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拒絕,就親兩口
兩個時辰後。
嘶,好冷……
雪姝迷迷糊糊感覺到一股風突然灌進衣裳裏,激得她一哆嗦,瞬間就清醒了。
然感受一番後發現,並沒有什麽冷風灌進來,而是跟前幾次一樣,那股冷意是從她後背升起來的。
雪姝對此已覺習以為常,打了個哈欠未像最初兩次那樣驚慌,反正她已經知道她每次這種感覺是因為什麽了。
就是不太清楚又是哪個這麽大晚上不睡覺,還在想怎麽害她或者……
誒?不對。
打著打著哈欠雪姝睜眼,意識到不對勁兒。
她要是沒記錯,自己應該是抱著大貓貓睡著了。
可現在,大貓貓沒在她懷裏,而她這是在……
“醒了?”
男人好聽的聲音自前方響起。
聞聲,雪姝揉眼,偏頭朝男人的側臉看了看,又看看周圍,發現他們現在竟然在外麵,而她正在他寬闊的背上。
“阿珝,我們這是……”
他倆不是都睡著了麽,怎麽這會兒跑外麵來了?
而且,這是……禦風而行?
鶯歌帶她的時候時不時地還會找個落腳點緩衝一下,他倒好,竟就這麽直接用飛的。
這應該不是輕功吧?
夙珝見她剛醒兩隻眼珠子便轉個不停,屬實精神得可愛,索性手腕一翻,抓著她的腰就把人抱到了前麵。
雪姝本能地抓住他的肩,這會兒才認出他們現在飛去的方向,“送我回宮嗎?幾時了?”
夙珝將厚實的披風帽子往她臉邊拽了拽,邊道:“回宮,寅時三刻。”
“我居然睡著了,”雪姝放眼朝腳下看去,發現這麽早街上就已有販子出攤了。
夙珝收緊手臂,“冷麽?”
雪姝搖頭,收回放在下麵的視線看著他。
朦朧夜色下,男人的容貌看得並不清楚,隻簡單能看出大概輪廓和那雙有著一點光的眼。
雪姝有些貪戀他懷裏的暖意,情不自禁摟住他的脖子又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想到他明日,不對,應該是今日。
盡管也隻兩三天便能見,但想到他就要走了,她還是心有不舍,這讓她忍不住歎氣,“你就要走了。”
夙珝喜歡她同他的距離,大掌微微使力將人往上摟了摟,含笑道:“這就舍不得了?”
雪姝很誠實地點頭,“舍不得,想天天都能看到你。”
夙珝莞爾,低頭用額頭碰了碰她的,“光看到就行了?”
雪姝在他額頭上蹭蹭,“嗯,光看到就行了。”
上輩子也這樣,湖邊一別三年,她再未跟他說一個字,一年到頭也隻能偷偷見到一兩次。
可對她來說,光是能看他一眼便是極滿足的了。
那時候的她,哪裏敢奢求更多。
夙珝被她的乖巧和順從逗得心癢癢,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誘惑般地問:“就不想做點別的,嗯?”
腳下遠處的兩個人不知在說什麽,在燈火下小得像螞蟻,看不清,更聽不清。
萬籟俱靜的耳邊,雪姝便隻聽得見他的聲音。
呼吸的聲音,心跳的聲音,如天籟般悅耳的聲音。
她的臉有些發熱,能清楚地聽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她想他應該也聽到了。
莫名想起他們睡前的親密,雪姝很羞,故意裝不懂,“做點什麽呀?”
夙珝感受著懷裏人的嬌小,嗅著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雙眸隱隱現出流光,有些情不自禁。
“你說呢?”
