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激變開始
1237年10月內，考試結束后的第二十四天到三十八天這段時間內，內層宮斗在蓄積，外層聲音有些大，驚擾到了上層人物。
衛鏗為首的變革軍，在部分根據地完成了架構后，沒有收手，開始對小行星的外層進行了「手術」，這些原本是內層早就放棄區域。
那些個早就引起公憤的地區黑惡頭目們，在變革軍來了后，隨著全地區的匿名詢問行動，這些傢伙被「野蠻的暴徒們」「不問青紅皂白」的揪出來，被拖到了行刑台。
一個個賭場，一個個人體皮革奢侈品店鋪，以及一個個暗藏的小金庫全部被收繳乾淨。而在炸完之後，則是留下了傳單，留下了暗線（找一些刁民，給他們兩到三年的暗中舉報權），留下了「陶片制裁」的以暴制暴的壞名聲。
哦，傳「壞名聲」的人，是這一波被暴力所指那些人。絕不是被迫道「角斗場」中賣身客，更不是那些食物配給中忽略的底層。除了衛鏗這個刁民，整個鐵紋星的小行星，早已經習慣了用不緊不慢的態度，閑暇平淡面對這數目繁雜的人的平淡疾苦。
衛刁民：「若是真正耐心理智的和他們討論，八成上面那些傢伙，會開個會，深刻研究一段時間，再看看吧。」
曾經紅區是無法無天的，但是真的「無法無天」的傢伙們來了，就真的帶來了天。
雖然重點「手術」的地帶只是紅區，但是某些黃區域內，某些勢力大筆資金流斷掉了，而一些藍區利益也被影響了。例如器官貿易這種事，向來是紅區出器官，黃區賺取中介費，籃區戴著白手套享受服務。
由於影響到了那些代表紋鐵星官方統治的上層們，所以原本變亂的性質，就突然「嚴重了」。
10月23日，內層大人物們輕輕「嗯」了一句，外層1934個大區的治安官們進行了一次集體通話，他們決定來一次大掃蕩，來鎮一下現在過於囂張的「蒙面劫匪團」們。
在十四個小時后，十六個大通道中，被大批准軍事力量封鎖，超過八萬戰鬥機器人湧入，而身上載入機械盔甲和噴氣式翅膀的警長們，持有音波炮、納米劍，氣勢洶洶地，準備來給『蒙面劫匪來個教訓。』
但這次面對治安官們的介入，變革組選擇是靈活鬥爭。
造反不是請客吃飯。紋鐵星變革組在制度上已經做好了部分根據地被摧毀的準備。
首先是穩定內部，對那些不可靠的紅區地頭蛇們，進行高壓統治，這些剛剛被改編成「官、吏」，現在處於觀望階段。由於他們是「誰強幫誰」，變革組現在就不能弱。
具體是採取了：連坐制度和舉報制度。地球人統治經驗，在面對外部高壓時候，要發動暴力統治機器，對最不穩定環節給予嚴峻鎮壓。
在變革組的操作下，以絕對「苛法嚴刑」威脅這原來幫會分子，維繫和鬥爭不相關的秩序。然後洗腦一樣地發起連環畫宣傳，壓制其他聲音。
外層鬥爭最大問題就是「維繫成本」，封建時代統治將外層成本下降到了極低，但是也收攏不來人才。
現在衛鏗是要從外層找到人才，同時也要將「秩序」成本降低。這種維繫成本的代價，衛鏗選擇犧牲那些位於中層管理的階層。
衛鏗充分研究：這如同乳酪空洞一樣的一個個「小行星」區塊之間，有著天然間隔。一個空泡內，那些社交優勢的傢伙們（地頭蛇的嘍啰頭目），難以脫離自己區域。
同樣，紋鐵星地方現在新一輪鎮壓，也是在外層統治先爆發了。
10月25日，外層這些治安官大聯盟，先平推了『蒙面盜匪』九成區域。
