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斷案
雲淺夕怎麽都沒想到救上來這個半死的人,居然如此不正經,身體剛好便來調戲她,枉她開始還覺得這是個正人君子。
若按她以往的脾氣,這碗燕窩說什麽也要倒在他頭上,可如今……
她吞了吞口水,好漢不吃眼前虧,總要吃飽了才有力氣跟他較量。
雲淺夕端起碗來走到門口,往搖椅上一坐,一邊吃燕窩一邊看熱鬧下飯。
田七這人不著調是不著調了點,但處理起糾紛來卻有模有樣。
隻見他板起臉來往兩人中間一站,居然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勢,震懾的婦人閉上了嘴,就連寇武都說不出話來,隻是瞪大眼睛不服輸的掐著腰。可惜了一對小眯縫眼,再瞪也沒大到哪去。
田七道:“既然你們二人都說是自己獵的野豬,可空口無憑,不如這樣吧,山上的野豬不止這一隻,既然你們能獵到一次,就能獵到第二次,你們再上山一次,誰獵到了,這案子便也破了。我們在場的都做個見證,不知二位可有異議?”
他先看向了袁昭,“袁兄以為如何?”
袁昭道:“該當如此。”
田七又看向婦人:“你覺得呢?”
婦人支支吾吾半天,忽然像抓到什麽把柄一般,高聲道:“你們是一家的,當然向著自己人。我男人已經獵到了野豬,幹嘛還要再來一次?”
她越喊越有底氣,扯著嗓子道:“你以為野豬那麽好獵?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像你上嘴皮碰下嘴皮就弄到了?我們才不上這個當,這隻野豬就是我家的!你們說什麽都沒用。”
田七不語,隻深深的盯著婦人,眼神中仿似有冷箭射出。婦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堪堪閉上了嘴。
田七道:“你是不敢了?”
婦人滅了氣焰,磕磕巴巴道:“誰,誰說不敢了。我是不想讓我家男人再冒險。”
田七冷笑一聲,“尋常生手打獵,隻打一些野兔子野鴨之類,能獵到野豬的鳳毛菱角,非得有一膀子力氣和技巧才有可能,不然就像你說的,隨時可能喪命。”
他打量了一眼婦人的丈夫,道:“你男人毫發無損,可見是個中高手,既然能全須全尾的獵到野豬,還怕再來一次麽?”
圍觀的鄰居越聽越有道理,紛紛附和道:“是啊,陳家嬸子,你要是不心虛就再獵一次。”
“就是,我們都給你做見證。”
眾人七嘴八舌的勸著,隻聽田七製止了一聲,隨即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二位這就上山吧,我們在這等著。”
袁昭拿起腳邊的工具,抬步就要走。
倒是陳家大嬸不敢了,把她家男人護在身後,“我們不去。”
田七攔住袁昭,對婦人問道:“為何不去?”
陳家大嬸看實在瞞不過,突然就哭嚎了起來:“這野豬不是我家男人獵的,行了吧!你們還想把人往死路逼麽?!”
她兩腿一彎,盤腿坐在地上,邊拍著地便哭道:“真是得理不饒人啊,不給我們窮人家活路啊!我男人沒本事,獵不到野豬,這回你們高興了吧?你們得意了吧!”
陳大叔見自家媳婦哭天搶地,也一臉難過的頓在她身邊,邊勸她邊抹眼淚:“媳婦,別哭了,都怪我沒本事,快別在這丟人了,回家吧。”
本是頂頂招狠的兩口子,此時這麽心酸的哭天搶地,反倒讓人一陣唏噓。
雲淺夕吃完了燕窩,又看戲演的差不多了,才站起身來溜溜達達走了過去。
她問陳大叔:“大叔,您和陳大嬸一直是老實人,今日何故來這一出?”
陳大叔扶著老伴站起來,擦了擦眼淚道:“雲家姑娘,是我們鬼迷心竅對不住你們,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雲淺夕抬手一攔,說:“急什麽,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陳大嬸卻急了,推搡了她一把,凶狠的道:“你想幹啥!我們都承認不是自己的獵的了,還想咋著?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得理不饒人了?!”
雲淺夕被推的一個趔趄,袁昭幾人嚇的變了臉色,還是田七眼疾手快在她身後扶了一把,隻是等她站穩後卻沒有撤手的意思。
雲淺夕用力的甩了他一下,才對陳大嬸道:“您誤會了,我隻是想知道你們為什麽想要這隻野豬。”