯君集失望的走了,長孫無忌在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皇上,皇上淡淡的說:“想要為自己謀個前程,這也是人之常情,在這個問題上你能如此處理,說明我沒有看錯你,隻可惜你說破了,侯君吉未必會有所收斂,也許他會尋找下一個投靠的目標。”


  長孫無忌說:“我看他未必能找到這個目標。”皇上當然知道,長孫無忌之所以這麽說是為了撇清皇嗣的這件事情上的嫌疑。皇上說:“實不相瞞,朕對於皇嗣很不滿意,長到現在看不出他在讀書方麵有什麽天賦,他也一點都不入伍,最大的樂趣就是裝死,找了一堆胡人為他啼哭,長此下去可怎麽得了呢?”長孫無忌說:“皇嗣年幼,一時貪玩也是很正常的。相信在長大一些,懂得了陛下的良苦用心,情況必定會大大好轉。”皇上說:“真仔細的觀察過,四郎這個人讀書很有天賦,每做一件事情,事先都能夠周密計劃,頗有幾分太平天子的氣概。”長孫無忌說:“陛下,小時候什麽光景未必見得長大了,是同樣一幅光景,陛下不要小瞧了皇嗣,而把越王看得太過於厲害。”皇上陷入了沉思,他覺得長孫無忌說的很對,但他還是覺得皇嗣不是一個能夠光大唐朝基業的人。


  不久之後,長孫無忌來到了後宮,見到了皇後。皇後說:“我聽說侯君集去投奔你了?”長孫無忌說:“你是從何處聽來的消息?”皇後說:“隻要我想知道的事情沒有,我打聽不到的,如今你的位置非常的顯眼,你若是個侯君集走的太近,者無益於告訴世人,你要與侯君集勾結在一起,將有禍事於朝廷。”長孫無忌說:“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李靖還在尚書右仆射的位置上。”本來是想替自己解釋,沒想到此話出口越描越黑。不久之後皇上回到了後宮,寒暄了幾句之後,長孫無忌起身告辭。皇後說:“撇開與長孫太尉之間的私誼,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可以把重大的事情托付給他嗎?”皇上說:“朕百年之後,長孫太尉輔佐新君,雖然可能有一些跋扈,但我覺得以他的為人一定不會成為王莽或者曹操。”


  皇上的這句話是正話反說,表麵意思是長孫無忌不會成為王莽和曹操,實際上也是用這兩個人的名字通過皇後來提醒長孫無忌。皇後推薦讓魏征參與教導皇嗣,相比於蕭瑀,魏征得到皇上更多的信任。他們更能夠有效的平衡長孫無忌對皇嗣的影響。盡管如此,盡管如此,魏征與長孫無忌之間的地位仍然非常的懸殊。而且因為有建成舊臣這個底子在,他也不敢放開手腳去做。皇後很多次給皇上提到了這個問題,皇上說:“我對於長孫太尉始終是信任的,我覺得你也應該相信他。”皇後說:“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事,而是關係到皇嗣能不能如陛下所希望的樣子成長。”其實皇上也常常為這件事情感到不安,可每次皇後提到他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總是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再表現出自己對長孫無忌的信任。


  這一天皇上在丹霞殿設宴,招待群臣,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長孫無忌借著酒勁搖搖晃晃的來到人前,大聲說:“魏征、王圭等輩,本是我的仇家,現如今卻聚在一起飲酒,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建成和元吉如果泉下有知,對於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幕一定非常失望。”魏征和王圭顯得非常的慚愧,皇上說:“這二位都是我非常敬重的大臣,正是因為仰仗他們的幫助,貞觀朝才有今天的榮景,朕已經跟你說過,過去種種不必再提,為蒼生計,朝臣應該攜手同心,共為天下人謀福祉。”雖然化解了尷尬,夜裏皇上卻沒有辦法入眠。又過了一段時間,皇上再次在宮中設宴。已經開席了,尉遲敬德才姍姍來遲。入座之後才發現,自己的上手竟然多了一個人,一下子就發起脾氣來,說:“我數次救畢下於危難之中,你有什麽功勞敢坐在我的上首。”那個人也不是孬種,兩個人眼看就要打起來坐在尉遲恭下首的任城王李道宗趕緊上前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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