內層的這些控制機器人軍官的警長們所到之處，蒙面匪徒「聞聲而逃」。但是他們顯然是沒經過「運動戰」的毒打。
28日上午，衛鏗算到了治安集團的這次推進已經到了力量伸展的極限，在小行星內的地圖上，他們控制的治安機器人活動規模超過了一定限度后，活躍度驟然下降，隧道中咔咔噪音顯而易見減少。
對戰局高度敏感的衛鏗，當即判斷這就是反擊時刻。
28日16時，在東324號最大的垃圾隧道中，突然之間，這裡巡航的治安軍遭到了磁脈衝轟爆，所有戰鬥機器人全部歇菜了。
【在地球上有理論是：當投入兵力是地區總人口的三十分之一的時候，游擊戰就打不起來。但這個理論不適用於機器人。或許說，外層區域這些廉價的晶元戰鬥機器人不適用這個理論。因為機器人過於呆板，行為漏洞太多，不具有對抗變數。】
磁脈衝干擾過後，就是大量納米飛行蟲子干擾，機器人進行了快速開火，彈藥進行了大幅度消耗后，也暴露了目標，
緊接著火箭突擊飛行車，直接闖入了隧道中，面對所有暴露火力點的機器人進行了摧枯拉朽的打擊。
八個突擊組同時行動，壓制、干擾分工明確，各個戰鬥部門執行果斷，協作配合誤差不到一秒。
這種打擊如同風暴席捲一樣，在這片區域，原以為可以放鬆一下的治安人員，突然發現自己被偷襲了。而他們也恰好「大意」沒有閃。所有機器人啟動不到百分之三十，而電子系統大部分也都待機沒能啟動，——也沒機會啟動了。
這一套組合拳，僅僅二十分鐘就拿下了這個隧道中，兩百七十四人的治安人員所在的節點，將這些治安人員敲昏進行了逮捕后，留下了視頻錄像，索要贖金。
在治安所內的裝甲車內，一個個投影屏幕都被輸入了信息。
衛鏗用小行星新上任治安官的ai換臉面龐，彬彬有禮地放言道：「我們只是要打擊腐朽集團，並不想殺害人的，但是如果貴方不能在規定時間內，交付我們所要的物資，那麼我們就只能撕票了。」
贖金類型可以是，高科技武器，也能是貴重金屬。
並且留言中暗戳戳地提示「交付方式可以多樣化，例如：你方几個小時后突然『得到』準確情報，對發現的一場新叛亂及時鎮壓，消除了禍患。」
簡而言之就是：在漫長治安戰的過程中，政府軍遭遇敵人突襲，「猝不及防」一開始損失大量輜重，然後奮起反擊，「擊潰」反抗軍，繳獲了反抗軍部分後勤物資，哦，當然這裡面有不可道明的「鈔票」。
衛鏗以地球歷史經驗，所有治安戰變成漫長消耗戰時候，都會變成這樣「屎山」策略。無論是蝗軍還是美軍，都會和當地達成默契。
……
蒙面匪徒如此囂張的姿態，讓紋鐵星的治安系統大為震撼，尤其是小行星治安官看著屏幕上混球留言竟然用她的面龐，手指扣掉了桌面的鍵盤。
但這種囂張只是一個開始。
東324號垃圾隧道事件的三個小時后，東733段通氣管道遭遇突襲。
治安軍的上千台治安機器人如同垃圾一樣橫七豎八地留在了這裡，隨著通氣時候大風吹拂，這個管道中，這些機器殘骸噼里啪啦地隨風飄揚。
隨後48小時內，共計發起十三次突襲，六次是在隧道，兩次是在垃圾站，剩下的五次是突襲後方治安軍能源站。在後面三場戰鬥中，「蒙面大盜」支持者們改裝了大量治安機器人，變成了抵抗者手中的武器。
這些治安機器人在隧道內形成暗中火力點，接下來不斷地暗算治安軍。
在這一次較量中，由於這些治安人員在鎮壓過程中表現出了傲慢，這必然在未來各個區域激起更大的反抗。
在內層官僚們看不到的地方：例如數學書籍，已經在下層傳播開來。變革組宣稱只要學好了數學，並且體育達標，就能給覺醒機會。