他不答反問,卻又不給雪姝回答的機會,唇角輕輕一勾,低首便朝方被雪姝自己咬過的唇上印了下去。
他飛得很慢,為的便是不將她凍著。
雪姝身上罩著的她自己那件披風不止,他還將自己的也嚴實地罩在她身上。
寒風輕輕吹過,雪姝感覺不到絲毫冷意,倒不如說有些熱了。
她好像已經徹底習慣跟他這般親近了,不光是她的心,還有她的身子,每次碰到他,她便變得貪心起來。
明明對那事打從心底有些懼意,可她竟無恥地想靠他更近,跟他做更親密的事。
一吻畢,夙珝欲拉開距離,卻意外發現先前隻知溫順接受的貓兒不願鬆開他,甚至主動湊了過來。
夙珝俊眉輕挑,偏不如她願,掰著她的肩生生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雪姝難得主動,結果被他拒絕得這麽直接,難免覺得羞恥,可又不甘心。
“為什麽?”她紅著臉厚著臉皮問,“就準你親我,不準我親你,哪有這樣的道理?”
夙珝擦去她嘴角的亮晶晶,斂起嘴角,以一副極其認真的口吻說:“明白什麽叫‘適可而止’麽?凡事都得有個度。”
雪姝不懂,先前他親的時候怎麽沒聽他說什麽度?
於是雪姝繼續不服,繼續厚著臉皮辯論,“你都不曾有度,為何要求我有度,何況……”
說到這,雪姝著實有點不大好意思,放小了聲音。
“何況就,就親兩口,又不會少塊肉,需得什麽度不度的……”
聽這語氣,還帶上了一點小哀怨。
夙珝聽得清楚,險些憋不住笑,不過想想,他覺得有些事索性趁這時跟她說清楚的好。
思及此,他暗咳一聲,道:“你就知我沒有度?我若沒有度,你覺得你我現在進展到何等程度了?”
呃……
雪姝啞然。
雖說她現在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但上輩子這時的她再過兩個月就不是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當然清楚。
不由得又羞臊了起來,瞬間沒了底氣,“可是……”
“沒什麽可是,”夙珝換了副語重心長的說教口吻,“記住,我親你,自能把握度,而你親我……”
“我也能把握!”雪姝不願服輸,稍拔高了音調打斷他的話。
說完後方發現自己聲音過大,不禁猛地一把捂住自己滾燙的臉,放小了聲音又重複一遍:“我能把握……”
什麽嘛,說得她是那需求無度的貪心鬼一樣。
她承認自己每次親近他的時候都想離他再近些,再近些,想他能再將她抱緊些
可想歸想,在這種事上,她顯然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兒的慫包啊。
夙珝被這丫頭的說法逗得差點沒繃住,好在他及時收住情緒,清冷地道:“你能把握,不代表我能把握。”
哈?
雪姝又不懂了,“你剛剛不還說……”
能嗎?
夙珝淡淡地看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一眼,一本正經地說:“我親你,我自己自然能把握,但你親我……”
他放慢語速,緩緩湊到雪姝耳邊,將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邊,刻意用極低的聲音說:“我不確定會不會被你勾去,所以,別招我,明白?”
周公之禮什麽的,確實麻煩。
可如果是跟她,他覺得倒也不是多麻煩的事。
他是雄性,便是再清心寡欲,這麽個惹人喜的嬌人兒在麵前,也不可能丁點兒反應都沒有。
雪姝當然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心裏想的什麽,隻聽他竟將她的主動說成……說成那個字,她就臊得全身快熟了。
都說得這麽直接明了了,傻子才不明白。
想反駁他吧,說自己沒勾他,可這話卻因他灑在耳邊的氣息卡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張張嘴,最後跟啞了似的選擇扮鴕鳥,窩在他懷裏弱弱地說:“明,明白了……”
本以為自己主動些會好些,結果……
夙珝對她的回答表示滿意,立馬就又換了副寵溺的語氣,獎勵似的摸著雪姝的頭,“乖。”
雪姝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因為這種事被他誇,哼哼了兩聲後便藏在他懷裏不願出來。
夙珝哂然,看看田邊估計了一下時間,而後稍微加快了速度。
約莫一盞茶後,二人抵達長禧宮。
負責在雪姝屋裏守著的白茯等了一晚上可算把人等回來了。
原以為是鶯歌送人回來的,結果一看是昭王府的主兒,滿肚子關心抱怨的話都讓她給咽回了。
且還很識趣地把地方留給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