「覺醒」不成功，存在死亡風險。
在過去「死亡」會讓大家踟躕，但是隨著鎮壓變得激烈起來，而只要「梁山」保持存在——被逼上梁山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
這上千年來，小行星暴亂不只是一次兩次了。
只是這一次呢，鬧得是足夠大了。以至於內層動手的兩派都不自覺的，將目光分了一點，看了看這外區域「畫風不同」的劇場。
常衡曦在內圈內，稍微將自己有機物檢測朝著外圈擴散了一下。
作為一位可以調整星球規則的領主，常衡曦用了兩個小時就鎖定了「變革組的部分核心人物」的信息。
常衡曦在了解到內圈有人走私醫療機器，然後通過半吊子的生命維護技術進行覺醒手術時候，真的詫異了！
在這位星海大能的理解中：這種帶著死亡率的覺醒方式，是星海中某些戰區地帶才會應用的手段。
並且更讓她感覺到奇特的是，當下外層搞事情的核心頭目，她現在一下子還查不到。
常恆曦已經隱隱地猜測到，「折空劍到哪裡去了。」於是乎她當即命令自己麾下小隊，先去外層把被她鎖定的年輕人帶回來。
……
在10月29號時。
正當外層的對抗如火如荼的時候，衛鏗突然表情嚴肅，內心劇慌，因為在通訊中，核心小組第六分小組沒了。這種突然消失，代表著內層的某些力量出手了。
半個小時后，內層的核心基地中，常衡曦凝視著，懸磁浮力場中被約束的那個年輕人。
這個青年人名字叫做渦立，他是是追逐衛鏗最早的，也是成功覺醒的人。
他在面對內層捕捉后產生的泄密，絕不是什麼信仰是否堅定的問題，而常衡曦身邊一位思維拷問專家，一分鐘之內就拿到了詳細的情報。
當然情報出現后，常衡曦更加意外了！為首組織的傢伙除了早期出現過戴著面具的真身，後期更是屏蔽在一個特殊力場中，誰都不清楚。更主要的是，談吐是一個年輕的小男孩。
常衡曦揮了揮手后，讓自己下屬，放著渦立下來。在場的都是五級暗能者，僅只有一級暗能的渦立，在這裡只是一個小螞蟻。
常衡曦抬起手，一道立場將渦立抬起來說道：「你有點潛力，現在給你個機會。」
渦立頓了頓后：「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一旁五級暗能者眉頭一皺，想要訓斥，但被常衡曦止住了。
常衡曦：「我會放你回去，你幫我給你們的頭，帶一句話。我挺欣賞他的。」隨後她遞交了一個牌子甩給了渦立。
渦立：「我們不是你的寵物，我們要爭取——」
常衡曦抬起手，能量瞬間捏住了渦立的喉嚨讓他無法說話。
常衡曦微微搖了搖頭：「很幼稚的孩子，我調來的任何一個人，都會輕易地碾碎你們。你們想要訓練暗能進入星海，想法很好，值得支持，但是你們的那位，得對我應個聲。」
常衡曦抬起手，立方體光暈出現，然後壓縮到了渦立身上，渦立強行被拖入新的暗質感知世界中。
五十分鐘后，渦立頓了頓，剛剛他在暗能空間中進入了漫長感知時間，他的暗能體系強化了四倍，距離二級也只有一步之遙，而這時候他被截斷了感知。
常衡曦：「不錯，有上進心。」
一旁的五級暗能者們瞅著渦立，對這個走了狗屎運的傢伙，輕哼了一聲。
七級暗能者幫助下，強行驅動身體有機物的運轉，思維意識能夠無所顧忌地探索暗質，這對於「初級體系」暗能者來說是莫大的福利，可以節省數年的時間。
渦立也處於巨大的震撼中。在被常衡曦的「宏大」包裹住后，他感覺到了自我的渺小和幼稚。
渦立悲觀地自評：自己所有正義和申訴，就如同砂礫對太陽要求光明一樣可笑。
~……
十分鐘后渦立被放走了。
五級暗能者流繪走上前，詢問常衡曦：「宗主，這群小孩子，抓來就行了，您這麼看重，是想要他們幫助您構建，衝突后的新秩序嗎？」
常衡曦：「是，也不是。」
在手下默默等待后。
常衡曦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曾經過去，不由點評道：「那些外層的普通小子們，的確是可用的，給他們鬧一鬧也好。這些小孩子走的都是高風險的戰爭覺醒，這可比內圈溫室養成花朵們要精幹得多。等他們在外層鬧夠了，可以滿足他們要求，給他們空間門折躍的名額，未來紋鐵星也需要這麼一大批新血。有助於紋鐵星在逆坎星雲a區域的地位穩定。——但是這些小傢伙們的帶頭人，我可不會放過。」
流繪點了點頭，目光嚴肅：「那現在，就把他抓過來嗎？」她以為常衡曦是想要殺一儆百。
常衡曦嗤笑：「抓，你知道在哪嗎，別看我？這個傢伙，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的。」
這句話讓，周圍暗能者表情一變。
常衡曦玩味地說道：「戴著面具，心思縝密，並且很年輕，我很想知道是這個小搗蛋是什麼樣子。」常衡曦對素未蒙面的外層造反者猜想，是磁海教宗從外面忽悠來的星際騎士。
武藍慎重地推測道：「宗主，您的能力無法鎖定，這麼說，這個外層籌劃者可能是，高等級能力！」
常衡曦沒有否認，平淡的道：「不清楚，但若是和時空相關，那就很特別了。」
當常衡曦說出了「時空」這個詞時，在場的人表情非常古怪了。
完成時間彎曲或者空間的扭動，至少是四級暗能的層次。就好比地球自然界能飛的至少是昆蟲，阿米巴蟲是不行的。
在一級二級時，該類型能力都是非常不明顯的，以「物品維持恆溫」「相對速度動能抽取」「光線在晶體停留貯存能」「駭客運算」這種功能性暗能顯現。
上述這些暗能體系都是皮毛，稍加放棄，繞路到更容易暗能體系，都不會在四級后顯現出「時空」性。
而在四級暗能級別時候出現了時空屬性，稍微放棄改換其他暗能模式，晉級到下一層幾乎是板上釘釘的。
所以說，在星海中暗能的模式是「時空」且不放棄的，絕對是天之驕子。
流繪這時候明白了常衡曦的意思，
對於外層那個攪動風雲的存在，常衡曦有了挖寶，然後控制的打算。
至於蒙面大盜們頭領，在渦立等人口中只是一個小男孩！這個關鍵信息，則當做是偽裝信息。
常衡曦等人都沒有對當下的紋鐵星內層這一屆新生代產生懷疑。
紋鐵星這個小地方，一兩千年內誕生時空系已經是十分清奇的事情了。要說今年應屆新生？呵呵！
在星海中各個超巨星星體上，能明確暗能有時空屬性的修習者，至少四十歲。有的百年也都不得門徑。
至於青少年的模樣，也不奇怪，時空屬性是最為奇特的暗能能力，其能讓生理細胞狀態靜態維持，甚至逆轉成少年的細胞也是可以的。
……
半個小時后，常衡曦感應到了渦立回去之後，沒有被外層反抗組召回核心，而是直接安排到了平淡的崗位上進行普通工作。
常衡曦明白了外層那個傢伙警惕性是何等高，於是乎她暫時將這放在一邊，決定先騰出手來收拾掉亂跳的小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